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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广告,江雾集头皮一麻，迅速向门口的信箱走去。

贺静好奇地跟在她身后，探头探脑：“怎么了？违规小广告也很棘手吗？”

江雾集取出信箱里的一大把乱七八糟的丑陋小广告,一张张看有没有异常,说：“在副本里不一定算是棘手的。”

但在东汉就不一定了！

她真的很怕弄出来点什么过分诡异的东西,上次大汉视频家访的录像，系统看了好几遍，每次都笑得特别大声,她现在一想到以后的东汉家访，就心里毛毛的。

简直比进副本还害怕。

她心里想着,手上也没停，贺静看她面色紧张,也蹲下来一起翻。

“是不是这个？”贺静翻到一张广告纸,递给江雾集。

灰黑色的卡纸只有普通的名片那么大，但材质特殊,摸起来湿润柔软,散发着淡淡的臭味,江雾集接过卡片的一瞬间，胃里就泛起酸水，强烈的饥饿涌上心头，让她只想着吃点什么。

她把广告纸扔在地上，那阵邪门的饥饿瞬间消失。

贺静双手撑着脸,乐观道：“找到啦,虽然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现在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哪有运气那么差，你一个人这里就有好几张邪门小广告的？”

江雾集觉得乐观是好事,但可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运气可能容不得她那么乐观……

她想召唤马腾问问，又有点犹豫。

按照她的观察，副本物品进入授课世界后，恐怖力量会被压制一些，不会像在副本里那么可怕，如果她表现得过于紧张，也许不仅不能保护东汉人，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如果马腾能像始皇和汉武帝那样，悄悄在她的技能面板里，告诉她那边的情况就好了。

江雾集敲了敲技能面板里的“课代表有话说“板块。

【系统提示：目前仍有授课区域课堂积极度低于5%，暂时不能激活当前世界课代表有话说板块，请稍后再试。】

江雾集：“咦？哪里这么谨慎？”

她挨个翻看课堂积极度，西凉还是最高，又涨了点，现在已经到20%了。

江雾集松了口气。

还好，课堂积极度涨了，说明西凉现在没出什么岔子，纸应该就是普通纸。

辽东公孙度学习小组课堂积极度也挺高，15%，曹操袁术袁绍吕布刘备都差不多，10%到15%之间，刘璋刘表王朗士燮张绣张鲁张杨刘繇等都在5%到10%。

只有孙策学习小组，课堂积极度还停留在3%上。

这次的课堂总体积极性都平平。

可能是东汉时局不稳，所以整体接受能力不如秦汉？江雾集心中猜测。

还有江东，不仅是平，还有点凹进去了。

也不知道江东为什么这么不积极，不过有江东在，这次东汉应该总归会有点净土存在。

这么一想，她又对江东生出一些期待。

她掏出纸表，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五点，距离夜市还有三个小时。

巷子口陆陆续续有干尸慢悠悠走进来，其中一只干尸用干枯的脸对着江雾集，指着里面的苕皮半成品，面无表情地发出呓语：【几口一张？】

江雾集还记得规定里写的不能提前开张，她说了声“八点以后开张”，便立马回到店里，拉住卷帘门。

她怕她的手艺太好，食客不愿意走，还给卷帘门上了三道锁。

门口的干尸听着里面的落锁声：【……】

它又摇摇晃晃走到臭豆腐摊前：【来一份。】

臭豆腐摊的门自动关上。

干尸碰了一鼻子灰，慢腾腾地在巷子里徘徊，就是不愿意离开。

江雾集在店里，听着外面缓慢的脚步声，皱了皱眉。

她本来还想趁着这段时间出去看一圈，但这干尸在这，她根本不敢当面离开店铺，不然万一干尸自己进来自助买苕皮，被监察部门判定为店铺提前开张，还不一定会有什么后果。

她环顾四周，看到贴着窗户的大红眼珠子时，视线定住。

红眼珠子抖了抖：【……】

江雾集露出微笑：“店主，你也不想你的店被取消夜市资格吧？”

五分钟后

红眼珠子漂浮在店里，看着江雾集翻出窗户，临走，还回过身，朝着它比了个“嘘”的手势，才从窗前跑开。

红眼珠子想起她的那句话，又抖了抖，然后悬停在店中间，一动不动。

江雾集翻出店铺窗户，又助跑两步，扒着墙沿翻出小吃巷子，向监察干尸抬车离开的方向跑。

她跑了一段路，越跑越觉得后背发凉，便脚步慢下来，环顾四周。

这里离夜市巷子差不多有近两公里，周围都是一些风格端庄严肃的建筑，还有许多类似监察干尸衣着的干尸在游荡。

她在农贸市场见到的干尸们，面皮紧绷像一张面具，完全不在乎她的存在。

这里的干尸却全都用一张过分光滑干瘪的深红色面孔对着她，眼神中满是敌意。

看起来又丑又恐怖的。

一只歪脖子干尸拿着个扫帚，冲着江雾集率先出击，瘸着一条腿，把扫帚挥舞地虎虎生风，新仇旧账连本带利朝着江雾集脸上砸。

江雾集立刻转身就跑：“我那会都提醒你要看路了——”

歪脖子干尸一听更气了，它一米六一米七一米六一米七，跑出了早八追公交车的架势，三两步就把距离缩短了一大截。

江雾集：“！”

她也努力提速，把距离拉大点后，顾不上心疼积分，迅速在召唤条件里，加上“速度快”，边跑边召唤。

“砰。”

沉闷的落地声在她面前响起，她眼前出现了一大团阴影。

一定是一个骑马来的勇士，江雾集期待地看去。

大红的身体，昂扬的姿态，流畅的身形——

“……老头乐？”江雾集懵了。

她怎么会召唤出一辆老头乐？！

老头乐和她并排开着，她边跑边还能看到老头乐车窗上，甚至还贴着几张开锁修燃气的小广告。

看起来和满大街的老头乐一模一样，唯一的问题是，这玩意怎么会被她召唤出来。

曹操从老头乐里探个头出来：“是尾号0196的乘客吗？”

江雾集下意识：“是我。”

曹操回头看了一眼追击的敌人，说：“江师上车吧，这车比人快些。”

江雾集体力本来就一般，也实在跑不动了，她拉开车门，扒在车上，反身踹了一脚干尸瘸了的那条腿，才坐回车里。

老头乐速度不算快，但曹操车技娴熟，加上干尸趴在地上，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两边距离越拉越开。

“前方路口左拐。”系统导航提示。

曹操熟练地转动方向盘，问江雾集：“江师似乎有话想问。”

江雾集看到曹操导航系统上的“银牌司机”，还有车里的各种手写好评，她想问的可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曹操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立刻猜出她想问什么，他拍了拍方向盘，说：“车是操向系统贷的，日后以车资还。”

江雾集心说什么不正经的系统啊这是，还能贷老头乐？

这次曹操倒是没看懂江雾集脸上的表情，他开着老头乐，觉得这车简直太舒坦了，速度又快，又不颠簸，开了两天后，把这车宝贝得紧，根本想不到还能有什么车比老头乐更好的。

曹操换了个话题：“还未当面感谢江师，值此危难之际赠予我等系统，操得以匡扶天下，百姓们亦获益颇多。”

他这是一边和江雾集拉关系，一边暗搓搓暗示其它州，江师是为他才赐的系统。

江雾集一听百姓们获益颇多，又觉得这系统还不错：“别客气，这事我也没想到。”

……你也没想到……

曹操被这句回复哽了一下。

这段路不算远，说话间，老头乐就到了烤苕皮窗口。

曹操停下车，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江雾集说：“此地干燥，江师恐怕不太习惯，幸好操车上常备白玉脂，江师看看是否可用。”

江雾集接过瓷瓶，满头雾水：“谢谢？”

她跳下车，结束召唤，老头乐从她面前消失。

翻窗回到店铺后，她拿着瓷瓶，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暗示？”

【曹师傅邀请您对本次出行进行打分。】

江雾集手顿了顿，打上五星。

她收起瓷瓶，心想，这大概不是暗示，可能就是普通的得好评小技巧，类似于外卖骑手临走的一句“祝您用餐愉快”。

江雾集在店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回忆刚刚看过的地方。

那里怪物密度高，单个怪物都很难打，更别提怪物们一拥而上，玩家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应该绕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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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边都是监察干尸，那份《夜市管理办法》很可能就是二周目的玩家们从干尸后面的建筑里偷出来，放到监察干尸车上的。

既然二周目已经搜过，那这个地方，再进去也不一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还有没有漏掉的线索……

“咯噔”，正想着，瓷瓶歪了歪，倒在地上，转了一圈。

江雾集思绪又飘回来，她想，毕竟曹操是历史上出名的心思重，万一这瓶油真是暗示呢？

她挖出一团脂膏，抹在胳膊上。

当她细细涂抹时，忽然觉得手感不对。

太滑腻，太膨胀了。

她低头看自己的小臂，另一只手放在小臂上，测量尺寸。

肉眼看去，还是她自己的胳膊，可另一只测量的手，却在测量完一圈后，凭空多了近十厘米的周长。

江雾集闭上眼睛，伸出手，在脸上摸索。

膨隆的面部皮肤，摸起来发出类似于皮下气肿的沙沙声，突出的眼球，肿胀外翻的嘴唇……

——不仅不是她的脸，更不是一具正常的身体。

这是一具巨人观的尸体。

“……”

江雾集心中闪过一些相关资料图片，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当时张培照镜子会死，是被他自己吓死的吧！

怪不得不能摸菜市场的菜，尸体手脚处的皮肤容易脱落，那玩意掉在菜上，谁看了都得急。

难怪会被监察干尸当成垃圾处理掉，这要是都不处理真的说不过去啊。

不过话说回来，监察干尸也不一定是干尸，说不定是她湿眼看人干，也许人家反而是正常的那个，只有她们几个玩家身在局中看不清自己……

等等。

江雾集表情突然凝滞：如果只有他们几个玩家看彼此是正常的，那么三国看到的她——

她露出极为惊恐的神色，发出尖锐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