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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人行街道上的人群来去匆匆，正值执勤时间，车辆声声不绝，喇叭声从街头摁到街尾。

学校就是这般坐落在这座城市最中心的位置，繁华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铺左右环绕着其列开。

尽管圣昀大，但数得上名的重点大学可不多。

“快点啦，又得迟到了！高考假结束第一天上课！可别迟到！”

“放心好了，第一天没课的，就算有也是介绍课罢了。”墨韵云淡淡一笑，取出手抄本，上面赫然写着一堆的“自我介绍”内容，“我已经准备完毕！”

莫赤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自然跟着墨韵云姐弟俩大包小包地拎着入校注册咯。

莫赤……好像是转校了……吧？

…………

……

“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化学课老师，兰玉子，今后多多指教了。”

苍白发老人声音清晰，身板直立，看起来精神极了，而且时常还抛出一两个潮流的笑话，让众学生开心的不行。

化学……又称炼金术……？

“同学，你有兴趣加入武术协会吗？”学长叫住匆匆的学弟。

莫绝令闻言笑道：“自然，我对该事蛮感兴趣。”

“……墨韵云……”

“……墨韵云！”

……………………

……

“喂。”

墨韵云似是惊醒，好像又经过了很长很长的一场梦。

“看够没有。”

对方的语气很不友好，斥责的语气很明显。

“看够了就把我的一切还给我，你不属于这一切。”

墨韵云这才看清楚对方的脸，很显然，那个人也是“墨韵云”。

“墨韵云”只是个代号，任何人都可以是墨韵云，但眼前这个人可以说完全是另一个自己，而不只是简单的名字相同而已……

为什么我知道呢，不，应该说我为什么会想这件事呢？墨韵云心里默默道。

“墨韵云”好像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告诉他：

“别想了，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否认掉你自己的一切，你也不可能拿到我的一切的。”

“不试试……”墨韵云开口却遭打断。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这个该死的！愚蠢的！荒谬的！理想主义者，不！幻想主义者！我就是得告诉你我就是知道这一切！因为我本该是你，你为超我，我为本我！是你愚蠢荒谬可笑空洞的所谓‘理想’！把你分作你，我分作我！”

本我……在黑暗那头痛斥着身为超我的墨韵云。

墨韵云自嘲一笑，“自我都没有吗，真是可悲，大潮流的随波逐流者。”

本我点点头，“你看看，你看看，一天到晚，你的嘴里就只有这些无聊的哲学问题，无趣的纠结！”

他近乎咆哮道：“没了我，你失去的是一切！懂吗！看到我的生活了吗？那一切都是我争取回来的！我弄回来的！”

“那终究是场梦吧……但那为什么不能是我的生活呢？”

听到这个问题，本我沉下声来：“你心知肚明不是吗，什么都没争取最后只能看着一切逝去啊，”

墨韵云感受到他的情绪很低落，“有时候我们很难避免逝去什么东西吧，就像……”

“不如说假如呢？”本我的视线刺破黑暗，死死地盯着墨韵云。

“假如那天我乖乖呆在家里，父母就不会死去；假如那天我挽留将要远去的莫赤，可能好朋友依旧留在身边；假如那天我吻了上去，姐姐就是我的女人了。”

“噢，呃……”墨韵云想说什么，但又有点犹豫，“或许我们对姐姐的感情是错误的？我们还没得到她的许可不是吗？”

本我反问道：

“你问过她吗？”

“呃……”

“你吻下去了吗？”

“……”

“你表达了爱意吗？”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单一的词汇好像总结了他所有的抉择错误——没有做出行动，哪怕是最基础的。

“但……我，我们承受不了这样的风险对吗？我不想失去姐姐才没有行动而已。”

本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他。

那结果会怎么样？

看到自己身边的色彩渐渐黯淡，被抽离，被剥夺，全部流向本我。

“……你看，你还是没有行动。”

墨韵云的惊慌失措和本我的悠然形成了鲜明对比，可仅仅是惊慌，没有措，解决不了当下面临的问题。

抽丝……剥茧……

一丝丝、一段段记忆、回忆全部消失不见，空白如白纸的墨韵云连作为母语的大陆语都忘记了，只剩下法师赋予他的精灵语本能让他还能与本我沟通。

“现在你在想什么呢？我拿回我的一切了，那你的一切呢？”

我的……一切……

我……此时此刻……又算什么呢？

……

时间逐渐流逝，本我也不着急，他的欲望已经得到了满足。

“……啊。”

墨韵云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好像拿些什么……

强烈的欲望从虚空中聚集迅速填满这颗空白的心，作为人最原始、最基础的渴望刺激着他身体上下每一个细胞，蠢蠢欲动。

“你若是本我……”

墨韵云舔舔嘴唇，琥珀色竖瞳深处散发淡淡金光——

贪婪，亘古不变的循环，从零到一，满足了一，就产生了渴望二的想法。

无穷。

无尽。

对吧。

“拿来吧，我亲爱的……”

前本我！

本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大嘴巴，似乎这一切并不在他的预料当中。

“我不需要自我、超我，本我才是一切的根本……不是吗？哈哈哈哈！”

丧心病狂的贪婪笑声响彻虚空，直至前本我的一切被剥夺，被吃干抹净。

……

男人背手跳下擂台，这一举动让所有龙人都瞪大了眼。

小老弟，跳出擂台是弃权的喔！？

达瓦拉都想直接冲到他面前吼他，现在投降得那么迅速，刚刚怎么就持着盾硬耗塔龚，打到塔龚脱力晕厥过去。

男人也不负众望，举起手来，“我输啦。”

陆沙看到他手上聚集着浓烈的梦境能量，顿时明悟这个男人要把这个梦世界撑满，强制让墨韵云下线。

随即一个响指，将梦世界的一切都归于寂静，唯留虚空于此。

“喏，梦世界的结晶。”

男人顺手一翻，绚丽得无法形容的不规则晶体就凭空出来。

把晶体扔到墨韵云身上，赌约就当结束了。

“好好谢谢我也是可以的噢。”

说完，梦世界就这样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