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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一言8

  • 作者:不二棠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3-07 23:04:53
  • 完书字数:6708

2010年左右,京城周边县城里,出了好几场少女奸杀案。

被害人都是十三岁以下的幼女,现场触目惊心,好几位老刑警看了都连连咒骂。

凶手反侦察能力极强,作案万分谨慎,找不到完整的指纹,毛发,DNA,没有留下决定性的证据。

2011年,类似的作案手法出现在市区边缘——只是那险些受害的少女年龄稍大些,十四岁,十分机敏,逃掉了,还报了警。

京城公安锁定了地区,原本不是他们第三支队负责的地段,师傅那时候也有其他任务。但他不知为何,对这个案子极其上心,数次跟上级打报告,要求去支援这条线。

因为张明超休婚假,带着新婚妻子马尔代夫度假去了,不大清楚这个案子的具体进展。

但师傅应该发现了什么。

半夜,他单枪匹马去一条荒僻的小路上,那里满是汽修厂,和废弃的仓库,白天就弥漫着一股汽油味。

凌晨三点,某个仓库燃烧起大火,连环爆炸,将冬日的夜空映照得犹如死神降临的白昼。

他们从碎片中,发现了江栩的证件,也分析出了他的DNA。

他到底怎么会一个人去那里?

他到底得到了什么线索,隐秘到守口如瓶,没有上报领导,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一句。

这完全不像他。

张明超晓得,师傅的电脑里有个文件夹。

他用了两个月,终于用特别手段,打开了它。

里面有连环案所有公开的线索,和一段录音。

他直觉,里面藏着关键的秘密。

但他打开时已经损坏,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

张明超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右脸。

因为出事时并非工作时间,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江栩是在办案过程中牺牲的,局领导连夜开了好几次会,最后做出一个遗憾的决定——不能定因公殉职,也无法追认江栩为烈士。

很快,师傅所有的东西就被清空,包括那盆生机盎然的小盆景。

那间办公室也给了别人,这支队似乎从没存在过一个叫做江栩的男子,他安静而冷淡,笑起来却很暖。

张明超目睹工人搬东西全过程,双眼通红:“怎么能这样!!!我师傅是去侦办案子的,谁TM都知道,怎么能生生地将老鸹说成白的——这群王八羔——”

他喘着粗气,冲进会议室,恶狠狠地将桌面上的“荣誉支队”水晶奖杯摔在地上。

玻璃粉末飞溅,旁人纷纷躲避。

有一块划在了他的右嘴角边,留下一个永远的,月牙儿形的伤痕。

当时,一向器重他的王队专门过来做他思想工作,王队说:“小张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江栩出了事,谁心里不难过?可是规矩是这样。如果你真的想为他做点儿事,就找出他是去侦办案子的证据来。”

新婚妻子菲菲哭着劝他:“咱们刚结婚,你可不能这样下去,你得振作起来,也为了我们娘儿两!”

菲菲已经有孩子了。

他懊丧地抱着头,坐了一宿。

***

张明超闭上眼,脖子上青筋毕现。

十一年了,他依旧不能相信师傅完全消失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他一直住在将军庙附近,哪怕是换了支队,升了职,当上了支队长,上班要开半小时的车。

有个荒唐的想法扎在他心里:也许一直住在这里,有一天,就能在某个街头,某个车站,某个烧烤摊,再次遇见那张俊俏清冷的脸。

他又开始抽烟,抽得愈发凶了。

他在等着,师傅突然大步走出来,夺走他手里的烟:“小子,给我戒了。”

可他没等到,他也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证明师傅是在办案过程中牺牲的。

他张明超是个废物。

眼角骤然滚烫,他不想在小姑娘的面前流泪,侧了侧头,液体被地底的风蒸发了。

就在此刻,张明超听见一个低沉悦耳,好像乌木敲击银器一般的声音:

“走吧,警察同志。”

他抬起头,就迎上那个总让人感觉怪异的年轻男人。

他的眼瞳很黑,中间浮起一抹暗紫,仿佛里面不反射光似的,张明超干了十四年多公安,马上就十五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点了点头,好似滚烫的手指瞬间碰触了冰块,迅速回到现实。

看向那个女孩子:

“走吧,小姑娘。”

与此同时,他默默记下了那男子的名字。

顾重舟。

***

周凉从派出所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晚上十点,面无血色,眼睛底下挂着两个黑眼圈。

那个公子哥告诉张队自己有事要先走,所以他先去录笔录了,是单独的房间,周凉等在外面,坐立难安。

对他的好奇心像绿油油的藤蔓,在她心口密闭的墙上疯长。

这不理性,她也知道。

她从大山坳里的孤女到市重点尖子生,考上985,拿全额奖学金,再到京城读研,和那些本地富裕女孩儿坐在一个教室,一个排练场,比她们的论文更优秀。

那是一条悬崖上云雾里的荆棘路,一摔下去就粉身碎骨。

她一旦决定,绝不更改。

她决定来京城,就绝不会改变计划,哪怕得到了极佳的offer,前途似锦。

但今天——她第一次主动问一个男人要联系方式,还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如果那些被她拒绝的男孩子知道她多狼狈,八成觉得大仇得报。

有个疯狂的念头像猫爪一样在她心口抓挠,挠出了血。

这意外闯入她生活的公子哥,令她似曾相识,明明知道,根本不可能相识。

他在地底下救下了她,就像十二年前,另一个人,在地上,像道光,拯救了她。

一切再次重现。

她强行掐死自己偏执的想法。

她只是有点异能,可不是真疯了。

没问多久,那男子就离去了,好像有人来接他。

张明超还客气地出来送了两步。

走廊正好开了一扇窗,可以看到门外的路。

男子大步流星经过她,目不斜视。

风衣下摆划过,像一只纸鸢。

鼻端传来似曾相识的味道,一时想不起。

“麻烦等……”她伶伶地站起来。

“请自重。”

“不,我只是想问……”

她其实也没有真的要问什么,她只是想再看看他的眼睛。

但跟之前一样,什么画面都没有。

她甚至都还不知道这公子哥叫什么名字。

“小姐,我真的对你没有兴趣。只是一时兴起坐地铁,没想到——这样好玩。”

他的语气,更为轻佻。

“好玩?”周凉无语。

男人倏然伸出手,周凉一时避无可避,被他正正捏住下颌骨。

他微微使了点力,抬起她下巴。

指节轻弯,脉络分明,手背上隐现淡青的筋脉,那股味道更浓烈地弥漫。

这个距离堪称暧昧,但其实他的动作没半丝香艳暧昧,只有不屑。

他凑她更近,眼神毫无温度,像稚子拧断昆虫头颅之前的目光。

那颗泪痣在她面前妖艳绽放。

“怎么不好玩呢?亲眼看见蝼蚁们的垂死挣扎——多有趣呀,还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

“注定是蝼蚁,这辈子别想翻盘。”

那颗痣不像眼泪,倒像一滴血。

“这就是他的命,得认。”

他的声音温柔似春水,和他言语里的狠,形成了庞大的割裂感。

充斥在冰冷的空气之中。

周凉呆呆地站在那里。

头皮一阵紧一阵松,天际仿佛响起雷鸣,闪电将她穿透。

“走了,再见。”

他厌倦地放开了她的下颌。

“那个……能不能给我留个……”

最后一滴自尊心逼迫自己收回“联系方式”几个字。

手指甲掐在手心里,形成深红色的月牙儿印记。

但男子已经不见了。

她通过窗户,看见外面停着一辆跑车。

在昏黄的路灯下,蓝紫色车身显现奇妙的流光,像是薄暮中的夜色,不再那么刺眼,甚至弥漫出一种迷幻的咏叹调。

但她还是迅速地认出了这部车。

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同一辆,京城什么样的有钱人没有,豪车海了去了,五楼扔个纸团都能打中几个。

车门开了,一角金属色的风衣迈了进去。

人影被路灯挡住大半,但那片金属色,刚刚才从她面前冷冷地经过。

他直接坐进驾驶座,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骨节分明,皮肤极白皙,她想这男人是不是从来没有在日光下待过的。

腕上微微露出一只暗金色表,看不出式样。

手上夹着一点火光。

电光石火,这景象太熟悉,

怪不得刚才似曾相识的气味……原来是那股干燥辛辣的烟草味。

——原来是他。

一个烟头从车窗里飞了出来。

呈抛物线状,落在她面前的地上,殷红,像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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