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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撩人的承琪真可恶

  • 作者:花木于简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12-16 13:16:46
  • 完书字数:9416

皇宫,午后。

承珞批阅了一沓奏章之后,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参茶,看承琪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上,闭着眼睛摇呀摇,不由叹气道:“你真是比朕会享受。”

承琪没有睁眼,笑着说:“那不一样,您是皇上,就得多费神。”

“范波的折子我看了,真没有陈灿的密折?”

“没有,就是我唬他们的。”

“这件事情就这么罢休了?”承珞有点不服气。

“李刚收买押运官私通匪徒抢朝廷军饷,韦后豢养杀手杀害朝廷命官,这些都是灭门的罪。但我也想通了,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李氏父子多年积累的根基太大,这些事牵扯的官员也多,皇上你不可能将满朝文武都杀了、贬了,没人做事了,所以,我们还得等等,等个时机。”

“哎,这个时机等到什么时候啊。朕现在是个三无皇帝啊:无兵、无钱、无人。”承珞撑住脑袋,揉着太阳穴。

承琪睁了眼,望着头顶上的藻井出神:“那我就帮你成为三多皇帝:多兵、多钱、多人。”说罢伸手抓了抓头皮,说道:“皇上啊,为了帮你,最近我掉了好多头发,快成秃子啦。”

“掉头发是肾虚。”承珞笑道,“你是不是太纵欲了?”

“纵欲?我还得有纵欲的对象啊,我是为你愁的。”承琪翻了个白眼。

“这么多女人,你随便选啊。”

“我的身体,怎么可以给不喜欢的人碰?”承琪缓缓道。

“其实啊,你这是阴阳不调,成个婚就好了。”承珞一拍胸脯:“看朕,身体多好。你等着,我让人到鹿苑给你弄点鹿血来喝喝,立马就精神。”

承琪嘴一撇,又闭上了眼睛:“别,我可是虚不受补,前些日子皇后给我的什么藏旺拉,我都不敢吃。”

“你都快二十四了吧,是该结婚了。”

承琪把头别过去,望着殿外的蓝天,许久才说:“我还没有遇到,再等等吧。”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朕,朕也好替你留心。”

承琪转过头望着承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凝视了他半天,他说道:“李则简马上七十大寿了,皇上你得多多赏他,还要给他加官进爵,能给他多少就给他多少,一定要让他感觉你离不开他,朝廷离不开他。”

承珞表情复杂地望着他:“承琪,琪儿,我在和你说你的婚姻大事,你却和我谈这老头。”

“他寿辰这天,我会去,你用明,我用暗,这老头不能一下子搞垮,但是我会一点一点瓦解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承琪就跟他耗着,耗死他。”承琪不理会承珞,自顾自说着。

承珞走近他,眼神里充满了感动,承琪看到笑了:“你别对我说肉麻的话啊。”

“你让朕说,朕如果不说,就难受,朕一定要说。”承珞凑了过去。

承琪从摇椅上跳了起来,边跑边叫:“你别过来啊,你别说,不准你说。”

承珞在后面追着:“让朕说,你让朕说。”

两人绕着柱子跑,承琪东躲西闪,承珞紧追不放,逼得承琪一跃上了桌子,正要举腿翻身过去,却听得太监传报:“皇后娘娘到了。”话音未落,韦后已经到了殿内,一眼瞧见承琪倒在了桌上,而承珞却在他身边用手按着他。

她的脸立马变了颜色,承琪跳了下来,垂手不说话。

韦后说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再和皇上疯玩,你看成何体统?”

“我知错了。”承琪轻声说,承珞给他使个眼色,他立即快步低头走了出去。

承珞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怎么突然来了,提前打个招呼朕好去接你。”

“我要不是突然来,能看到你们这等好事?”

“别误会,只是闹着玩。”承珞拉着韦后坐下。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和你不做正经事,自个儿也可以成个家了,他偏不听。”

“我也刚提这事呢,承琪这孩子吧,就是玩心太重,让他再玩几年吧,玩累了,就不玩了。”承珞道,问皇后:“娘娘来,是不是有事要和朕说?”

韦后点头:“是呢,再过些日子,就是家父七十大寿了,皇上你看该怎么办。家父的意思就不要惊动大家了,但我想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七十岁,而且他为朝廷效力了这么多年,皇帝你看?”

“办,当然要办,而且要大办,我不仅要赏他,还要封他为伯西侯。”承珞大声说。

韦后喜形于色,搂住了承珞的脖子:“皇上,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朕开了金口,怎么可以不算数。”

承琪走出殿,看到薛彪正在不远处站着,他朝他走去,经过他时,只微微一瞟,看见他嘴唇微启,努动了几下。承琪眨了下眼睛,若无其事地朝宫门走去。

薛彪的唇语只有四个字:“齐王、过继”

果然,皇后决定要过继齐王之子,这事他拦不了,但是,他必须拦住他成为太子。

高三爷他们已经回京,捎来了李锐的信,他在信中大骂劫银之人,并对承琪再三感谢,以边关十几万的将士之名,保证拥戴皇上。

有他如此表态即可,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不会成为敌人,让他有精力去应付朝中之事。

对于李锐,承琪始终有戒心,虽说从小玩到大,李锐一直听他的,但他毕竟是李刚的儿子,韦后的侄子,在义和亲之间,他会怎么选?但承琪又觉得李锐不是忤逆之人,他胸中有大义,有为天下人献身的豪情,这在他与他边关三年的朝夕共处中他更能强烈地感觉得到。

先放他一边不管,把京城的事先处理好。

皇上下了旨,给李则简办七十大寿的宴席,还封他为伯西侯。这些日子,李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一波一波的大臣带着礼物上门祝贺。李则简来者不拒,一一笑纳。

承琪也去送礼,他除了送去一棵高丈余、重百斤、由翡翠、红宝石和金子做的桃树外,还带去了绿萝。

当然,他不是把绿萝送给李则简,而是带她去弹曲。

因为那天承琪生气,绿萝连着两天没有吃饭,承琪得知,便亲自带着饭菜到她房中。

她躺着,有气无力,身子更瘦了,泪流满面地说:“我是公子赎出来的,从今后就是公子的人,如若公子生我的气,我就该死,无需公子来送饭。”

承琪把她扶坐起来,用筷子夹了点菜举到她嘴边:“张嘴。”他声音温柔,却是严厉。

她张了嘴,把菜含在嘴里慢慢嚼着。承琪道:“你既然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话,以后不准这样,你有大用处呢。”

“我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最近忙,我没顾上你。你看你瘦得没肉了,我不喜欢。”承琪边喂边哄,好像所有的女人他都能对付,除了清瑶。

他最想接近的人却无法靠近。

刚到李府门口,门人便一溜烟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李则简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一边拱手一边说道:“劳烦琪三公子亲自来,则简感激涕零啊。”

“太师傅,”承琪依然这么叫他:“七十大喜,这棵桃树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李则简连连称谢,命人抬了进去,看到承琪身后眼绑锻带的绿萝,便问道:“这位姑娘是……”

“太师傅,这位姑娘之前在满庭芳,我给赎了出来,弹得一手好琵琶,肯定你没听过,今天大喜之日,特意将她带来,为你添喜。”

“哦哦,早就听说琪三公子得了一位绿萝姑娘,今日托公子之福,能闻仙曲,实在是老夫之幸啊。”李则简一边说,一边领着承琪往大堂走去。

承琪笑道:“众人是托太师傅之福。”进得堂内,看到大小官员坐了近二十人,都在喝茶聊天,见承琪进来,全都站起身来打招呼。

“各位大人客气了,承琪不过一公子,何劳各位如此客气?今日是李相七十大寿,我特意带了府中小婢为李相弹曲助兴,既然都在,一起听吧。”

大家叫好,李府的一个丫头上前将绿萝引到堂中,她怀抱琵琶行了个礼,就坐好开始弹奏。

承琪双手抱胸微笑着靠着柱子看着大家,音乐声响起,众人鼓起掌来。随着乐声的起伏,座中人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有似笑非笑的,有痛哭流涕的,有神情呆滞的,还有疯狂地站起来手舞足蹈的,甚至有两人抱在一起互相亲了起来。

李则简微闭双目,面色凝重,对身边人的反应充耳不闻,承琪将众人反应一一记下,当他目光转到一人身上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

那人也正在望向他,他的眼睛明亮,完全没有受到乐声影响,对于周围人的反应,他冷静地看着,此刻与承琪的目光相碰,他用眼神告诉他:“你的招术对我不管用。”

承琪笑了起来,他认得他,今年的新科进士陈子清,刚到吏部担任主事,他的考卷承珞还给他看过,文采飞扬,且慷慨激昂,充满抱负。

光有激情是不够的,承琪当时就这样想,但今天却对他不受乐声影响吃惊不小,看来他并不简单。

绿萝停了手,音乐声止,众人像是从梦中醒来,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两个抱着的人互相奇怪地看着对方,不知道为何抱着。

“绿萝姑娘果然弹的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陈子清边击掌边高声说道。众人也纷纷拍手,一片赞美之辞。李则简睁开双眼,捋着胡子点头微笑,承琪略舒一口气,这着棋太险了,刚才李则简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万一他清醒着,自己就完全暴露了。

我承琪下的,哪一着不是险棋呢?

陈子清,却是要好好注意。

隔日,承琪让人去请陈子清到王府来叙,但他却婉言拒绝,自称官小卑微,不配与承琪结交,承琪听了,只是笑,没有多说话。

高沐安和李飞云他们已经回宫,因宫内侍卫多,本身又是轮值当班,所以他们几个消失了几天没有人发现。这几个侍卫,已经在某天夜里,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发誓同生死,共患难,而承琪,就是他们的领袖,这批人,被称为“死侍”。

方省直将郭闯家人的羁押之地告诉了承琪,顾加笑带了几个人,将他们救了出来,送回老家安置。

卢俊杰终于去了吴州当了刺史。

一切暂时归于平静,从表面上来看,李则简父子对皇帝的态度有所改变,而皇帝对他们也是十分亲切,并且常去皇后宫中,夫妻恩爱。

承琪依然每日游手好闲地在京城晃来晃去。最近他迷上了赌博,每天晚上出入赌坊,刚玩,赌技不太好,经常输钱,但琪三公子有钱,也不在乎。承琪每次去,玩几把输了,便不再赌,而是坐在一旁仔细看着那些在赌桌上搏运气的人。

一个月后,承琪说赌博不好玩,便不再去了,转而又去了养马场,整天跟着养马师傅喂马、训马、骑马。

他爱玩,天下出了名,所以无论他玩什么,大家都不吃惊,反而坊间有人公开竞猜,猜琪三公子接下来玩什么,还用这个买大小做赌。

日子就这么晃着晃着又过了一年,承珞提出欧慎之丁忧满两年了,他要提前让他来京做官。皇后上个月刚过继了齐王的儿子宗光为子,承珞急着要将清瑶和庆临接入宫。

承琪反对:“欧慎之既然要入京为官,帮衬皇上,那你就不能让他被人落下口舌,将来他要做什么事,都会被人将丁忧未满拿出来说事。做官服人,德行第一,丁忧是为官大事,不能轻慢。已经两年多了,还差几个月就满,你急什么?”

“皇后已经过继了宗光,我要立庆临为太子。”承珞说道。

“庆临立了太子,他就成了众人的目标,从现在起到他将来登基,不知会有多少风险在等着他,何必呢?”承琪拿起桌上的笔,随意地在白纸上画着。

“朕又这样被皇后压着?”承珞气得脸发青。

“大丈夫,不要争一时之勇。”承琪画了一块石头,边上撩出几笔,是兰花。取笔想了想,又在石头底下密密点缀,却是一丛蔷薇。

“朕想他们。”

“我也想。”承琪说了这句,又补充道:“不知皇子现在长得多高了?学问如何?”

“你这么一说,朕更要让他们进宫了,这样他的学业才可以精进,否则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进宫可以,不能立太子,而且不能对他太好。”承琪放下笔,退了一步,端详着画。

“我封清瑶为贤妃,明天就宣旨。”

承琪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画,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等他们安全进宫再封吧。”他轻轻地说,用笔在蔷薇上涂抹,最终涂成了又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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