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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 作者:酬川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5-10 02:14:45
  • 完书字数:14426

夜深人静,房间静悄悄的。

傍晚三点的弯月依旧皎洁,洒下满地辉光。

徐牧侧身,闭着眼睛,被窝暖烘烘的。

但脑子很清醒,毫无睡意。

“烨烨不是我的孩子……”

徐牧猛地睁开眼,靠,为什么念也哥要这么委曲求全!

他想到对方苍白的脸庞,心里堵得慌。

明明被辜负得这么惨了,因为喜欢烨烨所以认真抚养着,现在还要因为对方的一句话……

徐牧呼出一口气,本就没酝酿多少的睡意,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夜,他几乎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

“亲爱的主人,您昨晚干嘛了?像妖精被吸干了精气?”纳德司用极为震惊的语气说道。

徐牧:“……少下载奇奇怪怪的语音包。”

“好吧,主人,您昨晚失眠了?”纳德司恢复平常机械的声音。

徐牧有气无力,“没有。”

他不想和机器人多说什么,直接出门了。

“……烨烨,走吧。”徐牧朝烨烨招手。

烨烨飞奔到徐牧怀里,黏糊糊地亲了一口。

“阿牧。”柏念也走出来,“如果路上有人找你,说自己是烨烨的什么人,要带走烨烨的话,你不要理会。”

“嗯,好的。”徐牧垂眸,低低应声,“我走了,念也哥。”

“昨晚没睡好吗?”柏念也注意到青年眼下的青黑,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徐牧一顿,“咖啡喝多了,睡不着没事做就画图,没留意时间。”

柏念也拧眉,徐牧被看得不自然,生硬地移开视线。

柏念也叹气,“好吧,那你中午记得补觉。”

他以为昨晚的事,让阿牧忧虑了,心里既是愧疚,又为对方的在意而雀跃。

但他还是不希望对方因此神伤。

“别想太多。”柏念也温柔一笑,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

“嗯……”徐牧眼睫眨动的频率变快,嗓眼像被什么堵着。

又出现一个问题。

继手臂无端变麻后,熬夜为搞垮他的身体添砖加瓦——

熟悉的心率变快。

上辈子猝死前没有留心,这一次可不能重走老路。

自习室

徐牧和年悦悦几人再次因为小组作业,重聚在一起。

开始前,大家已经讨论过一遍,如今各司其职,完成要做的事情。

嗡嗡嗡——光脑震动。

徐牧看了眼,是muw协会的号码,他和同学示意了一下,出去接电话。

“……唉……唉……”年悦悦耷拉眉眼,画几分钟就叹一次气,趴在桌面没精打采。

楼昊宇正在裁剪模型材料,实在受不了,出声问:“你到底叹什么气?有困难直说,十几年的

感情虽然不多,但我也不至于袖手旁观。”

年悦悦撩起眼皮,你不懂,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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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昊宇:“……你不说我怎么懂?”

年悦悦:“反正就……唉,算了。”

楼昊宇嘴角抽了抽,“说人话。”

“好了,悦悦,也不是什么大事。”邹宁慢吞吞地摸她的头,“反正演不演,我都是找个地方挂着,你实在想看我挂树,那我回去挂给你看。”

年悦悦激动地说:“这还不是大事?你忘你排练多久了吗?”

“……还好吧,就每天下午准时去挂树。”

“不,你已经连续去了十天,忽然因为一个傻叉没了表演机会,你不生气吗?”

邹宁用吸管喝水,动作很慢,说话悠悠,“不是我一个人没机会,少了主角,整个社团都演不了。”

年悦悦一哽,“那也很让人生气!”

邹宁把头枕在年悦悦肩膀,“好啦,多大点儿事,你别生气,等下我请你喝奶茶。”

她把皇帝不急太监急演得淋漓尽致。

年悦悦“呜呜”抱住邹宁,“我可怜的小宁,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邹宁淡定回抱,“没事没事。”

年悦悦:“真的没办法挽回吗?”

邹宁:“你就是想拍我戴白帽子的照片。”

年悦悦:“哎呀,多可爱,我拍拍怎么了?”

她理直气壮,“不就少了个主角,还有五天时间,我看你们剧情也不复杂,临时拉一个就成了。”

邹宁:“话虽这么说,但要看社长能不能找到愿意拟态出演的人,或者删改戏份再报给学校,社团还在排练,估计抱着前者不行,就后者的尝试。”

“现在天气太冷了,很少有蛇拟态的人愿意——”年悦悦卡了卡,忽然直起腰。

邹宁疑惑,“怎么了?”

年悦悦眼珠子转了转,“我好像认识一个蛇拟态的人……”

“谁?”邹宁问。

楼昊宇咋咋呼呼,“呦呦呦,谁啊?关系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年悦悦轻咳一声,“徐牧好像就是,但具体什么品种我就不知道了。”

楼昊宇:!!!

“你怎么知道人家的拟态?”

年悦悦没好气地挥手,“收起你八卦的眼神,刚开学整理班级资料,每个人我都知道。”

楼昊宇若有所思,“啊,难怪他每天看起来穿这么多,还对着暖器吹。”

邹宁说:“蛇怕冷,社长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人选,大家就是不愿意这个天气出来……而且徐牧未必愿意展现拟态。”

年悦悦撑着下巴,“要不,先问问徐牧?”

……

徐牧打完电话,回到自习室,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徐牧:?

“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没问题,扣得整整齐齐。

楼昊宇勾肩搭背,“来,牧哥,坐。”

徐牧听到这个称呼,眉心一跳,心生不好的预感。

年悦悦也拉近椅子,笑眯眯地说:“牧哥,喝水。”她递上一杯温水。

徐牧接过,“呃,谢谢。”

邹宁慢吞吞地从后面过来,双手奉上,嘴角诡异上扬,“牧哥,请你吃糖。”

徐牧惊疑不定,“……谢谢。”

他看着三张笑脸,心里打鼓,“你们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楼昊宇一本正经,“怎么,我们不能对你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徐牧冷静地说。

年悦悦摸了摸脸,心虚一笑,“那个,你知道吧,小宁的社团准备在雪神节上表演节目,她也要参加。”

徐牧说:“嗯,我知道。”他听两人聊天,不确定是否有所遗漏。

年悦悦和楼昊宇对视一眼,有戏。

楼昊宇轻咳一声,“但就在昨天,这个节目宣告破产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牧:“为什么?”

年悦悦接话,语气激昂,“因为他们的主演跑路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顶替,我们小宁白白浪费十天的时间排练,太惨了!”

徐牧:“啊,确实。”

“但是——”年悦悦深谙转折之道,“老天不薄,降下了可用之人。”

徐牧:“……”

“你说的可用之人不会是我吧?”

年悦悦假模假样地揩眼泪,“没错,这就是上天的缘分,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

徐牧沉默。

年悦悦加了把劲儿,倒在邹宁身上,大声假哭:“哎呦,我可怜的小宁,你每天的努力全部白费了,真的太太太惨了……呜呜呜,你早上六点起,晚上八点回,就为了演好一个角色,天杀的陈议晖……”

她偷偷觑了眼徐牧,哭得越发情真意切。

徐牧不瞎,对年悦悦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有点好笑,但还是松口,“演什么?台词多吗?还剩多少时间?”

“本色出演,不多,大概还有五天,时间够够的。”

徐牧疑惑,“什么叫本色出演?”

年悦悦猜对方不知道要展露拟态,决定先把人骗过去,感受下氛围——

俗话说得好,融洽的环境促使大胆的决定。

“要不我们去看看?”

徐牧:“……班长,你不要坑我。”

年悦悦立刻说:“怎么会?”

楼昊宇收到眼色,立刻架着人起身,“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徐牧半推半就,被几人拉到社团排练的教室。

训练室极为宽敞,四面都是镜子,放眼望去,仿佛没有尽头,喊一声就能有回音。

“哎,小宁?”社长明显刚练完,肌肉壮汉,打着赤膊,一张脸汗水涔涔,“你怎么来了?”

邹宁说:“

社长,你们找到替换人选了吗?”

社长瞬间叹气,“没人愿意来啊。我已经发动身边所有亲朋好友,符合条件的不少,但一听要在大冬天待足二十分钟,就不肯了。”

“其实也不用怎么动,找个草丛待着,台词全部后期配,摆动几下、扭一扭就可以了。”

徐牧听到后面觉得不太对,正要说什么,年悦悦抢先一步。

“社长,我们过来是给你推荐人的。”她一把将徐牧推出去,“不过,我朋友还不太熟悉角色,也放不开,想来感受一下氛围。”

徐牧:“……”

社长一愣,先是茫然,随后恍然大悟。

“噢噢,是不是放不开?害,没事的,时代在进步,拟态是潮流,是展现自我的一种形式。”

“你看看我们排练,看多了就能放开了。”他大手一挥,连续鼓掌走向训练室中央,“休息好了没?休息好了我们再把第七幕排一次。”

徐牧迟疑,什么“nitai”?

“徐牧,我们坐着看吧。”

“嗯……好。”徐牧压下疑惑,走到旁边。

年悦悦问:“小宁,你要上场吗?”

邹宁点头,“你帮我拿着储物舱。”

“行。”

邹宁打了个哈欠,慢慢坐下来,蜷成一团。

徐牧奇怪,不理解邹宁的举动,一眨不眨地盯着。

几秒后,轻飘飘的衣服落下,一只树懒从衣服里爬出。

她按了按储物舱,衣服全部消失。

年悦悦蹲下去拿起储物舱,顺便撸了一把树懒的头。

“去吧。”

树懒很慢很慢地朝对面的假树走去。

砰——

年悦悦听到响动,转过头,惊讶地说:“哎,没事吧,怎么摔下来了?”

她去扶徐牧,楼昊宇离得近,先把人扶起来了。

徐牧僵硬地抬头,像老旧的电视机,一卡一卡的。

“刚才是什么……”

年悦悦没听清,凑过去,“哈?你说什么?”

徐牧坐在塑料椅上摇摇欲坠,语气虚弱,“邹宁……变成树懒了?”

“对,怎么了?”年悦悦点头,“是不是很少见树懒的拟态?可爱吧。”

徐牧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地重复,“她、她变成树懒?”

年悦悦开玩笑地说:“不是吧,徐牧,你这么封建吗?什么时代了,还讲究拟态不能——”

“吼!”一声嚎叫响起,紧接着,整个训练室震了震。

徐牧看着出现的灰色大象,表情寸寸崩裂。

他嘴巴张张合合,有种头晕目眩的荒诞感。

紧接着,后面草丛嗖地蹿出一只猎豹和两只狼。

徐牧记得,刚才的草丛站着三个人……

“徐牧,其实呢,现在展现拟态已经成为新的社交名片,用更加原始、本能的直觉去交朋友,是当下

潮流的趋势……”年悦悦絮絮叨叨,一口气讲到后面,用最真挚的眼神看着徐牧。

“所以,考虑一下,神话故事的蛇形男主角非你莫属!”

徐牧缓慢地移动眼珠,“蛇形……男主角?”

年悦悦意识到什么,急忙解释,“哎,我不是故意偷窥你的拟态,是大一开学的时候,辅导员叫几个班干部去档案室整理资料,我刚好拿到你的档案,录入核检看到你的拟态。”

“咔嚓”,徐牧恍恍惚惚,耳边像有什么炸裂开来。

哦,是他的世界观。

——他居然从一个人变成一条蛇???

“爹爹、慢……你快……我腿不动……”烨烨嘟着嘴,跌跌撞撞地跟在徐牧后面,试图用小手去抓对方的裤子。

徐牧停住,没吭声,弯腰将烨烨抱起来。

烨烨乖乖搂住他的脖子,黏糊地喊:“爹爹、爹……你不笑……笑笑笑……”

徐牧沉默,只摸了摸男孩的头,等待电梯。

他将烨烨安全交给卡朵后,准备回家。

“阿牧!”柏念也从厨房出来,“快煮好饭了,你直接过来吧。”

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脸庞,眉眼徜徉笑意,像浸了汪清澈的水,展现出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柔软。

烹炒的香气阵阵逸散,咕噜的汤水声清晰入耳。

徐牧站在玄关,怔怔地出神。

柏念也今天下班早,刚回家就匆匆脱下外套,准备晚饭,等待烨烨和徐牧。

当他听到开门声,霎时惊喜万分,不假思索地跑出来。

“阿牧?”柏念也觉得奇怪,走前一步,“你——”

“我今晚有事,就不和念也哥一起吃了。”徐牧垂眸,低声说。

柏念也眉头微蹙,“是遇到棘手的事吗?”

“没,不棘手。”徐牧摇头。

柏念也还想说什么,徐牧已经侧过身,准备走。

“我走了,念也哥。”

柏念也收回半空的手,蜷起的指尖按了按掌心。

他轻声说:“那不要忘记喝营养液,身体最重要。”

“好。”

……

“欢迎回家,我的主人。”纳德司绅士地鞠躬。

徐牧“嗯”了声,径直回房间。

突然,他停住,“纳德司,你知道我是一条什么蛇吗?”

“当然,我亲爱的主人,您是世界上最英俊帅气、慷慨大方……”

“我是说品种。”徐牧打断。

“白唇竹叶青。”

徐牧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

“主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徐牧面无表情,“哦,考考你,看你还记不记得。”

“主人,您坏~”

“……少下载些奇怪的词库和语音包。”

“好的!主人!”浑厚的壮汉音。

“……”

房间

徐牧整个人往后一倒,砸向蓬松的被子,两眼无神。

回家的路上,他疯狂在网上检索自己所处的地方,究竟是什么世界。

——兽人。

徐牧抹了把脸,重活一世,居然连物种都变了。

不对,变一半。

兽?[(”后面还有“人”。

“白唇竹叶青……”徐牧按在光脑的指腹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去搜索照片。

因为他怕蛇。

徐牧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猛地一按,最先跳出的页面是一张蛇照。

他强忍恶心,勉强看一遍照片,立刻关掉。

好丑。

有点反胃。

徐牧想到自己变成一条冷冰冰、绿油油的蛇,有种想要发疯的冲动。

为什么是蛇?

换成任何一种动物他都没意见,甚至猪也行——

徐牧蹭地坐起来,继续在星网搜索。

[有人的拟态是猪、鱼、鸡这些动物吗?]

最佳答案:有。

徐牧皱眉,那他平时吃的是什么?

[餐桌上可食用的肉类来自哪里?]

最佳答案:除了猪、鱼、鸡、鸭、羊这五种动物,有大规模人工养殖,其余肉类制品不允许使用,尤其是涉及自然濒危珍惜动物,均属于违法肉类。

徐牧倒回床铺,闭上眼,欣慰至极。

很好,这个世界有正常能吃的动物。

等等,不对。

他瞬间坐起来,面色凝重。

所以那只垂耳兔……是兽还是兽人?

如果是后者的话——

徐牧颤巍巍地点开搜素栏。

[有没有不会变人的兔子?]

跳出的页面没有相关问题,自动检索出新问题回答。

比如第一条就是:伤害珍惜濒危兔类最高可获刑多少年?

徐牧:???

他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尝试搜索新问题。

[世界上的珍惜濒危动物目录?]

最佳答案:谁问的弱智问题,除了五大类人工养殖动物,仅存的各类纯种自然动物都是珍惜濒危动物。

徐牧:“……”假的吧。

[世界上现存的珍惜濒危动物兔子有多少只?]

最佳答案:据统计,至今不足一百只,且少有纯种品类,大多属于杂交兔种。

徐牧:“……”完蛋了。

他不死心,继续搜。

[一般去哪里你能看到珍稀濒危动物兔子?]

最佳答案:自然动物中心(需购买门票)。

徐牧咬牙,又打下一行字。

[珍惜濒危兔子有可能散养在小区吗?]

最佳答案:可能性为亿万分之一。据已知数据,亿万富豪多尼尔曾以天价购入侏儒兔康西,放置于后山别墅中

……想要领养珍稀濒危动物的条件较为苛刻,除了领养人自身优渥的物质条件?_[(,还需考取相关资格证书,每年接受自然珍惜濒危保护中心的考核,不合格者将吊销证书……

徐牧呆呆地坐着,生无可恋。

所以,他总是rua的那只垂耳兔——

要么是某个超级有钱人的天价兔子,要么是个兽人。

两相对比,富豪隐居平民区的可能性很小,后者……

不可能啊!!!

他对那只垂耳兔做的事情,哪个正常兽人能忍受?

这不妥妥的性骚扰吗!!!

徐牧痛苦地抱住头,表情扭曲至极。

他从床尾滚到床头,再次滚回去,内心癫狂乱叫。

——他想死。

——要他死。

——一死百了。

……

另一边,柏念也的晚饭吃得食不下咽。

他记挂着徐牧的情况,很想去看看对方。

但很显然,青年并不想看见他。

柏念也攥紧手,指骨凸起泛白,直到指甲刺痛皮肉,他才慢慢回过神。

偷偷看一眼……用拟态在阳台偷偷看一眼就好。

……

徐牧在床上发完疯,四肢呈“大字”摊开,麻木地盯着天花板。

或许……这地方真有富豪养兔子?

他痛苦地起身,抹了把脸,手肘抵在膝盖垂落,心情压抑无比。

不行,感觉再想要窒息了。

徐牧在房间来回走,焦虑地踱步。

他一把扯开窗帘,想呼吸下新鲜空气,抬头,瞳孔放大。

!!!

徐牧“唰”一声拉上窗帘,默念:错觉错觉,都是错觉,垂耳兔不在,垂耳兔不在……

他自我麻痹完,再次掀开窗帘——

清风拂面,栏杆冰冰凉凉,映照月色。

徐牧迟疑,所以……刚才真是他的错觉?

……

柏念也从几个阳台蹦回去,落地很快,但有点不稳。

他中途不曾停留片刻,甚至腿撞在护栏上,也毫不在意。

柏念也听着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内心烦躁不已:

到底发生什么了……连看见最喜欢的拟态也不理他。

柏念也的心情糟糕透顶,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的那一幕。

青年冷漠得惊心,他以为,对方至少会——

会说一句话吧。

但并没有。

或许是他自作多情,白白打扰人。

又或许,他从来都猜不透青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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