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网

当前位置:首页 > 经典文学 > 重生后渣攻开始爱我

第11章 冤案

  • 作者:玉埋香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12-11 13:42:20
  • 完书字数:4988

从国子监门前的巷子口离开后,沈潇径直回了太子府,刚一进府,之前派去与那郎中夫妇交涉的侍卫就进来回报,简单陈述了宋晚昭的身世,还颇机灵地从那郎中夫妇手里半哄半威胁的拿走了那条玉坠子。

沈潇将那玉坠子握在手里,是块不错的玉,上雕竹节鹦鹉,既有风雅质感又有几分童趣,能为宋晚昭佩这块玉,可见他爹爹是花了心思的,

正摩挲着,沈潇忽然从那坠子背面摸到了纹路,翻转过来一看,正是一个昭字,沈潇瞧着那字半晌,忽地忆起宋晚吟似乎也有一枚差不多的坠子,只不过她那一枚雕的是朵荷花,背面同样刻有一个吟字。

沈潇沉思了一会儿,虽然宋晚吟只说过她有一个早夭的弟弟,但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相似的名字,相似的面容,年岁也符合,思及此,他又遣了人去旁敲侧击地调查一下宋家早夭的次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府的探子效率极高,当夜就来回报,那宋家人员结构极其简单,如今只有宋大人和宋家小姐两位主子,宋家次子确实名宋晚昭,但是早在五岁时就失足落水夭折了,尸身如今还葬在宋家祖墓之中。

这番话沈潇倒也没尽信,整个宋府上下如此统一口径倒像是提前紧过口风,更显得此事有蹊跷,沈潇手里不断把玩着那枚玉坠子,到底是宋家有什么密辛还是丑闻,抑或是那所谓的失足落水只是一桩误会,如今皆不得而知,只得明日去国子监与那少年见上一面方才能知晓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是个难得的晴天,然而整夜都在梦魇的宋晚昭面色并不好,清水净了脸之后,他稍稍打起了些精神,今日他要去藏书阁瞧瞧,有些“脏东西”还需要他去清理干净。

藏书阁距离他所住的小院并不远,他到时只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书童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小书童立刻清醒了一瞬,见来人并非管事,又懒散地趴回桌上,漫不经心的提醒宋晚昭:

“你是新来的学子吧,藏书阁这个时辰尚未开放,你待午后再来吧”

“搅扰这位小友,我并非学子,是受了柳学正所托来此帮忙整理藏书的”

小书童闻言抬了抬眼皮,将宋晚昭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确定他穿着不像是什么京都富贵人家,原来也是来做下人的,倒是那张脸长得惊为天人,小书童原本昏沉的头脑在那张清逸不凡的脸冲击下也清醒了几分,忙站起身来回话:

“唔..原来如此,您称呼小的常青即可,小的这就给您开门”

见他颇客套,宋晚昭笑了笑,朝他微微作了一揖道:

“常青小友不必客气,直接称呼我子煦便好”

常青是个开朗的性子,一边去开藏书阁大门的锁,一边回头朝宋晚昭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好啊子煦哥哥,你可真平易近人,这里的书童都因为我学识不高不喜和我讲话”说罢小少年的神色有些黯然下来,不过低沉的样子转瞬即逝,转眼间又笑起来,他利落地取下锁推开门:

“我刚刚见时辰还早就偷了会儿懒,子煦哥哥可千万别和管事告我的状呀”

宋晚昭被他的活力感染,一边随他进了藏书阁大门,一边也回以一个微笑,点头答应着:

“我只说来时便见你勤勤恳恳洒扫了”

刚要去拿扫帚的常青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你这么说管事一定不会信的,我平时也没有那么勤快…”

宋晚昭有些俏皮地对他眨眨眼:

“放心,我以后多说几次他就会信了”

藏书阁准确来说应该叫藏书塔,这座塔足有五层高,由一环形楼梯通往塔顶,中间的大堂上方镂空,抬头瞧上去可以直接看到琉璃顶,四周的墙壁上镂刻出了层层书架,皆挤满了藏书。

“我们国子监的藏书阁是整个大宁最大的藏书之地了,每年都会有很多人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借阅书册,只不过我们轻易不放人进来的”

常青见宋晚昭看着层层叠叠的书架有些呆了,语气里带着些自豪为他介绍:

“这里的藏书不下万本,按着不同的功用分了类别,不过今年陈祭酒不知从何处淘来了些孤本,令我们抄写了还要分门别类摆放,前段时间阴雨不断,许多老旧的书册都发了霉,还要摊晒一番,麻烦得很,子煦哥哥来了我们也可多个人手”

听着常青的讲述,宋晚昭也有些眼热,上一世被沈潇逼迫成为他的“身边人”后,虽然起初沈潇并未限制他的自由,借沈潇的势也可在这国子监里横着走,但是他因为身份原因一直无颜来到这里,更别说借阅藏书了,

后来他发现了自己一直是作为阿姊的替身,竟成了那等与“姐夫”苟且的畜生,一时间起了以死明志的心思,因而被沈潇囚于方寸的院落之中,再未能得以踏出,书册什么的,也是凭沈潇的心意“赏”给他,哪里能再提什么要求。

如今瞧着这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的书墙,一抹悲凉涌上心头,

宋晚昭嗜书如命,平日里的消遣基本就是翻翻书册写写字,上一世这时他正在一边教书一边准备科考,然而在刚入冬时却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

在初到京都的那个冬天,原本正在紧锣密鼓准备科考的宋晚昭从梧桐书院的其他几个夫子口中知道了一件大事,国子监的陈祭酒因“讥讽罪”而被下了大狱,

从那位据说家中有亲戚做大官的夫子处听说,那陈祭酒酷爱藏书,经常天南海北地到处跑搜罗一些孤本,

今年亦是如此,春日时他去了趟江南,回来就带回了满满几大箱子书册,皆是些不常见的诗集、经文、古籍,他极为珍视地亲手将那几箱子书交由了藏书阁管事,令他们仔细抄录和整理,

然而就是在这年冬日,翰林院陆学士递上了一封奏折,痛斥陈祭酒怀有异心,对圣上暗存不满,竟收藏“反诗”,还令书童们抄写,奏折内还摘抄了部分“反诗”的内容,其中一句

“血染十里白杨岸,将军白骨何处寻”

将本就重病的皇帝气得当场吐血晕了过去,沈潇当即以欺君之罪判了陈祭酒斩首,连带着藏书阁的书童以及一些为陈祭酒辩白的同僚也被连坐,其中就包括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以史为鉴”的柳学正,

国子监的司业、博士也都因为“失察”而被革了职,整个国子监大换血,因皇帝病得不轻,沈潇更是以此为借口烧毁了许多藏书阁的珍贵书册,

那阵子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很多氏族和官宦人家居然也兴起了一股烧书的风潮,瞧着看不懂的经书要烧掉,内容暧昧不清的诗集要烧掉,宁愿错杀也绝不能让“文字/狱”的隐患出现在自己身上。

(快捷键上一页 章节(快捷键 enter) 下一页(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