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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人去锦衾冷是共非同来

  • 作者:陈顾青蓝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7-02 01:54:27
  • 完书字数:8172

99、人去锦衾冷 是共非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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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补偿一章晓光顺着桃花暗格射进来,却挡在帘幕之外,帘幕中飘散着软玉膏的香气,崇奕抱着傅以衔的背,

“小山,睡着了?”

傅以衔不答,崇奕捋了捋他被汗水打湿的鬓角,又把被子拽到肩头,窝在傅以衔背上,闭上眼,没一会儿便鼻息沉沉。别忘记了收藏本小说章节,jlgcyy。

傅以衔又倦又痛,在崇奕怀中却偏偏睡不着,闭着眼慢慢调息。一阵子脚步声响,有人站在帘外,轻声说,

“皇上,四更天了。”

崇奕睡得安稳,毫无反应。

王远臣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遍,帘内没有半点动静,王远臣看看时辰,无奈的摇头,

“傅大人。”

傅以衔听他叫自己,只好“嗯”了一声,王远臣立即说

“今天照例早朝,皇上不能迟,奴才们都准备妥当,等着侍候呢。”

“知道了。”

傅以衔晃了一下肩膀,崇奕迷迷糊糊的哼唧了几句,两只胳膊夹的更紧了。傅以衔忍着疼痛,慢慢翻过身,推了推崇奕,崇奕这才不情愿的睁开眼。

“皇上该起身了。”

“嗯?”崇奕还没醒来,撅着嘴亲了傅以衔一下,手在傅以衔背上来回摩挲着。

傅以衔冲着外面说,

“王公公,皇上醒了,准备更衣吧。”

崇奕这才反应过来,

“王远臣?”

“奴才在。”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四更天了。”

崇奕坐起身,低头看着傅以衔,犹豫着说

“小山,朕……弄痛你了……”

傅以衔一抖,又咬着牙慢慢的转回身,不答话。

崇奕叹气,摸着他散乱的发辫,

“你要朕颁旨,朕会依着你,你要朕不杀他,朕也依你。只是天京城之围,迫在眉睫,你何时把降书交出来?”

“昭告天下,献出降书。”

崇奕又坐了一会儿,王远臣催了三次,崇奕才撩开帐幕,

“朕去朝会,你在这歇着,等朕回来。”

宫人们侍候完皇帝洗漱更衣,便准备打扫内殿,被崇奕止住,

“远臣,今儿个你也别跟朕去南大殿了,留下侍候小山。”

王远臣躬身称是,送走崇奕,遣散宫人。转身看见小沛子还站在院子门口发呆,就站在他身后,戳了戳他的脑袋,

“兔崽子,发什么痴呢?”

小沛子吓了一跳,蹦起老高,跑了几步,被王远臣呵斥了一句,赶紧站住,慢慢转身,看见是王远臣,抚着胸口,

“公公你吓死我了。”

“你活见鬼了,闹什么妖!昨晚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小沛子慌里慌张的拽着王远臣,返回殿中,在东配殿里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王远臣刚听完,就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主子最讨厌这些神神鬼鬼的,你仔细着点,别犯浑。哪天被捉到,我可保不住你。”

小沛子见他不信,急得跪了下来,

“公公,奴才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更何况,更何况是源子的事。”

王远臣看他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不像是扯谎,半信半疑的问,

“你当真见到王源了?”

“千真万确!”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当差睡着了。”

“不会,我看着他从轿子里出来的,身上还戴着那颗皇上赏的东珠。”

“东珠?他带着东珠?”王远臣心里一沉,小沛子继续说,

“是,挂在腰上的如意结里。”

王远臣一哆嗦,这颗东珠是嗣音生前,皇上赏赐的最贵重的东西,嗣音死后,皇上让王远臣厚葬了他,王远臣知道他心里喜欢东珠,便做了个如意结绑住,挂在他腰上,一起下葬了。这件事情除了王远臣,宫里再没人知道。如果小沛子是编瞎话,怎么会知道嗣音腰上带着那颗东珠。

“你刚才说,他怎么来的?”

小沛子心有余悸,不自觉往内殿里看了看,王远臣挥手给了他一耳光,

“看什么看,赶紧说!”

“他……,他坐着轿子来的。”

“什么轿子?”

“就是皇上每次接傅大人的……”

王远臣一把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

小沛子睁着眼看着王远臣,王远臣好一阵子才松了手,自言自语的说,

“唉,可怜的孩子。这孽太重了。”

小沛子咽了口口水,

“公公,给源子烧点纸吧。”

王远臣摇头,

“宫里是不行了,现在兵荒马乱,我离不得皇上半步,到哪去烧纸?”

又叮嘱小沛子

“这件事,对谁都不许提,知道吗?”

小沛子点头,

“公公,皇上什么时候能退了铜山关的兵?”

不等王远臣答话,就听殿外有人喊,

“皇后驾到!”

王远臣急忙起身,带着小沛子迎了出去,刚出殿门,就看见涟青扶着皇后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昭容两妃。

皇后身怀六甲,行动很是吃力,面容憔悴。王远臣心里觉得奇怪,

“皇后前阵子滑胎,不在凤祈宫静养,怎么突然带着人来了?看来没什么好事。”

于是打起精神跑过去,在霖秀身前跪下,

“奴才给皇后,昭妃,容妃两位主子请安。”

霖秀一挥手,倦怠的说

“王公公不必多礼,起来回话。”

“谢皇后娘娘。”

王远臣站起来,在另一侧扶住霖秀,关切的说

“娘娘近来可好?怎么今儿个过来了,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吩咐奴才们,您现在安心静养是最打紧的事。”

霖秀还没开口,涟青探出头说

“王公公,娘娘是想皇上了,皇上这几天也不去宫里看看。”

昭妃在身后掩嘴轻笑,霖秀脸上挂不住,停下脚步,从涟青手上抽回手,沉着脸说,

“多嘴的奴才!哪里你都敢插嘴,本宫真是太纵容你了!”

“娘娘息怒,奴才知错了。”

容妃赶了上来,对涟青说,

“你退下吧,别在这儿招你主子的气。”

说完搭着霖秀继续往前走,

“姐姐别和奴才一般见识。”

说完又对王远臣说,

“王公公,其实也没什么,今天我们姐仨儿闲着无事,来看看皇上。”

王远臣偷眼看昭妃一脸冷笑,止不住心里打鼓,嘴上应付着,

“皇上早朝未归,皇后和两位娘娘要多等片刻。”

霖秀身子虚弱,走了几步便有些喘,

“这个无妨,我正好要歇歇。”

四个人进了洪鸣殿,王远臣把三位主子请到西配殿,上了茶,昭妃闲闲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今儿个王公公没陪着皇上去早朝啊?”

一句话惊了三个人,皇后放下茶杯,

“对啊,本宫倒忘了,平日不是总带着公公吗?”

“哦,呵呵,奴才这几日招了风,跑肚拉稀,万岁爷体恤奴才,也是怕奴才丢人,就没叫奴才跟着。”

皇后和容妃点点头,昭妃撇撇嘴,也低头喝茶。王远臣站在一旁陪着,皇后突然问,

“皇上这几日身子如何?”

“回娘娘话,皇上一切都好,就是嘴里总叨念皇后。”

霖秀轻笑了一下,昭妃撇了她一眼,不屑的扭过脸,冲王远臣说,

“我前儿见了龚海,见给皇上配安神汤,皇上这几日睡不安稳吗?”

王远臣赔着笑,

“这不是天儿转凉了嘛,夜里有些睡不踏实,倒也不是大事儿。喝了几帖药,很起效。”

容妃摸着榻上的凉玉,

“天凉了,皇上还睡配殿?”

“回娘娘话,已经移进内殿了。”

“熏得什么香?”昭妃又问,

“甘松香。”

昭妃耸动鼻尖,闻了闻,

“我怎么觉得是白檀?”

霖秀马上跟着说,

“王公公,皇上睡不安稳,可不能烧白檀了。虽然皇上喜欢,那也不行的,白檀气躁,闻久了,更扰心神。”

“回娘娘,的确是甘松香。”

昭妃站了起来,绕着配殿来回走了走,

“怎么闻着都像是白檀,姐姐你再闻闻,是什么味道?”

霖秀摇头,

“我闻不出,好像是甘松香。”

王远臣笑着摇头,退到配殿外的朱雀香炉旁,

“昭妃娘娘可来检验,确是甘松香无疑。”

昭容二妃出来一看,香炉里烧的一段段棕黄色的根须,分明是甘松香。昭妃原地转了一圈,

咕哝着说,

“那就不是这里,哪里传来的白檀香呢?”

王远臣心里暗恨,

“这贱人要生什么事端?”

突然发现昭妃向内殿走去,边走边说,

“怕是内殿烧的白檀吧,好大的味道。”

王远臣急忙赶了过去,

“娘娘留步,内殿去不得。”

昭妃挑着眉看他,

“如何去不得?”

容妃扶着皇后走了出来,看着他俩,皇后说,

“妹妹别闹了,我和容妃都闻不出什么白檀香来。”

昭妃不接皇后的话,只问王远臣。

“怎么?内殿还睡的有人吗?”

这下皇后也不拦着了,只等王远臣回答,王远臣额上淌汗,答话时强作镇静,

“奴才就不瞒娘娘了,昨夜皇上翻得翊坤宫佟贵人的牌子。佟贵人初承雨露,皇上特恩典可在内殿留宿,叫奴才们好生侍候着。”

昭妃扭过身,冲着皇后嚷,

“姐姐看看,这成什么规矩?一个新人留宿内殿,倒叫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放?”

皇后也是皱眉,

“公公难道不知嫔妃不能留宿内殿吗?”

“这个……,奴才知道,只是皇上……”

昭妃气呼呼的往回走,

“王公公,掌管后宫凤印的是谁?是皇后娘娘,东西十二宫的规矩礼仪,都得听皇后的。”

容妃心里也吃味儿,跟着说,

“正是。就算皇上留话,但皇上走了,就该派人打发她去,初承雨露就能恃宠而骄吗?”

王远臣见两位贵妃发难,倒不着急,只偷眼看皇后的反应。霖秀其实倒不太吃醋,只是纳闷,这个佟贵人,名不见经传的,怎么第一次就这么得皇上的心意。她在皇上身边多年,知皇上对这些妃子,心思极淡,能留宿内殿,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心里想着,嘴上不免带了出来,

“究竟是个什么可人儿……”

昭妃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是啊,能叫皇上这么动心,肯定世间少有。我们姐妹倒要开开眼。”

她说完,却不动地方,只瞅着霖秀,容妃和她对视一眼,也说,

“姐姐,不如我们去看看究竟?”

霖秀迟疑了一下,经不住两人撺掇,

“便去看看吧,你们俩不要生事才好。”

王远臣急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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