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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可？警告？”

“是的。”代表认真地分析道——

“首先，说它是一种认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不但见证到了芙宁娜大人您的高尚品格，而且，在梦境中，【压轴】的时候，还借由一位旅行者之口，给了大人您极高的评价。”

也就是秦欢借荧妹之口所说的那几句，现在在枫丹已经飞速传为至理名言。

而说完那几句，【芙宁娜线】就中止了，后面枫丹是毁灭了还是幸存了下来，都没有继续播放。

以对芙宁娜的高度评价来收尾，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都在某种程度上、彰显了一种【态度】。

那就是——

梦境的主人，对芙宁娜大人是比较认可的。

“没错！我也觉得，天理大人，应该是比较认可芙宁娜大人身为枫丹的神明的！”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赞同道。

“是啊！那几句话，虽然是旅行者说的，但我真的感觉，那仿佛也是梦境之主的一种感叹。——至少，是梦境之主的一部分态度。”

“我也有这种感觉！”

“那是当然的！像芙宁娜大人这么出色的神明，就算是天理，也会有所欣赏吧？！”

“呃。。。”

夸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而且，天理既已知情，但却没有降下神罚，只是用【梦境】来揭穿一切，也可以看成是【网开一面】。”代表道，“或许，这就是看在芙宁娜大人您的份上。”

“这样吗。。。”芙宁娜喃喃道——

“那——警告呢？”

“警告则是指，第一，在梦境中向整个枫丹揭穿了一切，这本身就是一种警告，告诉所有人，【我已知情】，【一切小动作、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代表继续分析道——

“而其二，梦境之中，梦境之主让我们重选水神，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天理虽然比较认可芙宁娜大人，但对魔神芙卡洛斯大人试图【欺骗天理】的行为有所不满，如果芙卡洛斯大人继续试图欺骗天理，祂就会如梦境里一样、另立水神？”

“！！！”

“不要啊！芙宁娜大人就是枫丹的神！千万不要换别人！”

“没错！我只支持芙宁娜大人！”

闻言，人群里，有人又忍不住呼出来。

“先安静！”

继而，又很快有人维持秩序。

——虽然那几个人呼出的也是大家的心声。

而在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代表则接着分析道——

“这次的梦境，还有一点也很特别，那就是【梦醒】的时机。”

“我们所有人，都是在天理正式宣告新的水神人选、另立水神的前一刻、醒了过来。”

“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天理并没有正式发出关于【更换水神】的宣言或者【预言】，一切并没有定死，而只是一种警告？”

“没错，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了。”另一个代表也赞同道——

“不然无法解释所有人就在宣判的前一刻、一起醒了过来。”

“是啊！”

人群里，不少人再次附和，不过为了保持秩序，只简单地附和了一声。

“这样吗。。。”芙宁娜喃喃道。

“那，你们觉得，天理是想让枫丹怎么做呢？”

是乖乖接受预言吗，还是向天理恳求免去【原罪】，又或者怎样？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代表们互相看了看道，“我们，毕竟是凡人而已。”

天理揭穿了一切，似乎对芙宁娜大人很认可，但却又没有说原谅了枫丹人的【原罪】。

识破了芙卡洛斯大人【欺骗天理】的计划，并给予警告，但却也没有降下神罚，或者以【试图欺骗天理】为名、增加原罪。

祂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实在想不明白。

身为凡人，果然还是难以揣测天理的意思啊！

“也许，只有等待天理的进一步谕示了。”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抬头望天。

但天空没有任何反应。

“。。。。。。”

枫丹人集体默然。

“哈哈哈...”

只有一个给自己施加了透明祝福、人们看不到的家伙，在暗处哈哈大笑。

神特莫【梦境在宣判前一刻结束、是因为它想表达一种警告】。

我说我那样做纯粹只是想吓吓你们，你们信吗？

良久，天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先...先就这样吧！”芙宁娜道，“天理，可不会在尔等凡人面前、随便现身，你们先安心回去，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让沫芒宫通告全国的。”

一直等在沫芒宫这里，也不是办法。

自己更是尴尬，现在继续演也不是，不演也不是。大家基本都已经确信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了，但为防万一，自己又不能戳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总而言之，先遣散人群，然后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支持芙宁娜大人！”

“没错，枫丹的神明，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芙宁娜大人！”

“就算枫丹毁灭的预言终究会来临，这一点，也绝对不能改变！”

“没错！”

“我永远支持芙宁娜大人！”

“她就是枫丹的神明！”

众人纷纷说道。

芙宁娜内心里，忽然一片涌动。

500年来，她一直忍受着漫长的孤独与痛苦，无人理解，也无人能倾诉。

但此刻，整个枫丹的人们，都那样的理解她、支持她，甚至明知道自己是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类、无法在预言到来之际保护他们，他们也依然对自己无比拥戴。

一瞬间，感觉500年来的忍受与努力，全都值了。

别说500年了，就算再来500年，自己也完全愿意。

因为，自己努力守护的，是一群那样爱戴自己的、可爱的民众们啊！

“芙宁娜大人，您...您是在流泪吗？”

一个民众忽然说道。

“啊...欸？哈哈哈，怎么回事，我都没有留意...”

芙宁娜一愣。

下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眼中的泪水，竟然已经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这......这应该只是我身上的水元素过于充盈了...”

虽然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早已被众人知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水元素力。

“！！！”

而这一点，所有在场的枫丹民众，当然也全都明白。

但是，没有人去揭穿。

有的，只是所有人，一瞬间，同样一片心潮奔涌。

人们能理解，为何芙宁娜大人在听到刚才那几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支持芙宁娜大人】、【枫丹的神明，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芙宁娜大人】、【就算枫丹毁灭的预言终究会来临，这一点，也绝对不能改变】之后，为什么会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因为，过去500年，都不曾有人、真正支持、真正理解她这个芙宁娜大人。

人们所拥戴的，只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被芙宁娜扮演出来的水神。

而不是芙宁娜。

只有此刻，努力了500年的芙宁娜大人，才第一次获得了、只属于她自己的理解与拥戴。

迟到500年的理解与拥戴。

而这一刻的理解与拥戴，更加反衬出，过去那500年，芙宁娜大人一个人忍受了多少的孤独与痛苦。

如此，但凡有心，何人不落泪！

“芙宁娜大人，别哭啦！”

“呜呜...再哭，整个枫丹都要一起落泪了。。。”

“不，我才没有落泪呢！我也只是水元素太充盈了！呜呜。。。”

芙宁娜：“......”

可恶，我才没有哭啊！我真的只是水元素太充盈了！你们这样一起哭，显得坐实了我是在当众哭泣一样，我。。。我才没有哭呢！可恶。。。

“你们，你们竟然敢聚众戏耍水神，都、都给我回去！”

芙宁娜快速抹掉泪水——

“有什么事情，我、我会让沫芒宫通告全国的。。。不要在这里妨碍本水神处理公务了！”

“是，芙宁娜大人...哦不，水神大人...呜呜。。。”

在芙宁娜的“喝令”下，无数人带着涌动的泪水，有序地退去了。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芙宁娜一开始还努力忍耐，但后来，终于忍不住，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

“可恶啊！那批家伙们。。。”

没想到，自己竟然再次下意识地哭泣，而且还是在公众场合。

但是，这次下意识的哭泣，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让自己感到悲伤。

而是让自己感觉无比的幸福。。。

只不过——

如果这幸福，是建立在枫丹毁灭、大家一起死掉的基础上，那就又太沉重了。

对于大家的理解与拥戴，自己非常的感动。

但是，正是因为很感激大家，所以——

自己现在才更加不想看到大家全部死去，不想看到枫丹毁灭啊！

如果可以选的话，自己宁愿选择梦中那个被大家误解和逼迫的版本。

而不是现在这个、虽然被大家全心拥戴、但却会为枫丹带来毁灭的版本！！

接下来，该怎么办？

经过这次的事件，自己扮演神明的任务，基本已经宣告失败。

而天理的态度，则含糊不清。

甚至，这次的事件，是否真的100%是天理的出手，都还无法确定。

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保护枫丹的大家。

芙宁娜内心里一片复杂，又是激动，又是不安。

“芙宁娜！芙宁娜！”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芙宁娜眉头一动。

下一刻，快速走到屋里的镜子前。

“你来了！镜子中的我！——不对，魔神.芙卡洛斯大人！”

出现在镜子里、呼唤芙宁娜的，正是几百年不见的、当年那个【镜中的自己】！

只不过，昨晚，自己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魔神芙卡洛斯了。

“芙宁娜，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原本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那怎么办？枫丹的大家会一起灭亡吗？我不要这个结局啊！”

“没关系，还有一种办法。”

“这样吗，太好了！还有什么办法？需要我做什么吗？”

“很简单，”芙卡洛斯道，“你成为真正拥有力量的神明.芙宁娜就行了。”

“神明.芙宁娜？”

“没错，虽然你可能想当人类吧？但很遗憾，这次又需要你做出牺牲了。”

“没、没关系。”

听到镜中芙卡洛斯的话，芙宁娜毫不犹豫地说道——

“只要能拯救枫丹的大家，无论是当人类，还是当神明，我都可以的。——太好了，你果然还是有办法的。”

“那是当然。”镜中，芙卡洛斯悠悠一笑，“接下来，我送你一样好东西。”

“好东西？”

“嗯！”

同一时刻。

欧庇克莱歌剧院地下室，谕示裁定枢机的核心里，某个空间，此时，却有另一个芙卡洛斯。

而这个芙卡洛斯，此时，则正一片懵逼——

“我的律偿混能呢？”

“我辛辛苦苦收集了500年、准备用来摧毁水神神座的律偿混能呢？”

先前，枫丹城里似乎出了大事，所以她意识临时溜出去、考察了一下。

而就在她离开的这一段空档——

她偷偷攒了500年的律偿混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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