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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叶蓁蓁总是在病床上躺着躺着瞳孔就失了焦，她能看到的，除了永远灰白的天花板，就只有窗外同样灰白的天空，飞鸟都不曾见到，她猜想飞鸟是不是也被斩断翅膀困在了无人知晓的某一处，就像她一样。

“妈妈，为什么天上没有鸟？”她问。

叶锦蓉看着电视里她看不懂的动画片，回答：“等到天气暖和，小鸟就回来了。”

“那如果小鸟的翅膀断了飞不起来了怎么办？”

“就算翅膀断了，鸟妈妈也会把小鸟的翅膀修好的。”叶锦蓉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会好的，医生不是说了吗？你恢复得很好，过两天就能下地活动了。”

那天晚上叶锦蓉不知从哪弄来一束鲜花放在了窗台上，取代了一半灰白的天空。

叶蓁蓁得在病房住上起码半个月，从一开始只能躺在床上，到可以下地被妈妈扶着在病房慢慢走、做康复训练，再后来能够自己去上洗手间、去楼下花园散步。

叶女士每天都会换上不同的鲜花放在窗台，时常有朋友们来陪她聊天，带来各种小礼物，金敏知先前帮她找的心理医生也来过几次，叶蓁蓁的状态逐渐好转，有次和somi发消息时还开玩笑说让她也注意身体，不要像自己这样。

「我知道，我可不是练习起来就不要命的疯子」，somi回复，「你看节目了吗，你是一等呀」

叶蓁蓁当然看了，《bangbang》组的放送分量在当期占比不少，叶蓁蓁看到最后的舞台效果也很满意，如果mnet没有反复剪辑她表情管理失控那一幕的话，想必她会更满意。

现场投票她果然是全场第一名，足足486票，比其他组员加起来还要多，可惜她再也拿不到那奖励的十万票了。

她们去病房给她探病的镜头也有好几分钟，mnet又一次在节目上对叶蓁蓁受伤退赛的事作出声明，叶蓁蓁看到naver评论里很多关于她的讨论，可惜，遗憾，心疼，www.youxs.org，或者笑她活该，说什么的都有，说什么她都回不去了。

确认自己的状态已经基本可以正常生活后，叶蓁蓁迫不及待出了院。

但正常生活是一个标准，练习跳舞又是另一个标准，她起码还得休养几个月才能够重新恢复练习。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去上学吧。”叶蓁蓁想起hina和李东赫他们来看她时身上的黄色校服，便对崔瀚娜说，叶女士也很赞同她的决定，她总得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才行。

于是崔瀚娜又去给她取消了休学，叶蓁蓁总算能够体验一下正常高中生的生活，对此十分期待。

上学第一天叶蓁蓁跟着hina下楼就看到一排四个男生齐齐等着她们，李马克李帝努李东赫罗渽民，首尔艺高line一个不落。

“欧巴们，你们是f4吗？”叶蓁蓁站在大门口，突发奇想问道。

hina想起几年前春节时的场景，自觉已经长大成熟了不少，坚决表示自己不再参与她的偶像剧cos游戏。

“那我要当道明寺！”与成熟的hina相反，同样身为00line的李东赫第一个积极响应。

叶蓁蓁白了他一眼，嫌弃道：“你最多是美作，jeno欧巴是西门，马克欧巴是道明寺，渽民欧巴就当花泽类吧，角色分配完毕！”

说完还替自己的完美分配鼓掌。

“ok，那杉菜xi现在要去上学吗？”道明马克配合地弯腰伸出手，微笑着问道。

叶蓁蓁牵着hina的手越过他们，煞有介事道：“阿尼，道明寺不是这样的，欧巴你应该对我大呼小叫没有礼貌才是，像东赫欧巴那样。”

“所以说我才是道明寺啊，为什么让我当西门？”李东赫三步并两步地跟上来。

叶蓁蓁仔细端详了一下他，道：“欧巴你没看过《流星花园》吗？道明寺可是很帅的啊。”

“呀——”李东赫下意识地想拎她衣领，又想起她的伤还没彻底恢复，只好在她头发顶撸了一把。

叶蓁蓁捂着脑袋怒目而视：“你想死吗？我扎了好久才扎好的丸子头啊！”

hina帮叶蓁蓁重新绑好丸子头，拉着穿得略显笨重的妹妹走进地铁站。

现在是三月中旬，首尔的天还很冷，叶蓁蓁至今没能成功脱下她的大衣，上学第一天也要裹得严严实实。

出了地铁走在学校门口的路上叶蓁蓁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周围走过的学生们都穿着首尔艺高的黄色外套，只有她一个人还多套了件深蓝色的呢子衣。

“我们的校服很漂亮呢。”叶蓁蓁咬着刚买的饭团，感叹道。

“你真心的吗？”李帝努震惊地转头问道。

叶蓁蓁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真心的啊，黄色不是很漂亮吗？欧巴穿得也很合适。”

“不要和jeno说这个，”罗渽民从叶蓁蓁身后探出头，把她吓了一跳，“jeno最讨厌这个黄色了，但是我很喜欢。”

“果然还是渽民欧巴有眼光，”叶蓁蓁眼珠转了转，又说，“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同期吗？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叫你们欧巴，不和你们说敬语了？”

她刚刚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既然已经和他们一个班了，那岂不是就可以当韩国人认知上的亲故了？毕竟她和hina两个外国人熟悉之后也是不说敬语的。

“阿尼，想都别想，不说敬语可以，不喊欧巴不行。”罗渽民立马否决。

“等等，不说敬语也不行，叶蓁蓁必须给我说一辈子敬语！”李东赫把罗渽民的意见也一起推翻，分明他老早就让她不用说敬语。

叶蓁蓁皱起了脸：“啊，为什么？杉菜也要和f4说敬语吗？”

李帝努在一旁笑眯眯地表态：“我都可以哦，但是你如果喊他们俩欧巴的话也要喊我欧巴才行呢。”

好吧，同意了，但没完全同意。

李马克比他们高一个年级，去了楼上，李东赫明明和其他四人不是一个专业，还非得和他们一起进教室，叶蓁蓁跟在00line身后走进教室，迎面就是能够掀翻屋顶的欢呼声。

叶蓁蓁难得害羞地躲到了李东赫背后，直接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哪知李东赫一个闪身，十分热情地抓着她的手向大家挥手：“哟罗本，我们忙内来上学了哦～”

又是一阵欢呼，叶蓁蓁被他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奈何她行动不便，躲都躲不掉。

李东赫整完叶蓁蓁，迅速溜回了自己的班级，而叶蓁蓁又被起哄着做了个自我介绍，才在00line座位之间的空位落座。

“我们特意给你留的，怎么样？很有安全感吧？”hina一脸骄傲地邀功。

“还不错，可是，这样我真的还能好好学习吗？hina欧尼，花泽渽民，西门jeno，还有隔壁班的美作东赫……”叶蓁蓁指了指坐在她周围的三人，无力地趴在了桌上，“要不我还是去和道明马克一起上学吧。”

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戳中了李帝努哪个笑点，他直笑到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

叶蓁蓁本以为自己上学交朋友的愿望就此被掐灭，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班里又来了一个熟人，同样参加了《produce101》的林正敏。

虽说她们在节目里没有过什么交流，但是叶蓁蓁对她的笑容印象很深刻，一眼就认出她来，小声喊了句正敏欧尼。

林正敏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看过来，随即惊讶道：“jyn？你怎么也在这？”

叶蓁蓁向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也得知了她在第二次顺位排名中被淘汰，今天同样是第一天上学。

这大概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他乡遇故知。

首尔艺高的课程设置和叶蓁蓁习惯的文化课安排完全不一样，他们班是实用舞蹈科，有不少舞蹈类课程。

她第一天上专业课就被迫摆烂，只能稍微热一下身，然后就坐到墙边上摸鱼发呆了。

文化课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叶蓁蓁一大半都听不懂。

而同样身为外国人的hina韩语就好多了，叶蓁蓁听不懂时只要戳戳她的背，就能得到一句“听不懂的就算了，听得懂不等于能理解啊。”

这书看来是真没法读下去了。

一到课间罗渽民和李帝努就飞速冲下楼，叶蓁蓁看着他们跑出残影的背影，迷茫地问hina：“欧尼，他们干嘛去了？”

“买吃的，两人加起来能吃掉三头牛，我们不要学他们。”hina转着笔，微笑道。

没一会儿能吃掉三头牛的两人就提来一大袋零食回来，罗渽民给hina和叶蓁蓁一人递了瓶牛奶，摆出一副姨母笑：“我们jynnie要多喝牛奶才能长高哦。”

叶蓁蓁接过牛奶，报复性地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忿忿然道：“我最近真的有长高，以后一定能有一米七！”

午休时他们几个也不好好休息，带着叶蓁蓁在学校里到处溜达，美其名曰熟悉校园环境。

逛完一圈学校，走进教室叶蓁蓁就看到自己座位上多出了些明显不属于她的东西。

走上前去翻了翻，都是各种各样的写着名字联系方式和奇怪的话的小纸条。

罗渽民黑着脸把纸条全部拢到一起，hina一把捂住她的眼睛不许她看，骂骂咧咧道：“都是哪里来的臭小子呀，我们妹妹才多大，就该把这些臭小子的联系方式都发到推特上！呀！怎么课本还被撕坏了？！”

叶蓁蓁扒开hina的手，就见她上午刚拿到的课本扉页被人撕下来一块，是她写名字的地方。

罗渽民拧着眉环视一圈，看向教室里零零散散坐着的同学，表情分外严肃：“孩子们，你们有看到谁来过这里吗？”

“不知道，我和智宇也是刚回来。”有个男生摊了摊手，其他人也摇头说没看见，或者只看见有人来放了小纸条。

知道问多半不出什么，罗渽民抿了抿唇，把她的课本重新合上，安慰道：“没关系，应该只是有人想要你的签名，以后还有的话就告诉我们。还有这些纸条，都不用理会，我们都在这，不会让奇怪的人乱来的。”

说着就把纸条揉成了一个团。

叶蓁蓁还什么意见都没来得及发表，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由于入学第一天就遇上这种事，此后叶蓁蓁在学校的时候基本被00line看管得严严实实，都没怎么和别的男生说过话。倒是跟着hina一起玩了几天，和班上的女生熟悉了不少，她一口一个欧尼，俘获了大半女生的芳心。

李东赫看她喊欧尼还很不甘心，放学后扯着她的书包带子问：“为什么喊别人欧巴欧尼喊得那么顺口，和我说话又总是故意喊名字？”

叶蓁蓁拿出手机，用红色的字体打出“发送失败”。

然而李东赫一路上都对这个问题纠缠不休，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叶蓁蓁被他问得烦不胜烦，只好扯出了不在场的李马克做挡箭牌：“等你什么时候像马克欧巴那样可靠，我就会心甘情愿的也喊你欧巴了。”

而可靠的李马克现在为了兼顾nctu的出道，一般情况下最多只上半天学，或者干脆不来上学。

sopaf4缺了重要的一角，三个00line愈发不靠谱，叶蓁蓁看着对面罗渽民碗里加得慢慢的香菜，没忍住拿手机拍下来留作纪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爱吃香菜！

习惯性点开微信，连着弹出来一大串消息，她点进去看，收获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消息——

hendery也快要正式来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