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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 作者:折枝伴酒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4-12 00:28:42
  • 完书字数:14208

陈嘉遇望着她,目光动了动,唇角一勾:“那么想要孩子?”

乔落苏眼神带着试探,拽了拽他的衣领:“你不想吗?”

“想。”男人握住她手,放在唇边轻吻,然后将她搂入怀中,灼热呼吸贴着她耳垂,“不过我们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真有了孩子,就没这么方便了……”

语气若有所指的,那阵滚烫也往衣领里钻,乔落苏羞恼地捶他:“都半夜了。”

“那我们睡觉。”陈嘉遇啄了一口她颈侧的香味,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大床。

陈嘉遇最近变得有点忙,晚上回来得也晚了,据他说是为一次大型活动做准备,具体是什么,乔落苏知道自己不该问,也识相地没有开口。

但凡能说的他都会主动交代。

钟筱说跟她老公这么多年了,有时候还觉得像嫁了个特务,神神秘秘。也没办法,很多军事机密是连家人都不能知道的。

有次前一天晚上还缠绵悱恻,第二天开始失踪半个月,半年后才知道是去国外打仗了,真刀真枪真导弹的那种,后怕得她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乔落苏还没经历过,也没法习惯,总怕是什么危险任务,最近都有点失眠,又怕影响他工作不敢让他发现。

凌晨三点醒来后没一点困意,乔落苏小心翼翼地帮熟睡的男人掖好被子,从床尾下去,到厨房温了杯牛奶。

平时促进睡眠的热牛奶也不怎么起作用,她捧着杯子在窗户前看夜空。

飞行基地的夜空比别的地方都要干净澄澈,云很少,星月的轮廓格外清晰。等回到闹市区,就看不见这么漂亮的星空了。

她正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连脚步声都没听见,直到背后一热,熟悉的怀抱裹上来,才惊讶回头:“你不是在睡觉吗?”

“你起来没多久就醒了。”男人低头亲亲她头发,“你不在旁边,不习惯。”

乔落苏故作轻松地笑:“那等我回去了你怎么睡呀?”

男人把脸埋在她发心里,笑了笑:“我看你日历上有考试标记,是要提前回去吗?”

“嗯。”她笑容收敛了些,“可能要提前几天。”

“那不能再浪费时间了。”陈嘉遇抬起她下巴,吻了吻,将她抱起来。

乔落苏知道他在想什么,惊呼着晃了晃腿:“半夜三点,你疯啦?”

男人把她放进柔软的被褥,俯身下去:“你不是也睡不着?”

“……”

以前乔落苏不理解所谓的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心想结了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会让两个人那么舍不得分开。

如今跟他在一起日夜厮混,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会食髓知味,会上瘾。

聚餐时听他的队友说,他其实是个很自律的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懒散傲慢,但工作上格外较真,对自己也严苛到变态。他甚至会把身体的肌肉含量控制在一定范围

内,以保证最好的状态去操纵飞机。

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在她面前,他任由自己沉沦,失控,忘掉一切原则,www.youxs.org。

结束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乔落苏侧躺在枕头上,手指轻轻描摹男人俊朗的眉眼,似乎碰得他有点痒,稍一皱眉,把她的手抓住,又亲了亲。

笑容收敛了几分,说:“过两天,我要离开一阵。”

乔落苏并没有很意外,轻轻“嗯”了一声:“我等你回来。”

男人沉默着把她拥入怀里,轻叹的嗓音落在她发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担心。”

乔落苏微微一愣。

他低声笑着:“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半夜起来看星星了。”

眼眶忽然一阵热意汹涌,她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

陈嘉遇低下头,轻轻浅浅地吻她。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陈嘉遇离开的时间比原计划更早一些,头天傍晚,乔落苏在阳台上看见一架架飞机从头顶掠过,窗玻璃震了很久才停下。

出任务交了手机,乔落苏联系不上他,只能暂时把这事抛在脑后,再多担心也没用。

好在她每天依旧会去杜姐家吃饭,然后给小钊补英语,不会太无聊。晚上陈嘉遇不在,她也不急着回去了,有时候杜姐组局叫几个嫂子过来搓麻将。

不知道走的什么运,她总是赢多输少,虽然筹码不大,赢的钱也够买几根雪糕了。

知道陈嘉遇看不见,她还是给他发微信,炫耀自己的战果。

希望他在不知名的远方,也能像她在牌桌上一样所向披靡。

陈嘉遇说的离开一阵,没告诉她具体是多久,乔落苏以为最多就一周时间,但一周过去,他们依旧杳无音讯。

不止是她,嫂子们都有点坐不住了。

“哎你们说,该不会出事吧?”

“不知道啊,这都十几天了,之前演习也没这么久的。”

“我怀疑这次不是演习。”

“天呐,该不会是打——”

说话的嫂子被杜姐看了一眼,立马收声。

杜姐表情都严肃了些。

“这话可不兴瞎说,反正我家老罗什么都没透露。”她瞥向正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小钊,“别让孩子听到。”

“是啊。”青栀嫂子看着乔落苏瞬间凝重的脸色,笑道,“话不能乱说,吓着我们小乔了。”

乔落苏勉强勾唇笑了笑:“我没事。”

青栀嫂子拍拍她手背:“放心,小陈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肯定能平安回来的。”

不知不觉,立秋都过了,乔落苏本想和他过完七夕再回去,现在她也不敢确定,七夕前还能不能见到他。

渐渐地,她不再奢求七夕,只要他平安回来就满足了。

考试在七夕第二天,乔落苏一直在家属院待到七夕前一天,一个人收拾好行李,准备明早叫个

代驾回去,想着回去后赶紧把驾照考完,这样以后可以自己开车来看他。

今天太阳不错,她把被子抱到院里去晒,恰好杜姐和青栀嫂子也在晒被子,聊了几句,忽然听见飞机的轰鸣声。

乔落苏抬头看到的瞬间,心脏几乎漏了一拍:“这飞机怎么在冒烟啊?”

“是,发动机在冒烟,别急,我问问。”杜姐立马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乔落苏奋力去看,但太远太快了,她还没看清编号就脱离了视线,心也跳得越来越慌。

直到从远方传来一声爆炸,仿佛连地面都震了震,火光照亮了半边天,乔落苏脑子都空白了,眼前一黑。

杜姐打完电话忙拉住她:“别怕啊,是二大队的,老薛和小陈他们都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青栀嫂子叹了一声:“二大队的谁?”

杜姐说了个名字,乔落苏没听过。

她此刻也关心不了别的,头脑和身体都被劫后余生的颤抖所侵蚀,不敢动,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听说他没事,她也依旧在害怕,眼前都是被火光燃烧的天空,赤红中的滚滚浓烟。

杜姐和青栀嫂子离开后,乔落苏坐在旁边的花坛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让陈嘉遇看见她刚才魂不附体的样子,肯定会狠狠地笑话她,毕竟他那么坏。

也是,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可能会死。

时间还早,乔落苏调整好心情,打算回去睡个午觉,走在楼前那条路上时,一架飞机无比神气地从头顶飞过去。

它飞得很低,乔落苏清晰地看见“8601”,笑着朝它挥了挥手。

机舱里,邓俊熙一脸坏笑地望向前座:“机长,嫂子冲我打招呼呢。”

陈嘉遇懒洋洋勾着唇:“看到了。”

邓俊熙咋舌:“你看到啥?家属院儿在我这边,人冲我打招呼。”

“我心里看到行不行?”陈嘉遇轻嗤了声,“我老婆你激动个什么,单身狗。”

邓俊熙瞪大了眼睛:“你等着啊,这次休假我回去相亲,我找个大美女我。”

“无所谓。”陈嘉遇满不在乎地笑着,“我老婆天下第一美。”

乔落苏难得睡了个安稳觉,还是在大白天,没有从噩梦里醒来,甚至连梦都没做。

她是被陈嘉遇吻醒的。

从发心到额头,滚烫的呼吸掠过鼻尖,落在嘴唇上。

半梦半醒的她张开唇齿,任由他温柔入侵。

乔落苏缓缓睁开眼睛,捧住那张许久未见的脸,眼眶一下就红了,瓮声瓮气的:“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陈嘉遇没让她哭,唇瓣吻在她眼睛上,将她压进褥子里,让她感受到自己滚烫的体温。

直到她娇滴滴地嘟哝一句:“你没洗澡……”

男人才终于笑了一声,轻啄她唇瓣:“梦醒了?”

乔落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却还是

红的,和膨胀的胸口一样,像有什么东西满当当的要往出涌,嗓音都夹着水声,还不忘嫌弃他:“你先洗澡再上来……”

“行啊,一起。”陈嘉遇直接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一趟澡洗了两个多小时,乔落苏被他抱着进去,又抱着出来。

进去时还能对他不讲卫生指指点点,等出来的时候,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陈嘉遇帮她穿上衣服,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羞愤的眼神。

扣上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男人带着调笑的目光逐渐沉寂下来。

“杜姐都跟我说了。”他握住她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乔落苏扑过来抱住他,这一刻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恢复了,抱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

“你答应我。”她哽着声说,“永远都要平平安安的。”

陈嘉遇眼眸一颤,抬手搂住她肩,像是了悟了什么,唇角弯起来,把脸埋进她头发:“好,我答应。”

他紧紧地将她手指扣入掌心,每一个字都无比虔诚:“永远平平安安,永远不离开你。”

“骗人是小狗。”乔落苏瓮声瓮气地说。

“嗯。”陈嘉遇轻吻她头发,“你放心,我绝对不当小狗。”

乔落苏终于笑了出来。

“陈嘉遇,今天是七夕诶。”她忽然一本正经地望着他,“我是不是不能指望你送我礼物了?”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我不算礼物?”

乔落苏佯装不快地嘟嘴:“你算什么礼物啊,你都没有八成新了。”

男人笑得胸腔震动,没一会又和她滚在被窝里,嗓音低沉,手里使坏:“你自己用旧的还嫌弃?”

身上最怕痒的地方被攻击,乔落苏笑出眼泪:“没嫌弃,不敢……你别闹了……”

陈嘉遇好心放过她,把人搂在怀里,脸色正经下来:“对不起啊,今天真的没准备礼物,没顾上,不生气好不好?下次补上。”

“我没生气。”乔落苏环住他腰,脑袋靠在他胸肌上,心里想着他能平安回来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原本也没打算跟他计较。

可心念一动,还是想要点什么。

明天她就要离开了。

一百多公里说远不远,但基地偏僻,从市里过来很长一段路不好走,她就算拿了驾照,短期内也不敢自己开。部队纪律严明,他更没法说回去就回去。

乔落苏抬手勾住他脖子,忽然又甜又腻地叫他一声:“老公。”

陈嘉遇只觉得天灵盖震了震。

乔落苏不怎么爱叫老公,一般都直呼他大名,每次这样叫他的时候,让他心里又爽,又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寻常事不需要她来撒娇,随口一句,他什么都会答应。

陈嘉遇勾着唇,等她后话:“嗯?”

乔落苏一脸认真:“你累不累?”

男人笑了笑:“怎么,你又不累了?”

女孩柔嫩微凉的手滑过他脖颈和锁骨,眼里盈盈的水光:“现在还早,你还来得及送我礼物。”

陈嘉遇压下一股被她勾起的暗潮翻涌,眼神静静地看着她表演:“想要什么?”

乔落苏冲他眨眨眼睛,主动吻上他唇:“要个小宝宝。”

陈嘉遇被她勾得忍不住,亲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停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掌托起她脸颊:“就那么想生孩子?”

乔落苏摸不准他的态度,心跳悬着,眼眸微微颤动。

男人嗓音依稀夹着叹:“不怕疼?”

“不知道,我又没生过,都是听别人说的。”乔落苏心里还是颤了一下,有点慌乱,“自己生一次不就知道了,如果太疼的话,就不生第二次了。”

“老婆。”他满眼认真地看着她说,“生孩子这件事没有退路,也不能后悔,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不要冲动。”

乔落苏发现他字里行间都不太想要孩子,无论是她第一次提,还是现在。

心往下沉了沉,却故作轻松地扬起一个笑容:“不生就不生,你这么严肃干嘛?”

陈嘉遇眼眸动了动。

乔落苏故意戳他脸颊:“陈机长,你失去一次当爸爸的机会了,我决定要再玩几年,哼。”

乔落苏不是个胆小退缩的姑娘,她喜欢陈嘉遇,便大大方方地对他撒娇,对他好。

但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既然他不想要,她也不会再提了。

事不过三,刚刚是她最后一次主动。

然而这段从开始就很草率的婚姻,也让她暂时冷静了下来。

男人不想要孩子的原因可以有很多。

也许是没钱,但陈嘉遇不至于。

也许是不喜欢孩子,但他对小钊和天明很亲。

也许是觉得还没玩够,也许是对妻子还有所顾虑。

换言之,陈嘉遇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对于要不要和她白头偕老,地久天长,也还处于观望当中。

最后一个可能性从脑海冒出来时,她的冷静也达到了峰值。

虽不能盖棺定论,但终究在心里留了道影子。

以前她觉得自己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需要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就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表情管理是舞蹈的必修课,不同风格的舞蹈要保持不同的表情,而这些表情都会在舞台上和镜头里被放大,容不得瑕疵。

也许是太多年没跳过舞,她的表情管理不像小时候那么炉火纯青。

陈嘉遇头天晚上还没发现什么,两人吃了晚饭厮混到半夜,乔落苏累得直接睡着了,连澡也是他抱着去洗的,全程没清醒。

第二天早上开始,陈嘉遇才觉得她情绪不对劲。

依旧会对他笑,眼里却有些空洞,撒娇的嗓音也显得敷衍。陈嘉遇不是个过度敏感的人,很多人情世故他故意视而不见,因为嫌麻烦且没有必要。

但有关她的一切

变化,都会刺激他唯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开车送她回去,说临时请了三天假,顺便陪她把房子订了,乔落苏笑得很开心,但没有惊喜地抱他。

陈嘉遇看着她跑跑跳跳钻入副驾驶的灵动身影,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

路上,乔落苏先是眯了一觉,昨晚被他要太狠,还没缓过来。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进市区后,她才悠悠转醒,然后拿出手机刷朋友圈,没和他说话。

她不是故意不理他,也想像之前那样叽叽喳喳,什么没营养的都跟他说一通,可实在提不起精神。好像陷入一个出不来的怪圈,一个人待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尤其抗拒他进来。

直到身边的男人开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乔落苏望着手机笑,仿佛看到什么幽默内容:“没有呀。”

陈嘉遇看了她一眼:“那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乔落苏语气无比轻松,“我高兴着呢,马上要回家啦,可以天天点奶茶喝了,就是也快开学了,暑假怎么这么短,又得回去面对那帮熊孩子。”

陈嘉遇抿紧唇瓣,没再说什么,脸色却一直没放松。

乔落苏下车就给倪染发了条微信,问她有没有时间,晚上出去撸个串。

倪染今天正好不加班,两人便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出门前,乔落苏换了身美美的吊带裙,化了个精致的妆。

在家属院那么久,既不能穿得太随意,也不敢化浓妆,可把她憋坏了。

陈嘉遇望着玄关处光彩照人的姑娘,拧了拧眉:“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倪染车已经到楼下了。我们社区食堂还不错,你晚上可以尝尝。”乔落苏冲他笑了笑,“我走啦。”

“嗯。”陈嘉遇心思又凝重了几分,却还是轻勾着唇,“注意安全,别太晚。”

“知道啦。”

从语言到笑容看不出半点破绽,可他偏偏就能感受到,她不高兴了。

乔落苏和倪染很久没聚,倪染激动地点了瓶酒。

乔落苏的矫情也充分体现在喝酒上,啤酒白酒她觉得不好喝,甚至超级难喝,一个苦,一个辣。红酒和果酒分种类,有的抿一口就摇头,有的会让她停不下来。

今天这家烤串店没有果酒,倪染给她点了杯饮料,自己打算解决一瓶啤酒,然而喝到一半,乔落苏把杯子递过来:“我要尝尝。”

倪染把瓶子往自己那边挪了挪:“别,一会儿串都没法吃了。”

“尝尝嘛。”乔落苏一脸撒娇,“我今天就想喝。”

倪染拗不过,给她倒了一杯。

奇迹般地,乔落苏没嫌啤酒苦,像以前那样喝一口吐掉,咕噜咕噜一杯下去,还跟她要。

倪染看着她连喝了几杯,终于忍不住问:“你咋了?”

啤酒有气,乔落苏打了个嗝:“你这是不是假酒?还没醉。”

“别逗了,这点儿啤酒怎么能

醉?”倪染给她递了张纸巾,“你到底咋了?”

乔落苏抬手托着下巴,望着她,抽抽了几声:“你说,我是天下头一号大傻子。”

倪染一脸懵。

乔落苏催她:“你快骂我。”

“不是,你到底咋了?”倪染皱着眉起身,坐到她旁边,“你别这样,怪可怕的。”

“没咋。”乔落苏又打了个酒嗝,似乎微醺了,脸蛋红扑扑,笑得也有点傻,“就是没管住自己,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大混蛋。”

倪染愣了几秒后,才颤颤巍巍地开口:“……你出轨了?”

乔落苏哭笑不得地捶了她一下:“你才出轨了!”

“那你说你喜欢——”倪染蓦地瞪大眼睛,指着她,“你是说,你喜欢上陈嘉遇了?”

乔落苏拿着酒瓶往杯子里倒,晃悠悠的,洒了好多出来。倪染赶紧抓住她胳膊:“别喝了,你说清楚他怎么你了?我弄死他。”

“没有,他挺好的,是我自己傻。”乔落苏抬手捂住整张脸,嗓音都闷在里面,“你放心,傻到这儿为止了。成年人结婚嘛,谈感情就俗了是不是?”

倪染望着她,眼睛红了红:“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真没有。”乔落苏握住她手,一本正经地说,“你千万不能找他麻烦,不能让他知道,我很快就不喜欢他了,我可以的。”

“你可以个屁。”倪染抽了张纸巾给她擦脸上的酒渍,眼眶越来越红,“乔落苏,你长这么大为谁喝过酒?”

从来没有。

她就像个陶瓷假娃娃,不会为任何人失去她的精致和矫情。

只有陈嘉遇,不声不响地让她破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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