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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没说什么。拖着行李箱就出门。在等电梯，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几天的‘家’。

人去楼空，寒霜擦一下泪水。电梯门开了，上电梯。拖着箱子出小区的大门。她站了一会儿想：现在是春运，很难买票。我去哪里呢？

后来决定去长途汽车站，能买到去哪儿的车票就去哪里。现在人人都向大城市挤。

宁城也是个中等城市。反方向，去县城的车好买票。漂泊多年的寒霜又一次没有目的的漂泊。

寒霜乘公交车到长途汽车站，看现在这个点，不管去哪里，就要有车走，买票上车离开宁城。

两个多小时后，寒霜坐的客运汽车下高速，一个县城长途汽车站，寒霜下车。

她拖着行李箱穿过去外面打工的人群。先想找一家小饭馆填填肚子。

寒霜上了公交车，过了六个站，她下车。在一家卖大碗饭的饭馆停下来。

十二个菜，十块钱吃饱。她把行李箱放好，拿了一个碗盛半碗饭。自己舀了几个菜，就坐在桌子边吃。

听老板对一个搬菜的大姐说：“老板娘，你还亲自送菜来了。”

搬菜的大姐回话：“那怎么办吗。都出去打工，我请不到人？”

“你工资开高点，不是就请得到了吗。”

“管吃管住，我开两千多三千一个月。就是请不来人呀。再高我也开不起了。”

“你家去年不是请的有人吗？”

“外地的，回去过年了，也是这两天才从家里回来，你们这里又开业了，我两口子这两天累死了。今天你家是最后一家。”

“老板娘，你真的要请人？”寒霜得抓住这个工作的机会，主要听说是管吃管住。

送菜大姐看着寒霜问：“妹子，你有人？”

寒霜站起来说：“我呀。”

送菜大姐打量着寒霜，笑言：“你？妹子，你别说笑了。看你这一身穿的，这个工你做不起。”

寒霜抽纸擦了一下嘴：“大姐，你别小瞧我。你车上的菜我都可以搬的动。”

“那就搬一袋放到这里来。”饭店老板也想看看寒霜斯文的样子，有多大能耐。递了一个围裙给寒霜。

“那就这袋白菜。”送菜大姐也想看看寒霜的力气。

寒霜把背在前面的背包背到后面，围上围裙就搬上送菜大姐指的那袋白菜，给饭店老板放好，看样子还没用什么力气。

送菜大姐对寒霜还很满意。她不说什么，对寒霜点头。寒霜就与送菜大姐一起把车上的菜给下完。

菜下完，送菜大姐对寒霜说：“看来你还真是个干活的人，那就上车跟我走吧。”

“好。”寒霜应着，就从包里拿十块钱出来给饭钱。

饭店老板说：“算了，这顿我请了。”

“谢谢老板。”寒霜脱下围裙还给老板。拿上行李箱，上送菜大姐的三轮车。

路上送菜大姐告诉寒霜：“我们家是种菜的，二十多个大棚，有十一二个工人。都回去过年了，我们家的菜，都送到杭州那边的大酒店和饭店，也送到县里这些餐馆。

杭州那边的菜年前都送齐了。家里有一辆大货车，就是专送菜的。有时也有老板来收。

也有城里人来菜地观光什么的。我们就留一个大棚出来，让那些来玩的人拍照，摘菜。

我们也不收钱，就是摘的菜，收点菜钱就是。家里还有一家农家乐。我兄弟他们开的。哦。忘记问了，妹子，怎么称呼？”

寒霜说：“我叫寒霜。大姐您贵姓？”

送菜大姐笑说：“别说贵不贵的，我姓陈。我那口子姓胡。你就叫我嫂子或者姐就是。

我孩子他爹你就叫胡哥。呵呵呵。”胡嫂子幸福的笑说，“他很是喜欢别人叫他胡哥。你懂得。”

寒霜笑：“我懂，那可是大明星。”

胡嫂子说：“就是了，有时我叫他做点事，他还给我摆谱。说他是明星，是影帝，少对他使来唤去的。呵呵呵。”

胡嫂子又幸福开心的笑了。问：“寒霜是吧，哪里人呀？你爸妈给你起这个名字。

韩双，是想要两个孩子吧？大过年的，你怎么没回家过年？”

寒霜对胡嫂子简单的说：“我是湖南乡下的，生我的那户人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再生下我又是一个女儿，他们就把我送人了。

后来，领养我的人家自己又生了孩子，我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十六岁就被养我的那家人，赶去酒店打工。酒店也是管吃管住。一到发工资那天，养母就来把钱领走了。

后来，我来了月事。没有钱买卫生用品。就给老板娘借，老板娘才晓得。我打了两个月工一分钱都没得。

又到发工资的日子。我养母又来领钱，老板娘就不给她了。

养母还与老板娘吵架，之后，养母拿上户口本，就要与我分户。那时我小没分成。我满十八岁，就去派出所分户。

我不姓韩。寒霜，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寒冷的寒。霜降的霜。

办好户口和身份证，我就出来打工，年前刚给别人带了半年的孩子。

我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安家之处。”寒霜就这么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她对有些事不想隐瞒和扯谎，久了反而让自己都圆不了谎。

听了寒霜的讲述，胡嫂子有些生气：“你那样的爸妈也真是少有，领养你的那户人家也真是少有。

你说你给人家带了半年的孩子，怎么不带了呢？”

寒霜说：“以前她爸妈工作忙，送到宁城外婆家来。现在她妈妈换工作不那么忙了，就把孩子接回杭州上幼儿园。我就没事儿做了。”

“好了，到家了。”三轮车开进了两边都是大棚的路上。胡嫂子对寒霜说，“这两边都是我们家的菜地。”

寒霜感叹：“可真大。”

胡嫂子家的这个蔬菜大棚在宁城与杭州中间地带。

胡嫂子带寒霜进到一个宽敞的院子。在一栋两层楼的房前胡嫂子停了车。这两层楼的房子看二楼有十多间房，就像村委会的办公楼一样的设计与布局。

胡嫂子告诉寒霜：“下面一层是办公室，放一些农具机械，农药化肥那些。到我家种菜的工人都住到楼上。”指了一下房子的左边，“那边是食堂。”

“哦。”寒霜下车，胡嫂子帮拿下行李。就带寒霜去宿舍。

胡嫂子说：“饭，今天先在我家吃，明天职工们都回来了，食堂开伙，在与大伙儿一起吃食堂。

食堂也是我兄弟开的农家乐，平时没客人就给我们做饭。节假日客人多，这边抽人过去帮忙。”

“嗯。谢谢胡嫂子。”寒霜同意胡嫂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