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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二和老三跟他讨要的时候，他都不顾莫老头和莫老太的怒火，坚决回绝不给。只因为这是老伯伯嘱咐他的，让他一定要保护好这十几本书，不要给任何人。

老伯对他很好，是他打从记事以来，苦难生活里那唯一的一缕阳光，小时候的他，一直都靠着那缕阳光，才度过了艰难的岁月。

一直到他娶妻生子，这才慢慢淡了下来，可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他总会在睡觉前翻看一会书再睡觉。

当晚一家人睡得正香时，睡在外边的莫言平，被闺女一拳给怼在了脸上，那力道还不小，莫言平正睡得香，就被闺女给打醒了。

他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五岁的小女儿，时不时地踢腿，挥拳，嘴里还发出哈，哼，哈的声音。

莫言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家伙睡个觉都不安稳，怕她打到妻子，悄悄的把她往外边挪，自己也尽量往外挪，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躺着，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被闺女一脚给踢下了床。

莫言平看着还在不停踢腿挥手的闺女，眼里冒出愤怒的火苗，眼看着闺女又一脚踢向妻子，莫言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开，离妻子远远的。

莫玖月在梦里正练得起劲，猛地就被爹爹给拉醒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呆愣地看着爹爹，问他：“爹，你拉我干啥？”

“闺女，告诉爹爹，你在梦里都干啥了，怎么拳打脚踢的？”莫言平自然不会告诉闺女，自己被踢下床的事，也太丢人了。

莫玖月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说“爹，我跟神仙练功夫呢，你怎么把我给拽醒了。”

“跟神仙练功夫？闺女啊，练功夫咱白天练行不行？晚上是要休息的，休息好了才有精力练功夫对不对？”莫言平显然不相信闺女的话，无奈地劝着，他家闺女可真会做梦，梦里还能跟神仙练功夫。

“白天又不睡觉，不睡觉怎么做梦，不做梦怎么练功夫呢？”莫玖月大眼睛眨巴眨巴，爹爹好笨喔！

“那等房子盖好了，玖月自己睡觉好不好？”莫言平觉得跟小闺女说不通，幸好老屋那边房间多，到时候让她自己住一间，随便她怎么练，也免得他和妻子被当成沙包，天天晚上挨揍。

莫玖月点点头，“好的呀”

林香芋被两人吵醒了，她揉揉眼睛，哈欠连连地问：“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说什么话呢？”

“没，没事，闺女要喝水，你睡吧。”莫言平赶紧道。

“哦，那快点睡吧。”林香芋闻言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莫玖月也困啊，她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爹爹，小声地说：“爹，我要睡觉了。”

“等等”莫言平起身，去柴房抱了几捆稻草回来铺在地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铺了上去，说：“你睡这吧。”

莫玖月被她爹连着小薄被，抱到铺了稻草的毯子上，她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地上铺的稻草，全程懵逼状态，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爹，这是几个意思？为什么不让她睡床？

莫玖月看着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睡觉的父亲，简直气得要命，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扔她一个几岁的娃睡地上，这真的是亲爹吗？明天她得问问娘亲，这个爹是不是个假的。

哼！等她赚到钱就只给娘亲，不给爹爹，买肉也不给爹爹吃，买糖也不给爹爹吃，她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她双手抱在胸前，重重的哼了一声，准备跟父亲抗议到底。

可当耳边响起不良父亲的鼾声，渐渐地，她的眼皮子就忍不住一闭，身子往地上一斜，她吓了一跳，赶紧坐直身子，没过一会，就又重复着一闭一睁的动作，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小身子往地毯上一倒，就进入了梦乡。

莫玖月是被她娘的骂声给吵醒的，林香芋一早醒来，发现闺女不见了，就把丈夫给推醒，问他闺女哪去了？

莫言平指了指地上，说：“在那呢。”

林香芋下去一看，她的宝贝闺女竟然睡在地上，这还了得，立即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怒吼着：“莫言平，你竟然把我闺女丢到地上去睡，我打死你个没心没肺的，闺女还受着伤呢，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还是个人吗？”

林香芋下了床，一把抱起睡得正香的闺女，莫玖月被她吵醒，一把抱住她，小嘴一瘪，委屈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告状：“阿娘，爹爹坏，不让月月睡床，把月月扔到地上睡呜呜呜…”

林香芋一边抱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乖宝不哭，娘给你出气，不给爹吃饭，什么都不给他吃，让他饿肚子好不好。”

“嗯嗯，好”小家伙猛着点头，对娘亲的决定很满意。

某个不良爹爹耷拉着脑袋，凑到妻子和女儿身边，哄着女儿：“乖宝，爹爹知道错了，以后爹爹不会再让乖宝睡地上了，乖宝就原谅爹爹这一回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要跟爹爹说话呢，哼！”小玖月双手环抱在胸前，扭过头不看爹爹，小嘴撅得高高的。

“怎么办，乖宝不爱爹爹了，爹爹以后都没饭吃，爹爹好可怜呜呜呜…”莫言平捂着脸假哭。

莫玖月听到爹爹的哭声，高高仰起的小脸，悄咪咪地侧过去偷瞄爹爹，爹爹都哭了，有点可怜，要不就原谅他吧，笨爹爹，又不是真的不给他饭吃，哭什么哭，真是笨死了。

偏偏林香芋还在一旁说：“活该，谁让你欺负我乖宝的，就不给你饭吃，让你饿着。咦！你的脸怎么了？”

顺着林香芋的目光，莫玖月看了过去，只见自己英俊帅气的爹爹，右脸颊肿起一大块，她忽然好像明白了，爹爹为什么会让她睡地上，不由有些心虚的低头扣小手。

“没，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莫言平一把捂住红肿的脸。

小玖月实在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娘亲的袖子，让娘亲低下头来，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娘亲，假的。”

“什么假的？”林香芋不解地问。

“是假的不给爹爹饭吃，不是真的，不要让爹爹饿着，饿肚子很难受的。”莫玖月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那玖月不生气了？”林香芋好笑地看着她问。

“生气，怎么不生气。”小家伙两边脸颊立刻又鼓了起来，活像充了气的球。

“好，娘知道了，只给爹爹一点点饭吃，不给他吃饱好不好？”

莫玖月想了想，点头又摇头，“要不给爹吃饱饭吧，吃一点点也会饿的。娘，爹的脸好像是被我打的。”莫玖月是个诚实的孩子，觉得应该跟娘亲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