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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早点让贤吧

  • 作者:伸出圆手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1-15 14:33:00
  • 完书字数:14524

面对孟畅的指责, 明决欲言又止。

坐在对面的陈涟却笑了,说道:

“孟宗主,你师侄中毒与我无关, 这议事堂里, 擅长用毒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刚刚你师侄还在问明副谷主,到底在茶里放了什么东西呢。”

孟畅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极为复杂。

穆时坐在地上, 右手手肘搭在椅子上, 左手按着贺兰遥的臂弯, 勉强撑住自己不倒下。她额角沁出汗来,脸色变得格外苍白, 唇色也略有些发青。

她咬着牙,抬头看着明决, 带着恨意和不解的眼睛湿漉漉的,喘息逐渐急促。

陈涟瞧着她这副样子, 嗤笑道:

“不过, 即便穆小仙君对我无礼,我也愿意帮她解毒。谁让我是长辈呢?小辈再如何不懂事, 我也得包容。”

他对背后的弟子说:

“配一份烛阴毒的解药。”

“不用了。”

孟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们太墟仙宗的医术比不得药王谷,但烛阴毒还是解得了的,不劳烦陈谷主了。”

孟畅看向祝恒:

“穆时需要医治, 但此时的天机阁和药王谷看起来都不怎么可靠,我若将她交给你们医治,恐怕做梦都要被祖师爷骂个狗血淋头。”

“我要带她回太墟, 我只信我自己的宗门。祝阁主,我知你天城此时情况特殊,但我师侄的命也很重要, 还请放行。”

祝恒轻轻颔首,说道:

“如此情况,我也不好阻拦,嘉志,送孟宗主和穆师侄离开。之后,无论穆师侄情况如何,还请孟宗主飞信知会一声,不然明副谷主一直惦念着,可能会心中不安。”

孟畅此时有种不肯饶人的架势,他看了看杵在一边的明决,冷笑一声,对祝恒说:

“惦念?不用惦念,明副谷主也要跟我一起走。他给问心剑传人下了毒,他必须给太墟仙宗一个交代。”

祝恒起身,对孟畅说:

“孟宗主,这件事不行。”

孟畅丝毫也不肯退让:

“为何不行?你是怕明决暴露什么吗?穆时中毒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系?”

至此,事情变得越发混乱了,来自各个门派的修士已经分不清谁有问题,谁没问题,低头接耳地小声议论。

“师兄,我以为无论我去了哪里,我们历经生死、托付性命的情谊都不会淡去,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高看了师门情谊。”

明决垂下头,怅惘道,

“我可以跟你走,但此次事情调查到最后,若与我无关,你我的师兄弟关系,便就此断绝。”

孟畅正在气头上,听见明决的话,丝毫也不犹豫地答应:

“好,可以。”

明决看了孟畅一眼,便不再做停留,迈步从议事堂走了出去。

莫嘉志站在祝恒身边,为难道:

“师父,这……”

祝恒抬起手,轻揉额角,说道:

“罢了,让他们走吧。”

莫嘉志领了命,走到穆时旁边,对孟畅和穆时一行人说道:

“各位,请跟我来吧,我送你们离开天城。”

景玉召出了一叶舟,和贺兰遥一左一右地搀着穆时,帮着她爬上了飞行法器,穆时又颇为费力地把剑也拿上来。他们带着趴在一叶舟里的穆时,跟着孟畅一起走出了议事堂。

陈涟轻笑一声,道:

“祝阁主,我还以为明副谷主无论如何都会留下来帮你,但你们的盟友情谊似乎不怎么坚固啊。”

祝恒神色淡淡,从表面上看,他没有因为陈涟的话而产生任何动摇。

“罢了,不管他们了,我们还是忙正事吧。”

陈涟瞧着祝恒捏在手里的那份认罪书,说道,

“祝阁主,证据我已奉上,现在该轮到你给我一个交代了。”

祝恒看向陈涟:“我要见林桑储。”

“林桑储在药王谷,祝阁主放心,我们虽然审讯过他,但审讯已经结束,我们会好好医治审讯时在他身上造成的伤,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后遗症。”

陈涟对祝恒说,

“他受你指使,主罪在你,你若是老老实实地认了,我不会多为难他。”

“但祝阁主如果坚持称此事与你无关,那袭击我的事,就是林桑储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做的,且在做完后把罪名栽赃到你头上,如此,药王谷绝对不能放过他。”

议事堂外,莫嘉志已经将孟畅等人送至城东,他在护城禁制上画了几笔,围困天城的禁制符文便向两侧分开。

孟畅一行人从这空隙中走出了天城。

莫嘉志担忧地看着脸朝下趴在一叶舟里的穆时,问:“穆师妹不会有事吧?”

景玉上前一步,对莫嘉志说:

“应当不会有事,御器飞行的速度快些,天亮前就能到太墟了。烛阴毒虽然是剧毒,但穆师妹修为境界高,应当能撑住。”

莫嘉志点点头,说道:

“那我就不多操心了。”

说完,他便转头回议事堂去了。

阵法峰峰主凤偏道:“我们也走吧。”

孟畅点头,召出了一艘飞舟,他和明决、贺兰遥乘一艘,凤偏、景玉则是留在了载着穆时的那艘飞舟上。

孟畅的飞舟飞在最前面。

飞出去约莫两百里后,明决突然道:

“停下,就在这里落地。”

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隐约还有几分怒气。

孟畅没有半点先前在议事堂中的固执,一听见明决的话,立刻御着飞舟落地。载着穆时的那艘飞舟,也在凤偏的控制下紧跟着落下。

他们此时位于天城东边的定盖山中,山脊起伏,雾气弥漫,已经枯黄的草叶上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寒风像是刀子,刮得人脸颊发疼。

飞舟刚落地,明决便丝毫也不停留地起身,往后面那艘飞舟走去。他在小舟边停住脚步,伸手抓着穆时的后衣领,将她从一叶舟里拖了起来。

跟在后面的贺兰遥想要阻拦:

“唉,明副谷主——”

但除了贺兰遥,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皆是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态度。

被拎起来的穆时还保留着意识,她挣扎着站稳,转过身面对明决,露出一个十足心虚的讪笑,说道:

“小师叔,你听我解……”

“你又在发什么疯?”

明决拎着穆时的领子,

“烛阴毒好喝吗?你到底往茶叶里下了多少才能喝成这个样?”

穆时狡辩道:

“下少了不会产生这种程度的反应啊,别瞪了,快点给我解药,我喝下肚的分量不少,等药劲自己过去估计要很久。”

明决还是想骂她,但他也知道轻重缓急,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和装着药丸药水的瓷瓶,当场开始配制解药。

穆时嫌山中的泥土地面脏,就在一叶舟里盘着腿坐下了,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给自己调息。

贺兰遥一脸迷惑:

“你们都知道她是自己给自己下毒?”

“刚刚的话又什么意思?什么叫‘下少了不会产生这种程度的反应’?”

景玉叹息一声。

“该怎么说呢……”

景玉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早在仙魔大战的时期,太墟养徒弟时,都要培养抗毒性。就是从小就喂毒,从少量到多量,从小毒到剧毒,挺得下去就挺,挺不下去就给解药。”

贺兰遥睁大了眼睛,说道:

“可那是仙魔大战时养徒弟的方法啊,现在谁家会给弟子喂毒?”

景玉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说辞:

“曲师伯养徒弟的方式比较古朴,但也是为了徒弟好。”

贺兰遥对所谓的“为了徒弟好”颇不赞同:

“培养抗毒性时,喂那些毒药,一定会对身体产生很大的损伤。”

“仙魔大战时喂毒,是因为培养出抗毒性更容易从阴毒狡诈的敌人手里活下来,现在的修真界和那时已经不一样了,没有这个必要。剑尊未免太过……”

穆时打断了贺兰遥的话:

“贺兰遥,别说我师父坏话。”

贺兰遥噎住,穆时这态度,好像他是在多管闲事一样。

景玉走到穆时旁边,坐下,说道:

“穆师妹,你的确太过冒险了。有抗毒性也不意味着毒药对你没用,只是起效慢些,症状轻些……若剂量大了,还是会死的。”

孟畅也走过来:

“你搞这出,也不提前在信里知会一声,我要是没接住你的戏怎么办?”

穆时抬头呛声:

“三师叔,你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别当什么太墟宗主了,早点让贤吧。”

孟畅问:“让给你?”

穆时考虑了片刻:“也不是不行。”

孟畅:“……”

一直在看戏的凤偏见孟畅被堵住话,摸了瓶丹药出来,问:

“宗主师兄,要护心丹吗?”

“不用。”

孟畅拒绝了凤偏,对穆时说道,

“这次回太墟,我绝对不会再放你出来了。”

穆时抬起头,问:

“谁说要跟你回太墟?”

孟畅突然间变得有些迷茫:

“你搞这一出,不就是为了让我把你和你小师叔都带走吗?穆时,你还想干什么?”

坐在船里调息的穆时抱着剑,平静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把天机阁和药王谷之间的事情折腾明白。”

孟畅有种想给穆时跪下的冲动:

“小祖宗,你别再掺和这事了!你是嫌太墟仙宗遗世独立太平静了吗?”

明决已经配好了药,他把药盛在银盏里,递给穆时:“把这个喝了。”

穆时接过银盏,仰头把药闷了,而后苦着脸把银盏还给明决:

“这药真够苦的。”

明决丝毫同情也没有:

“你是自讨苦吃,活该。”

明决收了银盏,问穆时: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时直白道:“我觉得陈涟有问题。”

明决提醒道:“你之前还觉得,有可能是祝恒的问题。”

“我现在也依然觉得祝恒有问题,但我认为陈涟问题更大。”

穆时抱着剑,说道,

“徒弟夜里才受了致命重伤,刚才陈涟自己也说,情况依然危急,搞不好要重新收徒。陈涟这个做师父的,这种时候不留在药王谷救徒弟,跑来天机阁问罪,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明决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林桑储那封认罪书,我不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但真的很奇怪。”

穆时坐在夜风里,说道,

“林桑储化神期,陈涟大乘期。祝恒怕是疯了,才会让林桑储去刺杀陈涟。而且刺杀时你不在药王谷,那么,化神期的林桑储在没有你协助的情况下,刺杀大乘期的陈涟,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而且,我总觉得,陈涟好像有拿林桑储的命来威胁祝恒的意思。”

穆时分析得头头是道:

“林桑储那封认罪书是整件事里最关键的东西,那封认罪书到底是怎么写的,是真的认罪,还是屈打成招或者别的原因,我们都不清楚。林桑储在药王谷手上,我们见不到他。”

明决问:“你的意思是……”

穆时点点头:“去药王谷见他。”

“可是,如果此事真的是药王谷的错,陈谷主在尘埃落定前,一定会十分警惕,不让明副谷主回谷,并且看紧林师兄。”

景玉对穆时说,

“师妹,你先前说过类似的话,陈谷主之前也的确这么做了,他写信让明副谷主留在天城盯着祝阁主。”

“我们现在去药王谷的话,真的能见到林师兄,并且安然无事的出来吗?陈谷主说不定为此设了套。”

穆时笑了起来,说:

“这也是我想验证的事情。”

“陈涟现在人在天城,天城戒严,理论上而言,他无法与药王谷联系。就算祝恒允许他联系药王谷,他的信也要由天机阁看过,才能送出。所以他无法告诉药王谷,明决已经被孟畅带走了,药王谷的人不会放松警惕。”

“如果我们到药王谷的时候,看见一个松散的、不警惕紧绷的药王谷,那就意味着,陈涟有别的和药王谷通气的方式。”

孟畅问:“你是想说,天机阁有陈涟的内应?”

“这件事无法验证吧?”

景玉问穆时,

“明副谷主离开了天城,有回到药王谷的可能性,陈谷主说不定会特地让药王谷加强警惕。”

穆时笑得眉眼微弯,说:

“师姐,明决离开天城的方式,对这件事有着很关键的作用。他如果是自己走的,陈涟一定会警惕,但他是被太墟的人带走的。”

景玉依然觉得这件事说不通:

“可你演的这一出,陈谷主不一定会信。就连贺兰公子这种刚认识你没几日的人,都觉得你和明副谷主关系不差,你刚进议事堂的时候,还在陈谷主面前表现了一番。”

“你觉得,陈谷主相信明副谷主给你投毒的概率有几分?”

“我就是要他不相信明决给我投毒。”

穆时起身,把剑挂在腰上,在夜色和山雾中抻了抻手臂,说道,

“师姐,你想想,在别人眼中,我演这么一出,让孟畅不依不饶地把明决带走,是为了帮明决找机会进药王谷吗?”

“不,孟畅虽然被长老架空得权力不剩多少,但他名义上是宗主,毫无疑问代表着太墟仙宗。孟畅又无意正道领袖的位置,不会在这个关头,冒着将整个宗门卷进去的风险,在天机阁和药王谷的争执中帮助某一方。”

孟畅感觉膝盖中了一剑,不满地问:

“穆时,你分析就分析,为什么要强调我被架空?”

穆时没理他,对众人说道:

“在陈涟眼中,孟畅和我联手带走明决,只有一种可能——我们和明决要在乱局中彻底脱身,我们会带明决回太墟这个药王谷触碰不到的庇护所,而不是帮他进药王谷。”

穆时对明决伸手:

“小师叔。要不要杀他个出其不意?”

明决看了看穆时的手,问:

“你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吧?你只是在赌吧?”

“当然是在赌,这世上有多少不去搏,就能掉到手里的荣华富贵?”

穆时问他,

“你赌吗?”

明决叹了口气,拍了下穆时的手。

穆时笑了起来,走了三两步,伸手架住正在生闷气的贺兰遥。

贺兰遥连忙拒绝:

“干什么?我没答应!”

“我不是在邀请你。”

穆时朝着贺兰遥那边歪歪脑袋,像是要枕到他肩膀上一样,语气俏皮,

“我是在威胁你。”

贺兰遥惊恐地瞪着她:“……”

恶徒!她简直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恶徒!

对贺兰遥的体质不知情的孟畅道:“穆时,你拉着凡人干什么?你快放开他!”

穆时懒得搭理孟畅,对景玉说:

“景玉师姐,此去药王谷危险,我不便带着你,你先跟着我三师叔和凤峰主,回头问题解决了,我再联系你。”

说完,她左手拉着贺兰遥,右手拉着明决,拽着两个人上了一叶舟。她御着一叶舟升空,问:

“药王谷在哪个方向?”

明决说:“我来驾驶一叶舟。”

穆时拒绝道:“不行。”

很快,这三个人便御着飞舟,消失在了夜雾中。

“宗主师兄,你不阻拦吗?”

凤偏望着那三人飞走的方向,问,

“明决牵扯进天机阁和药王谷的事情里,你尚且能说他早就不归太墟管了。但穆时掺和进这件事情里,太墟可就摘不干净了。”

孟畅说道:“我拦不住她。”

“你看她说话和和气气的,但你要是敢不顺着她,她轻则不理你,重则拔剑。”

孟畅对凤偏说,

“她连曲长风的话都未必会听,我说的话就更是耳旁风了。”

凤偏有些担忧:

“这孩子天赋太好,又过于聪明有主见,她若是走了歪路,修真界可怎么办?”

孟畅摇了摇头,说:

“她来不及走歪路的。”

“祝阁主的批命书真的准吗?她身强体健,修为境界已经是大乘期巅峰了,有什么事能让她在来年正月殒命?”

凤偏问,

“她若是没死,迟早会一脚跨进渡劫期的,到那个时候,整个修真界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了。”

景玉听着两人对话,忍不住蹙眉。

听语气,凤偏师叔对穆师妹似乎很是怜惜,但是,他好像又很怕穆时不死。

孟畅想起那曲长风当年拿到批命书后,从幽州失望而归的样子,说道:

“……不,她会死。”

孟畅的声音带止不住的哀戚。

飞往药王谷的一叶舟上。

贺兰遥不满地问穆时:

“穆仙君,你在天城种种表现,都证明你很擅长破解阵法和禁制,偷溜进药王谷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

“因为没有把握。”

穆时对贺兰遥说,

“破解阵法很简单,但在不惊动主人的情况下破解阵法很难。这就像盗贼行窃,有的贼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东西,但有的贼就会闹得鸡飞狗跳。”

“我们偷溜进药王谷的事情如果被察觉,会把太墟牵扯进去的,然后多方动乱,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穆时靠近贺兰遥,小声道:

“而且,我这不是在给你制造表现的机会吗?你掺和了这件事,你讨教的时候,明决还好意思拒绝你吗?”

贺兰遥抗拒的同时,又忍不住为穆时画的饼心动,他感觉自己被穆时狠狠拿捏了。

明决及时出声:“我不是聋子。”

“哦。”

穆时一点也不心虚,

“我也没把你当聋子啊。”

她用手肘戳了戳明决:

“我承诺的事情你得做到,你是我师叔,帮我撑场子是你的义务。”

贺兰遥从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绑架。

“贺兰家的小少爷,此行的确危险,你跟着一起去,若真出了差错,不只是太墟仙宗,贺兰家也没法幸免。你若不想去,我可以放你下去。”

明决看向贺兰遥,说道,

“我现在可以给你承诺,无论你去不去,我若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灾,你都可以来找我,能教给你的东西,我不会保留。”

贺兰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算了,我跟你们走。”

“穆仙君,虽然你是个烂人,但你的实力毋庸置疑。你当初判断林仙君身上只有诅咒,没有邪术,那就一定是没有。”

贺兰遥看向穆时,认真道,

“我也的确想帮明副谷主,所以这次我愿意入局,但我有个条件。”

穆时很爽快:“你说。”

“以后无论你计划何事,请把你的计划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贺兰遥一本正经地强调,

“就像今天,我完全没有料想到你会把毒药用在你自己身上,你也没有提前告诉我你抗毒。离开天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不该给你药,我会不会把你害死。”

“我这双手的确不干净,但我不愿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沾人命,更不想害死我不想杀的人。”

“我又没说药是你给的。”

穆时浑不在意道,

“我要真被你害死了,太墟长老到时候敲锣打鼓地庆祝时,还得谢谢你呢。”

贺兰遥眉头微蹙,不高兴地抿着唇,紧盯着穆时。

穆时被盯得不自在,连忙点头: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有事一定提前商量,这样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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