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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午，楼道里略显拥挤，满是急匆匆赶去吃饭的身影。

沈君怡和黎今晚走出教室的时候已经比下课时间晚了些，现在她们站在楼梯口的位置，来往的人依旧零星不断。

越过这个地方的人几乎都在左看右看，但又不好停下脚步弄清这场面是怎么回事。

姜然喉咙轻滚，微微点头，看上去反应有些迟钝。

站在侧后方的人瞪大眼睛，悄声质疑：“这是姜然吗？他还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田新同样小声：“爱情是这个样子的。”

至于沈君怡，明明人在现场，又仿佛在状况之外，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字。

黎今晚：“那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姜然还是点头。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她的手指缓缓松开，黎今晚拉着沈君怡离开这里。

她以前对姜然主动示好过几次，不过那时目的很明确，有些是为了让他帮忙保守她的秘密，有些是为了答谢，还有一些是想维持他们的朋友关系。

然而现在。

在听到姚童所说的那些话后，她再次面对姜然时，这样的主动似乎变得有所不同。

黎今晚没办法准确分辨，唯一清楚的是，她刚才和他主动说话，比以前多了些紧张感。

一路走到食堂，姚童已经提前占好了座。

“我跟你们讲，今天差点没气死我。”姚童气呼呼地放下手机，看向对面两人，“我们有小组作业，我和傅佳还有其他两个人是一组，老师定了傅佳当组长。”

姚童顺了口气，继续吐槽：“这节课我请假不在，老师让傅佳转告我作业内容，她就直接当着班里所有人的面，说她和我不熟，没联系方式。”

黎今晚：“你们的好友还在吗？”

“不知道，我后来也没和她说过话。”姚童接上刚才的话题，“她倒是说完没事了，我直接被各种消息轰炸，都来问我和她是什么情况，烦死我了！”

姚童：“而且我也不懂，她既然这样干嘛不换宿舍，学校又不是不让。”

黎今晚垂眸。

她之前没和朋友发生过这样的矛盾，而且不明白，她已经和傅佳解释过那些事情，为什么还是改变不了她们之间僵硬的关系。

和别人吐槽完，姚童感觉心情好转了些，这才注意到沈君怡神情恍惚，像在梦游。

“你发什么呆呢？”姚童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啊？”沈君怡点着头，“嗯嗯…”

姚童：“……”

难不成她的疯癫已经进化到了意识层面？

姚童又看向黎今晚，见她拿过手机，开始打字。

行吧。

还是让她探索去吧。

黎今晚看着姜然发过来的消息，没想到他直接问。

姜然：【这表情怎么回事？】

黎今晚：【不小心碰到的。】

姜然：【哦。】

过了没几秒，他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撤回。】

黎今晚如实回答：【看到的时候发现时间过了。】

上面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两秒，又消失不见。

聊天框里没再出现新的白底黑字。

黎今晚握着手机，指尖摩挲着屏幕边缘，耳边传来姚童的声音。

“饭好了，我们去拿吧。”

黎今晚：【晚上我们去哪里？】

黎今晚：【我吃什么都行。】

起身的瞬间，她快速打字发过去两句话，将手机扣过去放在桌面上。

因为座位需要有人看，姚童见沈君怡一直梦游，便让她先坐在这里看东西，等她们回来她再去拿饭。

她们走远后，沈君怡转过头，眼睛盯着桌上的手机。

刚刚黎今晚放下手机，沈君怡清楚看见屏幕还是亮着的。她缓缓伸手，两种不同的理智声音在她脑中打架。

……

今天中午，姜然整个宿舍在外面吃烤肉，外加一个同班的人，也是刚才推了下姜然的人。

他自认为他的举动可以到达乐于助人的层面，毕竟刚才他们看到黎今晚，姜然直接停下脚步，看上去犹豫不决。

总得有人帮忙做个决定。

“怎么样。”他刚好坐在姜然身边，凑近说道，“我是不是很伟大。”

姜然看他：“伟大？”

“我要不推你那一下，你没准儿还犹豫呢。看看现在，人家都主动约你了。”

姜然没去反驳他的话。

看到黎今晚的那个瞬间，他停下脚步，本来满脑子已经被她发来的表情占据，现在还要硬塞进她的身影。

姜然清楚她应该是手滑，但一想起那个不断发送爱心的兔子，一本正经又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有点像她。

他很轻地笑了声。

旁边的段承没听到动静，只是有感应般侧过头，一眼就看到那位的嘴角弧度快要压不住。

“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段承也凑了过去。

姜然的脸庞漫上冷淡：“像什么。”

“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时候少女怀春。”段承弯起眉眼，“你跟人家差不了多少。”

“？”

姜然像是懒得理他，直接收回视线。

然而段承不肯轻易放过：“哎，听说你和黎今晚在学校外面吵架了，真的假的？”

“瞎说什么。”

“可不是我说的，现在都这么传。”

段承点开聊天界面，给姜然看着最近别人问他这件事的聊天记录。

姜然瞥了一眼：“他们挺闲。”

段承：“那可不，谁叫你跟学校里讨论度高的人谈恋爱呢。不过我发现南衡两极分化挺严重，一半人对这种事一无所知，另一半像是泡在了八卦罐子里。”

段承的话让姜然想起了高中时期。

那个时候追他的人很多，但他从来没有和任何女生传出过绯闻，甚至，高中的那些人远比现在这些人更爱八卦。

可现在他和黎今晚，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别人眼中的一对。

从他们被拍到两次开始，再到后来她主动上前。

不过，他很清楚她没那个意思。

姜然向后靠着椅背，拿过桌上的手机，看到两条未读。

她把推脱的余地堵住，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他。

姜然下意识侧眸。

段承接收到他的视线，笑着问：“怎么了？”

“请女生吃饭该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