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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敌亲人刀

  • 作者:四时已过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3-02 20:31:24
  • 完书字数:8258

“噗——”

“咳咳!陛、陛下, 臣、臣失仪!陛下恕罪!”

南宫舒华被茶呛的一边咳,一边想要起身行礼,萧临渊袖摆动了动, 肉眼可见的嫌弃,往后挪了两步, 避免被她的口水喷到,在看到她动作的第一时间, 就摆手示意不用。

“南宫舒华,你莫不是忘了你做张南华那会儿, 孤与你说过什么。”

说了什么?

南宫舒华觉得大抵真的是自己这些年离京太久,又一心扑在战事上面, 所以对过往的许多事情都记的有些不大清了。

更何况萧临渊和她说过的话这么多, 她哪知道对方是指什么?

萧临渊看出她脸上的迷茫、疑惑,眉尾轻挑, 语气随意, 好心给出提示。

“你曾说, 你要像你祖父一样马踏北疆,将外族全部驱除出境, 还北疆一片安宁。”

南宫舒华当即转动起像是生了锈的脑子, 拼命想, 这句话是有些耳熟, 像是她从前什么时候和萧临渊一起喝酒时说过的话。

然后,对方说了什么来着?

南宫舒华灵光一闪,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拍大腿,她想起来了。

“对!臣想起来了,陛下当时曾说想寻仙修道!”

“轰——”的一声, 惊讶声此起彼伏。

光幕内外的人闻声都炸了。

相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陛下不可啊!古来帝王欲成仙者众,然又可曾听闻谁人成功过?所谓炼丹修道,终是一场空啊,陛下。”

相墨直接跪下,大声喊道,一脸惊悚加惶恐,像是生怕萧临渊一个不慎就误入歧途。

他算是知道萧临渊为什么不成亲、不留儿女了,敢情儿是他不想有任何感情上的牵绊啊!

但萧临渊怎么从年轻时开始,心思就歪到了这虚无飘渺的门道儿上来,也是叫人纳闷。

但相墨不管怎样都不愿意看到萧临渊这么一个明君,最后走向昏庸自毁之路。

萧临渊:……他的表情是无语的。

看了眼相墨,再转过头看向南宫舒华心虚的眼神,神色都无语又危险了几分,语调一低,“南宫舒华,孤当时是这么说的?”

都用上孤了。

南宫舒华脑袋里那颗示警的雷达开始疯狂作响,顶着萧临渊危险的眼神儿,她不确定的又小声试探,“那……是做隐士?”

得,看来是南宫舒华瞎猜了。

这下不用萧临渊解释,只见刚刚还如遭雷击的相墨,登时看南宫舒华的表情就不对了,就像是在说……你玩我呢?!故意吓我很好玩儿吗?

瞪完不用萧临渊叫起,当着南宫舒华的面就自己起身拍拍衣服重新站直了,只是这次脸色多少变得有些臭。

南宫舒华:我是真的想不起来当时萧临渊说的原话了,只勉强在脑子里留下个模糊的印象,但大抵……应该就是跟这意思相近的吧?

她尴尬的低下脑袋,不敢吱声,也不敢看萧临渊和相墨。

萧临渊叹了口气,神情无奈,不想再和南宫舒华多说了,无他,实在心累。

“算了,你就当孤什么都没说过,孤要去忙了,你自己回去吧。”

萧临渊的案头上还堆着一摞奏章要处理,说完,他站起来,南宫舒华也立即知趣的行礼,“是,那臣告退。”

她走出殿门,身后的萧临渊回到御案后,正要坐下提笔处理公文,却在她抬脚跨出殿门的那一瞬,抬头向门口将要消失的背影看去。

他似愣住,也像是走神了一下。

刚进门来的曲兰颂和南宫舒华错身而过,双方颔首一礼,抬头,就见萧临渊此时的神情。

“陛下,怎么了?”

萧临渊目光一下清醒过来,脸上露出一点迷茫和疑惑,这种情绪很浅,像放空思绪的人突然被拉回现实。

“…没什么,就是……”

说到一半儿他皱眉,声音卡住,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不过片刻,他重新出声,却是一句叮嘱,“兰颂,北枭王独自回京,出行又不爱带护卫,你调些人手过去暗中保护。”

曲兰颂很惊讶,对萧临渊突如其来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想了想,应该是没有其他意思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保护,于是他点头。

“是,陛下。”

顿了顿,曲兰颂又很不解的问,“……陛下,难道是有人欲对北枭王不利?”

不然萧临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这话,这关心来得未免太莫名其妙,想南宫舒华那一身武力,京中几人能敌?

真的还需要别人暗中保护吗?

萧临渊看着奏章上因不小心而被笔尖在空白处留下一点黑色的墨痕,他的眼神中一半是茫然,一半是不解。

“不知道。”他说:“只是孤这心中,隐有不安。”

他的不安像是一种预感,他的预感也果然没错。

画面一转,是已经出宫走到宫门处的南宫舒华,她和正要进宫的谢无念正巧遇上。

“北枭王有礼。”

多年不见的两人此时再见,谢无念率先出声道,他穿着一身墨蓝偏黑相服,官服上绣着白云飞鹤纹样,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弯腰行礼时身姿如玉柳随风轻轻龛动,一抬头,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和眼神分明是看见熟人或朋友时才有的轻松熟稔,语调中又是明晃晃的打趣。

比起过去的吊儿郎当,青年的气质更像寂静生长于精致兰庭中的一株神秘墨莲了。

南宫舒华看着几年不见,变得更加俊美出众的朋友,也绽开一抹笑容,毫不见外的直接用手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行啦,怎么连你也打趣起我来了。”

谢无念嘴角含笑,称赞:“你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女子之身封王的人啊,还不许我提了?北疆那么冷的地方你一待就是五年,怎么样?回来可还习惯?还走吗?”

光幕外众人通过二人的对话也是看出来了,他们既是同僚,也是朋友。

南宫舒华回答:“许久没回来,京中变得繁华了,很多地方都快认不出了,但这挺好的。”

“我还是要回北疆的,过段时间就走。北疆战事虽平,但百姓日子还是过的苦了些,得想法子改善。”她呼出口气,语调轻松自然,从见到谢无念后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未曾消下去过,眼中满是对见到朋友的欢欣。

“那你这次回来是为何事?”谢无念问。

南宫舒华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比起先前纯粹的开心,这次的笑容开心中要更多上几分柔情、又似有酸涩,因为她的眼中明明比之前湿润。

或许是她想到了那个最疼爱她的表兄还能有孩子留在这世上,而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快乐,喜悦到不能自控的鼻腔发酸。

她的语调上扬,却又拼命抑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但看起来效果不怎么样,她和谢无念分享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想到那件好事,那个等着她去接的人,她就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但依然保持着神秘,最后说道,“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谢无念笑笑,并未对她的隐瞒有任何不快,反而是温声祝福她,“好。那便祝王爷,心想事成,所行顺利。”

他的语调平缓,不急不徐,自带一股韵味儿,似贵公子诵读着自己喜爱的经文时的那种腔调。

南宫舒华急着出宫办事,笑着和他挥手告别,临走前还特别心情好的留下一句,“谢二,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去喝酒吃肉啊。”

谢无念没有立即答应,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她几秒,后才缓缓答出个字,“好。”

遥望着南宫舒华健步如飞的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此刻,谢无念的脸上才没有了先前的笑意,而是逐渐变得冷、淡若无物,像是不带任何表情的空白,他看向前方空无一人的宽阔道路,那双眼中的空洞幽深叫人莫名的背后发寒。

画面最后在他驻足凝望的表情上停留了数秒,就是视频最后莫名在这一画面的停留时间被拉长的举动,叫光幕外的一些人察觉到了异常。

这种感觉……

不对劲儿。

但你要说谢无念有问题?那也不至于。就是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谢无念知道南宫舒华要去做什么。”曲兰颂语气笃定的一句话叫蒋明橖怔了怔,他皱眉不解,“你怎么知道?”

曲兰颂:“视频中虽有后人自己臆想的部分在,但大体事件不会做假。比如,南宫舒华出宫之前的确与谢无念曾短暂的见过一面。”

然后他又问,“就算真正的谢无念不是说的同样的话,但你若再细细揣摩此言,难道就未觉得古怪吗?”

为什么要这样说?谢无念的台词为什么是这样的?

曲兰颂分析说道,“南宫舒华说是好事,谢无念却出言祝她心想事成,此行顺利?若是朋友间真心恭贺对方,你会这么说?”

正常人不是应该跟对方道贺吗,谢无念那八个字却更像是在知道别人要去干一件事前给出的恭贺词,却不是该放在这里用的。

蒋明橖代入自己想了想,如果有朋友跟他说自己有好事发生,他一定会是先问对方发生了什么好事,接着才应该是恭喜。

“是有些不对味儿。”

“南宫舒华可从未说过这件好事是需要自己去做的,那谢无念为何会这么说?”

啊这……

蒋明橖答不上来,他可没有曲兰颂这么细腻的心思,索性闭嘴不言。

如果那一天,南宫舒华没有亲自去接那个孩子,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

光幕外的很多人眼中一片湿润,神情焦急,有人叹气,有人停止了无用的低声呢喃,因为就算他们知道真相,想劝南宫舒华不要相信连莹霜,也根本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

因为那只是一个视频,那段历史上的南宫舒华结局便是如此。

他们看到,南宫舒华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一处山脚下的宅院,在这里,她见到了连莹霜,还有被她抱在怀中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可没一会儿,院子外面就从四面八方涌入一队人持刀杀了进来,与南宫舒华的手下缠斗在一起。

“莹霜,有贼人闯进来了,你带着孩子躲好,我出去会会他们!”

南宫舒华今日没有带她战场上惯用的长枪,而是佩了一柄长剑,话音落,就如猛虎扑食般带着慑人的气势冲了出去。

画面中的连莹霜梳着妇人髻,头上戴着木簪,面白而消瘦,一身素白长裙,容貌清丽,如出水的芙蓉,只是当她抱着孩子静静的坐在室内的椅上,视线越过半开的门扉看着在外厮杀的南宫舒华的背影时一言不发,神情沉默,眸中没有惊慌,没有害怕,而是满是空洞,是如死水般的平静无波。

突然间,众人看着她,就像是看到这朵芙蓉花正身处在夕阳,美丽,而又莫名带着一股哀伤。

南宫舒华是秘密前来接人,因此带的人不多,但她能打,就算一群人中只剩她一个,她也还是能反败为胜,将闯入的这伙刺客尽数斩于剑下。

南宫舒华论打架从来就没输过,就算是小时候曾有不敌,但现在,天下少有人是她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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