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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官简直想一脚蹬死墨韵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有你拒绝的权利，她咬牙，愤愤道：

“你不签你就在这待一辈子吧！蹲到你愿意签字为止！”

墨韵云也无奈，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被抓过来不说，现在还得被人偷窥自己隐私，于是反问道：

“那啥，我说这是不是侵害我的隐私权了，啥也没干过呀……莫名其妙有个人钻我梦里，莫名其妙被他控住，明明差点都回不来了，还被你们打上嫌疑人的名号，是不是有些离谱啊？”

“你有隐私权，是建立在你是清白的情况下，现在你与王某一案又有关联，又能自主进入梦世界。我们这是合理推测你有犯罪嫌疑，至于犯罪动机我们还没找到——所以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请配合我们工作！”

记录官说得似乎很有逻辑，毕竟犯罪心理学里也的确有犯人重返犯罪现场的情况，但墨韵云进梦世界是在那次案子之后的啊，这也能扯上关系吗？

这个说法墨韵云换了一种委婉的讲法，但记录官依旧不屈不挠，只是不耐地敲敲桌面上的承诺书。

墨韵云都忍不住气笑了，承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干，签这东西？不可能的事。

…………

莫绝令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零散却密集地从天空落下。

这个冬天也不是特别冷，雪花飘到地上基本都化水了，可就是很奇怪，天上偏偏能下雪来。

“凯盟的七王室各有各的政治倾向和立场，这种相互制衡的局面给民间带了了极大的发挥空间……”

政要课，老师正在上面摇头晃脑地讲得有声有色，可惜下面都没几个学生听的，在学生们看来这种课无非就是凑数的。

莫绝令目光从上扫下去，突然注意到朝学校门口一路小跑出去的奥德丽在门口卖烤红薯的流动小摊前停下来，手舞足蹈的。

太激动以至于忘了红薯的名字怎么读吗？想到这里，莫绝令不禁偷笑一声。

一旁的同学听到了，好奇问道：“咋了，这么开心？”

“没，想到开心的事了。”

墨韵云的事，学校方面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用请病假回家掩盖了，莫绝令自然也知道不多，只是觉得这日子似乎又无聊下来了。

家族的新安排也还没下，自己最近只要安分就好……

“卧槽！”

粗俗的骂叫声极其突兀地打断了老师的说话，这让老师莫名生气，直接骂滚出去，那名自知理亏的同学立刻手忙脚乱解释道：“我……不是，我的意思、我刚刚看到手机发来紧急预警，让我们逃难！”

老师皱眉，但广播毫无动静，于是问道：“有哪些同学也收到了，举举手。”

她边说边摁开手机翻看，在惊恐中抬起头，发现全班近大半的人都举起了手，陆续有人也举起手来。

紧急通报：绿湖区域因未知原因出现多起不知原因的元素暴乱，请各位市民迅速逃离到附近避难设施！警报随后敲响！

莫绝令看完消息，见老师匆忙指挥各位同学有序离开，而尖锐的警报声也终于响起，四处的红色避难指示灯开始工作，到处残红，就连天空都斑驳一片。

…………

萧鸦倩失神地走在回校的路上，兰玉子看她状态不好自然是陪着她一块走，

“没事的，查完就会回来了。”

萧鸦倩听到这句安慰却摇头，“我相信他会回来，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我不清楚我之后应该以什么身份自居……”

本来是想通了的，但真到做完后又想不通了，纠结得像条麻花，上面掰开了，正准备掰下面，上面又软绵绵地缠回去了。

陆沙不禁道：“女人好难懂哦。”

兰玉子认可地点点头，“和我老婆的麻烦程度有一拼！”

“你如果不清楚就去问清楚的，姐弟俩是一体的，不是分开的，如果一个人有问题，那另一个人也应该来解决它。”

兰玉子这番说辞让萧鸦倩扭捏起来，她可问不出口！

难道当着墨韵云面说“想我当你老婆吗”？

不可能！

萧鸦倩又想了想……

呃，其实也不是不行，毕竟墨韵云现在好主动，自己主动一点点也可以……要不等他回来就直接说？不……不行，哪有女孩子说这话的理！

静静看着这场心理独偶戏的陆沙沉默许久。

老头，你老婆能有她一半别扭，我跟你姓！

兰玉子看着身边的萧鸦倩脸色阴晴不定，暗骂墨韵云真不是人，怎么自己带出一个偷心贼学生！

正当两人走着，街边的警报拉响，在雪和红的交汇下，舍弃原路线，转而寻找避难所去了。

…………

“比利，你到位了没？”

耳麦里传来上位指挥者的询问。

比利用力一吸后，随手把嘴里叼着的烟弹到河里，河水熄灭了拿点暗火，湿润了整只烟。

“啊啊，到了，已经能看到房子了。”

他穿得很暖，甚至是让人感到热的衣物，四件大衣。

脸上和发间密集的汗珠表面他也不冷，但这衣服却不得不穿。

“目前一号的行动执行顺利，去G31区域等候，她已在路上。”

“收到。”

比利手里抓着一袋子的药，异能者们一定不会陌生的药物。

信息素修正胶囊。

…………

“哒啦啦……啦哒啦哒……”

女孩穿着一袭长裙，天气很凉，街上几乎没有和她相同穿扮的人。

她嘴里哼唱着《美好的一天》，跳着蹦着，手里吃着热腾腾的红薯，不远处大教堂的塔尖没被一栋栋大楼遮住，清晰可见——这就是女孩的目的地。

“又来了呀。”传道士乐呵呵地看着这个跳着进来的女孩，“你们国家对圣阳的信仰还真是热切呢。”

“是啊，不过我可是信仰四季旅者的！只是父母信仰圣阳，要我一定过来讨个保佑。”女孩道。

“没差啦，信仰没有高低贵贱，即使是信奉永夜之神的黑暗兄弟会也是很值得尊重的，每个有信仰的人相信一定都有他的目标。”传教士笑道。

“好棒的说法！但也不是很准确吧？”女孩不明觉厉。

“事物总有两面，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

大门外，警报的声音突然拉响，传教士慌慌张张地跑去工作区，问询发生什么了。

女孩则是看着圣阳的石塑，她的脸上看不出狂热，但眼神里却掩饰不住迷茫。

“祂若有能力，为什么不庇护我们这些人呢？我们不仅被世界抛弃，也被您抛弃了吗？”

雪，红灯，警报，整个世界似乎乱作成空白的画纸，这抹白色像是追逐这女孩的发梢，蔓延而上，一刹那白了头。

她走出教堂，感受着雪地里孕育出的新生，她觉得可悲。

自己渴望的在这里补全了，此刻自己却成为了毁灭这一切的凶手，真是太讽刺了……

真希望下辈子还有男孩子约我去逛街过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