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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 作者:怡米
  • 类型:网游动漫
  • 更新时间:04-20 20:36:51
  • 完书字数:13780

“世子回来了!”提起裙摆,宁雪滢跑向卫湛,身姿轻跃,脸上柔柔含笑,有目的的讨好,一颦一笑都拿捏到位。

认定卫湛在为太子的事忧心,宁雪滢乘隙而入,想要做卫湛心情不佳时的解语花。

外人瞧不出端倪,她却瞧了出来,卫湛此刻,不像外表平静。

也因出自真心,宁雪滢在讨好时并不心虚,嘘寒问暖的话张口就来。

“深秋夜凉,世子怎不多穿些?”

不给她狡黠翘尾巴的机会,卫湛步上廊阶,径自绕过了她,“你的意思是,青岑失职?”

幸好青岑不在场,宁雪滢赶忙找补,“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世子别误会。”

“去让青岑别误会吧。”

宁雪滢暗自撇撇嘴,轻踢着裙摆跟在后面,知卫湛不喜处理皇家的琐事,更为善解人意地说了不少贴心窝子的话。

以清甜的嗓音,絮絮叨叨着。

卫湛始终不见厌烦,还被宁雪滢发现了偶尔勾起的唇角。

“我能请求世子一件事吗?”

“讲吧。”

“世子有什么不畅快的事,都能同我讲,我虽不够聪慧,但愿意做世子的倾听者。”

这马屁拍得恰如其分,惹笑了卫湛,旋即抬手屏退侍从,独与宁雪滢站在月下溪畔。

影卫们互视几眼,相继退去,只剩把守的门侍低下了脑袋,充当木头桩子。

夜未央,正浓时,桂魄碧浔水滟滟,绚丽飘香醉芙蓉。

卫湛沿着溪边慢慢走着,似不打算在早朝前再歇上一歇,月白的常服经风吹动翻转,飘逸洒脱。

宁雪滢依旧跟在后头,竖着耳朵。

可等了半晌也不见那人对自己述说心事,还伴着寒风怪冷的,宁雪滢搓搓手臂,不声不响、亦步亦趋。

倏然,肩头一沉,她被裹进带有兰香的宋锦外衫,待抬头,对上一双朗星般的眼。

“我不冷。”

“都流鼻涕了。”

宁雪滢赶忙吸吸鼻子,发觉被戏弄后,皱了皱鼻,“哪有?世子骗人!”

抱怨的声音细软含娇,听之悦耳。

卫湛为她裹好外衫,别有意味地问道:“你觉得我有心事?”

“世子心系社稷,应是时刻都有心事。这些事,我无法替世子分担。我说的是在世子心情不畅快时,可与我倾诉。”

卫湛轻笑一声,凝着她被月华笼罩的脸。

恬静美好。

而此刻这份美好触手可及。

动作先于机智,那只握笔的大手捏住了宁雪滢的左耳耳垂。

小小的耳垂不堪揉捏,很快变得血红。

“痒......”

她缩缩脖子,只抱怨了一声,就乖顺地不再排斥。

这张芙蓉俏面连同她的嘴太具诱惑性,很多时候,卫湛都辨不清她的真心与假意。

捏在耳垂的手向上移去,在她舒展的眉间突然弹出一个脑瓜崩。

力道不重?,带着一点儿惩罚的意味。

宁雪滢捂住额头,有些不解,还很屈服,像个可怜巴巴的受气包。

不知怎地,卫湛的心忽就轻松了,也随之变得柔软。

清早增了寒露,宁雪滢走在路上感觉天儿更凉了。

途中遇见呆坐在秋千上的青橘,宁雪滢背手走过去,本打算吓她一下,却被逮个正着。

“我可是习武之人!”

青橘扬起下巴,好不骄傲。

宁雪滢站到秋千后,帮着荡起秋千,“大早上发什么愣?”

“哥哥不准我出府,我闷得慌。”

自从上次夜不归府,青岑限制了妹妹的出行,不准她近段时日再起玩心,说什么都不给予通融。

宁雪滢揪揪她的小脸,妙目微动。

昼夜交替,宿露沾衣,转眼到了重阳前夜。

宁雪滢提早来到玉照苑,应青岑的吩咐,取来绣凳,用一幅秋日登高图置换了墙上的一幅旧画。

两幅画均出自卫伯爷之手。

卫湛打帘走进时,就见一道窈窕身影踩在凳上,延展起身段。

灯下美人婀娜,不失为另一幅欣赏性极高的画作。

卫湛屏退侍从,抱臂靠在碧纱橱上,静静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

听见脚步声,宁雪滢扭过头,展颜问道:“世子可觉着歪斜了?”

“刚刚好。”

宁雪滢跳下绣凳,将旧画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卫湛大步走过去拿起旧画走进藏室,折返出来后,继续欣赏起墙上的秋日登高图。

宁雪滢在他赏画时,也在觑他。

卫湛从不计较她的小心机,全当是调解乏味的乐趣,也有足够的耐心对她,“直说吧,想要什么?”

宁雪滢上前一步,“明日重阳节,世子是不是要出府?”

“青岑跟你泄露的?”

宁雪滢不答反问,“可以带上我吗?”

见他没拒绝,她竖起一根手指,“我可以再带一个人吗?”

府中敢与世子提要求的人,除了宁雪滢再无第二人。

卫湛好笑道:“我说带你了?”

“好像没有。”宁雪滢犹豫着从袖管里取出一个茱萸囊,试探着系在了男人的腰封上。

指尖粉润,动作轻柔。

浓郁香气四溢飘散,卫湛垂帘看向她,“你做的?”

“嗯。”

“打算用这个买通我?”

宁雪滢脸蛋红红,“可买通得了?”

心口再次因她变得柔软,卫湛碰了碰茱萸囊,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应允。

重阳时节,遍野橙黄桔绿,金风玉露。

卫湛在随景安帝祭祖后,便带人离开了宫阙。

正赶上休

沐,城中车水马龙,很是拥堵,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驶出北城门。

世子车驾的后头,一辆乌木马车紧随其后,其中坐着的便是宁雪滢和青橘。

值得一提的是,今日随世子出行之人中,还有一位大忙人——大理寺卿韩栩岩,是卫湛为数不多的好友。

出城后,两名男子换了马匹,各骑一马,齐头并进,驰骋在幽蹊小路上,脚下虽崎岖,却不影响他们行进的速度。

青橘望了一眼车队,辅靥深深,前所未有的放松。

“谢谢你,滢儿。”

许久不曾被人这般轻唤,有种亲人在侧的感觉,宁雪滢弯了弯嘴角,塞给青橘一块杏酥糖。

重阳节,登高赏秋、感恩敬老。

卫湛在与郑先生等雅士相聚后还要前往首辅府探望昔日恩师,一日之内甚是忙碌。

一路上,宁雪滢都在拿着画笔描绘沿途晒秋”的景象,她有绘画的功底,画功虽称不上精湛,倒也尚可。

等到了山脚下,卫湛还特意将宁雪滢叫到身边,与一位被誉为“画坛四贤”的雅士笑谈起创作。

未有机会与真正的画师名家促膝交流,经此一番,宁雪滢也算长了见识,心悦溢于心底。

峦壑浮岚翠微,山涧泉水激石,置身其中,放达自得,与郊游无异。

好不容易得来偷闲的机会,宁雪滢没有随卫湛上山,带着青橘坐在山涧溪石上,画下泼黛中的一草一木。

卫湛与几位雅士继续登高,谈笑风生,泰然自若又松弛有度,可仔细看会发现,他额头沁出细细薄汗,时而瞳孔收缩,面色也渐渐苍白。

没想到这个时节还有漫山的野果,色彩各异,宁雪滢没有带够染料,便就地取材,以新鲜的汁液为色。

青橘一蹦一跳跟在宁雪滢身后,像极了山中的野兔。

被扰了作画的兴致,宁雪滢佯装不悦,指着远处灌木丛中的红色浆果,“我去那边摘些野果,你在此等我,别跑远。”

青橘恨不能成为宁雪滢的左膀右臂,她最怕成为累赘,无时无刻不在寻求价值,“我替你去摘,你专心作画就好。”

有这个小兔子在,宁雪滢哪能专心呀,她推推“小兔子”的脑袋瓜,起身走向灌木丛。

“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朝灌木丛而去,摇曳起了发鬟上的飘带,飘带的末端系着一对袖珍铃铛,随着她的身影发出叮咚叮咚的脆响。

走进灌木丛,她掏出帕子,撸起枝条上的小小浆果,意识专注认真,没有察觉到落叶满地的背后传来的簌簌响动。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时,一条吐信子的黑蛇徒然窜起。

宁雪滢瞳孔放大,瞠起水灵灵的杏仁眼,甚至看清了黑蛇的尖牙。

“啊!”

她向后退去,不慎绊倒,发出一声惊呼。

娇小的人儿,一身明艳襦裙,衬得肌肤莹白,在葱郁青草中太过显眼,惊扰了盘踞在此的黑蛇

刹那之间,一只泛起青筋的大手扼住了黑蛇的一截,猛力向外甩去。

黑蛇落在草地上,快速穿梭进树丛,隐匿了影踪。

宁雪滢仰坐在地,惊魂未定,瞪大眼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锦衣男子。

冷傲、妖冶、面冷,是她对此刻卫湛新的印象。

千岩竞秀中,这人身姿若松,眸似寒星,做的却是救人之举。

在瞧见他右手虎口上的两处咬痕时,宁雪滢快速爬了起来,“世子受伤了!”

男人低头看向自己垂下的右手,稍稍动了动拇指,“无碍。”

话音未落,视野中的那道明艳身影凑了过来,捧起他的手吸吮了起来。

男人蹙眉,用力抽回手。

有山风拂过伤口上残留的口津,带来阵阵清凉。

“你做什么?”

“吸毒液。”宁雪滢呸出一口吸出的血水,不敢露出异色,只怕唐突了这人。

是的,他救了她,又一次救了她。

可那条黑蛇没有毒。

若是解释,就会使双方陷入尴尬,男人轻勾菱唇,还是道了声谢,提步离开。

中毒之人怎可随意走动!宁雪滢追上前,却因太过着急踩到了裙摆,哐当跪在地上,磕疼了膝盖。

可前方的男子只稍稍顿住,并未停下脚步,似不想再独处引来其余人的注意。

“世子!”

“别跟来。”

男人未回头,抬手向后摆摆,示意自己无事。

稳健的身姿很快消失在灌木丛。

像是要极力避开旁人似的。

稳健......

宁雪滢这才后知后觉那条黑蛇是无毒的,她懊恼又庆幸,懊恼自己的莽撞,庆幸那人无碍。

回到溪石旁,她捧起浆果,脸蛋不逊于浆果的红。

青橘正在专心欣赏风景,没有留意到她的窘迫,但即便发现,也得不到如实的回答。

长空湛湛,山谷幽幽,包罗万象,也包罗了各人的小秘密。

而此时,男人肚子来到芳草萋萋的空地上,背靠一颗老树,闭眼缓释着心口的异样。

他捂住心口,望着萋萋远处,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但不妨碍这具身躯享受闲暇秋景。

他会替卫湛领略秋之景致。

随后,目光凝向那道明艳身影,久久没有收回。

回程的途中,青橘在发现不是按原路返回时,不禁疑惑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宁雪滢同样望着一闪而过的街景解释道,“首辅府。”

楚老首辅为帝师,更在先皇病逝时力挽狂澜,加固了景安帝的皇位,如今年迈,即便很少上朝,仍被景安帝置于群臣之首的位置,以示皇恩浩荡,不过也引来诸多非议,就连楚老首辅自己都颇为汗颜,几次递上致仕文书,称年迈力不从心,却皆被驳回。

楚老首辅虽

未直接教习过卫湛,却在卫湛年少时,给予过诸多点拨。

这样一位元老臣子,已年过七旬,膝下只有两儿一女,幺女还是老来得之。

首辅府门阔三间,广亮大门,欂栌、檐桷皆彩绘,连楹、门簪一应俱全,府前两尊石狮镇宅辟邪,又彰显名门威仪。

早有拜帖送上,未至未时,首辅府一众嫡子陪家主等在前院,随时接驾。

当“卫湛”的车队远远驶来,白发染霜的家主朗笑上前,与嫡长子一同,迎卫湛和韩栩岩入了府门,而非一旁的侧门。

宁雪滢和青橘被嫡次子请去迎客堂休憩,借了世子爷的光,宁雪滢也受了好吃好喝的款待。

首辅府礼数周全,即便宁雪滢和青橘是随行之人,也不会刻意冷落,不过府中主母和两位嫡媳一并出了远门,无法作陪。

听完管家的解释,宁雪滢点点头,表示理解。

等管家等人退下,青橘对宁雪滢小声道:“首辅和夫人老来得女,二八年纪,自小羸弱畏寒,被送去江南调理身子,至今未接回。管家说楚夫人带着儿媳南下了,我猜就是去探望女儿的,不知会不会接回来。”

看她小嘴嘚吧个不停,宁雪滢塞给她一块五色糕,“你知道的还不少。”

双腮被撑起,青橘抿起嘴咀嚼,安静了下来。

她生了一张圆圆的小包子脸,有些幼态,令宁雪滢心生怜爱。

过了许久,饱腹感袭来,宁雪滢没了品尝美食的兴致,一个人闷不做声地看向半敞的门外。

天色转暗,首辅府内炊烟袅袅,想来是世子与首辅相谈甚欢,被留下用膳了。

酉时过半,厨娘摆桌,为两位姑娘介绍起菜品。

两人安静用完膳,直等戌时才随卫湛一同回府。

这次出行,让青橘发现宁雪滢是个话不多的人。

而宁雪滢发现青橘是个小话痨,也或许是瘪得太久需要找人倾诉。

倾听与倾诉形成了难能可贵的互补。

可当马车驶回府时,空虚与不安再次涌来,令叽叽喳喳的话痨你生出了轻愁。

府门前亮如白昼,韩栩岩看向同样骑马的“卫湛”,“那会儿就想问你,手怎么了?”

右手虎口想系着布条,男人语气寻常,毫无情绪起伏,“不小心伤的,不打紧。”

自小相识的两人相处起来很是随意,分别时也无客套与问候。

宁雪滢在车窗前掀开帘子一角,鬼鬼祟祟地觑了一眼,视线落在男人受伤的手上。

回到府中,宁雪滢匆匆沐浴更衣去往玉照苑的正房,与青橘一同守在珠帘外。

内室灯火微弱,约摸着“卫湛”今晚不会再审阅公牍,宁雪滢掐准时辰准备熄灯,却见男人倚在软榻上单手支颐入了眠。

她拿过织锦缎被悄然走近,附身为他盖在腰上。

沐浴过后的男子身着月白宽衫,瑰姿疏俊,不禁令宁雪滢多瞧了几眼。

每次都不知这人

是真睡还是假眠,宁雪滢蹲在榻边托腮看了会儿,蹑手蹑脚走进湢浴。

见脱在椸架上衣袍上玉佩、香囊皆在,唯独没有自己做给他的茱萸囊,宁雪滢有些淡淡的失落,却又觉得没必要矫情。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世子爷,锦衣玉食、腰缠万贯,怎会在意一个出自非名家之手的茱萸囊。

可终究有些不甘,她再次翻找起来,直到背后传来淡淡一声问话才讪讪转过身。

对上男人那双广袤如星辰的眼睛。

“在做什么?”

若不交代事情,怕是要被当做贼或细作处置了。宁雪滢斜低下头反问道:“世子把我送你的香囊放哪儿了?”

男人一步步逼近,投下一片暗影,“我的事,需要禀告你?”

语调不似寻常,带了些戏谑的意味。

宁雪滢向后退去,“世子的事,自然无需告知我,我对世子而言,是外人。”

不知怎地,在听到她自嘲的话后,男人忽然蹙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微微收紧力道,捏开她樱红的唇,“较真就较真,自嘲什么?”

宁雪滢微嘟着唇瓣回道:“那世子说说香囊哪儿去了?”

“你先说,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收回。”

“为何?”

“那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虽不珍贵,但倾注了心意,想收起来留作纪念。”

“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收回?”

“世子又不喜欢。”

男人似乎并不想将其还给她,“送给我的,都不能收回。”

听出对方语气里罕见的强势,宁雪滢笑弯一双眼,“有一样,世子控制不了。”

“是什么?”

宁雪滢摁了摁自己的心口,故意气他。

那一刻,男人狭眸微敛。

掐在女子下巴上的手倏然移动,紧紧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按向自己,几乎抱在了怀中。

他低头,望进宁雪滢漆黑的眼底,“所以,你该管好它,别没点稳当劲儿。”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的撩拨给予回应。

宁雪滢愣住,只觉颈肉被一只大手反复蹂躏。她轻微挣扎起来,第一次有了恼意。

什么叫没点稳当劲儿?若非为了重修前世之缘,她何苦一再伪装自己?

有些心事无法述说,苦涩直灌心门。

男人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且扼在她后颈的手越收越紧,倏然附身,含住那两瓣水润的樱唇。

“唔?”

宁雪滢愣住,腰肢被搂住,身体不受控地升起,脚跟离地。

男人精准含住她的唇,放任卫湛的欲意蔓延。

卫湛喜欢这个女人,想要这个女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男人移开唇,看着面若桃李的美人,轻笑一声,复又附身,故意发出含弄的声响,激荡自己的灵魂。

若意识有十成,七成克制来自卫湛,三分放纵来自他,一个肆意狂狷的影子,自称卫九。

室内很静,偶有浮尘与火相遇的“霹雳啪啦”声。

宁雪滢感到呼吸艰难,试图逃离这份突然的狎昵,却被男人按进胸膛,失了防守。

可男人没有再一步的进击,只是一遍遍品尝女子唇上的滋味,像是被命定的吸引,不自觉深陷。

心口处传来敲砸的“重击”,那七成的克制在与三分的放纵对峙,使得男人失去力气,身姿在地灯火中摇曳。

察觉到异常,宁雪滢仰起头,杏眸水盈,带着不解,“你怎么了?”

一开口,唇上泛起水泽。

卫九抵眸,凝了片刻,不提心悸,松开她,转身走向帷幔低垂的架子床,只道:“夜深了,回去歇着吧。”

“你......”

短暂的温存后,是莫名其妙的冷遇,宁雪滢有些糊里糊涂,又有些来气。

她揉了揉被搓痛的后颈,腹诽了几句,这人浑似晓色中的初曦,实则比月光还要冷然,也只有长久的相处,才能模糊看清他的一点点内里。

都说永熹伯世子有颗七窍玲珑心,机智果断、面面俱到,可为何与她总是若即若离的?

怪别扭的。

一种怪异的心理油然而生,羽毛般轻渺,又在片刻后烟消云散,那或许是心酸。

她赌气转身离开,全然没有发现那道高大的身影轰然倒进床帐,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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