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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门被敲响，看清来人时叶蓁蓁心底并没有翻起多少波澜。

前几天她在仁川机场一落地就收到了李楷灿的消息确认行程，她索性把最近半个月的行程表截图发了过去，还有几天就要solo出道，她这些天都在集中练习，之前都没见到他她还觉得奇怪呢。

小半个月不见的卷毛巧克力小熊斜斜倚着门框，黑色冷帽下露出几缕翘起的发尾，其实他的头发早就不怎么卷了，叶蓁蓁觉得不能再用这个词描述他，思来想去还是巧克力球比较合适，毕竟巧克力这点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

巧克力球咧着嘴朝她摊出手掌：“我来拿专辑。”

一摞签了名的专辑就放在储物柜里，叶蓁蓁直接抱了四本给他。

沉甸甸的专辑压在手中，李楷灿随手翻开最上面那本，扉页龙飞凤舞签着她的名字，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并不是很满意：“啊，原来连to签都不舍得给我吗？”

“中英两版各两个封面都有了，一般我都只给一本的，而且中文版可贵了，就这样你还嫌弃？”叶蓁蓁皱起脸，说着就要上手抢，“不要的话都还给我。”

“呀呀呀——”李楷灿立马抱紧了专辑往后退，“我又没有说不要，我怎么会嫌弃？”

叶蓁蓁撇撇嘴，没理他。

见她神色稍霁，李楷灿本还想再争取让她多写点东西，然而当着满屋子staff和伴舞姐姐的面，他也不敢造次，只得掉转了话头，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然后就□□脆利落地拒绝：“下次吧，我今天要请staff们吃饭，接下来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好吧，那你先练习。”看行程表就知道她有多忙，头发补色这种事都排在晚上进行，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他只好先告辞离开，没想到又被叫住：“诶，等一下，你们127最近工作很忙吗？怎么都不见道英欧巴？”

当然是刻意为了避开你。

显然不能这么回答，那晚李楷灿和金道英都醉得厉害，醒来后金道英还特意叮嘱他不要让叶蓁蓁知道。

“就当是我工作太忙，没办法再照顾她了吧。”他这样说，于是李楷灿也这样替他回答：“道英哥最近可能有点忙吧。”

有点忙的金道英在叶蓁蓁solo出道当晚还是和她碰上了面，哪怕私底下有意避开，还是免不了在工作场合遇见。可叶蓁蓁不懂这些，抱着专辑敲开他休息室的门时还很欢快：“我来给欧巴送专辑，欧巴可不可以帮我拍个challenge？”

金道英还能说什么？连这也要拒绝的话未免太过矫情，可真正被她教她主打歌的编舞时，他又不免有些心梗，不动声色避开她抓过来的手，重复了一遍她纠正的动作：“知道了，是这样对不对？”

“嗯嗯！”叶蓁蓁无知无觉，直到拍完challenge听他说起李楷灿：“楷灿那臭小子最近是不是很烦人？”

叶蓁蓁大惊：“欧巴你也知道了吗？他和你们说了？”

“是啊，但他只是和我说了，总之你别理会他，现在工作比较重要，知道吧？”

咦？她都已经做好被念叨一顿的准备了，怎么方向有点不对劲？“当然是工作最重要，不过我还以为欧巴会替他说好话呢。”

“我为什么要帮他说好话？欧巴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李东赫那小子连告白都不知道要挑时间，在你这么忙的时候给你添乱，可见一点也不体贴，只会说漂亮话，作为恋人多半也不怎么样。”金道英气定神闲，说起坏话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难道就只允许李楷灿截胡吗？他给那臭小子扯点后腿报复回来怎么了？

倒也没那么一无是处，叶蓁蓁认为他多少有点老父亲心理，想到这不禁笑起来：“楷灿欧巴如果知道欧巴对我这样说他会伤心的吧？”

“没事，我当着他的面也是这样说。”

李楷灿对于自己被说了坏话这事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冷，叶蓁蓁也是真的忙到没什么时间理会他。

还不等《歌谣大战》生放开始，他就带着早早准备好的礼物驱车前往ko:lona的宿舍，拿着hina给的门禁密码一路畅通无阻。

来开门的hina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裹得还算严实，但还是严格遵守问询流程：“你确定你来的时候没见到私生吧？如果被拍到就以死谢罪知道吗？我是不会替你解释的。”

“内，hinasama，我保证绝对没有见到私生。”有人配合助攻就是万幸了，被骂几句算什么，反正从前也没少被骂，李楷灿点头哈腰跟在她身后拍马屁，“非常感谢您hinasama，我下次一定请您吃饭好好报答您。”

骤然被母语加敬语攻击，hina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少油嘴滑舌，你怎么买这么多气球？我和herin已经帮你打了一点，手都酸了，高恩欧尼和lami还要晚点才能到，接下来你自己干。”

李楷灿走到客厅一看，地上零散落着几个气球，还真是只有“一点”，herin见他过来，微微一笑，手一松圆滚滚的气球就开始满天乱窜，“楷灿欧巴，请吃饭可不能少了我的，不然我就把这些都放掉。”

李楷灿直接鞠躬敬语道谢三连：“内，herinxi，都会请的，也很感谢您。”

对着妹妹说敬语，这厚脸皮的程度简直了，hina盯着他啧啧称奇：“真了不起啊李东赫，这是什么？迟来的青春期吗？”

这么说来也没错，青春期埋下的种子多年之后才终于野蛮生长，连同他整个人都幼稚冲动了好多，李楷灿咧嘴笑：“大概是的吧，总之很谢谢你们愿意帮我。”

hina挑了挑眉：“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么business的话吗？果然是感情生疏了啊。”

“怎么会？你知道我一直很惦记你们的，但这不是为了显得有诚意一点吗？”

叶蓁蓁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打着哈欠摸索着开灯，还没摸到开关视野就猛然一亮。

“生日快乐！”

“jynniesolo大发！”

打到一半的哈欠直接被吓了回来，从客厅那边跳出五个人，成员们一个没少，和说好的只有hina在家怎么不一样？还有多出来的那个是什么？叶蓁蓁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声音都有些飘忽：“你怎么在这？”

“来给你送生日惊喜啊，不欢迎吗？”

是惊吓还差不多！现在报警告他私闯民宅还来不来得及？而且一直以来无比坚固的ko:lona内部什么时候也出现了内奸？！叶蓁蓁把目光投向最大嫌疑人中村日南女士，眯起眼语气幽幽：“欧尼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还有这家伙怎么回事？”

“是他的主意，不关我们的事。”hina果断撇清关系把锅全部推给李楷灿，丝毫不提自己以一顿饭的价格把门禁密码卖了个一干二净。

“……”那天李楷灿坚持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她就该警惕的，果然没安好心！

话虽如此，叶蓁蓁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感动的，客厅里的各种布置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摆在茶几上的蛋糕都是用她的solo专辑元素定制，好漂亮。

该死的，眼睛怎么模糊了？

hina见状及时开麦：“装饰和蛋糕都是楷灿准备的，我们只帮忙打了气球，哭的话记得算他头上哦。”

“呀——”干嘛要这样揭穿她？在李楷灿面前哭的话多丢脸啊！叶蓁蓁强行收回眼泪，一字一句对着蛋糕强调：“我只是有一点感动而已。”

独自在休息室面对来往问候的后辈时，她还很是emo了一阵，二十二岁分明还只是普通人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开启新人生的年纪，她却平白生起了英雄迟暮的沧桑感，难免惦念起从前年末后台的热闹景象，哪怕是最初让她受了点委屈的生日特别隐藏摄像机在经由岁月的渲染后都变得可爱了。

本以为自己今天注定要孤单到底，谁曾想先前一个两个说没有时间的坏家伙大半夜的都在这里等着？还准备了这么多。

李楷灿帮她插好了蜡烛点上，高恩笑着她的背推她上前：“快去许愿吧，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但是只要不睡觉就不算明天。”

叶蓁蓁被她按在沙发上坐下，紧接着李楷灿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皇冠，亮晶晶的，还没看清就被他戴在了她头顶，没戴稳，一动就歪了，她赶紧抬手按住，假意嗔怪：“皇冠怎么能这么戴？”

“第一次给喜欢的人戴这种东西，我紧张嘛。”

“噗——”端着水杯走过来的lami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连忙后退以减少存在感，“那个，没事，楷灿欧巴你继续。”

“那什么，我去拿一下拍立得。”

“哦哦对，我也一起去。”

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

你们到底是谁的队友啊？！

叶蓁蓁和李楷灿大眼瞪小眼，难以置信他居然还好意思若无其事反问：“怎么了吗？本来就是第一——”

“这个蛋糕挺漂亮的哈，欧巴在哪里定的？”叶蓁蓁忙不迭干笑着转移了话题，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他报了个店名，替她把皇冠整理固定好，“喜欢的话下次还给你定。”

谢谢，但是不必了。

写着“22”的蜡烛不经意间燃掉了半个顶，叶蓁蓁不愿再出什么幺蛾子，赶紧叫成员帮忙关灯许愿，拿拍立得的两个人摆好了拍照的架势，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生日歌，双手交握时叶蓁蓁瞟了眼李楷灿，他站在她身侧，上半身都藏在黑暗里看不太清。

“快许愿吧。”

偷瞄被发现了，她匆匆闭上眼，比愿望更先想起的，是他告白时注视着她的眼睛。

所以在她未曾看向他的那些时光里，李楷灿都是这样注视着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