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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二十八

  • 作者:容浅一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3-10 00:01:38
  • 完书字数:5248

“不可!”

空旷寂静的殿中,陈筹沉声吐出二字。

他不知道,这金矿的秘密先帝究竟瞒了多久,宁愿永远死守在上京城,在脑中画着这虚无缥缈的黄金梦,也不愿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将它们挖掘出来富裕民生,以此壮大朔国。

可他却又知道,人是贪婪的,欲望也无止境,如黑夜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底。金矿的消息一旦出世,上京将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

莫问西瞧了他一眼,淡声开口:“镇西将军勿急。”

实话实说,刹那间他的想法与陈筹别无二致,可是……

“若保守金矿秘密,朔国将面对北狄一国的豪夺,可若是将消息散布出去,则会将火力分散,届时诸国前来朔国,带动上京地域发展,钱财也自会滚滚而来。”

陈颂禾向莫问西躬身,笑得天真:“丞相大人,下官说的可对?”

莫问西挑着眉不置可否,这女娃娃看似柔弱,倒是心思活络,也锱铢必较。

陈筹听女儿这么一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他瞧着身旁的小辈们处变不惊的神色,心下有些感慨,后生可畏啊……

华鸢的目光自始至终沉静如水,她的眼波从陈筹面上扫过,又一一掠过其余几人,轻声叹了口气。

“自建国前的混战时代结束,五国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各持一方天地,分而治之。可不知为何,自旧年起,北狄忽然对朔国发难,声称要夺回混战时本属于北狄的领地……”

陈颂禾见华鸢的目光转向她,于是点点头,稳步上前,直接在殿中央的地面上推开了五国大陆地形图。

她解释道:“北狄在朔国的北部,按照常理言,他们应当从两国边境中最薄弱最易进攻的位置潜入才对,可偏偏……”

她细长白嫩的指尖缓缓向另一边移动:“可偏偏,他们选择了这儿——洛城。”

几人随着她的指节移动目光,顷刻间都恍然大悟。

苏沉舟戴着面具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冷笑:“从洛城开始进攻,若是一路顺利,抵达上京的时日最短。”

他幽深的目光浅浅落在那节柔软的手指上,又缓慢移到它的主人身上,话音里带了些探究:“陈……将军,是何时发现的?”

“前些日子陛下召见下官时有过一些猜测,”陈颂禾瞧了他一眼:“方才听了陛下一言,忽觉茅塞顿开,心中所想便证实八九分了。”

她对苏沉舟一点儿也不熟悉,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对话,更何况他还有虎玉凶手的嫌疑,陈颂禾在心中顿了顿,还是决定先接近他,搞好关系再说。

莫问西蹙着眉思索:“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北狄早便知晓金矿一事!”几人异口同声。

华鸢适时猜测:“北狄王恐怕是从安阳王妃处得知,王妃乃司马府嫡系女,前家主又曾是先帝的太傅,或许曾从先帝处探得,又被安阳王妃秘密所知,这才走漏了风声。”

她揉着眉心,稍稍有些疲惫:“朕愿遵父言,向诸国出卖金矿,买我朔国一个平安。”

几人一怔,皆低首称“是”。

不需要多少花言巧语的应合,此刻的沉默值千金。

……

几人离开宣政殿时,面上都显现出或多或少的严肃,陈筹走在陈颂禾身旁,还不忘对她日常说教几句。

“别人家的姑娘都知书达理,性情柔顺,不爱出头,你竟往危险的地方钻,还总爱惹事儿,虽说是个将领,也还得顾惜着自己女子的身份,我跟你娘亲就你一个女儿,你若出了事让我们可怎么活……”

陈颂禾掏掏耳朵:“爹,耳朵要起茧子了。”

她面上嬉皮笑脸,实则心海却早已泛起了阵阵波澜。陈筹不知道,他真正的女儿已经魂归故里了……

“陈娘子。”身后传来声音。

二人停下脚步转头,来人是司马佑安。

他仍挂着那副招牌的温和笑容,人畜无害,公子如玉。

陈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数圈,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朝司马佑安点点头,最后叮嘱了一句:“为父在马车等你。”

陈颂禾目送他离开,面色不善地对司马佑安道:“有何事?”

司马佑安被她冷漠的态度微微惊到,自觉没有招惹过她,莫名也生不出气来,只低声细语道:“娘子似乎对在下有些误解。”

陈颂禾本还想阴阳怪气地嘲弄一番,见他这幅样子又冷静下来,忍不住提醒:“司马将军贵人多忘事,不过雍王府的话本小姐是认真记住了的,日后定当谨言慎行、温柔知礼,绝不做——母、老、虎。”

她咬着后槽牙说完这三个字,也不管司马佑安要找她做什么,摆摆手便扬长而去。

“雍王府,母老虎?”司马佑安解颜而笑,轻声斥道:“这个阿羡。”

陈颂禾一上马车,就感到陈筹的视线忽地落在了她身上,她拢紧身上的嫩黄色褶裙,本想装作没有看见,奈何那视线着实强烈,她于是抿抿嘴道:“父亲大人,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筹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害,无事,无事。”

陈颂禾点点头,也没再理会他,自顾自就闭上了眼休憩。

马车在巷子口转了个弯,快到陈府时,她听见耳边传来弱弱的一句:“你们俩,方才说什么呢?”

“……”

司马佑安回了府,不见荼磨。在未名阁内寻了几番,也没找着人,倒是见小饼儿正吃力地扛着一个大包袱要走。

“小饼儿,你家殿下去哪了?”

小饼儿正预备离开,蓦然听见司马佑安的叫唤,一时卸了力,肩上繁重的大包袱“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擦擦脑门上的汗,茫然地回过头,就见司马佑安朝他走来。

“表哥公子……”他的声音中带了些哭腔。

司马佑安这才仔细看他。

司马府向来不养闲人,自小饼儿来了司马府,便时不时要去司马家掌管下的兵器铺子做活计,日晒雨淋,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现下也变得粗糙黝黑,俨然从一个娇气矜贵的小公子变成了一个黑皮红脸的糙汉子。

没憋住笑意,司马佑安有些歉意地望了他一眼:“你着实辛苦了。”

听了这话小饼儿“呜呜呜”地便要哭起来,本以为跟着阿荼殿下来了水草丰美、山河壮丽的朔国,会过得十分滋润……结果?

他一脚踢在装满器具的包袱上,气得憋红了脸。他是侍童不是铁匠,为何要去兵器铺子学打铁啊!!!

正待向司马佑安抱怨自己的辛苦,高高的院墙外猝不及防窜进来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赤手空拳一言不发便向司马佑安袭去。

小饼儿吓得一溜烟躲进阁中。

那男人身形如电,动作迅疾,极快地攻到了司马佑安的面前。

司马佑安立在原地,眼皮微微一翻,脚尖一挑,小饼儿包袱中的一把手锤就到了他的手中。

他用手锤结结实实接住男人一拳,抡动右臂,将锤面对准男人的胸口,男人没有片刻停顿,利落地翻了个身躲过一击。

司马佑安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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