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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源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把护肤品包塞进行李箱，叶蓁蓁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方源纠结再三，还是开口：“你……那什么，去了之后注意安全。”

“有ten在呢。”她笑眼弯弯。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有他在才要注意安全？

叶蓁蓁此时刚结束国内的行程，正要与李永钦一起去旅行，目的地是北欧。

这次旅行的由来可以追溯到刚开始恋爱那段时间，那时他们还没有太多恋爱的实感，除了在各自的成员们面前公开时造成了一点小小的冲击之外，大部分时候还是以前的相处模式。约会地点不是练习室就是叶蓁蓁的作曲室，再要么就是wayv的宿舍；约会时做的事也很有限，跳舞、写歌、喂猫、看电影，还有玩switch游戏。

关于玩游戏这件事，胜负欲很强但玩游戏很菜的叶蓁蓁一开始被李永钦拉着玩pokemon，输了几局后彻底撂挑子不干，回家就翻出了自己的动物之森，连通语音电话让他在她的岛上打了一晚上黑工，没有工资还倒贴的那种。

玩过几次后她游戏技术好了点，两人便常常宅在wayv宿舍打游戏，这样的时候多了，就招来了钱锟的强烈不满，叉着腰挡在显示通关成功的电视屏幕前黑着脸问：“你们两个能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哪有这么谈恋爱的？一天天净在宿舍瞎晃悠。”

叶蓁蓁让他让让，别挡屏幕，钱锟又当面内涵起李永钦：“你说你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既不温柔也不体贴，说话还讨厌，他连玩宝可梦都不让着你。”

“别想离间我们的感情。”李永钦一个眼刀飞过去，不着痕迹搂住了叶蓁蓁的肩。

叶蓁蓁不参与他们俩之间的扯头花，抱起蜷在腿上的louis，微笑道：“他有猫。是吧，louis？来和姐姐亲一下，mua！”

钱锟华丽离场，没再打搅他们，李永钦却一时没了玩游戏的心思，一局小游戏打得心不在焉，最后还是靠着叶蓁蓁搭救才勉强过关，通关音乐响起，李永钦放下游戏手柄，状似随意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

“啊？”叶蓁蓁还有些懵，“那可多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锟哥说得没错，我们的恋爱好像真的有点不像恋爱。”既没有热恋情侣的如胶似漆，也没有浪漫的约会，他的确既不温柔也不体贴，远远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恋人。

他知晓叶蓁蓁一向是很有仪式感的，例如春节一定要穿红色，生日一定要吃蛋糕，恋爱一定要有正式的告白，约会也该是必不可少的才对。

她不提，不过是为了彼此的事业考虑罢了。

一直以来遵守规则的人，即使偷尝了禁忌之果，也依旧很难下定走出伊甸园的决心。

叶蓁蓁如此，李永钦亦是如此。

事业与恋爱，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必须面对的一道难以平衡的选择题。

李永钦本想和她就此话题深入聊一聊，结果下一秒叶蓁蓁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在他们身边上蹿下跳，并拽着她的衣领荡秋千的levi身上，把levi抱起来板着脸教育：“levibaby，姐姐的衣服要被你扯掉啦，不可以耍流氓哦，不要学你爸爸。”

“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一个不留神就被扣上了黑锅，李永钦大感荒唐，要说耍流氓，那分明也是她更过分，只热衷于点火从不负责灭火，此类恶劣行径从喝醉那晚就已初露端倪，偏偏她还总是做出一副无辜样，“我错了”，“不是故意的”，“这是在练习室耶”，如此可恶。

“嗯嗯，你没有，我就随便说说。”她又挂上那副完美的微笑，装模作样附在levi耳边大声说坏话：“你爸爸是小气鬼，我们不和他计较。”

“呀，不要带坏levi。”李永钦一手捏住levi后颈，一手捏住她，强行把他们给分开，看向她微微一笑，“我认为我们应该整理一下辈分关系，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他们的姐姐了。”

“啊？”叶蓁蓁大惊，“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以后你做他们的妈妈，你要承担起做妈妈的责任，不要带坏孩子们。”

辈分问题就此有了定论，李永钦终于不再是单亲爸爸，而叶蓁蓁年纪轻轻一朝成为三娃妈，身上重担陡增，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明目张胆和孩子们说他们爸爸的坏话，她对此非常不满，并决心要带领孩子们叛逆到底。

李永钦对此恍若未觉，认真考虑了很久约会的问题，直到某天叶蓁蓁抱着leon给他脸上来了一个爱的贴贴。

他起初还不甚在意，瞥见leon爪子上不正常的红，顿时就明悟了她在作什么妖，在她意图跑路时迅速拉住她强行和她也来了个爱的贴贴，不出意料见到了她脸上不太完整的红色猫爪印。

叶蓁蓁被拽得一下跌在了他身上，尚未反应过来就已被反将一军，捂住脸很是不服气：“你怎么这都能发现？”

“是啊，我怎么这都能发现？”李永钦环住她的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她再次贴过来时偏了偏脑袋，没让她的坏心眼得逞，“要不换个地方贴吧？”

不过片刻两人脸上都多了一片深深浅浅的猫爪印，同样印了一片猫爪印的还有他们俩的衣服，叶蓁蓁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握住leon的小爪爪难得生出几分歉意：“对不起哦，忘了他了。”

“没关系，洗洗就好了。”李永钦低头看了眼两人宛如凶案现场的衣服，在她唇角啄了一口，开始循循善诱：“但是这样下去无论是你还是孩子们都会变得越来越淘气，baby。”

“我哪……有……”三个字里两个没底气。

“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给孩子们一点重新学习的时间和适当的自由。”

“然后呢？”叶蓁蓁狐疑地看着他。

“为了孩子们的未来，我们假期去旅行吧，怎么样？”他又用猫咪做了借口。

叶蓁蓁怔了怔，虽然在他分外认真的注视下笑起来，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放任leon在他们的衣服上作案，歪起脑袋道：“可以啊，但是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李永钦问，他提出的旅行，其实他也尚未想好目的地，只是考虑了很久后，还是想要与她多拥有一些与在练习室或宿舍不同的，真正浪漫的约会。

去往陌生的国度，到达无人知晓他们的地方，那大概会是一场不错的约会。

“嗯……那就去北欧吧，我去年那次只来得及在西欧转一圈，北欧还没去过呢。”她说。

“好啊，那我们可以好好计划一下。”

这一计划就是好几个月，近期的工作都已确定，自然没法抛开工作去旅行，行程调整也需要时间，待到真正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

第一站是丹麦，哥本哈根。他们还没胆大到坐同一趟航班，李永钦先一步从韩国出发，叶蓁蓁幸运地买到了直飞航班，比他还要早一个多小时到达。他走到接机口，一眼就瞧见了捧着热饮坐在行李车上朝这边张望的叶蓁蓁，她同样也看见了他，举起手朝他挥了挥，纵使还离了一大段距离也藏不住眼底的欣喜。

李永钦快步走过去，还未到她面前，就被叶蓁蓁飞奔过来扑了个满怀，也不禁笑起来，回抱住她问：“就这么高兴吗？”

“当然啊，起码半个月没见到你了呢。”她弯着眼小声道，微微仰头把手中的热咖啡贴上他的脸，“给你买的。”

温度穿过口罩传递到他的皮肤，李永钦没有接过咖啡，反而牵住了她的手，“蓁蓁帮我拿一下吧。”

李永钦把行李箱堆放到行李车上，两个人四个大行李箱，堆在一块比人都大，他推着行李箱走，叶蓁蓁跟着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说因为长途飞行已经很疲惫，也依然兴奋得不行。

冬天其实不怎么适合来北欧旅行，昼短夜长，下午五点多的哥本哈根早已被夜幕笼罩，拿到提前租好的车后他们直接前往预定的民宿。

雪下得很大，天色黑沉沉的，但随着车逐渐驶入市区，世界都好像明亮起来。距离圣诞节还有近一个月，此时的哥本哈根已经有了十分浓厚的圣诞氛围，叶蓁蓁靠在车窗上，看路边透出暖黄灯光、装点着各类圣诞饰品的玻璃橱窗看着了迷：“好像真的进入童话世界了。”

“那样你就是公主。”李永钦笑道，“要做什么公主才好？丹麦的话……美人鱼？”

“不要，”她摇摇头，泥塑之心不死，“要□□丽丝，你是爱丽丝姐姐，我是爱丽丝妹妹。”

不料他竟当真点头同意：“好吧，我是姐姐，作为条件，妹妹要听姐姐的话。”

叶蓁蓁大喜，当下就叫起了欧尼，哪里还管什么条件不条件，反正只要她耍赖，什么条件都不管用。

于是当晚，她就在实践中懂得了耍赖绝对不是一个万能的方法，只可惜，为时已晚。

第二天早上叶蓁蓁被李永钦从被窝里捞起来时还懵着，一觉过去就忘了耍赖无用的道理，赖起床来毫不含糊，李永钦只好先做好早餐再来喊她起床，结果她明明醒过来了，也依旧抱着枕头哼哼唧唧：“我好累，腰好酸。”

李永钦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语气幽幽：“baby，出力的不是我吗？”

“……”沉默是今天的叶蓁蓁。

即便腰真的很酸，叶蓁蓁也还是对旅行抱有极大的热情。

他们牵手走在陌生的街头，看到了孤独的美人鱼雕像，参观过恢宏古老的大教堂，坐在哈士奇雪橇上一起放声大笑，穿着厚重的滑雪服团团滚在雪地里，泡在温泉中互相讲鬼故事最后吓到自己，相拥着躺在雪山上的玻璃屋里看星星与极光，也在极光与星空下彻夜缠绵。

返程前一夜他们在赫尔辛基的圣诞集市上逛到很晚，两人丝毫没有身为成年人的自觉，和一群孩子们一起排队坐旋转木马，在旋转木马上拍下不少照片后又跑去和圣诞老人合照。

在圣诞老人眼里任何人都是孩子，他先是看着叶蓁蓁问：“你一直很乖吗？”

“当然。”叶蓁蓁举起手机笑容乖巧，下一秒就被李永钦拆台：“不，她非常调皮。”

“没关系，即使是最调皮的孩子也值得拥有圣诞礼物。”圣诞老人说。

叶蓁蓁很得意地带着和圣诞老人的合照前往下一个摊位，见到好吃的就吃，有喜欢的东西就买，逛到后来两人手上都没闲着，挂上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肚子也变得鼓囊囊。

快闭市的时候，他们牵着手走到白教堂前广场中央的巨大圣诞树下，叶蓁蓁仰头呵出一股白气，晃了晃李永钦的手：“我们是不是该许个愿？”

“好啊。”他应着声就闭上了眼，于是她也有样学样，对着圣诞树许起了愿。

再一睁开眼就对上李永钦盈满笑意的双眼：“许了什么愿望？”

“好多，我超——贪心的。”叶蓁蓁皱起鼻子语调夸张，随即又踮起脚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但是现在最特别的，是想要夏天再和你来一次，冬天这里的白天太短了，怎么都玩不够。”

白昼太短，但未来很长，她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很多想做的事，世上不会有五个叶蓁蓁，但那唯一的一个叶蓁蓁愿意把远不止五分之一的时间来与李永钦一同分享。

“你呢？许了什么愿？”她又问。

“我也有好多，”李永钦抱住她，“还有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如果叶蓁蓁的愿望是夏天再来一次，那他希望春天与秋天也能和她一起旅行，每个季节，每一年，与她共度的每一刻时光都是实现的愿望。

她的愿望都会实现，而他会比她更贪心。

次日叶蓁蓁醒来就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根串着戒指的项链，仰头看着李永钦明知故问：“昨晚圣诞老人来过了吗？”

“是啊，”李永钦捡起不知何时掉在了地毯上的衣服丢给她，“没有办法，毕竟就算是最调皮的孩子也要有圣诞礼物。”

叶蓁蓁看见了他右手中指上崭新的戒指，笑嘻嘻凑过去拉住他的手，果然是情侣款，继续明知故问：“圣诞老人也送给你了吗？”

“嗯。”李永钦忍无可忍地拿起衣服给她套上，“穿了衣服再说话，不然又要生病了。”

“你给我穿了嘛。”她浑不在意道，又撒娇般抱住他的腰，“替我谢谢圣诞老人哦。”

“圣诞老人说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