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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来者可是西门大官人?

  • 作者:橡皮泥战士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1-02 15:58:45
  • 完书字数:4774

提起那颗红痣,贞娘却是信了,她一向守身如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夫君,连锦儿都没见过那红痣!

不是他,还能是谁?

林冲无奈道:

“你非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贞娘仍觉羞耻,隔了好半晌,才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在他身上摸摸掐掐,不时惊叹:

“这虎胆,竟有如此神效?”

林冲笑道:

“不止如此,力气也长了,今日若打那高衙内,却不需三拳,只一拳,就让他脑浆迸裂,魂飞魄散!”

贞娘白了他一眼,嗔道:

“还说呢,真真也愈发鲁莽了!”

说了阵子话,用了早饭。

本打算带二女出去走走,俩人却犯起困来。

原来二女初遭剧变,昨晚林冲又不在,只敢和衣而卧,越是忧心,竟然一夜未眠,此时见了林冲,心里一宽,就捱不住了。

林冲见状,便让二人睡个回笼,自己出了门。

正想去看“打虎英雄”的热闹,遂绑了“神行马甲”,一路飞奔至阳谷县,正值大宋盛时,街上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各自奔忙。

林冲一路走走停停,却未见武松归来。

莫非,还没被猎人们发现?

行至一家生药铺前,右掌心忽一阵瘙痒,抬起看时,却见那黑黢黢的“恶”字一闪一闪,若隐若现。

顿时留了心,暗道:

系统说“左手赏善,右手罚恶”,昨日已用了左手,救得武松,打了老虎,今日这“恶”字乍现,又该怎得?

正疑惑间,那生药铺中走出一人,体魄魁伟,略显痴肥,头圆项短,却生了一张俊脸,只是举手投足十分浮浪,眼光流转,带几分淫邪,人未出门,目光却已扫向街头妇人。

林冲掌心愈发瘙痒起来,见他形貌,忽然心中一动。

这是不是西门庆?

这时,脑海里提示音响起:

遇大奸大恶之徒,可以右手触及,种下恶蛊,使其痛苦不堪,劝而向善,若能日行一善,则痛楚稍解,积善而赎罪,可拔除恶蛊,七日内不行善,肠穿肚烂而死!

这个厉害!

林冲掌心痒得厉害,急朝那人道:

“来者可是西门大官人?”

他一身武官打扮,那人也不敢托大,慌忙抱拳一礼,道:

“不敢,小人西门庆,尊驾可有事?”

那就怨不得我了!

林冲摆摆手,笑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

忽然上前在他肩头拍了一把,掌心瘙痒顿消,三两步挤进人群,西门庆扭头看时,早不见了人影,疑惑道:

“这人,好生奇……嗷……”

听身后惨嚎声响起,林冲也不停留,只暗暗冷笑,匆匆穿过人群,就进了一家酒店,直上二楼,靠窗边坐了。

要了二角酒,见食客们纷纷朝窗外望去,这才端着酒杯,踱着八字步,没事儿人一样挤了过去。

从窗口往下一瞥,却见生药铺前已经围了一圈人,西门庆哀嚎不已,正满地打滚,好似身上着了火一般,那一身锦袍早已撤得稀碎,露出一身白肉,以及背后——

斗大一个黑黢黢的“恶”字!

早有生药铺的活计抢出门来,要去搬他,却哪里摁得住?

林冲听他嚎得凄惨,也不由心惊,但要让他去告知这厮,“日行一善,积善赎罪,可拔除恶蛊”,却是万万不能!

有些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早就烂透了,救什么?

略饮了几杯,仍不见“打虎英雄”游街,便结了酒钱,径往城外走,不期方至城门,便见一伙人吹吹打打,欢天喜地入城而来,中间一人乘着凉轿,身披花红缎匹,却不是武松来了?

那阳谷县百姓,听得说一个壮士打死了景阳冈上大虫,尽皆出来看,一时间亚肩迭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都来看迎大虫。

林冲虽长得高大,却也耐不得人多,一路裹挟着,竟到了县前衙门口,早有知县专等在前,待武松下了轿,便请入衙,连那大虫,都扛进厅前,放在甬道上,余威尚在,好大一坨。

人群里叫好声声,都说:

“不是这般好汉,怎地打的这个猛虎!”

林冲见大功告成,便不再停留,挤出人群,匆匆出了阳谷县城,绑上“神行马甲”,一路疾行。

待回客房,贞娘二女已经醒了。

梳洗一新,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见他进门,却又笑起来。

林冲疑惑道:

“娘子,笑什么?”

贞娘掩口一笑:

“官人这长袍短了偌大一截,也好出门么?奴家正要同锦儿去成衣铺买些来,不期官人却先回来了!”

林冲低头一看,也笑起来:

“倒也是……同去,同去!”

到底是艺高人大胆,身上还背着命案官司,只未见海捕公告,竟就这么堂而皇之带着美貌绝伦的娇妻,逛起街来。

一趟逛下来,倒是给贞娘、锦儿买了许多首饰、衣衫,林冲自己却只添了一身白色锦袍,一套黑色劲装,贞娘二人甜在脸上,愁在心底,待回了客房,便犯了女人购物之后共有的毛病——

后悔!

“官人如今没了进项,奴家却不知节俭……”

“节俭什么?”

林冲一脸好笑:

“我这就要去梁山伯落草,往后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愁这些作甚?”

贞娘叹了口气,却没接茬儿。

只在心底暗暗腹诽,也不是走投无路,非得落草么?

林冲见她心情不好,便怂恿娘子换了新衣,又亲手给她戴了许多首饰,映得那娇艳容颜愈发光彩夺目,不免又口花花起来,惹得贞娘含羞带臊,终于似嗔似喜,抛却了忧愁。

又拉着她,说了昨晚与武松打虎之事,两女听得心惊胆战,不时惊呼出声,及至天晚,林冲才出了房门,打算要桌酒菜。

且到胡梯前,却见一个汉子迎面走来,顿时有些意外,愕然道:

“二郎,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武松,也不答话,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林冲忙上前去扶,埋怨道:

“好端端,又是作甚?”

武松却不肯起,俩人就较起劲儿来,反复几次,林冲闷哼一声,臂上用力,却将武松生生拉了起来。

后者猛一抬头,顿时吃了一惊,道:

“哥哥,怎得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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