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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越来越深了，月亮也爬到了头顶的位置，一阵凉风吹过，宇智波家训练场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有谁在用自然为乐器，演奏一曲舒缓的音乐。

“看啊！佐助！我终于爬到树顶上了！”

一棵足有十多米高的巨树顶端，金色头发的少年大声的朝地面上的黑发少年炫耀，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求夸奖]的意味。

只可惜他求夸奖的对象——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会直言的称赞别人，“樱已经学会踩水了，等你也学会踩水之后，再来炫耀也不迟。”

于是树顶上那颗金色的脑袋显而易见的颓丧下去。

“我果然没有才能吗……”

佐助见不得鸣人这副受打击的样子，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他宇智波佐助开的外挂实在太大了，于是补充了一句：“你的身体里有九尾的查克拉在干扰，一天之内能练习到这种地步已经十分不错了，快点下来吧。”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我不可能没才能的嘛！”鸣人感觉好过了一点，心情舒畅的从树顶上跑了下来。

佐助看着鸣人尚有精力的模样，还算认可的点头，“今天就到这里，之后的踩水修行你应该能独自完成，这片训练场也随你使用，但要求是——鸣人，你不可以把今天的事对第三个人说。”

“诶——”鸣人下意识撒娇的拉长声音，“三代爷爷也不可以说吗？”

佐助有点想流汗了，毕竟他防的就是三代目。

“不可以。”

“这样啊…那佐助就有两个秘密在我手上了～”

“什么两个秘密？”

“当然是佐助你之前说不能受伤的事，和之前找九尾聊天的事，这两个秘密啦～”

看着鸣人一副[抓到把柄]的得意模样，佐助啧了一声，危险的眯起眼眸，“鸣人，你要是敢把这两个秘密告诉别人……”

他拾起一根折在地面上的树枝，丰饶力量的加持其上，呼吸之间，木质的纹路化作细密的白色鳞片，青绿的叶片变为一双灵动的眼眸。

树枝变化而成的小蛇，绕在佐助戴着漆黑手套的手指之间，嘶嘶的吐出殷红的信子。

鸣人瞪圆了眼睛，“佐助，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佐助轻笑了一声，微弯的眼眸仿佛将月色藏匿其中，“我的第三个秘密，我有一种力量可以改变生命的形态，让动物变成植物，让植物变成动物。”

鸣人吐槽，“这也太厉害了吧！”

从小就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的鸣人没读过什么书，看见字就头大，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能感觉得出来，佐助的行为是在碾压常识。

不过佐助可不是拿这一手炫耀给鸣人看的，小拇指粗的白蛇眨眼间就从佐助的手上没入到鸣人的衣领之中，它飞快的在鸣人的脖颈上圈成一圈，月光下，蛇身银亮的鳞片仿佛稀世难寻的珍宝。

鸣人被小蛇的鳞片冰得缩了一下脖子，再加上人类本能的对蛇的恐惧感，只觉得汗毛倒竖。

“佐、佐助，你的蛇跑到我这里来了，你这是做什么啊！”

“监视器，”佐助环抱着手臂，傲然的说道，“你要是敢把我的秘密说出去，这条蛇就会——”

“狠狠的咬死我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狠狠的把你勒到窒息晕倒而已。”

怎么也扯不下小蛇的鸣人大声抗议：“这算是哪门子只不过啊！快给我解开的说！！”

佐助一把捂住了鸣人的嘴，“小声点，有人在监视我们。”

“呜呜呜？？”被捂住嘴的鸣人满头问号。

监视？他和佐助有什么好监视的？啊！一定是因为佐助今天和卡卡西老师对战大出风头，所以才被想要挑战他的人盯上了！

佐助看着鸣人满脸担心的注视着自己，就差没说[佐助你好可怜]的眼神，不禁满头黑线，“你该不会忘了你身体里封印的那只九尾妖狐了吧？”

不能说话的鸣人怔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不敢置信。

佐助见鸣人安静了下来，也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压低声音安慰道：“别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妖狐曾经给木叶造成过极大的创伤，你作为封印妖狐的容器，受到监视反而是村子对你负责的表现。”

“…是吗？”鸣人强扯了一下嘴角，试图露出微笑的样子。

但他失败了，整个人像是一只斗败的小狐狸垂下耳朵。

佐助看不惯鸣人这副表情，“说到底还是你实力不足，只要你变得比妖狐还要强，就没人敢轻蔑的对待你了。”

“变得比妖狐还强…”鸣人嘟囔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佐助淡淡的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别扭，但佐助果然是在安慰我～]

鸣人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但变得比那个九尾妖狐还强，也太为难人了，人类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忽然，鸣人想起来九尾的凶兽在佐助面前十分谨慎的样子，本来就圆的眼睛慢慢瞪大。

鸣人像是被冻僵的机器人那样一卡一卡的看向佐助，缓缓的说道：“佐助，你该不会比九尾妖狐还强吧？”

佐助危险的扬起唇角，“你说呢？”

鸣人这下真的是僵住了。

然后开始抓狂。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变强的！”

被鸣人抓住肩膀，佐助挑眉，“你不继续怀疑我不是宇智波佐助了？”

鸣人咬牙切齿，“除了佐助你这个混蛋之外，还有谁会这么臭屁啊！所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变强的呀！”

怎么变强？佐助把鸣人捏着自己肩膀的手薅下来，半开玩笑的说道：“很简单，被杀个成千上百次的就知道怎么变强了。”

夜风习习吹过，受月光照耀的黑发少年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话，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别的什么无关的人。

鸣人很想把这句话当做佐助又一次的谎言，可看着佐助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淡然眼眸，鸣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

就好像有什么怪物，早就把他面前的这个人，把宇智波佐助撕成了拼不起来的碎片。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鸣人，佐助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一半真话，于是连忙故作轻松的补救，“鸣人，你该不会是当真了吧？人被杀成千上百次怎么可能还活着，会把这种玩笑话当真的你，离变强还有……”

“没关系的。”

“哈？什么没关系，你爬树摔下来的时候把脑子摔坏了？”

金发少年蔚蓝的眼瞳里盛满认真。

“佐助，[很痛]之类的话，说出来也没关系的。”

“………”

佐助沉默了。

或许是因为月色太柔和了，又或许是今晚的夜风实在不错，和鸣人的斗嘴聊天中，佐助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奇妙的畅快。

是因为鸣人太弱，于是心防松懈了，说出了本该不会说出的话吗？

什么啊，宇智波佐助，你就这么想让别人来安慰自己？

明明是个连灭族的原因都还没搞清楚的无能之辈。

明明是个被药师赐福的异常者。

居然在肖想朋友这种东西。

看着突然不说话的佐助，鸣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佐助，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佐助的表情重新变得平静，“只不过是想起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而已。”

鸣人连忙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草屑，“原来是这样，那我和你一起去收吧。”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佐助不再看鸣人，“……我的衣服我会自己收。”

[果然又开始别扭了！]鸣人无奈的认知到这个事实。

但是，他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状态的佐助一个人独处！

“哦，那就换成我去你家里蹭饭吧！小樱给的便当分量好少，我的肚子饿得都不会叫了。”

佐助迈出回家的脚步，“我为什么要让你蹭饭。”

鸣人跑到前面，小狐狸似的朝佐助伸手，“那你把早上吃的泡面还我。”

佐助：“………”

眼下商店全都关门了，这里又不是罗浮那那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佐助发现自己一时之间，居然真没办法给鸣人变出一桶泡面来。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吃鸣人那桶面！

然而现在的状况正如罗浮仙舟的一句老话，千金难买早知道。佐助可以把鸣人一个幻术放倒丢在这里不管，但他不允许背负宇智波之名的自己欠别人东西，就算只是一桶泡面。

于是乎暂时没办法的，佐助只能任由鸣人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来到被他称之为居所，而不是家的房屋大门前。

推开铁门，走上楼梯间，这栋较为高档的住宅里还留有过道灯，方便住客晚上出门。

在宇智波灭族之后，整个族地无人居住，房屋里的水电设施也停止供应水电，再加上灭族一事太过骇人，昔日受人尊敬的宇智波族地，成了人们谈及色变的、不敢接近的荒地。

当时佐助还小，只是被大人们告知不能继续住在族地里，然后就像是个人偶一样被推过来接过去，最后在这栋离忍者学校不远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不过，今天晚上也应该是最后在这里住的一晚了。

佐助这样想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呜呜呜呜——”

走廊过道上，一只发色深蓝的奇怪家伙已经被活化的床铺吞下去中间的部分，双手双脚挣扎在外面，整个人仿佛夹心三明治里的夹心，又仿佛龟壳为床垫的乌龟。

佐助缓缓的拉上房门，深吸一口气，对一脸好奇的鸣人说道：“鸣人，泡面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门缝里，发色深蓝的可疑存在顿时用地道的仙舟话大声嚷嚷：

“救命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