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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四年来，他的情人一直不缺，每一次她忍不住就会动点手脚，这一次，她还真没对左如萱造成实质的伤害过，所以她有点好奇，“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她？我让人强暴米露的时候，你只是给了她一笔钱，给我一个冷脸；我找人撞了莉娜的时候，你陪着她养伤，之后也给了一笔钱，只训了我两句，左如萱呢？”

“你想干什么？”男人眯了眼。

果真，陆小曼意料之内的笑起来，这个反应代表了他对左如萱的在乎。

她还没说下一句，忽然被他紧紧的扼住肩膀，冰冷的气压袭来，“那晚，她差点被强暴，是不是你干的？”阴森森的语气，黑眸紧紧盯着她。

陆小曼在心底顿了一下，因为他这阴冷的脸，因为他忽然上升的怒意，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紧抿薄唇之余，腮处的肌理微现。

微微的心酸袭来，可她却反倒笑起来，不犹豫的否认，“秦曜，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所有坏事都是我干的？你也太高看我了！”

被他捏着的手臂痛的发麻，她紧紧皱了眉，她不知道，如果她肯定，他会不会把她捏碎。

“最好不是你！”他猛然松了手。

陆小曼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肩膀依旧疼痛，却听他阴冷的声音：“一两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我警告你，最好别动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小人！”

什么米露、莉娜那都是他曾经暖床的工具，和左如萱，根本没有可比性，这是他最直接的心底反应。她要对别的女人做什么他不管，她若想对左如萱动手脚，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陆小曼听完低头笑了，秦曜如今的确是人人望而却步的角色，没有几个人敢和他来硬的。

曾经，陆小曼敢，可那是因为他从未对她如此冷漠，现在，他的确变了。

所以，她笑着道：“你不用急着警告我，我想我还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和她玩！况且，我确实不傻，如今在界内，她和我齐名，算是最大的对手，她若出事，估计全世界的八卦都会怀疑我！”

男人没说话，只是转而移了脚步，像是要走。

陆小曼走近了他一步，挡住他，抬脸几乎可以触到他的下巴，“要不，我们再打个赌，前提是，你不能刻意回避我，看看你是会爱上她，还是对我念念不忘，敢吗？”

四年来，她对他视若无睹，不接受他，却也不允许别的女人靠近他，现在却忽然变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他知道，既然她提了，就一定会这么做，就算他不答应，她也会时常出现在他身边，避无可避的。

所以，他只是沉默。

而陆小曼看了他的反应，妖娆的一笑，转身走了。

秦曜蹙起的眉宇，几乎是在上车的前一刻才松开。

车里的左如萱等了十多分钟，从换衣服开始，始终都没再转过去看他，因为怕看到他和陆小曼的身影，万一人家还拥抱、亲吻呢？

他打开车门上来的时候，她往旁边挪了挪，故意拉开了距离。

“开车。”他像是没发觉她的疏离和淡漠的脸色，只是低低的吩咐，然后靠在了椅背上。

车子开出去一段，他才自然而然的伸手握了她的手，依旧是冰凉的触感让他皱了眉。

想起上一次问她，她好像赌气的回了句‘体寒’，他忽而勾了嘴角，把她往怀里拥了拥。

她没动，所以接到了他不解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终于让她不自在的转过脸看了他。

“你早知道她会来的，对不对？”她忽然出声，带着质问。别的事情她没资格过问，但是她不喜欢陆小曼，他肯定是知道的，却偏偏留了这么个通告是什么意思？

男人皱了皱眉，一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可他也不能否认，只好点了点头。

左如萱气得没再看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她挣扎不掉，可是忽然来气，演变成了推搡，可她根本没什么力气，最后只狠狠皱着眉盯着他，“从我去巴黎开始，我就不喜欢她，你知道的！我的衣服忽然出状况，无缘无故侵犯我，这都是她搞的鬼，甚至当初我们被捉奸，是她在利用我，你都知道的！”这是她后来从麦洁那儿知道的。

她不管麦洁怎么从盛泽那儿套来的，可是她信，陆小曼对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秦曜，但她也从来没怪他。

但现在，他不该这样，明知道陆小曼会来，还把她安排在这儿。

“她那么重的心机，几次三番针对我，都是因为你！可你居然还把我和她安排在一起，你是觉得我被害的还不够吗？”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故，是不是和陆小曼有关，可是根本不重要了！她就是气他这么安排！男人似乎没想到她的情绪会这么激动，更惊讶于，她竟然都知道那些事都是陆小曼做的？现在这么生气，显然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憋着不和他说。

那些事，的确是陆小曼的把戏，所以他不怪她此刻的情绪激烈，眼底淡淡的歉意。

可是，“今天的事跟她无关。”他本能的脱口而出。

面前的左如萱却气到冷笑，他居然还在帮她解释？

“我要下车！”她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她实在没法在这种气氛里待下去了，怕胸口的气把自己气坏。

可是身侧男人并没有出声，而是微微蹙起眉，看着她情绪忽然激动，他没有计较，但是现在这忽然的要求，他已经略显不悦。

“好好的，别胡闹！”他终于低低的说了一句，表情淡然，轻蹙眉头，显然觉得她在无理取闹了。

胡闹？她转头看了他，冷笑的脸上多了一丝疼痛。

“我要下车！”她又一次一字一句的说完，狠狠盯着他，眼里却开始有些酸。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只是心底微微的难过，她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是他那句引爆了她压抑的情绪。

秦曜没说话，却微微抿了唇，试图握着她的手给予抚慰。

可她一甩手，毫不领情，甚至过于用力，甩开了他，她自己的手却重重的砸在车窗上。

可她根本不觉得疼，或者是根本顾不上，一股气往上窜，眼里的酸涩怎么都忍不住，一开口，生气成了控诉，“我知道你喜欢她，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可是这些跟我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成为牺牲品？她是因为你才处处和我针锋相对！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见他不说话，她咽下哽咽，猛然深呼吸，“这么想见她，你怎么不和她多说一会儿呢？你干脆别回家了，我下车了你好回去找她啊！”

秦曜听到这里，总算听出了不对劲，想起她刚刚忽然的粘人，原来都是因为他和陆小曼说话了？他又不小心替陆小曼解释了一句，所以她生这么大的气？

心底好笑却又心疼，蹙起的剑眉松了松，往她的方向挪了挪，他想看看她的手有没有摔疼，她却一脸敌意的盯着他直往后退。

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湿润，咬唇不语，心底却也骂自己不争气，流什么猫尿，以为有人心疼似的！

见他伸过来的手，她侧过身，手臂环着自己，把手藏在身侧。

可是不知怎么的，车门‘咔哒’一声，她的手指扣到了开门的地方，她一惊，因为躲他身体无法平衡，只能倚着车门，如果车门真的开了，她一定会被甩出去！

“停车！”男人低低的声音，人也扑了过去，把她狠狠拽了回来，一把砸上车门。所有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咯吱！”一声，车子急速刹住。

可她还是被吓得惊魂未定，甚至自己都能听见重重的心跳声。

面前是他完全阴沉下来的脸，“你不要命了？！”他几乎是低吼的声音，眼底的焦急还未掩去，甚至轻微的泛红，紧紧抓着她的手都有些僵。

下一秒，他忽然狠狠松开她，自顾坐回座位，扶着额头，像是彻底生气了，却是狠狠闭了闭眼，平静心底的波澜。脑子里是四年前的场景，只是曾经开门要下车的女人是陆小曼。

那一晚，车门一开，车没停，黑夜的暴雨里，鲜血满目，一条小生命没了。

他知道他刚才很凶，甚至面目狰狞，但那一刻，他控制不了情绪，也控制不住低吼，那样的意外，他已经咎责自己四年，他真的担心旧事重演，怕她摔下去。

左如萱甚至都觉得自己忘了呼吸，她见过秦曜生气，却从没见过脸色如此狰狞的样子，阴冷的能把人冻住。他从未这么吼过她。

今天呢？因为她说了陆小曼几句，他就这样吗？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都没力气去抹，已经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狠狠的松了手，几乎把她扔在了座位上，她就那么软在那儿没了动弹。

车子再一次启动，海鹰其实不知道后座都发生了什么，因为前后之间屏障隔着，左小姐换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把音频关闭。但他却也隐约猜到了，更理解秦总那声低吼，因为他知道四年前的事，那是秦总一直无法释怀的，他一直觉得那是他的错，也才会不断的弥补陆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