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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032(二合一)

  • 作者:那咋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10-22 10:17:21
  • 完书字数:14656

却说沈玉霏刚从房间内出来的时候,裴惊秋故意吹了声口哨。

只是这口哨刚吹出高昂的前奏,尾音就尴尬地收住了。

裴惊秋见“她”孤身一人,匪夷所思的同时,大惊失色:“你……竟被赶出来了?”

沈玉霏满心都是梵楼的惨叫,一面担心前世的孟鸣之夸大了醒骨真人秘境中的灵药的药效,一面又要疯狂克制转身回去的冲动,乍一听裴惊秋的疑问,长眉微压,俏丽的面庞写满了不甘。

他心里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此药当真能使人脱胎换骨?”

“……能。”裴惊秋敛去面上的情绪,略一思索,给出了一个极为笃定的回答,“照你所说,孟鸣之极其看重自己的名声。如若境门中的机缘无用,他不必冒险说出那样一番对我与他的名声都有碍的话来。”

女修说到这儿,顿了顿,安慰道:“脱胎换骨,重塑肉身,毕竟是逆天而行,过程必定艰难。”

道理,沈玉霏都懂,但他想到梵楼方才痛苦绝望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

也恰在这时,屋内再次响起惨叫。

沈玉霏立刻将自己先前的允诺抛在脑后,毫不犹豫地抬手轰开了紧闭的门。

……也在同时,升起第二层结界,挡住了海中月的女修们的视线。

裴惊秋哭笑不得,扶额移开视线,对身边探头探脑的师妹们挥衣袖:“看什么看?就这么个相貌平平之辈还如此宝贝……你们以后选道侣,可都得给我擦亮眼睛!”

女修们笑嘻嘻地应是,而沈玉霏也关上了房间的门。

血腥气浓得像雾,朦朦胧胧地阻隔了天光。

蜷缩在地上的梵楼似有所感,捂着脸浑身抽搐了一下。

灵药的药力还未散去,赤红色的繁杂纹路在男人□□的脊背上逐渐显现,并随着他的呼吸,忽明忽暗地蔓延向修长笔直的腿。

梵楼整个人在药力的作用下,看上去既妖冶又魅惑。

沈玉霏的视线微微一凝。

梵楼的身材如何,与之双修过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先前沈玉霏痛恨梵楼,即便情毒发作,也不耐细看,而今视线一垂,便见大片麦色胸膛,肌肉线条流畅,如流水般引入强悍精瘦的腰腹,引人无限遐想。

……以一个合欢宗宗主的眼光来看,梵楼当真是最上等的“男色”了。

“宗……宗主。”梵楼捂着脸,挣扎着从血泊中起身,后又察觉到什么,重新蜷缩了回去,“不要看……宗主。”

这回说的却不是自己已经捂住的脸,而是别处了。

梵楼怕沈玉霏嫌脏,结实修长的腿紧夹着,却夹不住因沈玉霏而起的一切感觉,心里火急火燎,连藏在身下的蛇鳞都抛在了脑后,结实的脊背重重砸在了血水中。

粘稠的红色血浆飞溅开来,有些溅上了沈玉霏的衣角,有些溅到了梵楼自己的身上。

赤色的血珠黏在男人呈倒三角形

的腹肌上,继而拖着妖艳的痕迹,直坠入看不得的去处。

沈玉霏的喉结滚了滚,手在虚空中一抓,抓住了自己常穿的那身玄袍。

“去。”他薄唇轻启,玄袍化为光华,转瞬遮住了无限的春光。

梵楼肩膀一紧,还没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熟悉的冷香所环绕:“宗主……”

“好了?”沈玉霏走过去,手指落在梵楼遮住面颊的手的手背上,若即若离地挠了一下,“放下。”

那指尖带来的瘙痒几乎让梵楼背过气去。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好像从那日双修过后,宗主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梵楼透过指缝,贪婪又迷恋地窥视着沈玉霏的脸。

沈玉霏的相貌,让人过目难忘。

即便梵楼不对宗主动欲念,也没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半分——沈玉霏双瞳姣姣,眉目如画,他的眼睛仿佛闪着奇异的光,即便世间最杰出的画师,也画不出沈玉霏真正的芳华。

以前,梵楼每每因惹恼了沈玉霏而受到惩戒时,都会听到合欢宗中弟子议论纷纷。

“……能同宗主双修,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换了我,必定将宗主伺候得舒舒服服,绝不像他一般,这么多年了,竟还能惹得宗主大发雷霆……”

“……真是的,宗主什么时候把他赶出去?换我来……”

…………

不可以。

不能换。

数不清的伤痕溢出鲜血,粗粝的灵气长鞭落下,梵楼双目发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能同宗主双修的人,只能是自己。

梵楼的不安,源于沈玉霏的厌弃,也源于对自身的厌恶。

人人都说他配不上沈玉霏,人人都嫌弃他霸占着沈玉霏。年复一年,梵楼的心早已扭曲。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可这世上,又有谁配得上呢?

没有。

梵楼阴暗地想,绝没有……即便是有,他也要拔出暗藏于后颈的骨刀,将其粉身碎骨。

是了,梵楼悲哀地想,自己还是个妖修。

千百年来,人修为尊。

自妖修灭绝后,连御兽之术都无人问津。

但古籍中皆言,妖修生性多疑,冷血无情,人修得而诛之。

梵楼自有灵识起,就独自一人,从未寻到过同伴,也因能化为人形,没暴露过身份。

梵楼只知道一件事,若是妖修的身份曝光,自己就再也不可能同沈玉霏双修了。

故而,他压抑着自身的血脉,老老实实地以人修的功法修炼,所得灵力,自是少得可怜,也不怪合欢宗内人人都嘲讽他是废物。

梵楼只有在被宗主嫌弃的时候,才会生出以妖修的身份修炼的念头。

不过,也只是个念头罢了。

他承受不起被沈玉霏抛弃的后果。

梵楼原以为,自己会在沈玉霏的身

侧当一辈子的废物,直到今日吞下灵药——

妖修的血脉霸道又强悍,几乎要吞噬他辛辛苦苦修炼多年才积攒出来的灵气。

梵楼生生抠去了脖颈生出的蛇鳞,拼劲了全身的力气,终是让灵药作用在了自己的肉/身上。

他勉强算是给自己换了个副“人骨”。

即便妖力只是被暂时压制在了体内,好歹是不会暴露了。

但梵楼没想到,沈玉霏会破门而入。

他眼角刚生出细小的墨色蛇鳞,眉心还有一道猩红色的倒挂蛇纹。他只能捂着脸,垂下头,兀自懊恼着,同时调动体内紊乱的灵气,压制面上的异样。

梵楼也的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他是天地间诞生的妖修,无父无母,不知美丑,不辨善恶。

他的一切是从看见沈玉霏的那一刻开始的。

沈玉霏嫌弃他,他便觉得自己不好,沈玉霏惩罚他,他便觉得自己罪恶滔天。

沈玉霏将他的脸遮了那么久,必定也是不喜欢他的脸的。

梵楼悲伤地想,自己的容貌在宗主的眼里,必然丑陋至极,令人看之作呕。

沈玉霏又哪里知道梵楼心里的纠结?

他那身玄袍落在梵楼的身上,将将能覆盖住男人的小腿,却也勾勒出了一具散发着热意的结实躯体。

沈玉霏先是眉心一蹙,不爽于同一件衣袍,自己与梵楼穿起来,差距竟如此之大。

好在,这样的情绪只出现了一瞬。

毕竟沈玉霏的性子,说的难听点,是无论遭遇了什么,骨子里流淌的自负都不会尽数消磨。

梵楼的身量比他高,又如何?

还不是要做他的狗。

沈玉霏念及此,心情大好,单手拎起衣摆,露出了一截雪白光滑的脚踝。

他晃着脚,不耐烦地催促:“腿。”

梵楼跟在沈玉霏身侧多年,早已深谙他的每一个指示,更明白什么时候能忤逆,什么时候该乖顺。

——此时,就该乖乖听话,否则,沈玉霏漂亮的桃花眼会先是不易察觉地一眯,继而眼角眉梢迅速泛起冷意。

梵楼将腿分开。

沈玉霏满意地吐出一口气,沉腰坐在了梵楼的腿上。

“还捂着做什么?”他的耐心即将耗尽,欺身凑到男人的颈侧,“还是怕我看见了你的脸,就不要你了?”

梵楼的喉结猛地一滚,腰腹处的肌肉骤然紧缩,一股独属于雄性的张力轰然爆发。

“宗主。”梵楼忽而松开了捂住面颊的双手,不等沈玉霏有所反应,就伸长了双臂,手臂青筋微鼓,流畅的脊背线条起起伏伏,就这么将他勒在了怀里,也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沈玉霏:“……”

沈玉霏怒极反笑:“真当真我没法子看你的脸吗?”

灼热的喘息微微一滞,梵楼显而易见地烦躁焦虑起来。

男人放开捂住脸的手时,已经确认过

眼尾没有坚硬的鳞片,可眉心的蛇纹有没有消失,尚且无法确认。

“宗主……”梵楼将沈玉霏搂得更紧了些,心一横,不管不顾地闭上了双眼。

梵楼决定承受宗主的怒火。

沈玉霏果然暴怒,冷笑声炸响在梵楼的耳畔,那只滑落到颈侧的手指更像是在扒皮剔骨前熟悉皮肉纹路的剔骨刀,慢条斯理地划到了颈窝深处。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沈玉霏语气淡淡,周身气势虽未升腾,但已在发怒的边缘。

他脾气大,也一向不懂克制为何物,能给梵楼“最后一次机会”,纯粹是看在前世的份儿上。

如若没有前世……

沈玉霏思绪回笼,见梵楼不仅没有抬起头,还绷紧了双肩,结实的臂膀隆起小山似的肌肉,一副随时承担他的怒火的模样,心底盘亘的郁气莫名顿住。

梵楼和孟鸣之,全然是两种人。

重生不过短短数日,沈玉霏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昔日,孟鸣之最爱的,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做派,总用一种温吞如白水的语调,不让沈玉霏做这个,不让沈玉霏做那个。

沈玉霏不听,也会觉得厌烦,可他念及孟鸣之叛出师门之事,就会对孟鸣之格外优容。

可那是情意吗?

沈玉霏已经清醒了,且看明白了。

那并非情意,而是傲慢——在孟鸣之的眼里,他是屡教不改,冥顽不灵的合欢宗宗主,自始至终,都不配与名门正派站在一起。

但梵楼不同。

梵楼是沈玉霏活了两辈子见过的最忠心的人。

不是说合欢宗剩下的人就不忠心了。

黄莺是忠心的,四大长老也是忠心的,可她们的忠心里,也夹杂着“私心”。

人都是有私心的。

哪怕是玉清门内自诩清高的历代掌门,他们都会有私心。

因为人无法克制好恶,无法压抑本性,无法灭绝人欲。

可梵楼所有的“欲”,都是沈玉霏。

沈玉霏的天性,注定了他在看明白梵楼的感情后,放不下这段纯粹的情意。

所以沈玉霏毫不留情地拽住梵楼的发丝后,并没有直接使力。

他习惯性地将墨色的发绕在指尖,轻轻拽了拽,继而从胸腔里叹出一口气来。

梵楼察觉到沈玉霏的无奈,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耳朵却机警地竖了起来。

只听沈玉霏语气绵软,似是在笑,又似是冷哼,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阿楼,你可知,若是不同你一道来秘境,进入境门时,本座或许会遇到孟鸣之?”

这就是无稽之谈了,哪怕是前世,沈玉霏与孟鸣之的初遇也不是在境门前。

但这寥寥数语,已经足够刺激梵楼浸在嫉恨中,敏感到不能再敏感的神经了。

毕竟,梵楼也听见了海中月女修的

说辞。

若想在踏入境门时获得机缘,得对携手共进之人行山盟海誓之诺。

不论是“携手共进”,亦或是“山盟海誓”,梵楼都不允许。

酸涩的液体滚着恶毒的泡沫,在他的心里沸腾翻涌。

梵楼自虐地想,宗主若真的没有带自己来秘境,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状。

或许,宗主真的会被孟鸣之蒙蔽,或许,宗主真的要听孟鸣之的海誓山盟……不,即便没有孟鸣之,宗主一开始要带的,也不是他,而是黄莺。

黄莺……黄莺也不行。

梵楼想得浑身再次滚起热意,身躯上刚消退的繁杂纹路重现,隔着玄袍,疯狂地闪烁起来。

“宗主。”梵楼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汗从颈侧滑落,“不要……不要看那个……那个……孟鸣之。”

梵楼嗓音嘶哑,磨砂似的从他的耳侧滚过。

沈玉霏一瞬间仿佛听到了沙漠里的风声,继而回过神,幽幽勾起唇角:“谁?”

“孟、鸣、之。”梵楼的脸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颈窝,开始一点接着一点地抬头。

男人不敢将嫉妒表现得太明显,却又压抑不住心底沸腾翻涌的情绪,说出“孟鸣之”的名字时,仿佛在念什么佶屈聱牙的辞藻,每一个音都不在调上。

痴嗔妄念。

梵楼全占了。

沈玉霏忽而又开始好奇梵楼在幻境中到底看见了什么。

不过,不等他细想,梵楼彻底抬起了头。

微光从窗纸漏进来,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晦暗不明的光斑。

沈玉霏怔怔地注视着梵楼的脸,瞳孔缓缓紧缩,某一刻,他冷不丁抬手,指尖顺着男人英挺的眉眼拂过,在触及到某一块摇曳的光斑时,又像是烫到般猝然收回了手。

梵楼一愣,继而惶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常年看不见自己的脸,已经不会掩饰面上的情绪了,心中生出惶恐,面上也明明白白地写着“惶恐”二字,甚至因为表情过分夸张,而显得有些诡异。

“宗主……”梵楼失魂落魄地低下头,双手在血泊中摸索,试图寻到那已经被药力震得粉碎的白纱,“属下……属下这就将脸——唔!”

梵楼话音未落,就被沈玉霏用手捂住了嘴。

沈玉霏同样垂着头,纤细如蝶的肩膀微微颤抖。

梵楼愈发慌张,修长的手指试探地搭在他的腕子上,摩挲着一小块微凉的皮肤,痛苦又甜蜜地哼了起来。

须臾,沈玉霏的肩抖得更厉害了。

他竟是在笑。

无声地笑。

沈玉霏笑得眼尾发红,睫上带雾,宛若发狂,整个人栽进梵楼的怀里,化为了秋日枝头摇曳的一片红色的枫叶。

梵楼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腰,额角的汗摇摇欲坠。

“原来竟是这样。”许久以后,沈玉霏终是笑累了。

他直起身,柔声命令:“

把头抬起来,再让我看看。”

梵楼不知沈玉霏到底想要做什么,却在看见他眼尾的湿意时,老老实实地将脸扬了起来。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

沈玉霏目光灼灼,捧着梵楼的面颊,脸上的情绪渐渐散去。

梵楼果然如他所料,生得极好,长眉淡漠,眉骨深刻,颜色极淡的唇看着薄,却有唇珠,介于薄情与深情之间,令人目眩神迷。

最奇异的是,梵楼的容貌竟与孟鸣之有些诡异的相似,只是他的五官,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比孟鸣之俊美出一线,组合在一起,更是比孟鸣之还要英挺数倍。

倘若此刻将孟鸣之和梵楼放在一处比较,任谁都会选择后者。

堂堂玉清门的大师兄,被冠以“英俊不凡”称赞的孟鸣之,在梵楼的面前,倒像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了。

梵楼唯一比不过孟鸣之的,就是眼角眉梢压不住的邪气罢。

可合欢宗的修士,怕什么邪气?

沈玉霏的指腹蹭过了梵楼因为焦躁而泛起红意的眼尾,后又顺着面颊的轮廓,生生撵在男人的唇珠上。

沈玉霏恶狠狠地搓揉着梵楼的唇。

梵楼不以为意,反而将唇微微张开,引诱他将手指伸进去——

“本座喜欢你的脸。”沈玉霏却没有如梵楼所愿,他发泄完心中隐晦的恨意,撩起眼皮,“但本座不想别人看见你的脸。”

天光摇曳,浮动的灰尘在他们之间欢快地跳跃。

梵楼没有半分迟疑,扶着沈玉霏的腰起身,继而单膝跪地:“请宗主再次将属下的脸封印。”

沈玉霏眼中一戾:“那本座岂不是也看不见了?”

梵楼一顿:“宗主……”

“罢了。”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展露出笑颜,“本座赐你一副面具。”

沈玉霏言罢,脚尖轻点在梵楼的膝盖上。

不用多言,梵楼已经重新坐在地上,伸长腿,让他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沈玉霏顺势依偎在梵楼的怀中,素手抬起,指尖凝起一缕灵气,顺着梵楼的双目轻飘飘地划过,再搁浅在深邃的眼窝里,而随着他的“落笔”,一副缠金丝的面具出现在了梵楼的面上。

这面具同先前的白纱不同,没有遮挡住梵楼的整张脸,只蒙住了小半张面庞,露出了线条冷硬的下颚与时常紧抿的薄唇。

“等会儿出去,还是要施法。”沈玉霏收回手,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继而将倒扣在梵楼面上的面具取下,随意丢在对方的怀里,“等回了合欢宗,你就戴着这幅面具,知道了吗?”

梵楼珍惜地将面具收进怀里,动作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用力,生怕捏碎了宗主的灵气:“属下明白。”

“戴好了。”沈玉霏尤不放心,指尖点在梵楼的鼻尖上,含笑威胁,“若是被我发现,别人看见了你的脸,拿你是问。”

“属下必不会……”梵楼抓着面具的手骤然收紧,语气急促,“倘若有

人窥视属下的脸,属下必定将他的双眼……”

阴毒狠厉的威胁自然而然地从梵楼的薄唇中流出来。

梵楼没有注意到自己本性暴露,沈玉霏听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只是皱眉注视着梵楼微微泛起红意的面颊,冷呵一声:“抱元守一!”

梵楼从负面情绪中清醒过来,愣愣地按照命令照做。

“药效都吸收了吗?”沈玉霏不善炼丹,只看得出来梵楼并没有恢复到万全的状态,“放松。”

他将指尖的灵气送入了梵楼的体内。

若说梵楼没吞服丹药前的经脉像断断续续的溪流,此刻则成了通顺的江河,汹涌的灵气在其间奔涌。

沈玉霏悬起的心稍稍放下些许,却注意到,被他搭住手腕的梵楼,神情再次古怪起来。

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男人高挺的鼻梁跌落,热意蒸腾,短短几个呼吸间,白色的蒸汽就将身躯结结实实地笼罩在了内。

“梵楼!”沈玉霏一惊。

修行本是凶险之事,无数天资聪颖之辈,尚且会走火入魔,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梵楼刚脱胎换骨,还没适应,要是……

沈玉霏不敢细想,双手揪着梵楼的衣襟,戾呵:“静下心来!”

梵楼却已经听不见沈玉霏的声音了。

梵楼睁着眼睛,无数白光在眼前飞逝而过。

沈玉霏唇如点绛,花瓣般随风翻动,说话间,似乎还有一条温热的细舌在贝齿间游走。

宗主……宗主……

沈玉霏……

沈玉霏!

梵楼的体温迅速升高,不多时,就成了一块名副其实的“烙铁”。

他的皮肤仿佛又要开始皲裂了,梵楼痛得恨不能满地打滚,但实际上,他只是呆愣愣地望着沈玉霏,直望得口干舌燥,黑漆漆的眼底刮起代表着欲/望的飓风。

梵楼麦色的皮肤上浮现出细小的汗珠,他不自觉地曲起了腿,暗搓搓地将沈玉霏圈在了身前。

嘶嘶——

蛇性/淫,这是本能,即便压抑住了血脉,也压抑不住蛇的本性。

而被梵楼禁锢在怀里的沈玉霏似有所感。

“混账,你竟敢——”他的柳眉刚扬起来,薄唇就被炽热的舌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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