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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还是过了半天，戴薇妮才肯放开刘越忱。没办法，一会儿俩人都有事要去做，工作还是要做的嘛！于是刘越忱便和恋恋不舍的戴薇妮约定好，今天下午六点，一起在夏之味去吃一顿浪漫晚餐～

而戴薇妮目送刘越忱驾车离开后，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被同事们围上了，开始各种八卦…

再说龙龙他们跟着自己的教官，在学校里转悠的也是兴味盎然。操场、花园啥的就不必说了，校园里还养着一大群可爱的鸽子，而且还不是很怕人，每天的生活就是吃东西（有正餐，当然更多的是同学们跟它们玩的时候喂它们的加餐），一圈一圈的飞…世上的人工饲养的鸽子貌似都过这样的生活，真是神奇的生物～而再有让龙龙感觉难以置信的是，学校里竟然还有一只白羽凤，起初他还以为是假的，要么就是特效，在要么难道是灵异事件？但是是真的，这在这边可不是传说。这只神奇的大鸟和之前看过的资料里描述的一模一样，站起来几乎有一人高，非常大，非常的漂亮，气度非凡。大家走过去和它打招呼时它还会礼貌的向大家扇扇翅膀，还很温顺的让大家抚摸它，和它合影。白羽凤没有自己的叫声，但是它能完美的模仿其他任何一种鸟类的叫声，从鸽子到灰背隼，从画眉到北极燕鸥，甚至它还会模仿渡渡鸟的叫声。而且，虽然它并不会说人话，但可以确定的是，所有白羽凤都可以精准的理解人类的意图，甚至远远超越了与人类很亲密的猫猫狗狗，因此学校就拍给它一个任务——照顾鸽子们～而食物…白羽凤是杂食类的鸟儿，谷类、蔬菜、水果什么的它都很喜欢，有时也会吃点肉肉解馋——当然它绝对不会去吃鸽子们的！自从几百年前白羽凤大量被人工饲养用于观赏之后，它们渐渐开始喜欢吃谷物蔬菜以及熟肉了，而它们最初是喜欢吃生肉的，就像大熊猫一样。只不过白羽凤这么高大上的生物也没有例外的被人类“改造”了，现在全球范围内野生的白羽凤已经很少了，它们的亲戚彩羽凤和黑羽凤的野生种群数量稍微多一些。

看完这些，不得不说食堂也是个大惊喜，这里的食堂主营的是自助餐，而且是免费的！食堂——其实应该叫餐厅啦——环境相当不错，很大很明亮，虽说不是装潢华丽，但是很简洁大气很有范儿，丝毫没有什么卫生死角啥的，非常干净整洁，一排排擦的锃亮完好无损的整体餐桌餐椅，设置有序的餐厅分区，食品拜访区以及隔断矮墙漂亮的红砖组合白色瓷砖的装潢造型，上面摆的小花小草装饰，整个餐厅看起来就是那么招人喜欢，让人心里敞亮舒服。而自助餐食物种类多种多样，中餐菜肴主要是鲁菜以及淮扬菜，味道就不必说了，虽说不一定比得上大饭店的味道，但也绝对数一数二，因为学校厨师最低也是二级厨师，还有许多转业的炊事兵，那手艺，不可质疑～而主食就是米饭、馒头以及枣卷什么的，还有老婆饼之类的好吃的中式甜点（到了中秋端午元宵节什么哒还会有学校餐厅自己精制的美味月饼粽子汤圆之类的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吗～）；说了中餐，自然也有西餐菜肴，比如很好吃的培根、配以各种意式酱料食材的Pasta等等，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各种惹人喜爱的西式甜点，提拉米苏的样子做的稍微有点二，不过味道还行，至于蛋挞、曲奇和冰淇淋什么的简直不用说，每天都被抢光光～

这里千般好，只是不然把食物带出去（这是自然）。不过真想弄点什么出去吃，可以去旁边的一个专门外卖的地方，只不过不是免费的啦，卖的什么吃的说不准。

食堂参观完，其他什么图书馆、实验楼啥的，虽说也是高大上，萌萌哒，但是跟食堂一比实在是没吸引力了，就听着刚从实验楼出来耿伊荣还有彤彤啊她们那群女生已经一个劲的在说中午要去食堂怎么着怎么着胡吃海塞了，而男生们一样也按捺不住了，只怪时间过的太慢，周皓川一个劲跟刘子龙说最想吃哪个啊什么的，龙龙虽说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也已经是馋馋哒～

不过还是要熬过这段时间才行啊！之后同学们很快就登上了一辆辆车身写着“训练场专用”的军绿色大巴车，准备下一段旅程了。

“咱们去训练场参观！”

训练场其实不远，坐车从学校后门出去向东北方走五分钟就到，不过学校考虑到同学们训练一上午或一下午还是很累的，于是配备了这几辆大巴车，接送同学们。而且它们还有另一个用处，那就是接送要进行相关训练活动的同学往来于凤羽机场和学校之间——凤羽机场相比之下可就远多了。在这里还是要介绍一下，嵌翠岛南部大部分地区几乎都是武龙云凤的训练场，包括射击场、模拟山地、丛林等等地形地貌的综合训练场，以及初级的战术动作训练场等等，它们都被冠以番号来称呼，比如一号训练场什么的。

在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又继续上车，走过训练场中间一条向北的路，接着并上了一条很宽的路（路的入口还有门岗、检查点哨卡，这是当然，在学校到训练场的路入口也有这些，毕竟是军事设施，平时由专门的驻校部队管理），直奔凤羽机场而去。学校另有一条主路通向机场，就是他们现在并上的这条，到时候他们回学校也就会走这条主路，它的代号叫“五号公路”。

凤羽机场在岛的正中央位置，www.youxs.org，两条跑道东西向平行布置，还有若干机库、停机坪什么的，而且还配有一部相当牛掰的对空警戒雷达，探测距离在500公里左右，以及其他几部探测距离较近但精度更高的多用途地空雷达系统，还有就是一些训练战备两用的地空导弹系统。除此之外，那里周边还有许多战车库，因为武龙云凤的那个实在是不大的装甲车辆训练场就在机场附近。应该说这个不大不小的军用机场，为了满足战备以及学校训练需要，实在是包罗万象。

在这个机场，包括边上的车库里，除了驻校部队的一些军机什么的之外，还藏着武龙云凤的一群宝贝——十架武直10，四架直8，六架直9（包括两架武直9），以及三架无人机（具体啥型号我也不知道～），还有四辆99A3（岂不是亮瞎眼），三辆PLZ05。另外驻校部队那里的几套95－2防空系统有时也给学校用。还有就是，机场东南边不远，就是一个不小的弹药库，存放各种弹药供驻校部队训练战备以及学校轻武器及坦克自行火炮什么的实弹射击训练使用。

到了那里，大家都不禁为这个很大很漂亮的先进的机场而赞叹。他们沿着跑道走了一小段，又去看了看机库和停机坪。参观机库的时候，一班和五班挨的比较近，这时五班的一个女生引起了龙龙的注意，她皮肤白白的，留着齐肩的长发，头发直直的亮亮的，很柔顺，斜刘海轻覆在额头，偶尔用手拂起刘海，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清澈的大眼睛还有淡淡的但是很漂亮的眉毛。

不过最吸引人的并不是她有多漂亮，而是她在一个劲和本班的教官说话，一直在问。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对这里的每一种武器装备都了如指掌，不用说这里那些在机库里正围着一大群地勤们的歼10们，甚至连那些龙龙也不太熟悉的教练机都能一口叫出名字，哪个是歼教6，哪个是啥啥啥的甚至连边上的一架米17和米8也准确的分辨了出来。惊叹之余，龙龙听着她的口音像是彤彤的老乡，而她名字貌似叫郭什么，没听清。

“好嘛这姐们儿真牛B…”连周皓川也不禁赞叹。

“是牛B。”龙龙念叨着，“宝岛人杰地灵啊！”

“啥玩艺儿？”周皓川迷糊了。

“她也是湾湾来的，貌似。”龙龙在使劲端详那几架教练机，立志要记住它们～

“真的？”周皓川貌似很震惊。

“嗯，听口音还有说话应该没跑。”

这时的凤羽机场刚刚结束了一个暑假的休整。因为它一大部分用途是给学校用的，所以凤羽机场也就有了很特别的“作息规律”：每个学期都忙碌，到了寒暑假就战机装备入库进行例行大修保养（当然平时也是有的）。在寒暑假偶尔也会有忙的时候，因为有时有空军其他部队来驻训。现在，它又要进入一年两度的“扰民时期”了，不过还好，周围群众们都适应了，而且“鸟儿”们都是白天活动，最多披着满天落霞再归巢，夜航训练很少见。

不过大家都没有仔细注意时间，参观就结束啦，最后仰望了一眼那座高高的塔台，OK，上车回学校，大家准备到餐厅共（hu）进（chi）午（hai）餐（sai）啦！

同样有人忙活了一上午，只不过并不这么轻松了。自从陶队早上给分配了任务以后，吴旭晖以及其他几位禁毒总队的警员就直奔北市区交警支队。在那里，他们翻看了整整一上午的监控录像。

工夫不负有心人，一上午没有白忙活，他们在交警里那几位看监控录像的能手的帮助下终于锁定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以及最重要的——他昨天凌晨的活动路线。队员们一直看到了他走进了哪个小区，进了哪栋楼。而且由于那个家伙的一时疏忽，竟然还留给了他们一张清晰的面部以及体貌特征截图。

还等什么？马上行动吧！

而陶队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这一上午一直在禁毒总队的化验室，技术人员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从昨天那名死者血液中检出的一些成分与那包神秘药品中的主要成分相同，属于一种强效的致幻剂成分。

“陶队，结果出来了？”几个年轻队员刚刚开车接上陶队，车上一个年轻女警员就迫不及待的问。

“出来了…”陶海昆挪了挪坐姿，从兜里掏出一张单子，“死的那人生前确实吸了那东西。”

队员们接过单子看了看，上面的分子式完全看不懂～

“查到昨天那小子住哪儿了？”陶队问道。

“嗯，咱现在就过去呢，这还有张截图，可清楚了…”

就这样，车上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地方。

这里是一个临街的小区，门口有一个门岗，两个保安在里面。一下车，陶队他们就直奔门岗而去。

一看到那张清晰的视频截图，两个保安就很肯定的说，这人就是住这里，只不过今天一早七点多就出去了。而问到他住在哪，保安说只知道应该是住四楼，在一进小区第一栋楼。

差不多，有的警员心想，因为从交警那里看的监控，差不多可以看见那栋楼楼道里灯光亮到了四楼。

而后小区里的监控录像也显示，这个家伙今天凌晨快三点时出了门，四点一刻左右回来了，这和昨天四海极致监控录像被删的案发时间以及这个小区到四海极致步行所需时间也很吻合。现在根据这些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删除监控录像的嫌疑人。

那么他是不是那个贩毒的嫌疑人呢？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还不好说。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家，所以从门岗那里出来，陶队就又分配了布控任务，轮流守在这里，等着他回来，或者之后还要进行更多的监控。

可是大家肚子已经咕咕叫了，陶队就让他们先去吃饭，然后给自己带一点回来，自己在这里值第一班岗。说是这么说起，可是话音刚落，一个男人的身影就出现在小区门口。

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可是有些事情偏偏就是那么鬼使神差。那个男人在正双手插着兜，低着头一步步往小区里方向走。很奇怪的是，他在这个天气却穿了一件非常长的上衣，一直盖住了裤腰。他走着走着，忽然一抬头，与陶队目光相碰。

“等等！”陶队嘴里忽然念叨了一句，不知是对谁说。可是有一两个细心的警员已经注意到了现场情况有些微妙。

也就是过了那么一两秒，突然，四周开始回荡起陶队的大喊：

“隐蔽！”

大家瞬间都愣了，什么隐蔽？怎么回——

梆！梆梆！

这不是开玩笑，三声震耳的枪声响了起来，陶队身后的保安门岗玻璃顿时哗啦一下碎了一地。旁边，已经有不少路人开始尖叫起来。而这几个年轻警员几乎慌了神，快速拔出了枪，可是还戳在原地。

“干嘛呢赶紧躲起来！快…”

他们这才跑到掩体后面，有的跑回门岗后面，有的躲到旁边水泥墩子后面。这个时候，对面的子弹还在嗖嗖的飞过来。陶海昆心急如焚，生怕那个家伙伤到边上群众或者狗急跳墙挟持人质，可是那一瞬间被对面火力压制住了，实在没法冒头啊！旁边那几个年轻警员又没有实战经验，现在几乎没法指挥他们啊…

千钧一发之时，那家伙貌似打光了这个弹夹，淘海昆趁机探头看了一眼，那家伙躲在一辆车后面麻利的换好弹，箭一样的冲向了旁边另一个掩体，一边还举起枪想射击掩护自己。陶队果断的举起枪，那家伙刚一把身子露出来，只听这边“梆”一声——

将近五十米的距离，那家伙应声倒地，连手里的枪也摔在一边，双手捂着右腿开始在地上打滚。

“别动！警察！”这时陶队带着那几个身子还颤颤巍巍的年轻警员飞奔了过去。

而其他警察这时也到了，小区门口顿时回荡起警笛声。

还好有惊无险，警察还有周围过路人都没事。不一会儿救护车也来了，把那个持枪悍匪弄医院去了，他右腿让陶队给开了个洞。

现场正在处置着，陶队走到了被那个家伙扔到了一边的手枪那里，蹲下身仔细看着，这时，也有刑警过来拍照取证了，“咔嚓咔嚓”的相机快门声，还有陶队跟旁边跟过来的小吴说话声：

“P228…”陶队微微摇摇头，“这小子装备真不错…”

这时，陶队忽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吴，然后站了起来。

“陶队，我们今天是不是…丢人了…”

“嘿…”陶队笑了，把手搭在小吴肩膀上，“这叫啥丢人啊，我头一回听见枪响还尿裤子了知道不？”

哈哈…小吴释怀的跟陶队一起笑起来。

“可是…”陶队的表情忽然又凝重了，“咱们的对手来头不小啊…”

说罢，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把P228，此时它已经被装进了证物袋里。

“…根据我台收到的消息，今天中午发生在我市北市区某小区门口的枪战现在已经处置完毕，本次事件并未造成周边群众以及警方人员受伤，持枪犯罪分子在枪战中被击伤，现正在医院接受救治。根据北市区警方的介绍，此次事件是犯罪分子与正在进行调查的民警遭遇后首先开枪，随后被民警击伤并制服。目前，本案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来自保定新闻快讯广播，您的时时随身新闻咨询助理…”

“…据最新了解的情况，昨晚发生在北市区某娱乐会所内的恶性伤人案件目前警方仍在调查当中。根据知**士以及现场目击群众反映，当时…”

刚刚处理完了事情，刘越忱就急急忙忙的驾车去夏之味那里了。一路上，听着全是收音机里的新闻广播。

“今儿中午还发生枪战了…”刘越忱若有所思的念叨着，等完了这个路口红灯最后几秒。

一脚油门，车子又飞快的向前奔去。

就是这样，这条路在此时无论怎样走都显得太漫长，自己的速度总显得太缓慢。不过，经过这一段“煎熬”之后，总算是及时赶到啦！

车子轻快的眨眨眼，告诉主人它已经锁上了。刘越忱抬手看了看表，才五点五十，再抬头看看夏之味那因为还没到点而显得稍微冷落的门口，他信心满满——绝对没迟到啦，于是，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快到门口时他瞥了一眼，看见此时门前停的寥寥几辆车里有一辆白色小SLK。

“欢迎光临！”话说走进饭馆里听见的第一句话永远是这句。刘越忱礼貌的回应了几位在门口迎宾的漂亮的服务员，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呢，他就自己去找座位了。刚迈开第一步，“咔”——刘越忱觉得貌似扯着蛋了——

你妹的戴薇妮居然早就到了，正坐在临窗的可以看见外面一会儿落日景色的那排餐桌中的某一个前面转过身对着他“嘿嘿”的调皮可爱的坏笑呢——

“你迟到啦～”

“……”刘越忱憨憨而又充满爱意的笑笑，一时想不出说啥，就走过去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刘越忱在她对面坐下，心脏又激动又紧张的咚咚跳着，奇怪，上午那时还没有这样。

“嗯，学校没事啦，我不就过来了嘛，我也离的近呀。”戴薇妮看着刘越忱的眼神，觉得好温暖。

“是嘛…那，龙龙他们呢？”

“龙龙？是你侄子刘子龙吗？”戴薇妮忽然两眼闪起光芒。

“是啊！”刘越忱看着她，想着她的心情会是怎样。

“嘿嘿，很帅很可爱的一个小男生啊，嘿嘿～”戴薇妮话语里满满的是没吃药的萌感，“其实要不是他告诉我那些，我觉得咱们还真就不一定能见到了。”

戴薇妮胳膊肘拄在桌子上，把脑袋用双手托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刘越忱。

“嗯，我觉得也是，要是他不跟我说你昨天问我，可能…我今天就不会故意在学校多等一会儿了。”刘越忱看着戴薇妮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嗯嗯～我觉得他和你长得很像的，所以才会问他。反正学生们现在已经回宿舍休息了吧，明天就要军训了喔，你还要去看看他吗？”

“不看了。”刘越忱又盯着戴薇妮可爱又诱人的粉嫩的嘴唇，他是用了什么唇膏唇蜜之类的吗，看起来好漂亮，“老是看他去他该烦了，嘿嘿。”

“嗯，木错木错～”戴薇妮轻轻坐直身子，“我饿啦～”

刘越忱盯着她，过了一秒——

“点菜！”

不知是俩人今天故意要制造浪漫气氛还是啥，他们俩点了一模一样的菜，而且分外守规矩，从头道菜到甜点，一样不落。头道菜他们都点了清新开胃的蔬果沙拉，和浓郁的意式浓菜汤，本来戴薇妮想在沙拉里加一些蓝纹奶酪，可是貌似刘越忱很讨厌蓝纹奶酪，她就没吭声；主菜他们也都点的红酒鸡柳Pasta，但是刘越忱又跟着戴薇妮的口味“冒死”点了一道小份七分熟英式酱汁牛排，他之前从来都是只吃全熟的；而甜点，他们俩不约而同的点了奶黄红提馅的广式月饼。至于饮品，俩人都开车来的，就都点了名叫“热带果子裙”的鸡尾酒式果汁。

浪漫晚餐的确很给力，这边是美味果汁配女神，那边是美味果汁配男神，都是无比下饭，从店里食客寥寥到人来人往，俩人面前的餐盘也是逐渐见了底。

把最后一块广式月饼咽下肚，刘越忱还在回味刚刚那份七分熟牛排，确实是有点爽，不知今晚肚子会不会比舌头更爽…

“饱了没？”刘越忱用餐巾纸擦擦嘴，微笑着看着戴薇妮。

“嗯！”戴薇妮把杯底那层最甜的浓缩草莓汁用吸管一口喝掉，“饱饱的，感觉萌萌哒～就是咱们光顾吃了没怎么说话啊。”

“哈哈…”刘越忱乐了，把脑袋转了过去，然后靠在椅子背上，又看着调皮的戴薇妮，“还说什么话，你这明显是该吃药了，带着药没有？”

“没有！”戴薇妮轻轻一拍桌，坐直身子，“行啦你别逗我啦，人家这么久没见到你，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刘越忱又微微笑笑：

“唉，这几年…怎么说呢…”

“嗯？有啥说啥呗～”

“其实，没想到能再见到你…”刘越忱用手摩挲着杯子，又沉默了。

“……嗯…其实我那时也觉得，咱们分开可能就很难再见到了，不过——”戴薇妮忽然提高了声调，也许是觉得气氛忽然沉重了，她稍稍挪了挪屁股，“我那时听说你要去当飞行员的时候还是挺诧异的，因为你一直跟我说——”

“因为我其实最怕坐飞机了…”刘越忱笑了，“我记得小时候那几次坐飞机都害怕的不行，连东西都吃不下，嘿嘿…”

“对呀，你都跟我说过，不过你直升机确实比我开的要好啊，而且——”

“我连歼10和苏30都开过几回呢…”刘越忱依旧微笑的看着戴薇妮。

“对啊，可惜你，没赶上好地方，你们那个团是被撤编了吧？”戴薇妮轻轻嘟起嘴巴，似乎也在惋惜。

“是啊，我也被裁了，我才当了三年飞行员啊！莫名其妙…”刘越忱忽然感觉一阵剧烈的涌流冲击着自己的心，“我虽然怕坐飞机，但是特别喜欢各种军机，我记得我爸就跟我说，说，以后到空军当飞行员去嘛，不就…”

突然抑制不住的冲动，刘越忱一下子低下头，把手使劲按在眼眶上，想要阻止什么。

戴薇妮看着对面刘越忱难以抑制的抽泣着，心里一下子也如刀绞一般。她冲过去，轻轻把手搭在刘越忱肩膀上。

“好了…越忱…没事，都过去了…”

“我爸妈他们，就没看到我当飞行员，我连全天候飞行都没学会呢，就愣是不能再当了，更别说打仗去了…”

“哎呀，什么啊，你要是打仗去，万一……那我怎么办……”戴薇妮真的不敢再想，她只是更紧紧的让刘越忱靠在她身上。

“怎么会…”刘越忱感觉这些往事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几乎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感觉无法承受，他对一切怨恨不已，又懊悔不已，是不是自己曾经有机会，但却错过了，一切才变成今天这样…

“别再想这些了，都过去了，也没法改变了…”戴薇妮呆呆的盯着窗外悬在湖面的落日，她只是心疼的劝解刘越忱，但她，完全体会不到他的莫大痛苦与遗憾，因为她从未经历过。戴薇妮的一生到现在，也许最刻骨铭心的痛就是当年与连表白都没有来得及说的刘越忱的那次离别，而现在，刘越忱回来了，那些痛，也已经无所谓了。

“是啊，过去了…”刘越忱使劲抹了一把脸，抬起头，也望着窗外，“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事情没法改变，好多年以后，就只能用一句‘已经过去了’把自己糊弄过去，可是真是没法改变啊！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遗憾…”

戴薇妮听着，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刘越忱的头。她使劲思索着刘越忱的话，但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爱他，不能再有遗憾。

这也许就是她现在能够领悟的最多了吧。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的门口时，刘越忱还在怪自己当时失态，戴薇妮当然不会怪他。就要走下台阶时，戴薇妮忽然转身捧住刘越忱的脸，刘越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戴薇妮的吻。

那还带着果汁香味的吻，虽然只是害羞的嘟着嘴唇，但刘越忱完完全全被戴薇妮融化了。吻的时间并不长，也许就像那一瞬间无比深刻的心跳。当他们的脸庞分开以后，刘越忱还在不住的看着她，远处愈加柔美的日落已经无暇去顾，眼前这么美的脸庞，我爱你，说一万句都不够。

终究还是要告别啊！也许是真的害羞了，戴薇妮一路和刘越忱一起走到车旁都没有说话，临别，戴薇妮又深情的看看刘越忱——

“再见，亲爱的…”她此时已经羞羞的不得了。

“再见～”刘越忱觉得她那么可爱，几乎超过以往了。

一阵低声轻柔的发动机声浪之后，刘越忱目送着那辆白色SLK披着绯红的落日余晖驶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