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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很快，窃喜与懊悔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五条悟气笑了，不知道该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她的气，姑且先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你过来找我有事？”

加茂诗织小心地觑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你心情可能不太好，来看看你怎么了。”

呼……

原来情绪发酵之后，心脏会变得酸软。五条悟咬牙把她拉进怀里，似爱非恨地咬住她的耳朵尖：“我确实是心情不好……但是现在见到你了，心情就好了……”

“呀~！”加茂诗织变调地惊呼一声，下意识挣扎起来，“别！别咬耳朵！”

“哼。”男人抱着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她裹住，牙齿磨着她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好整以暇地往里吹了口气，“说，你刚才是不是偷亲我了？”

被他压在被子里的少女依然嘴硬：“呜……没……没有！”

“是吗？”五条悟分出一只手来摩挲她的另一只耳朵，声音在源源不断传来的快感中变得低哑，硬忍着就是不松口，“真的……真的没有偷亲我吗？”

加茂诗织被她这两个耳朵折磨得快疯了，想要运转赤血缓解却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妈的这么大一个弱点她居然又忘了做防护——太过强烈的刺激持续性地攻击着她的大脑，神经亢奋地将快乐与渴望传达到身体的每一处，她被五条悟的气息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颤抖和不受控制的流泪根本无力反抗。

“呜呜……”她再不认怂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亲……亲了……别、别咬了……”

听到加茂诗织示弱的啜泣声，五条悟动作一顿，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心疼多一点还是暗爽多一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过激愉悦，实实在在的是精虫上脑的状态。

再继续下去就真的失控了。

于是他松开了她的耳朵，压在被子上平复呼吸：“为什么亲我？”

“想……想亲就亲了啊……”加茂诗织的声音还打着颤，软绵绵的像是能掐出水来，“哪有什么……为什么……”

“……”五条悟不太适应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觉身体被她的声音麻酥了一半，“所以亲我之前你在想什么？”

对方沉默了一会，小声嘟囔：“就……觉得看上去很好亲啊……”

看来这么问下去没什么用，五条悟干脆换了个问法：“诗织，你在面对杰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想法吗？”

加茂诗织被他给问无语了，直接人也不麻了，声也不软了：“不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从始至终都只对悟你一个人有感觉啊。”别人对她来说都是人而已，无非分量大小，但五条悟是特别的，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有这种感觉。

呃，就好像龙选择了龙骑士一样？反正就是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啧。”

五条悟咬牙起身，曲起腿在床上坐着试图冷静……冷静个屁！

床垫突然上浮了一下，加茂诗织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红红的眼睛困惑地看着他有些慌乱的背影，“悟？你干什么去？”

“没什么，”他猛地带上卫生间的门，“我冲个澡！”

加茂诗织：“？”

他又没出汗，闲着没事冲什么澡？

第二天，夏油杰拎着早饭推开了隔壁挚友的门，看到他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有一点意外。

“怎么了你这是？睡了一觉原地满状态复活了？”

五条悟喜气洋洋地给他抛了个媚眼，夹里夹气矫揉造作：“昨天诗织来看我了呢~”

哦，怪不得。夏油杰淡定地绕过他把早饭摆到桌子上，“然后？”

“嘿嘿~”五条悟凑到他跟前，明明戴着眼罩，愣是让他看出来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然后呢~诗织昨天趁我睡着偷亲我！被我抓到了呢~”

“…………”夏油杰一脸忍耐地离他远了一点，“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恶心？？”

五条悟锲而不舍地黏上去继续显摆：“可是她偷亲我了诶！！”

“知道了知道了，她偷亲你了，被你发现了，”夏油杰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所以呢？你们又好了？”

“说什么呢！”五条悟瞪了他一眼，“我们一直都很好！”

夏油杰打开自己的那份早饭，敷衍地点点头：“嗯嗯对对，你们一直都很好，昨天还在自闭的那个人也不是你。”

五条悟当做没听见，浑身飘着小花花特效坐到了他的对面，吃一口饭能傻乐三分钟：“她亲我了~她心里有我~她还说只对我有感觉诶~~”

“……”

夏油杰被恶心得食不下咽。

从那之后五条悟就又变得粘人起来，仗着会瞬移，每天都像闲得蛋疼一样刷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加茂诗织上班能在办公室窗外刷到他，下班能在御柱塔门口刷到他，甚至偶尔翘班偷溜也能在各种奇怪的场合刷到他……

她合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吠舞罗和Scepter 4都买通了，怎么她去哪都能被他抓个正着。

当然今天也是。

加茂诗织被五条悟抱在怀里，无奈地趴在他的头上玩他的头发：“悟，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实在是太粘人了一点？”

“有吗？”五条悟目不斜视地抱着她瞬移——她现在的姿势使饱满的胸脯紧贴着他的半个脑袋，面对这阵仗他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能不出错地瞬移就很好了。

“有啊——”加茂诗织揪了一下他的头发，“整整一个月了！我上班也能看见你，下班也能看见你，就差我上厕所你也跟着了，你最近是闲着没事干吗天天来堵我？”

“当然是想见你啊~”五条悟落到宿舍楼前，故作委屈地嘟囔着，“诗织难道不想见到我吗？”

加茂诗织松开他的脑袋跳下来，回头瞪了他一眼：“别偷换概念啊你，我想见你是我的事，你来堵我是你的事。”

站在阳光下的男人顶着两个滑稽的小揪揪，得意洋洋地对她笑了起来：“你看~诗织~你明明也想见我的~~”

“哼，懒得跟你说。”她转头就走，“还不快点跟上。”

他笑嘻嘻地跟在她后面，“来啦~~”

只是对五条悟来说，屡教不改才是常态，他认定的事要是能被人轻易说服，他也就不是五条悟了。所以哪怕加茂诗织表达了自己的嫌弃，他也依然该粘人粘人。

对此，加茂诗织表示强烈谴责：她也是需要个人空间的好吗！

五条悟表示听见了，但改是不可能改的。

于是被他粘到没脾气的加茂诗织只好溜到“石板之间”，在从不废话的德累斯顿石板这里躲躲清闲。

虚影坐在自己的本体上，安静地听她吐槽完五条悟粘起人来到底有多烦，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一起吐槽，反而有些欣慰地笑了一声：“黑龙，我很高兴。”

“？”加茂诗织奇怪地看向祂，“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虚影起身，从石板上走了下来，“我起初一直很担心你会在银龙死去后封闭自我，但如今看来，已经有人走进了你的心里，这很好。”

加茂诗织吐槽道：“能进入到我心里的只有我的血。”

“并非如此。”虚影笑着摸摸她的脸，像是一阵风拂过，什么都没有留下。“五条悟此人，已经成为了你的习惯，他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你不会去防备他，也不会去怀疑他。”

“……确实，如果悟在我背后的话，我会觉得很安心。”她没有否认，事实确实如此。五条悟有足够的实力，在正事上也足够可靠，相识相伴将近十年，足以让她看清他的为人，并为此付出信任。

但她始终把这份信任看作是龙与龙骑士的关系……

石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问道：“黑龙，既然不断转生是你无法改变的命运，那么，你会把他当做芸芸众生的一员，接受彼此一触即分，各奔东西再无相交吗？”

“你们会渐渐疏远，为截然不同的事物而忙碌，也许他会在途中遇见喜欢的人，会拥有自己的小家庭，会在你的注视下成长为另一个模样，会渐渐老去，最终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与世长辞，而这些，都将与你毫无关系。”

“你会成为他人生里的过客，沉默地送他离开，再也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面前的虚影带着缥缈的笑意，仿佛有另一个存在透过祂在对她说话：“黑龙，你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孤独行走在这世间的结局吗？

加茂诗织安静地听祂说完，沉默了好一会。

“我不愿意。”她一开口，鼻子就一阵发酸，“我不能接受。”

她不想去见证祂说的那些场景。

她不愿意看到五条悟身边有另一个人取代她的位置。

只是这种感觉……她从未经历过，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如何对待它。

她只知道自己想要长久地待在五条悟的身边，哪怕只有这一世。

遇见一个足够吸引她的人，同时还是一个足够让她安心的人，这个人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本就被她视为一个奇迹。

哪怕她对人类观感恶劣……但她不甘心错过这样一个人。

虚影了然地笑了起来，目光温和地摸摸她的头：“若有想见之人，便不孤独；想见即刻去见，才不算孤独。黑龙，得知你现在并非孤身一人，我感到很高兴。”

“所以，想见他的话就去吧。”

五条悟支着腿托着腮，郁闷地靠着那扇据说能隔绝一切能量的大门，心里无聊地数着秒，自己跟自己打赌，赌加茂诗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里面出来。

如果十分钟之内出来，那就带她出去玩；如果二十分钟内出来，那就带她去吃烤肉；如果三十分钟还没出来……

“嗡——”

身后大门突然从中间开裂，不紧不慢地收入到两侧的缝隙里，五条悟不闪不避地任由自己向后仰倒，正正好好地被身后之人抱在了怀里：“悟？！你怎么在这里等着啊？”

枕靠着少女柔软的胸脯，五条悟又开始飘了：“为什么不能在这等？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被他一打岔，刚才的那点情绪散得一干二净。加茂诗织无语地把他推了起来，随手拍拍他衣服裤子上的土：“是办公室的椅子不好坐还是会客室的沙发不够软？干嘛非要坐在地上？”

“可是我想早点见到你嘛~”五条悟把她抱起来，像个钟摆一样一晃一晃，“而且会客室的沙发一点也不软，明明就是硬的！”

“好吧。”加茂诗织扶着他的肩膀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手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头贴着头依恋地蹭了蹭，“悟，我也想要早点见到你。”

“……”

五条悟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也用微微颤抖的手臂用力回抱住她，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看，我就知道你也想早点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