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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舒莞吃得还算丰盛，但这是以她一个人的食量来算的。

再加上康熙这个成年男子，肯定不够吃。

刚好康熙的份例多得吃不完，舒莞便越俎代庖，直接吩咐小全子去御膳房再提一道扒羊肉外加韭黄炒肉来。

冬天难得一见绿叶菜，连韭黄都算稀罕物，好在还有白玉豆腐汤可以喝。

听到舒莞报菜名，康熙的脸色有点奇怪，韭黄可是补肾助阳之物，莞儿这是暗示我不行？

男人怎么能被人说不行，康熙决定今晚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无论她怎么求饶，都不会再心软。

知晓皇上在永寿宫用膳，膳房直接送了两盘烤羊排、两盘烤鹿肉来，还额外赠送了一道油焖冬笋、一道清炒虾仁。

果然，跟着皇上混确实有口福，手艺怎么样另说，食材倒是挺丰富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御膳房厨子都是满人包衣的缘故，做满族传统吃食和大鱼大肉很好吃，其他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也没有舒莞挑剔的份，免得被人拿住把柄，说她奢靡，好享乐。

舒莞主动给康熙盛了一小碗白玉豆腐汤，“皇上先喝点暖暖胃。”

一旁的宫女太监都被她支走了，她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已经习惯了在她用膳的时候离开做自己的事，但是康熙身边伺候的人不习惯。

在乾清宫用膳时，康熙身边总是有宫女太监在一旁布膳，每一道菜总是吃几口就不再动筷。

小时候太皇太后就教导他克制自己的好恶，他也习惯了这样，渐渐地，用膳就像完成任务，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快乐。

所以御膳房的手艺如何他也不在意。

但是在永寿宫很新鲜，莞儿不用人布膳，想吃什么自己夹，吃多少也由自己把握。

他第一次跟她一起用膳，她就很大胆地挥退了他的宫女太监，只留他们两个人一起用膳，康熙不是小心眼之人，自然不介意她这样做。

况且他也久违地感觉到了“食欲”，自己吃确实比别人布膳来进得香。

瞧着舒莞像仓鼠一样，嘴巴鼓鼓地嚼着冬笋，即使没入口康熙也能感觉到冬笋的脆爽可口。

不再多想，康熙也开始专心进食。

放了椒盐的小羊排香得舒莞舌头都要掉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她直接拿起桌上的调料给康熙盘子里的小羊排撒了一点，“皇上尝尝，特别好吃！”

看着舒莞亮晶晶的眼睛，小脸吃得通红，面上尽是期待之色，康熙也不磨蹭，低头咬了一口感觉鲜嫩多汁，浓郁的肉香在嘴里爆开。

他伸出空余的那只手点了点舒莞的鼻子，笑着夸赞道，“爱妃果真会吃。”

这一顿，舒莞算是见识到了健硕的成年男人饭量有多大，康熙把桌上的菜一扫而空，临了还把白玉豆腐汤喝了个干净。舒莞看得目瞪口呆，谁敢把皇上饿着？！

宫女过来收拾残局，舒莞拉着康熙到小间去。

金枝悄悄倒了两碗热牛乳放在桌上，然后安静地退下了，让小主和皇上多多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这是舒莞新琢磨的花样，里面加了糖和干果和着乌龙茶水，大清版乌龙奶茶

其实刚刚康熙已经吃饱了，但是看着没见过的新花样，他又好奇地喝了几口，不知不觉就喝光了。

余光看到康熙挺直腰背，悄悄摸了摸肚子，舒莞忍俊不禁，老康还有点偶像包袱。

“妾身有点吃撑了，皇上陪妾身出去走走消消食吧。”舒莞体贴地提议。

咳咳，康熙清了清嗓子，捏了捏舒莞的脸颊，“小坏蛋，看朕笑话。”

“妾身哪有，皇上就会冤枉人。”舒莞娇嗔道，手指点了点康熙的胸膛。

康熙伸手握住舒莞的手腕，帮她穿上披风，牵着她往门外走。

夜凉如水，大地铺上一层月华，树木的影子影影绰绰，一片寂静，风声缕缕在耳边低吟。

舒莞感觉到一股凉意，情不自禁地往康熙身边靠去，地面上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轻微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莞儿，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你也不必自称‘妾’。”康熙揽着她的肩膀温声说道，“也不用生疏地叫皇上，朕允许你直接唤朕的名字。”

舒莞心里一抖，“妾身不敢逾矩。”

现在两人新鲜感正强时他不介意，才这样说，以后万一她失宠了，都是她不懂规矩的铁证。

康熙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的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么自称，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平白变远了。”

皇帝未免也太敏锐了，舒莞心中暗暗叫苦，无论他们肢体表现再怎么亲近，心理上的距离确实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中间跨越了三百年时光。

在现代受无良资本家压迫，她已经很习惯面对领导委曲求全，到了古代虽说多了一道睡觉的流程，但是康熙作为顶级高富帅，舒莞又没什么身体洁癖，把他当做炮-友情人，享受男欢女爱，还能安慰自己封建社会迫不得已，很容易调理好。

人活着，总得有点阿Q精神，不然怎么糊弄自己。

轻易交心她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既不能，也不想。

不过看着康熙认真的神色，舒莞垂了垂眼帘，双手环住康熙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道，“皇上不介意就好。”

康熙以为她害羞，倾身回抱住她，嗓音低沉地问道，“还叫皇上？”

舒莞耳边酥酥麻麻。

“玄烨……”

语气缠绵，未尽的话语里仿佛藏着说不尽的情义。

晚上本就吃了太多旺气血的东西，再听到舒莞娇怯地喊他的名字，玄烨感觉身体里的血液直往下涌动，激动地拦腰抱起舒莞回宫。

永寿宫后殿灯火通明，即便安安静静的也有一股烟火气，仿佛在等着它的主人归来。偏殿的喜塔腊氏不愿去看去听，直接让月梅闭灯闭门休息。

感觉到玄烨疾步快走，舒莞搂着他的脖子，心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

候在永寿宫里的宫女太监看到皇上脚步匆匆地抱着舒穆禄小主回到内室，都识趣地敛下眉眼，各自去做准备工作，烧水的烧水，点香的点香，拿衣服的拿衣服，默契地不去招皇上的眼。

玄烨把舒莞放到床上，两人闹作一团，他的手到处作乱，舒莞被他揉得双颊晕红，嘴巴急促喘息着，眼神迷离地望向他，看到他眼眸中深沉的欲-望，被溺得晕眩，只昏了头般仰起脸狠狠啃上他的嘴唇。

他贵为天子，本来多情，嘴唇却很柔软好亲。

舒莞忍不住吸了一口，玄烨眼睛都红了，胡乱放下帐幔，放任自己忘记理智，荒唐一夜。

顾问行和金枝候在门外，听着里面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金枝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明明不是第一次听到小主和皇上恩爱，却依然不习惯。

顾问行撇了一眼金枝，很有优越感地挺直了背，暗想这个小丫头还是太嫩了，哪像他顾总管，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皇上这么热情的情况倒是少见。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康熙沙哑的声音叫水。

大力太监们小心地提水进去倒进浴桶里，舒莞紧紧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真是羞死人了。

玄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侧身完全挡住她的身体，连影子都没有泄露出去，这样娇媚的美人，一丝一毫都不能被人看见。

待屋里恢复安静，玄烨走下床抱起舒莞一起沐浴。

舒莞累得快散架了，他还在木桶里动手动脚，“莞儿真真是个娇弱无力的小人儿。”玄烨调笑道。

舒莞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瘫软在他肩上，突然想起什么，懒洋洋地说道，“那莞儿能不能向您求个恩典呢？”

她还不习惯直呼其名，便用“您”代替。

“哦？”玄烨好奇地问道，“什么恩典？”

舒莞虽然有时不太规矩，但还真没向他要求过什么，她第一次开口求他，只要不过分他都会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