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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型白月光4

  • 作者:是你的鸽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10-21 04:38:01
  • 完书字数:10210

“谢谢不考虑。”

“司机在来的路上。”席渊平复下情绪,说道:“行李收拾好了?”

被果断拒绝后,纪星眠肉眼可见蔫了下来。如果头顶有耳朵,怕是也耷拉了下去。

他眼睫下垂,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失落地问道:“席先生为什么突然想让我搬出去?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席渊:“不是。”

“那如果一定要我搬走,可以给我一个能接受的理由吗?”

纪星眠小声问:“比如因为席先生的病?”

席渊想了想,是该给一个理由,但如果按纪星眠说的点头,纪星眠肯定会顺着话说帮他治病,结果是又绕进“贴贴治病方案”的圈里没完没了。

最终席渊委婉地说道:“我喜欢安静。”

除了个别时间,别墅里大多数时候只有陈叔一个人,可以佐证喜欢安静这一点。

纪星眠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加上十分出色的相貌,总能通过短时间的接触轻易博得他人的好感,自从他来了别墅,平时寂静冷清的别墅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重生前的记忆里,席渊不止一次看见别墅的阿姨和纪星眠交谈甚欢,笑得合不拢嘴,甚至还有陈叔,一向严肃刻板的脸都舒展开来。

席渊其实并不反感这种变化,但他重生了。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如果纪星眠说他可以安静,那席渊就可以说没必要,反而给两个人增加心理负担,如果真想报答,就等以后去席氏报答,顺势把哑口无言的纪星眠送走。

席渊内心预演了一遍,这个理由虽然有漏洞,但司机已经在楼下,只要把纪星眠暂时架起来就好,等过个十分钟,纪星眠想到了反驳的话也晚了。

他淡定地看向纪星眠。

谁知对方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纪星眠微微睁大眼,熬了一宿的眼似乎更红了一点,浓密卷翘的长睫颤动,低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席渊稍稍放松。

“席先生是要结婚了吗?我住这里,确实不太方便,你的未婚妻会介意的吧。”

嗯?

席渊眉头动了动,他有未婚妻他怎么不知道?

“席先生对未婚妻真好,做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我真羡慕她。”

席渊:“我没——”

纪星眠垂眸,眼眶越来越红,轻声说:“没关系的席先生,我没事,父亲去世了,爷爷也去世了,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你的未婚妻更重要,我不过是和席先生认识八年而已,算不上什么。”

席渊:“……”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我只希望席先生过得开心,如果我离开这里,能让大家更开心,能让席先生不为难……”

“停。”

席渊眉头蹙起,看着纪星眠说道:“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未婚妻。”

纪星眠抬头,惊喜地看向席渊,刚张了张口,又想起什么,重新落寞下去,眼底盈着一层薄薄的水色:“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

席渊眼皮一跳。

“都怪我不好,明明只是在席先生身边就很好了,我却总是不满足,总想为席先生做点什么,却什么都没做好,反而让席先生厌恶,都是我的错。”

“就像昨天晚上,我担心席先生是不是生病了,半夜会不会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没经过席先生的允许就在房门口呆了一晚上,没想到会不小心碰到席先生。”

纪星眠喃喃着,语气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应该摔在地上,只要没让席先生讨厌……”

“……”

席渊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发小沈飞白,会因为一个交往不到一天的女友躲进他家,也明白了沈飞白口中的绿茶,到底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物。

“只是换个地方住。”怎么像是天塌了?

席渊头疼地看着纪星眠,青年垂下头,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沮丧,宛如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

听见动静的陈叔一上来就听见纪星眠的话,望着两人对峙的画面欲言又止。

席渊正好收到了司机到达的短信,他看了眼上楼的陈叔,没有再和纪星眠掰扯的心思,说道:“陈叔,去帮他收拾东西吧。”

陈叔想劝的心思见席渊发了话顿时歇了,同情地看向纪星眠。席少爷虽然偶尔会心软,但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向来不会轻易更改。

“纪少,我们去房间?”

纪星眠直勾勾望着席渊,黑眸如浓稠的夜色。

他垂下眼帘,遮掩眸底溢出的晦涩,片刻后,又重新扬起笑容,和陈叔说:“陈叔,我有点事情想和席先生说,可以等我十分钟吗?”

尽管是笑着的,但看着十分勉强。

“好。”陈叔心疼地应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席少爷会想让人搬走,陈叔自认见识过很多人居心叵测的人,有点识人的能力。

他看得出纪星眠是在真正关心席渊,不仅费心早早起来煮养生茶做营养餐,还会主动和他打听席少爷的喜好,更是时刻关心席少爷的身体。譬如忧心席少爷常年忙工作不按时吃饭,会得胃病。

陈叔的年龄快上来了,有些事力不从心,巴不得从小看着长大的席少爷身边有贴心的人,自然不想让纪星眠走。

席渊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叔就同意了,他无奈地看了眼陈叔。

陈叔朝他笑了笑,转身下了楼。

纪星眠松了口气,在心底感谢了下陈叔,转头看向席渊,“席先生,我要说的话可能不适合在这里谈,不如我们进去聊吧。”

话说到这份上,席渊让开身体,看着纪星眠进房间。

席渊的房间是别墅里的主卧,宽敞明亮,大露台洒落一片明媚阳光,只是装潢布置十分简约,黑白灰充斥着整个空间。

纪星眠没有左右乱看,很规矩地坐在一旁的座椅,没有再像刚刚那般故作可怜,而是看向席渊,认真道:“席先生,我不愿意走。”

不等席渊开口,纪星眠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碰瓷’你,你把我捡回家。”

说起往事,纪星眠淡淡笑了笑,眉眼柔和许多。

“那是我故意的。”

话一出口,席渊似有所觉,诧异地看向纪星眠。

纪星眠深吸一口气,开诚布公,先简短地叙述了一遍当年为何会在席氏大楼附近的前因后果,纪父自杀的疑点,又坦然承认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想过利用席渊,承认这次住进席渊家里也是早有预谋,承认那次在外面也并非偶遇。

“小时候我接近席先生的目的是不单纯,但八年里,我早就相信席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和我父亲的死没有关系,这次我接近你,也不全是因为想寻找真相,我昨晚说想报答席先生不是假话。”

纪星眠平静地叙述着,眼也不眨望着席渊,看似镇定自若,紧握成拳微微颤动的手,却暴-露了主人的真实情绪。

“我本来想查清楚再告诉席先生这些,毕竟事关您的家人,您的公司,也因为我太懦弱了,这些事太不堪,我怕说了之后,会影响席先生对我的看法,我不想失去和席先生接触、报答席先生的机会。”

青年字字恳切,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

纪星眠忽然自嘲地笑了下,嗓音微哑,“只是没想到还没说,席先生就想让我走了。”

语毕,纪星眠小心翼翼地望着席渊,眼眸里满是祈求:“让我留下好吗?”

席渊微怔,没想到纪星眠居然肯和盘托出,毕竟从纪星眠的角度看,他或许会是纪星眠的仇人之一。就算不是仇人,站在仇人那一边的可能性也很大。

好半晌,席渊才开口道:“如果你想调查真相,我可以帮你,你现在更应该专心读书。”

纪星眠摇头:“谢谢席先生,但我也要找。”

“我不是不信任席先生,只是当年的事我是当事人,比席先生更清楚事情经过。”

席渊沉默许久,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他知道纪星眠的话里没有掺假。

他相信他,所以宁可把伤疤和秘密袒露在疑似和凶手的他面前,但也由此可见,纪星眠想留下亲自寻找真相的执念有多强烈。

席渊原本想不管怎么样,这一世他和纪星眠的交际都要断掉,但这一刻,他有些动摇。

上辈子纪星眠亲自动手杀了他,但那一切是他罪有应得。

他毁了纪星眠的一生,让这个本来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停留在二十三岁。

现在看,上辈子的他还辜负了纪星眠的信任。

席渊沉思良久。

是让纪星眠走,还是让纪星眠留下?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纪星眠目不转睛地望着沉吟的俊美男人,谁也不知道,平静的外表之下,他的神经有多紧绷,耳畔似乎只能听见剧烈的心跳声。

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席老师身边,如果席老师非要赶他走……

纪星眠呼吸一滞,眼眸陡然暗了下去,口腔甚至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

席渊久久没说话。

纪星眠忍了又忍,最终打破平静,幽幽道:“席先生果然还是讨厌我……”

席渊嘴角一抽,迅速说道:“你可以留下,找到真相后,你再搬走。”

纪星眠倏然站起身,黯淡的眸光亮起,急切地点头,似是生怕慢了一步,席渊会改变主意。

席渊看着纪星眠高兴地差点把凳子带倒,看了他一眼。

也是,毕竟是和父亲死亡有关。

席渊理解纪星眠的想法,换位思考,如果他是纪星眠,在了解‘席渊’的性格和‘席渊’在席氏的地位权利后,千方百计来到‘席渊’身边,也不会甘心离开。

就算说寒假让纪星眠进席氏,纪星眠估计也不会答应搬走。

“谢谢席先生。”

纪星眠很快恢复冷静,弯唇笑道:“那我不打扰您了,今天是周末,席先生可以好好放松。”

离开前,已经走到门口的纪星眠顿了下,眨巴着眼睛,期待地问道:“对了,我来这里另一个目的是想报答席先生,席先生真的不考虑——”

“谢谢,出去,不考虑。”

纪星眠见好就收,遗憾地关上门。

席渊目送纪星眠离开,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只希望早点找到真相,结束这一切吧。

……

一墙之隔,纪星眠关上房门,脱力般靠在墙上,半晌,低低笑了一声。

刚刚他在赌席渊会心软,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上辈子刚开始就错了,他不应该欺骗席渊,不应该利用席渊,所以这辈子,纪星眠早就决定要快点告诉席渊真相,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要是席渊和上辈子一样,同情他谅解他,选择轻轻揭过,那他就赌赢了,可以留下。

要是席渊觉得他小小年纪心机深沉,更加厌恶他,把他赶走,那他就赌输了,后果未知。

幸好,他赌赢了,心结也散了。

纪星眠选择性忽视那句找到真相就搬走,好心情地下楼准备早餐。

但席老师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想让他搬走?

纪星眠脚步一顿。

还有,席老师这次似乎……原谅的太快了?

……

自从席渊同意纪星眠留下来,纪星眠有了微妙的转变。

如果以前是无微不至,现在就是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的田螺姑娘,下厨打扫嘘寒问暖,努力彰显自己的作用。

家里的阿姨数次欲言又止,很担心这个家是不是没有她们的用武之地了?

连管家陈叔都跑过来,玩笑地说他是不是可以提前退休了。

席渊刚开始虽然不认为同样的错误还会再犯,再次爱上纪星眠重蹈覆辙,还是选择减少和纪星眠的接触。

但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另一个还假作不知频频靠近,再怎么避也避不开。

几天之后,席渊也习惯了。

归根结底,上辈子的悲剧不在于他们接触,而在于他被感情冲昏头脑的魔怔,只要守好自己的心,等找到真相,从此他和纪星眠桥归桥路归路,也是一样。

至于纪星眠说得什么报答,席渊实在说不通也管不了了,一说这个家里就茶香四溢,产出的绿茶能按斤卖。

安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席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席家,他的母亲。

席母席父都是事业型强人,致力于发展席氏集团,席渊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保姆和管家带大,照顾他最久的就是管家陈叔。

因为这个病,高中开始,席渊就搬出了席家老宅在外生活,除了节假日,和在席氏学习的时候会碰面,和父母联系不多,关系也不远不近。

接到席母的电话时,席渊还以为是家里有了什么事,谁知道是来旁敲侧击的。

席母试探地询问:“听说你那里新来了个小孩?”

“嗯。”席渊刚下班回家,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单手慢吞吞解着领带。

他知道席家想打听什么,淡淡道:“是个男生,以前资助过的小孩。”

知道是男生,席母明显有些失望,交谈了几句,在挂电话前,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句:“医生说过,你的病很容易治,多接触人就好,你年龄也到了,张家的女儿很喜欢你,要不要我帮你安排?”

自从大学毕业时父母提过,得知他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后,席渊很多年没听见类似催婚的话了。

席渊顿了顿,没有注意到身后大门的动静,说道:“帮我回绝张小姐吧,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从学校回来的纪星眠进门,一眼就看见了玄关处席渊的背影,一想到他们几乎是同时回家,纪星眠嘴角不禁轻柔的笑意,直到听见席渊的话,笑容缓缓消失。

什么结婚的打算?

有人在追求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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