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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动涟漪 将计就计

作者有话要说：真对不起大家，一直说要更新，但更新频率却越来越慢，不是我懒，实在最近事情太多。

最近放假会好好弥补落下的功课，应该可以每天都更新一章的，啊，我的空头支票，说出来自己都难为情。

不管怎样，预祝大家假期愉快！洪如锦手捧茶盏，心思惴惴，眼前还是刑天监大牢的场面。

“世子，奴才来看您了。”

洪如锦小心避开浊水，坐在齐春荣搬的一把高凳上，看着暗处一团影子。

“世子，奴才……”

“洪大人对一个叛臣何必口称奴才，我庄亲王府哪里有九门提督这么大的奴才。”

洪如锦心虚的摸了摸脑后的花翎，既然崇待不领情，洪如锦也不再自称奴才，干咳一声说道

“我如今得圣上眷顾，升任九门提督，但当年老王爷提携的恩情，却一日也不敢忘。看眼下世子落的这样境地，唉”

洪如锦叹了一口气，有些说不下去，这叹息半是做戏，半是感慨。他还在骁骑营做参领的时候，经常出入庄亲王府，常常得见这位世子，每见总是锦衣玉带，姿态翩翩，左右也皆以崇待为佳公子。不过数年功夫，洪如锦升任九门提督，意气风发；佳公子却成了阶下囚，面污形残。

“洪大人亲近天颜，此番前来，应该不是单单替我感叹的吧？他想我如何，我自是清楚，成王败寇，虽死不惜。”

洪如锦摇头，

“自世子领兵出征，你我多年未见，没想到世子xing情已和从前大有不同。不过这一次，倒是世子想错了。若不是皇上眷念旧情，惦着老王爷种种好处，只怕世子早就人头落地了。”

崇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皇上眷念我爹旧情？若不是城外还有一万铁甲，只怕我早就人头落地了。洪大人，你也在骁骑营供职多年，这番说词，是在愚弄我吗？”

崇待问完，洪如锦迟迟不答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齐春荣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问

“洪大人？”

“嗯，我还有些话要和世子讲，你先在外面候着。”

等齐春荣出去了，才听见洪如锦喃喃的说，

“这番差事办不好，要死多少人，只怕连累了傅大人，愧对他一片好意。”

崇待听见‘傅大人’三个字，想起那天傅以衔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只等到哪一日我死了，子候才得解脱吧。”

猛地打了个哆嗦。

但他深知洪如锦早被崇奕降服，因此强忍着没有接话。

洪如锦见崇待仍旧不做声，只好自顾自往下说，

“不瞒世子说，这一次你和老王爷叛乱，皇帝大为震怒，和群臣拟了十九条罪名，准备搬旨天下，定为死罪。可偏偏傅以衔大人跑了出来，当着满朝文武，拿出一封先帝遗诏。起先我们也都不信，但是中官司的老太监验过，却是先帝手书。”

“遗诏……”

“世子是没见到，皇上当时脸都气青了，二话没说，把傅大人拉下去责廷杖二十。”

崇待心中泛苦，

“那是自然，他用你时，事事疼爱，你若敢逆着他，哪有会有好下场。”

洪如锦不知崇待的想法，看他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

“本来皇上打算不提此事，可是傅大人执意不肯，君臣二人已然翻脸。而且，……，皇上也知道当日是傅大人偷偷放老王爷出城去的。”

“什么！是小山放的我爹？”

“难道世子也不知此事？”

“我爹从未和我提过……”

洪如锦见时机差不多，悄声说

“所以，皇上现在已动了杀心。”

暗处只听见铁链抖动，洪如锦心里得意，

“哼，看你能忍多久。”

“傅大人昨晚找到我，他说他已知时日无多，怕只怕他要死在世子之前，朝中再无人为世子求情。所以今天，我是因傅大人而来。”

“他连小山都要杀？”

洪如锦不答崇待这句，只往下说，

“傅大人说，皇上现在正是气头上，谁的话也都听不进去。唯今之计，只有先让世子写下降书，傅大人再做计得皇上一诺，才能保住世子、王爷、庄亲王府满门老小的xing命。”

“做计？小山有什么法子？”

“这个傅大人倒没说，只是看他的神色，倒很笃定。只说，能换子候的命，我死了倒好。只怕是我先死，倒累他跟了来，这欠下的便又还不清了。”

洪如锦说完，期待的盯着暗处的影子，这大牢里太暗了，点了几处灯火，都看不清崇待的样子。却突然听见崇待冷冷的笑声，

“洪大人，我恨此时双手被缚，不能为大人精彩的故事鼓掌。”

“世子！”

“洪大人请回吧，替我转告你家主子，不必用谁要挟崇待，城外铁甲随我远征而来，生死早在度外，要说投降，哼哼，还不如杀我更容易些。”

洪如锦正想得出神，小沛子站在殿门口叫他，

“洪大人，皇上宣。”

洪如锦连忙起身，整了整衣冠，迈步进了洪鸣殿。

崇奕似是午睡刚醒，神色困倦，支着头坐在书案后，见洪如锦进来，指了指旁边的山桐椅，洪如锦先磕了头，才敢坐在一旁。

“晦之，事情办的如何。”

“回皇上的话，奴才照着皇上的意思都说了。”

崇奕有些漫不经心，

“他怎么说。”

洪如锦便一字不落的将两人的言谈都讲了出来，崇奕侧着身听着，也没插话，只听到傅以衔私放崇严济时，微微挑了一下眉头，等洪如锦说完，崇奕咧嘴一笑，

“怎样，是否与朕想的一样？”

“皇上圣明，确与皇上说的一般不差。”

“朕这个堂弟，自小不在一处，他的能耐脾xing，朕确是知道的很清楚，晦之可知为何？”

洪如锦有些发怔，不懂皇上为何说这个，只得摇头，

“奴才鲁钝。”

崇待盯着他看了一会，才说，

“你要真是鲁钝也就好了。”

洪如锦不知皇帝此话含意，抬眼看，皇帝眼中却是波澜无惊，不像是责难，也就只能赔着笑罢了。

“晦之辛苦了，回去早点歇着吧。”

打发了洪如锦，崇奕一个人坐着发呆，九转屏风后人影一闪，傅以衔走了出来。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是微臣放了庄亲王。”

“朕不知道。”

“这件事情，和耿言和大人没有关系，我当时……”

崇奕突然一拍桌子，厉声说，

“朕说了，朕不知道！”

吓得门口的小沛子一哆嗦，傅以衔慢慢走到书案台阶之下，仰着脸说，

“皇上何必如此？微臣事君不忠，罪责微臣担得。”

崇奕扭脸盯着傅以衔，神色暴戾，一字一句的说，

“小山又何必如此！一定要逼朕到这般境地才甘心吗？”

傅以衔不言不语，神色凄然，崇奕看在眼里，心中既痛又爱，

“小山，你究竟在恨朕什么？朕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是微臣愧对皇上一片心意。”

“你当然愧对朕！”崇奕一边说，一边从书案后走下来，

“你爱朕，又弃朕！你救朕，又叛朕！你时而温顺，时而执拗，时而情浓，时而淡漠，教朕年年月月的想，日日夜夜的猜！”傅以衔一步一步向后退，却还是被崇奕一把抱在怀里，

“你跟朕说过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你心里有朕，你说会一心一意待朕，你都记得吗？”

傅以衔艰难的侧过脸，也不知是在避崇奕温热的鼻息还是他咄咄逼人的问话，崇奕怀里抱着傅以衔单薄的身子，满腔怨怒好似都被化解了一样，看傅以衔侧过头的窘迫样子，越看越爱，越看心越软，突然说

“小山瘦了，怎么这几日就瘦了，果然是在朕身边的缘故吗？”

傅以衔想答话，一张嘴，却含住了崇奕的舌尖。崇奕一面探入舌尖，一面轻轻吮舔傅以衔的上唇，傅以衔从他舌尖尝得出淡淡蔘茶味道，舌尖磨蹭着傅以衔的上颚，崇奕的手也往复的磨蹭着傅以衔的背，傅以衔双手贴着身体，被困在崇奕怀中，要挣脱又舍不得。崇奕感觉到傅以衔渐渐软和下来的身子，便裹住傅以衔的舌头，向上撩拔，吸入口中，嘴唇裹住的舌头，被吞进去，又吐出来，时快时慢，时深时浅。吞入时，两条舌头缠绕在一起；吐出时，舌尖在舌尖上划着圈。

这露白的模仿，让傅以衔浑身发抖，满殿只听得见‘啧啧’的吸吮声和沉沉的呼吸。小沛子守在门口，听得喉头发紧，也吓得不敢转身，生怕看见不该看的场景，被皇上拉出去剁了。

这个时候，突然看见院外莲裙款款，却被洪鸣殿的侍卫挡住。来人急得直喊，

“你们挡我做什么？我有要紧事要和万岁爷说。”

小沛子连忙迎出去，来的却是凤祈宫涟青。从前嗣音同涟青很亲近，因此小沛子也让着他几分，要换成旁的宫娥，胆敢在洪鸣殿喧哗，早就拉出去掌嘴了。

“怎么是姐姐？”

涟青看见他，两眼放光，

“小沛子，我有要事回禀皇上。”

“嗯……，皇上，皇上正在议事，谁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