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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江池一开始就注意到这儿没有医生，决定先去做其它检查，等所有检查都做完了，医生依然没影儿。

眼看快到中午饭点儿了，排队的人怨声载道，才终于有个小护士出面喊了一嗓子：“别排了！都别排了！今天视力检查的大夫请假了，排也没用，明天再来吧。”

人们开始抱怨，小护士又道：“干什么？！医闹是吧？劝你们快点走，等会儿我叫保安了。”

有比较讲道理的人问道：“那明天医生上班吗？我们来了能做上检查吗？”

小护士道：“不知道，不清楚，不一定。”

骂声一片。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大家都清楚医闹的后果，别管你占不占理，你不理解医护人员、没控制好情绪，就已经是罪了。

有人离去。

更多人离去。

最后只剩几个不甘心的，一边抱怨，一边期盼负责视力检查的医生能够奇迹般地出现，履行职责。

闫江池也留下了，不仅留下，还尾随那冲众人训话的小护士，直到她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们虚掩着，能够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只听那训话的小护士道：“诶诶诶，大新闻，快来听。”

另一个声音道：“什么新闻？”

小护士道：“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另一个声音道：“谁？”

小护士道：“朱大夫，和他那个小三。”

另一个声音道：“长头发那个？我记得还在上大学吧？”

小护士道：“就是那个，怀孕了，带过来检查，刚才缴费的时候插队，直接把一个被插队的患者搞发疯了，大吼大叫的。”

两人一阵爆笑，没亲眼看到闫江池发疯的甚至表示遗憾，当时咋就不在场呢。

小护士继续道：“他对小三可真上心，全程陪着检查，今天连班都不上了。”

另一个声音道：“那今天的视力检查咋办？”

小护士道：“能咋办，让人先回去，明天再来呗，我好心通知他们，他们还骂我呢……”

闫江池敲了三下门，然后直接开门，指着小护士道：“你，来给我带个路。”

小护士诧异，想发火，但她很快认出了闫江池。

“你……你是刚才那个……”

闫江池咧嘴一笑，“我发起疯来，不止大喊大叫，还会砍人的。”

两人连连后退，哆哆嗦嗦吐出几个字：“你不要过来。”

闫江池道：“带个路，带我找到你俩刚才说的那个朱大夫。”

朱大夫刚陪小女朋友做完B超，从B超室出来，他就一直在小女朋友身边念道：

“……你自己也听到了，是女孩……咱们之前可说得清清楚楚，男孩就生下来，女孩打掉……我能骗你吗？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家多想要个男孩，你又不是不知道……宝宝，乖，你还年轻，咱们以后还会……”

从旁杀出的闫江池将一张视力检查单递给朱大夫，确切来说，那检查单差点贴在朱大夫脸上。

“给我签个字，我视力没问题。”闫江池道。

朱大夫一脸困惑地看着站在闫江池旁边的小护士，他倒不记得这个在缴费窗口冲他发疯的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