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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应渺挑眉，“我答应你什么了？”

芳芳不可置信，苍白的脸色都因‘安仟’这疑似翻脸不认账的语气而变得红润几分，“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骗了他们，你就给我污染源，这是你说的，这是你说过的！”

应渺：“那你成功了吗？”

“怎么没成功！徐月和沈护都死了！你不是去解决展灵心她们了吗！你...”芳芳看着应渺，瞳孔处有红光一闪而过，“你不是安仟！”

芳芳没有从应渺身上感受到污染的气息，她指尖抬了抬，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应渺率先从包里取出一把沾有血迹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再拿出之前展灵心没有收下的封印瓶，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是不是安仟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听了这句话，芳芳大口大口呼吸，她狐疑地扫视应渺的脸，又看了看那个泛着淡光的封印瓶，提出要求：“你先把我的伤治好，再把我送去半亡者那。”

应渺手上用力，芳芳脖颈处就多了一道口子，她语气微凉，“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来和我谈条件了？”

芳芳察觉到应渺的杀意，那把匕首也有越来越深的倾向，她忙道：“你要什么你说。”

应渺：“我说什么，你就说你知道的相关信息，你要是说得快就还有得救，不能有一句谎言。”

以芳芳现在这种身体状况，能撑这么久简直是奇迹，应渺猜测她应该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或者道具，但这种道具不能让她撑到诡异场结束，所以她才会想要以服用污染源的方式自救。

应渺说这话时动用了精神暗示的能力，看见芳芳忙不迭的点头，松了松手，直接道：“你骗了他们，这个诡异场的半亡者不是秦顺柔。”

“对。”芳芳承认的很快，“我是把资料删掉了。”

“为什么？”

芳芳咳了两声，一小股血从嘴角流出，“正常提升能力要闯过多少个诡异场，我等不了，听说污染源能够提升个别超能力者的能力，哪怕有后遗症我也愿意。”

“你知道半亡者是谁吗？”芳芳挤出一丝笑，“你带上我走，我一口气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只是想活下去，你救救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应渺忽视掉她这句话，又继续道：“半亡者不是秦顺柔。”

芳芳这次的回答比上一次慢上一点，她不想说，又有一个力量逼着她不得不说，“对...你知道你还问我？”

最后那半句几乎咬牙切齿。

应渺之前也只是猜测，如今芳芳的话印证了她的部分猜想。

她不光认为半亡者不是秦顺柔，更认为半亡者是梁嘉敏。

展灵心曾说过，诡异场的内容和半亡者的心中所想有一定的关系，这个诡异场以学校为背景，但不论是展灵心看到的资料还是试卷，重点都集中于秦顺柔的家庭上。

既然如此，为什么诡异场会以学校为背景而不是以秦顺柔家为背景。

秦顺柔在最开始将自己的试卷送给了梁嘉敏，又将黑色的本子当做生日礼物一并送给了梁嘉敏。

东西在梁嘉敏手上，秦顺柔再次在诡异场内生成这些东西的意义在哪？

秦顺柔的本子和试卷是在办公室找到的，但她本人不愿意跟云老师拥有过多的沟通，就算是在诡异场，她会愿意把自己的这些东西生成在老师办公室吗？

所以，告诉云老师某些事，使云老师将电话号码给秦顺柔的人，大概率就是梁嘉敏，会将东西生成在老师办公室的人也会是梁嘉敏，因为这个诡异场从头到尾贯彻两个字“听话”。

听话的人不会去老师办公室找这些东西，听话的人会成为诡异场的一份子，听话的人永远离不开诡异场。

这些设置足以证明，梁嘉敏讨厌听话，又或者说，她讨厌秦顺柔的听话与顺从。

应渺问道：“完整版的资料在哪。”

“在记录器里。”

应渺从包里翻出几个类似的东西，芳芳指了指其中一个，应渺将剩下的收回去，再将记录器打开。

记录器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类似本子一样的电子屏幕，只能用来输入内容，不能删除，应渺大致下滑翻了一遍，其中内容比展灵心提到的要多得多。

食堂并不是一个好的查看资料的地方，应渺将记录器放好，重新看向眼神犹带一丝恨意却又无能为力的芳芳，问道：“是谁说服你，污染源可以提升能力的？”

展灵心对于污染源以及可以吸收污染源的迷失者都是防备的态度，展灵心得知的东西应该都是从超能学院里学来的，芳芳作为一个超能学院的老学员，却为污染源和诡异物合作，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队友。

这绝对不是在诡异场内立刻做下的决定，朱笔怨的精神暗示能力还没有这么强大，极大可能是有人事先在诡异场之外跟芳芳说了什么东西，甚至这个诡异场，也是芳芳或者那个人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地方。

“是学...”

芳芳说出这两个字时眼神极度恐惧，没等说完整，她整个人忽然一顿，犹如被抽掉灵魂一样，看了应渺一眼，头一歪，软踏踏地倒在地上。

应渺伸手试探她的鼻息，没气呼出。

芳芳死了。

应渺不觉得芳芳是因为伤势太重撑不住而亡，芳芳刚刚状态是不好，却也不至于话都说不完就死。

临终前看她的那一眼，眼神看似呆滞空洞，却给她一种强烈的被人注视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透过芳芳的眼睛在看她。

偌大的食堂只剩下她一个活人，应渺屏气从那一盘盘菜中穿过去。

离开食堂，应渺马不停蹄往宿舍赶。

她的第一个猜想已经被印证，第二个猜想也得紧跟其后。

在去宿舍的路上，应渺一边走一边抽空将完整版资料看完。

完整版的资料不光调查了秦顺柔，还调查了秦听和梁嘉敏。

秦听是梁嘉敏姐姐的朋友，两人都有着共同的喜好，相恋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直到秦听意外死亡，梁嘉敏姐姐伤心出国，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秦听的死亡原因也很耐人寻味：[寒冬夜晚醉倒在路边，意外冻死，生前疑似和父母有过争吵]

这个疑似，是因为秦听父母并不承认和秦听有过争吵，并把秦听喝酒的酒馆以及路边的店铺都告了一遍，坚信是有人害了他们的儿子，即使最后败诉了，这个想法也毫不动摇。

梁嘉敏的姐姐一次视频通话时听说秦顺柔是梁嘉敏的同桌后，就拜托梁嘉敏照顾一下秦顺柔，梁嘉敏最初和秦顺柔接触，正是因为如此。

[秦顺柔其实人很好，就是有点笨笨的，不是说她学习上笨，而是她太死板了]这是梁嘉敏的原话。

后来两人逐渐相熟，发生的事和试卷上写的事相差无二，知道秦顺柔被父母家暴之后，梁嘉敏想要帮助她，但是秦顺柔并不希望梁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