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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 31 章

  • 作者:BE美学大弟子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10-13 01:52:42
  • 完书字数:12336

看到苏全孝的那一刻,朝光动摇了。

忍受分离,是一件令人发狂的事情,她告诉比干,她愿意成为质子旅的祭司。殷人尚卜,作为质子旅的祭司,在没有战事的时候,朝光主要负责帮助质子们占卜解辞,答疑解惑。若遇战事,便为战争祈祷,请求神灵赐福大商战士,所向披靡。

日子久了,朝光大概明白,大司命殿相当于总公司,各殷人部落的祭司相当于分公司,自己是派出机构,最高解释权在最高祭司集团。所谓历练,就是外派基层,见见世面。

朝光想了一下,这山高皇帝远的,她是派出机构最高领导,是不是只要自己能圆回来,她想怎么说都行?

这......这.......还有这种好事吗?

朝光扫了一眼身边端坐的冰山美人,她长得十分貌美,眉目间似凝冰霜,锐利的眼中不带一丝情感,全然平视万物的冷静理性。初月是众巫女中能力最出众者,精于龟甲占卜,亦懂岐黄之术,跟着朝光而来,暂时替补北方阵巫医,名为副手,实为监督。

好吧,她就知道比干不会让她这个半吊子出来砸大司命殿招牌的。初月比她更有资格成为玄鸟神殿的祭司,这也是初月一直所期盼,比干这小老头怎么就这么倔呢?!

职场规则第一条,不要得罪能干的,毕竟全靠她干活。

新祭司来了,众质子理所应当欢迎,殷郊带着十几个质子来到朝光的营帐,十几个穿着一模一样盔甲的人一窝蜂涌进帐中,朝光瞪大了眼睛,怎么认啊?怎么认?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聚焦在队伍最中心的五个人,崇应彪,认识,排除。那个长得清秀的,非常有辨识度,可以排除。朝光的目光落到仅剩的三个人身上,他们三个站的近,行礼的距离远一点的话,应该分不出来是在对谁行礼。

朝光立刻右手扶肩,弯腰道:“殿下。”

殷郊抬手,朝光捕捉到他抬手的动作,立刻分辨出他是殷郊,至于左边是谁,右边是谁,现在都不重要,先把殷郊认出来,才是大事。殷郊会是质子旅的领袖,也是她将来的直系上司。

职场规则第二条,谨慎小心,缩头做人,上司,一定得罪不得。

初月亦对殷郊扶肩行礼,她的目光悄然打量过殿中所有质子,最后落在了殷郊右手边的姬发身上。初月抬起头,众人都不免被她的长相惊艳。

崇应彪一进门就注意到多出来的一个巫女,她长得非常漂亮,惊为天人,美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集中在她身上。和她一比,朝光黯然失色。

但崇应彪只扫了一眼初月,便很快的挪开了目光,这女人一眼望去确实惊艳,但他当北伯侯的时候什么美人没见过,这种也就中上水平,没什么意思。

殷郊生在王宫中,见多了美人如云,肥环燕瘦,一具皮囊而已,他只是礼貌性对初月点头。鄂顺目不斜视,他似乎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只是来凑个人数。

但其他质子一直长在质子营,很少接触过女子,尤其是高傲如冰山一样的清冷美人,众质子,姬发、姜文焕甚至苏全孝,瞳孔都微微的震惊了一下。

崇应彪瞧着姬发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西岐农夫,眼里不由闪过一丝鄙夷。

朝光也注意到了苏全孝在看初月,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顺着苏全孝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初月。

崇应彪默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笑了,接下来可又好戏看了,苏全孝你小子真的胆子很大啊,你不知道女人是有种叫做嫉妒心的东西吗?

殷郊只是礼节性带着众质子来见见这个新祭司,随口叮嘱他们两句,不要惊扰神灵,不要冒犯祭司一类的话,就带着众人离去,颁衔考核在即,训练一时一刻都不能落下。

众人离去后,朝光开始收拾自己的营帐,初月过来帮她铺褥子,她看了一眼朝光,不着痕迹的试探道:“大人认识西伯侯的公子吗?”朝光想了想,“分不清,我还没有分清他们谁是谁。”

初月为朝光抚平榻上的褶皱,“西伯侯的公子,姬发,在殿下的右手边,腰间挂了一块玄鸟玉佩,大人以后可以靠这个分辨。左手边的质子,眉眼与殿下有几分相似,是东伯侯的公子,姜文焕,他是殿下的表弟。旁边那个长相清秀的,是南伯侯的独子,他的姐姐是太子妃。角落里那个,是.......”

“我知道,他是北伯侯的儿子,崇应彪。”朝光抢答道。

初月看了一眼朝光,眼神依旧平静,“虎生三子,弃者为彪,彪者,有食虎之凶,六亲不认,残暴异常。我闻北伯侯有双生子,长者命名为鸾,次子应该便是崇应彪,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他还有个双生的哥哥?”朝光有些震惊,她仔细咀嚼了一下初月的话,“崇应彪,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鸾,赤神灵之精也,春神的使者,北地苦寒,春神代表着希望。彪生来被弃,若长成,便以虎为食,代表复仇与杀戮。一母所生,同胞兄弟,天差地别。

初月帮朝光收拾完床榻,向她扶肩行一礼,离开了营帐。留下朝光一个人,还在想鸾和彪。质子的命运,是很惨的,年少离开家乡,在异国他邦,寄人篱下。

或许是共情到他有家不能回的感情,朝光泪眼朦胧,但一想到崇应彪那个样子,他长得根本不像是被人欺负,而是像欺负别人的那一个,眼里的泪光瞬间消失。

营外传来质子们训练的声音,朝光走出营帐,爬上附近一座瞭望楼,整个教场,尽收眼底。质子们在校场上,练得热火朝天,马上的神采飞扬,挽弓拉弦,箭无虚发,靶子上扎满箭镞。练剑术的,剑影缭乱,气势如弘,彼此搏击,金戈声铮铮。

日升日落,一晃半年的时光呼啸而过。朝光站在瞭望塔上,见证他们从质子,通过考核,颁授军职,成为一名战士。殷寿展开一面崭新的饕鬄军旗,当众诵读王令,宣布质子旅正式建成。

质子旅建立第一天,巫医的帐篷便人满为患,几顶帐篷里挤满了受伤的质子。初月匆匆命人叫来朝光,朝光见到这么多伤兵,吓了一大跳,“这是?........他们打群架了?”

初月将准备好的药箱塞到她手中,“大人,说来话长,我稍后再跟你说,你先去看王孙殿下和几位公子,他们都伤得不轻。”

一听说对方伤得不轻,朝光吓得赶紧把药箱推了回去,“还是你去吧。”

虽然这几个月,她努力跟着初月学了不少,但都集中在占卜上,医术就.....她还年轻,不是做老中医的料,也就不去耽误别人病情了。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干。

初月无奈,质子旅位次等级已定,殷郊为首领,千夫长统领四阵,她这个做祭司的现在不趁机跟他们打好关系,要等什么时候?等到真的有事了再去找,那就迟了。

她强硬把药箱塞到朝光手中,“大人,我已经去看过了,从左到右,殿下用第一瓶,东西南北,按顺序往后。”

朝光提着药箱,迎着头皮,进了营帐,五个人泥人坐的东倒西歪,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的上身,肌肉饱满结实,遍布淤青与擦伤,白色的下裳全被泥浆染成黄色,抖一抖,衣服的缝隙里都有沙土簌簌掉落。

头发上沾满青色的苔藓和枯黄碎叶,姬发拍了拍自己的头,几块小石子从发隙间掉了出来。朝光觉得,他们现在这副模样,真的很像刚从山顶洞里走出来的野人,但是她不敢说。

见来者是朝光,四仰八叉倒在榻上的崇应彪一下坐了起来,起的太快,碰到了腰上的淤青,疼的他‘嘶’吸了口凉气,见状,鄂顺腼腆的笑了下,转过头去。

崇应彪扶着腰,“怎么是你,刚才那个巫医呢!”

朝光知道崇应彪是见识过她医术的,她低下头,尴尬的笑笑,为难的指向帐外,“伤员太多了,人手不够。”

崇应彪还想争取一下,但捂着眼睛的殷郊忽然开口道:“都是巫医,没什么区别。”殷郊都发话了,崇应彪只能闭嘴。

朝光打开药箱,将里面的药按次序分别发给五个人,五个人拿着药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疑惑的看向朝光。同时面对几道质疑的目光,朝光尴尬的都想找个地缝躲进去了。

总不能告诉他们,她是怕把药搞乱了,好半天,朝光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们人太多了,我只有一个人,你们先把药拿着,要是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先处理一下。”

众人点点头,觉得朝光说的有道理,鄂顺和姜文焕两人一组,开始为对方上药包扎,崇应彪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姬发,姬发也回敬崇应彪一眼,两个人捏着药瓶谁也不理谁。

殷郊伤到了眼睛,不能自己处理,他将药递给朝光,朝光接了过去。他眼睛应该是受到了重击,连眼皮都被打破了,血肉模糊的肿成一团,睁都睁不开。

眼睛易感染,且黏膜脆弱,不能受刺激,朝光将煮沸晾凉的水按比例兑成生理盐水浓度,小心翼翼冲洗掉殷郊眼边的污迹和残血,她实在害怕弄疼殷郊,手抖得厉害。

她离殷郊很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殷郊身上炙热的体温,和他沉重而平稳的呼吸,手腕猛地被攥住,朝光吓得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弄疼了殷郊。

殷郊抬起仅有的一只眼睛,没有想象中的盛怒,殷郊的目光反而变得相对柔和,他盯着朝光的眼睛,“我不疼,不要抖。”朝光愣愣的点点头,殷郊这才松开手。

有了殷郊的话,朝光胆子大了一些,很快就为他清理好了伤口,上好药,包扎起来,朝光还不忘叮嘱道:“殿下,伤口不要碰水。”殷郊垂眸,目光落到刚才朝光为他清理伤口的盐水上。

朝光立刻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的水,这是盐水,但也不是普通的盐水.....”她想说按百分比,但还得解释什么是百分比,比率....这还得解释......她放弃了,“我会为殿下送水的。”

殷郊‘嗯’了一声,“有劳。”

处理完殷郊的伤口,那边姜文焕和鄂顺已经帮对方包好了伤口,只剩姬发和崇应彪,朝光正准备为离得比较近的姬发处理,那边崇应彪却不乐意了,“为什么先给他看?我也受伤了!”

鄂顺低着头想了想,走近崇应彪,打算帮他上药,却被他一把推开。崇应彪盯着姬发身边的朝光,冷冷道:“我就要她给我处理,现在,立刻,马上!”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朝光!”姬发知道崇应彪是冲自己来的,崇应彪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挑衅道:“就是冲你来的,又怎么样?”

重来一遍,崇应彪当然不会再像之前那般鲁莽,真的相信殷寿,拼了命的去抢夺鬼候剑,想成为质子旅的领袖。

殷郊不能轻易得罪,加上有姬发的帮助,即使提前知道这件事,有所防备的去抢,他也不一定能抢夺到鬼候剑,时机未到,他必须忍。

忍殷郊归忍殷郊,至于姬发,他们的梁子结的很大,解不了。

一看到朝光走向姬发,崇应彪憋了一肚子火气瞬间被点爆,前世今生重重怨气,全在这一刻炸开。他跟姬发相互揪住对方衣领,硝烟气,在狭窄的帐篷内,迅速弥漫。

“两位什么意思!”初月掀开帐门,走了进来,她盯着揪成一团的姬发与崇应彪,冷斥道,“这里是巫医的帐篷,当着祭司的面,大打出手,是否太不尊重我们巫医了?”

朝光见势不对,已经躲到了角落,听初月这么说,她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迎难而上,“别打了!”

算我求求你们了,别打了。

你们这些野人真的很可怕,忽然一下伤这么一大片,带着伤还要打,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君子以和为贵。

沙包大的拳头,万一误伤到她,她是会死的,城门失火可不可以不要殃及她这个池鱼,她真的很害怕。

殷郊看了一眼底气不足的朝光,轻叹了口气,出言道:“好了!”这一声沉稳而不失威严,两个人愤愤甩开手,初月拿起药,走近姬发,以目光示意朝光去崇应彪那边。

朝光站在崇应彪面前,扫了一眼他身上,除了几处淤青外,并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外伤,她耐着性子问道:“伤在哪儿?”

崇应彪转了过去,宽阔的后背,遍布可怖的擦伤,肩胛处,一道硕长的伤口狰狞。他伤得面积太大了,朝光的生理盐水不够,于是让崇应彪在这里等他一下,她出去又兑了一些,等她端着盆回来,帐篷里只剩下崇应彪一人,孤零零坐在榻上。

“他们人呢?”朝光问道。

崇应彪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落寞,“都走了。”

捕捉到崇应彪脸上微妙的情绪,朝光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刻闭上了嘴。她用盐水冲洗干净崇应彪后背的伤口,正准备上药,忽然想起,他这一身泥,只冲了后背,他回去肯定要洗澡,背上难免会沾上生水,野人身体再强壮,感染了细菌,也是会死的。

“你要洗澡吗?”朝光忽然问道。

面对朝光忽如其来的发问,崇应彪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身上都是泥,可是你背上的伤口不能沾生水,淡盐水干了之后的感觉可能不太好,但是,对你的伤口比较好。”朝光认真解释道,她看向崇应彪,询问他的意见。

崇应彪看着细心帮他考虑问题的朝光,他想要的东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过往的忍耐,也不是全无效果嘛!看来这一次,自己没有走错,崇应彪仰头一笑,“好呀。”

朝光带着他来到帐篷外,捣鼓了半天,兑出一大盆盐水,朝光用陶匜盛水,浇在崇应彪身上,一股均匀的水流从朝光手中流出,崇应彪就着那股水流,洗干净手臂上的泥沙。

淋到胸膛时,朝光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仅以余光保持水流。上身的泥沙冲掉,朝光的目光,又落到了他那颗脏兮兮的头上,她有些嫌弃的看着崇应彪发丝上的苔藓。

伤口在肩胛,洗头是肯定会扯到伤口的。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朝光咬咬牙,“你把头低下来。”

崇应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变成欣喜,他听话的将头垂了下去,朝光解开崇应彪的发髻,将他一头长发拎在手里抖了抖,粉尘砂石和碎叶苔藓,雨一样的往下落。

朝光:“..........”

冲了三遍,还不断有沙子从发丝中被冲出来,她终于忍不住了,放弃了温柔的小水漫灌,一盆水浇了上去,问道:“你们是野人吗?”崇应彪紧闭双眼,呸掉流到嘴里的水,“差不多。”

营养不良的发丝,根根分叉,枯草般打成结,朝光不知道崇应彪是怎么打理自己这头长发的,打理成这样,这头发跟着他,真是遭了老罪了。没有梳子,朝光弯曲五指,将他头发大概理顺。

崇应彪闭着眼睛,头皮传来温柔的触感,八岁以后,就再没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他,被抚摸的感觉很好,像被温暖的太阳包裹,舒适的想躺在了云上,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都无意识的放松。

“你不会不洗头吧。”朝光随口问道。

崇应彪笑了,装作不经意应道:“对呀,我是野人啊!野人,怎么会洗头。”

朝光也笑了,“北崇野人?”

崇应彪哈哈大笑,他很久没笑的这么畅快过了,“北崇野人比北崇土狗好听,起码是个人,不是狗,你这么叫也不是不可以。”

洗干净头上的泥沙,朝光用布将崇应彪的头发拧个半干,裹了起来。然后为他背上的伤口上药包扎,最后不忘叮嘱:“不可以沾生水,隔两天来找巫医换一次药。”

知道自己不能跟殷郊比,崇应彪也没有为难朝光的打算,“哦”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离开了。

终于将满屋子的大神送走,朝光疲惫的松了一口气,初月那边也已经安置好所有受伤的质子,她这才将今日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质子旅组建,就在大家以为,殷寿会当众宣布殷郊成为质子旅领袖之际,他却说出了一番震惊众人的言论,“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只有强者,才配做你们的领袖。”说罢,抛下鬼候剑,“谁能抢到鬼候剑,谁就是你们的兄长!是整个质子旅的领袖。”

朝光听得瞠目结舌,将儿子和质子平等对待,打破血缘,以实力论英雄,好先进的思维啊。

可殷郊,还是举起了鬼候剑,成为当之无愧的质子旅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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