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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当其他人毫无反抗之力时，只能唯命是从。”沈樾继续道。

不知不觉，门外的天色已经变黑，这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就像一个巨大的盒子一般，关得人有些胸闷。苏秋笙睁开眼，先是被黑漆漆吓了一跳，听到沈樾的呼吸声，她叫了一声：“沈樾？”

“你醒了。”沈樾笑着道。

孟瑜喜出望外：“穆姑娘，你终于醒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苏秋笙歉意地说：“连累你们了，还得等我醒来。”

孟瑜一拉门，发现门已经开了。他惊叹：“他们算准了穆姑娘醒来的时间，再悄悄将门打开不让我们察觉。”而后烦躁的跺跺脚道，“我们今天的行为都让他们算准了，真是可恶！”

苏秋笙拉着沈樾走出门外，慧能和尚带着寺庙的其他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院子里没有点灯，但月光还算能让人看得清近距离的人。

沈樾皱眉，上前道：“慧能师父，你执意要如此吗？”

慧能右手转转佛珠，声音缓慢道：“阿弥陀佛。我虽已出家，可始终不能做到对亲人置之不理。”

孟瑜看着慧能，疾声道：“可你的弟弟犯了罪，受到惩罚是他应得的，慧能大师，你这样做不仅救不了他，还会害了你以及其余的和尚。”

慧能坚定地看着他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我既已经开始，便不会收手。你们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放过我弟弟，二交出你们身后的女子。”

苏秋笙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想着自己怎会和这案子有牵连。

沈樾退后护住了苏秋笙，小声道：“又是蒋霄。”

苏秋笙点点头，抓住他的胳膊，对着慧能道：“看来，蒋公子也不是白救人的。慧能师父，你可想清楚了，他给的条件虽诱人，但你要想清楚，若没有抓到我，你弟弟是否还能活命？”

“或者，抓住我了，他可说过会如何救你弟弟？”

慧能愣了一下，看向右后方的一个人。

苏秋笙笑道：“蒋公子向来狡猾，他说的话可不能全信，否则自食恶果，要挽回都来不及。”

沈樾补充道：“我师父便是被他所害，因此此人更不可信。”

慧能身后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都犹豫了许多。但慧能还是丝毫不动摇，冷声道：“蒋公子说的果然没错，你们定会挑拨离间。你们不说还好，说了便证实蒋公子是可信的。”

苏秋笙瞪大了眼睛，心道：这人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孟瑜看此人心志坚定，已经不好再劝说，直接道：“穆姑娘我们定是不会交出去的，那只好放过你弟弟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沈樾和苏秋笙不约而同地看向孟瑜。

慧能身后那位健壮的和尚高声道：“怎么可能？穆姑娘是必须要留下的，我们准备了好多人手在院外！”

沈樾的眼里忽然闪出了泪花，苏秋笙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和尚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刺倒在地，鲜血直流，闭上眼断了气。

孟瑜看向慧能右侧的人，怒发冲冠：“当着大理寺少卿的面杀人，真当我是个无所事事的？”

慧能身后的和尚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自觉地离慧能远了许多步，退出了院子。

苏秋笙大喊：“不要！”

利箭划破空气，刺中了站在后排的几个人。前排正中的一和尚朗声怒道：“慧能！你怎能残杀他们？忘记师父的教诲，忘记你的责任了吗？”

“你让我们听话，我们听了为何还要这样走上不归路！你会毁掉这里的！”

沈樾看着他，心中对蒋霄的恨更深一层。他师父的命、他同门的命，定要他偿还！

苏秋笙看着黑暗中的人又是手起刀落，中间的和尚也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慧能幽幽开口：“交出苏秋笙，剩下的人不会死。若不交出，这些人，沈樾你全都认识的人、全都照拂过你的人，可就都没命了！”

孟瑜气急败坏，恨不得冲上前去。

苏秋笙没有去看沈樾，直接走了过去。沈樾心疼地落泪：“筱筱。”

孟瑜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秋笙故作活跃地对沈樾说：“死又有何惧？为了这么多人是值得的。再说，没到最后一刻，又怎能知道结果呢？”

慧能右边的人将剑横在苏秋笙的脖颈上，带着她走了出去。和尚们纷纷让路，慧能笑着对一直躲在角落的人说：“弟弟，你安全了！”

孟瑜距离近，功夫好，直接冲到杀人犯的身旁，一把将他拽起，将刀横在他的脖子上，看着慧能恐慌的眼神道：“将她带过来，不然你弟弟就要死。”

沈樾走到孟瑜身边，道：“大理寺少卿杀一个犯人的权利还是有的，到时候就说他意图再行不轨之事，只好杀掉。”

慧能看着他们大叫：“快将穆姑娘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苏秋笙一直在倒着走路，忽然又被带回去，有些猝不及防。于是笑着对身后的人说：“看吧，刚刚同你说了不要那么着急。这不还得返回去？”

身后的人狠狠地说了句：“闭嘴！”然后将剑往深移了一点。

苏秋笙勾唇笑笑，他是慧能的人，而非蒋霄的。

苏秋笙在看到孟瑜用同样的方式逼迫着慧能时，心中畅快地笑了。慧能用同样的方式逼迫沈樾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也会品尝这样的滋味呢？

慧能看着孟瑜道：“人带回来了，你放了我弟弟，我放了穆姑娘。”

沈樾看了看苏秋笙，发现她还有心思笑，于是便想着先出去：“你的话没有可信度。先让我们出去，之后我们一同放手！”

苏秋笙想扭头看一眼慧能，谁知身后的“蒙面人”竟然用小臂勒住了她的脖子，禁锢着不让动。

孟瑜看到后也加深了力度，看着慧能。慧能呵斥“蒙面人”道：“轻一些！”

......

正当沈樾上前要接住被推过来的苏秋笙时，忽然有一只胳膊抓住了她往旁边拽去。

孟瑜惊呼：“沈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