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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李大力和费铠兴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一会儿。

费铠兴指着李大力，“你去把垃圾桶拿回来。”

李大力立即瞪大了眼，叫骂道：“孙子！要去也得是你去！我刚刚吃饭前才拉了两组臂，现在酸的不行！”

说完，李大力还握实拳头秀出一排肌肉。

声音攀着走廊蔓延到房间里头，“我扔门口了。”

“哦，那我拿吧。”费铠兴两三步走到门口把垃圾桶拎回来。

……

兰玉子淡定品了口茶，接着道：“我承认你说的是个问题，但学生的问题应该在教学过程纠正，而不是一下子掰直，这不现实。”

朱绍世点点头，他即是对这位老前辈的尊重，也是对这位老前辈折服的体现。

在教育界，兰玉子定然是顶尖梯队的，因此他主动提出要教导墨韵云，这事肯定是批准的，良师配良才，这简直是无暇的搭配。

“朱老师，你为孩子们着想的心我完全能够理解，你身为退伍军人，想必一定是在规矩方面比较严格。严格不是坏事，是好事，但好事也怕过度，对吗？甜糖吃多总会腻的，过分的严格只会使你们师生形成对抗关系。与其让他们成为敌人，不如让他们成为队友、朋友，就像你当初在部队那般。”兰玉子淡定道。

“在扭力下，所有人拧成麻花，团结一块，大家才会发觉彼此会互相影响，坏一部分或许就导致全盘都坏了，这样大家就会逼着自己做好，可是学校创造不出这种氛围，社会也不行，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保留了人的本能、本性。就像前面我所说的，教书其实重点还是在育人，何为育人呐？育者，长人也，善人之性。”

朱绍世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我对王子峻发明的古文体了解不多，听不懂……”

“意思是：教育者，是使人增长的，使人的本性变得更好。”兰玉子又品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而军队里，以罚代育，目的是让人在最短的时间里记住这要领……”

“那不就是好事吗？哪能说是罚呢，严规之下才能出坚韧的人才。”朱绍世反驳道。

“归根到底，那就是罚，再好听也是罚的本质。严规是能出人才，但多少里面出一个呢？我相信你们军人牺牲很多吧，时间、力气、汗水。难道是全部人都是合格的吗？也有不少受不了的吧，多的应该就不用我说了。”

“您的意思是……军队的方法好，但不是谁都能用，哪都能用？”

“你可以那么理解。”兰玉子瞟了一眼被推开的门口，“来的正好，正讨论你的事呢。”

来者有点尴尬，站在门口呆呆地问道：“呃？啥事？”

朱绍世扭头一看是墨韵云依旧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一想刚刚老前辈都这样劝他了也就没开口说什么。

“先说回你自己，你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吗？”

听到这话，墨韵云立即正色道：“我想申请您的神秘学职业咨询。”

“这才开学，不用急，到时候不用你说我也会教你的……”

“不。”墨韵云强硬打断道，“我觉得我应该想了，我的进度可以加快！”

兰玉子沉默思考片刻，答复道：“……这事急不来，你先回去补一份纸面申请，我先想想。”

听到兰玉子的婉转拒绝，墨韵云也有些无奈，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您看看，这像样吗？仗着自己有那点小天赋就尾巴快翘上天了！”朱绍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激动得直锤胸口。

兰玉子倒没啥太过惊愕的表现，无慌无乱，甚至淡定地拿出手机刷信息，更是道：“先别急，这孩子表现和想法是两码事，你光看表象没啥用。”

他一边用手指拨动页面，一边和朱绍世聊着，“你刚刚啊，还是没懂得我的意思，一开始就先把自己给点燃了，火把只会点燃草丛，不能让他们生长。”

在朱绍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看，了解孩子也是教育的一环。”

手机展示的画面是莫绝令正面作战姿势，而标题清晰写着“真正高手！武道传统在魔法学院！一拳打出真魔法！”，标题足够抽象吸人眼球，让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绍世摇头，“我不理解，这并没有说明任何问题，甚至不是有关墨韵云的。”

“根据我的了解，墨韵云的心气也是较高的，他或许不会在钱财上面跟人比较，也不会主动攀比什么，但是他会潜意识地为了比别人好而做点什么。”兰玉子平静道。

“那不是也很糟糕吗？无意识地跟别人攀比，我们军人讲究的是戒骄戒躁……虽然我的躁不是戒得很好。”朱绍世说到一半自己不小心把自己拖下水了，于是补了一句。

接着他的补救，兰玉子也评价道：“嗯，是啊，军人那么严格也不能做到十全十美，那干脆就放松点，别绷得太紧了，太紧的皮筋很容易断的。

“我认为这或许是这孩子怕自己落后了吧，可惜是他看得太高了。”

又是一轮说教后，朱绍世才似懂非懂地离开了兰玉子的办公室。

在他离开后，兰玉子疲软地瘫在办公椅上，不禁说道：“这教军人做事可比带学生难多了，也不知道军方是不是打了思想钢印，这思维怎么就那么死呢……”

兰玉子再次拿起手机看，嘴里念叨道：“这都多大人了，还不懂得调节自己的期望，早晚得逼死自己。”

这无疑就是墨韵云看到新生里出强者后的潜意识做法，他自己本人或许感觉不到自己在跟别人比，争强好胜不是全坏事，可惜他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

“着急又怎么吃热饭呢？”兰玉子放下手机，开始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