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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祝宵水的错觉，空气中的酸味确实越来越浓郁了，让人闻一下就觉得舌根发酸。

“季言云，你怎么啦？”

祝宵水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摸不清季言云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她这个单纯的小脑瓜子，有的时候是真看不懂季言云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事，”季言云嘴上说着没事，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祝宵水看，分明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有事情！

“我这个人比较笨，感知情绪的能力也很弱，你要是不直白地跟我说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祝宵水抱住了季言云的大拇指，继续小声道：“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要说出来啊，对不对？”

季言云沉默了一会，在祝宵水期待的眼神中，将自己的内心话给说了出来。

“水水，我在嫉妒。”

“嫉妒？”祝宵水反问，“你在嫉妒什么啊？”

“我在嫉妒小时候的自己，他竟然能够和水水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每当我想到这里，浑身上下都在嫉妒。”

季言云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眸内写满了痛苦的神色。

“这个样子的我，真的很糟糕吧，就连我自己有的时候，都会害怕自己内心的占有欲，水水肯定也会害怕的吧。”

闻言，祝宵水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柠檬酸味了。

为了安抚季言云的情绪，祝宵水从他的手掌心里面飞了起来，先是围着他绕了两圈，最后坐在了季言云的肩头上，声音轻快柔和：“你不要这样想呀。”

“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占有欲可怕，相反那是因为你在乎我，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话，也不可能对我产生占有欲对不对？”

祝宵水能够很明显地察觉到，季言云在听完自己的话后，僵硬的身体软化了下来。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你可是季言云诶，能够被你喜欢，我真的可开心啦，但是你放心啦，虽然我和小时候的你许下了约定，但我最终也只能陪伴在你身旁，也只会陪伴着你一个人。”

季言云的唇角上扬，黑色的眼眸内闪过了几分无人能够解读出来的情绪。

“真的么？水水当真如此觉得？”

“真的！我内心就是这么想的，我这个人不是特别擅长撒谎，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季言云忍不住抬起手，在祝宵水的肚肚上轻轻点了一下，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问：“不会觉得我这种占有欲，非常可怕么？”

“嘿嘿，怎么可能啊，”祝宵水双手叉腰，“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啦，我不讨厌你的占有欲，相反我也很清楚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有这种占有欲，谁会对一个自己完全不关心的东西产生占有欲呢？”

“但是这种占有欲也要适度呀季言云，如果占有欲太强的话，我也是会窒息的。”

祝宵水觉得还是应该把“什么事情都要适度”的道理跟季言云讲明白。

“嗯，我知道的。”

季言云明白祝宵水话语中想传达的意思，但明白归明白，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所以，水水你为什么昨天晚上要跑到我的精神空间里面去呢？”

闻言，祝宵水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她还以为季言云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谁能想到这个家伙……一丁点都没有忘呢！

祝宵水不知道说什么了，整个人陷入到沉默当中。

季言云等了半晌，看祝宵水还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笑着问：“怎么了水水，你怎么不说话呢？”

祝宵水喃喃道：“我说了，说了沉默。”

季言云被祝宵水这副反应给逗笑了，“没有逼问你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水水之前也没有想过要去我的精神空间，怎么昨天晚上倒是突然想进去了？”

祝宵水当然是不能把系统的存在给供出来了，在脑海里面纠结了一下措辞之后，这才开口道：“是这样的，昨天我突然得知，自己能够在现实中幻化出来身体了。”

闻言，季言云敲打在膝盖上的手指，停了一瞬。

“哦？水水突然得知？”

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季言云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祝宵水话语中的矛盾点，脸上的表情笑得更加温柔了。

“咳咳，这点你就不要管啦，”祝宵水将事情糊弄了过去，“反正，就是我能够在现实世界中变成人形了，前提是要将你脑海中精神世界中的执念给完成。”

“所以水水昨天晚上，才突然进入到我的精神世界中，对么？”

“嗯嗯，就是这样！”

季言云明白了祝宵水的真实意图，倒是突然不说话了，他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又长又翘的眼睫毛缓缓垂了下来，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

“季言云，你怎么啦？”

祝宵水有些紧张，两只小手手抓住了衣服下摆，眼中已经升腾起了水雾。

“没事，只是突然不想让水水再次进入我的精神空间了。”

季言云说这句话的时候，能够很明显地听出来，其中隐隐约约带着点笑意。

但是祝宵水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如果季言云真的不让自己进入到精神空间里面了，这可怎么办啊？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祝宵水的大脑飞速转动，“是怕我看到你小时候的模样？还是这种行为对你比较失礼，又或者是害怕我跟小时候的你做约定？”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季言云的目光放得更加长远，“我很肯定水水的能力，也知道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水水的存在是第一位，我对你是绝对会放下信任。”

所以祝宵水将季言云精神空间内的执念全部清除，只是时间问题。

季言云最害怕的，是祝宵水能够在现实世界中幻化出来身体之后，会不会被其他人看到。

季言云的占有欲这么强，祝宵水还是小精灵的时候，其他人看祝宵水一眼，他就有点吃醋了。

甚至还会吃小时候自己的醋，如果祝宵水真实出现在现实世界当中，就她这副漂亮到不像真人的容貌，不知道会吸引到多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