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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切仿佛停滞。

姜然神情恍惚，身形保持这样很久，才渐渐收回撑着墙面的手，站直了身体。

黎今晚温声询问：“没事吗？”

姜然后退半步，喉结明显滚动。

本想轻嗯的那一声，好像连气音的一半音量都比不上。

距离忽然拉开了些，黎今晚被迫收回扶住他的手。

她刚刚的询问像是石沉大海，又或者被拒绝接收，可是之前，他们相处起来不是这样。

好像从那天在温泉馆相遇，也许更之前，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黎今晚不明白这种转变因为什么，但其实，姜然皱眉的表情动作，或者最近和她说话的语气，以及今天他的沉默，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那我先走了。”

黎今晚说出这几个字的同时，想到，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经常见面。

他出于好心帮她保守秘密，没有义务说一定要对她事事有回应，而且他们目前连朋友都不算上。

更别说，他应该不会和她这种性格的人交朋友。

黎今晚转过身，走出医务室。

校园道路宽敞，两边树木挺拔，还未到深秋时节，枝叶还算繁茂，只是偶尔有叶尖泛黄的一片翩翩至地。

路边有人跑上几步，拍着前面人的肩膀。

他们停下脚步，相视一笑，开始并肩而行地聊着天。

南衡大学占地面积不小，但总归学校只有这么些地方，不足一座城市的万分之一，每个人相遇的概率能比在外提升几倍。

那天和姜然在便利店后方说完话，黎今晚不打算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可好像，在不经意间相遇是在所难免的事。

只是下次，她会谨记安静走开，不去打扰他的生活。

一周又一周，时间飞逝，生活轨迹却无限漫长。

国庆假期还未结束，在最后一天时间，南衡大学的艺术厅遍布忙碌身影。

黎今晚站在展出的设计礼服前，调整着飘袖的位置，将衔接至后方的拖尾随意拨弄几下，以防整体看上去过于板正。

姚童忙完前厅的事，来到时装展区找寻黎今晚的身影。

她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

黎今晚站到一旁，看向姚童：“感觉怎么样？”

“这很好看啊，你前几天干嘛一直不满意。”姚童看了看黎今晚左右两边的时装展台，放低音量，“比你周围的好看太多了。”

黎今晚垂眸：“但想拿前三，估计还不够。”

九月下旬，黎今晚有想过重新画稿，但琢磨几天，一笔线条都无从下手，索性直接沿用之前的设计。

这次艺术展只规定了主题风格，并没有统一元素，实际上就是为让大家展开想象进行创新。但她平时接触国风中式的东西过少，能想到的无非就那么几种。

最后她选择以兰花为主元素，颜色主体为白，其他设计以及袖摆薄纱是低饱和的浅蓝淡绿。

当时老师给她的评价没错，她这次的设计确实有些传统。

比起能不能拿到前三的评选奖金，黎今晚更在意的是，好像目前的能力不足以支撑她未来想走的道路。

尽管知道每个人擅长的风格不一样，她还是会有这种挫败感。

这种感觉最近深扎心底。

也或许，是和之前发现，她以为的坚强实际算不上什么有关。

姚童看着黎今晚沉淡下去的神情，走过去抱住她。

“这有什么啊，就这么一次而已，以后还有成千上百种机会呢。”姚童低头轻蹭她的肩膀，“要是什么风格你都信手拈来，那干嘛还上学，都可以去给那些顶奢品牌做设计了。”

姚童又抱紧黎今晚：“不过那样的话你可得包养我。”

听着她的话，黎今晚轻笑，情绪消散大半。

姚童刚才说出那个成语的时候，忽然想到有半个月没见的沈君怡。

她拿出手机。

“沈君怡那个疯女人可真行。”姚童点进沈君怡的朋友圈，递给黎今晚看。

姚童：“我还以为她一直生病没好，但你看时间，也就是20号那个时候吧，她已经跑去外地玩了！”

姚童和黎今晚都不爱看朋友圈，也不常发，姚童还是下午无聊随便翻翻，正好刷到沈君怡今天发的那条。

黎今晚看着她这十几天发的内容，没有对和她一起拍照的人感到意外。

“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姚童：“看样子是吧，我刚才给她发消息也没回，肯定光和那个学弟谈情说爱了。”

姚童说完不忘再抱怨一句：“重色轻友的家伙。”

屏幕弹出来电话，黎今晚还给她手机：“好像有人找你。”

“谁啊？”姚童接过。

电话另一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姚童连嗯两声，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差。

通话结束，姚童感觉她的身体快站不稳，连说话声音都变得低沉：“我们还得去打扫前厅，不是，学校请几个保洁很难吗，光压榨我们！”

黎今晚：“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已经在这里忙了大半天。”姚童拒绝，“你还是先回宿舍等我吧。”

黎今晚摇头：“多一个人可以早点结束，我们正好直接出去吃饭。”

“呜呜。”姚童继续抱住她，“爱你。”

黎今晚捡起展台附近的垃圾，给服装整体拍了张照片，和姚童一起离开。

前厅已经聚集着七八个人的身影，应该是学生会的人刚分配完任务。

有人转身看到姚童身边的人，立马上前。

“黎同学，你怎么也在？”

姚童感觉无语：“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没正事啊，她报名参加了这次艺术展。”

“啊，这样。”那人换了种语气，“黎同学，没想到你这么才华横溢，积极上进。”

姚童翻了个白眼，正想帮黎今晚驱赶这个麻烦，耳边传来很轻的淡笑声。

黎今晚：“谢谢，不过我还没到才华横溢那种程度。”

“？？”

姚童原地错愕。

她什么时候，可以这样。

直接回应异性搭讪她的话？

姚童没反应过来，那人似乎也愣了下，直到被人叫走去干活。

前厅的打扫不算累，基本就是收拾垃圾，擦拭台面，晚点会有专业人士过来清洗地面。

姚童看着地上瓷砖的缝隙，久久没能从木讷的状态里回过神。直到忙完所有的事情，她们走出艺术厅，准备一起去吃饭。

姚童挠了挠头发，跟在黎今晚身后。

有人从旁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