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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山雨欲来

  • 作者:岱起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7-01 12:40:34
  • 完书字数:6148

“经医师探查过了,昨夜的四个女人都已经病重,溃烂处被脂粉盖住,所以公子没有发觉。”

周不疑沉了口气,透出少年本不该有的无奈。

“张允!他是蔡氏一党,定是他找来了这些毒妇!”王威怒发冲冠,急着想要冲出去找张允拼命。

刘贤道:“王将军勿急。昨夜人证俱灭,且那龟公和小厮上街时确实是宵禁时间,只不过往常青楼附近民不举官不究,如今张允手下真的把人杀了,也是杀的大义凛然,你现在把事情闹大,反而坐实了刘琦德行不修,德不配位。”

“那便如何?任凭公子被人坑害?”王威不想罢休。他对刘琦的忠心不是简单的政治投机,从战场上的刀剑拼杀,再到襄阳城里的明枪暗箭,能挡的他都替刘琦挡了。唯独这次,他挡不了。

事到如今,只有乐观。刘贤道:“花柳病也分多种,未必都会致命。待刘全找来医师,为他诊过脉再说,也许只是炎症,不会伤及性命。”

正说着,里屋传来虚弱的喊声。

“水……水……”

刘琦醒了,醒来还是令人厌恶的纨绔子弟。

“这是何地?”

身为贵公子,刘琦从来没有踏足过衙房。而身边清一色的男人们,则更令他称奇。

“我记得……昨夜服侍的……是女人啊。”

众人听到响声进屋,王威和刘先关切问到:“公子,有觉得何处抱恙吗?”

刘琦轻咳两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二人:“抱恙?我从来只抱女人。”

风流过后的尿意上涌,他起身要去撒尿。起身时,他突然感到下体一阵酸痛。

“啊……”

轻轻一声呻吟,他闷头向前倒去。刘贤等人赶快上前搀扶,才没让他整个人拍到地上。

“大公子他……”周不疑低头,一股混杂着脓血和黄汤的液体流经众人脚边。

刘琦,失禁了。

不用等医师了。刘贤心中一凉,他看的出来,刘琦这病,是伤到“根本”了。

“公子,医师带到了。”刘全待要引医师进屋,却被刘先拦下。

“大公子患病的消息不能传出去,否则影响立嗣大局。”刘先坚定道。

我靠,都这会了,还在想着争权?刘贤恨不得一圈将刘先打飞,可是还是不得不压住火气:“你说怎么办?挺尸等死?”

刘先思考良久:“可以用女眷问诊的办法,中间拉上个帘子遮住脸,让医师只诊脉和下半身。”

刘贤笑道:“这算个屁的办法!昨天刘琦去过青楼,消息早就传出去了,你说,在这内城中,谁能替他当这个患者?!”

“的确,身居内城的贵公子,昨天去过青楼,又能在这衙房看诊的,不是一般人……”

刘先说着,阴损的目光渐渐射向了刘贤。

“我……我啥也没干啊……”

当天,花柳大病流入内城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

内城,刘表的书房外屋。

一连七天,刘巴坐在这里奋笔疾书,笔就没停过。

里屋刘表和蒯越传出的调令一封接着一封,一会是令秭归和夷道驻军南进,集结于孱陵之北,一会是州陵守军西撤,收缩至华容附近待命。

秭归是南郡西部重镇,州陵则是封锁江东西进的前线,这两地的兵马调动,往往意味着大动作的序幕。

更奇怪的是,还有一封给刘备的将令,要他扼守新野,不得擅离。

“刘备不是最近时常往来襄阳,与主公商议偷袭许昌吗?怎么突然就责令按兵不动了?”

刘巴誊抄着军令,心中不禁疑窦丛生。按照规矩,这些涉及调军的军令都是机密,不得假手于人,须他这个治中从事亲自抄写,经刘表同意后加急发布。

最后这一篇,是下给行武陵太守金祎的。

“嗯?武陵守军戒备,整肃粮草,伏兵于路山以西?路山……”他敏感的发现了这个少见的地名。以往,伏兵布兵都是在江东的宜春或者平都附近,而路山这个地点似曾相识,却又少有布兵。

他起身,踱步到墙边,仰头在墙上悬挂的羊皮地图上寻找着路山的方位。

路山,在零陵郡西北部都梁县南。

零陵?!刘表要布兵于零陵西北?还是伏兵?

“刘从事,在看图?”

身后,蒯越的声音响起,回过头,二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上次刘贤和刘巴在蒯越府上道出真相,结果话说到一般就跑了,至今也没有解释过,此刻二人再次相见四目相对,蒯越像是无事发生一般露出习惯性的微笑。

“是,蒯大人,刚刚誊抄军令,有几个地名觉得陌生,怕写错,便确认下。”

蒯越随手拿起案头的纸张:“这是零陵那个竖子带来的湘纸吧,质地倒是坚韧。”

刘巴附和道:“正是,下官看纸张比竹简书写便捷……”

“刘从事可曾听说,这湘纸是何人所制?”蒯越冷不丁一问,令刘巴有些摸不着头脑。

“造纸之人?不甚清楚。”

蒯越道:“这纸来自于桂阳的一个小纸坊,名曰朝宗纸坊。造纸的,便是当年张羡麾下谋士桓阶。此人如今可正替那竖子料理桂阳政务。”

张羡的旧臣,那就是荆州叛逆……刘巴听除了蒯越话外的杀机。

待蒯越重新回到刘表身边,刘巴连忙回到案头前,将几封军令放在一起对照。

令金祎伏兵路山,是要武陵守军成为攻打零陵的先锋;收缩秭归、州陵等荆州东西两侧的守军,是要将兵力集中到南郡腹部,进可南下直攻零陵,退可防范零陵可能的反扑。

刘表这是在防备零陵潜在的叛乱。

为何要防备零陵叛乱?刘度之子正在襄阳为人质,除非……

结合蒯越的话,刘巴明确的做出了判断——刘表对刘贤又动了杀心。

事不宜迟,眼下刘巴分身乏术,他沉吟片刻,将手边的湘纸私下一半,提下寥寥数笔。

“李虎!”他将纸条交给应声进门的侍卫。

“老办法,让那竖子看见。”

李虎面露难色:“从事大人,你与刘公子已经如此熟络,还用的上……”

“嘘!”刘巴忙令李虎住口,唯恐隔墙有耳。

“他未必信我,但是一定会相信这纸条。毕竟这纸上的名字救过他的命。”

————————————————

斜阳照进屋内,应在刘表的脸上,留下一半黑暗,一半金黄。

“主公,军令已经发下去了,不日各营就会调拨完毕。”

刘表点头,用沙哑的嗓子说道:“异度啊,你可知老夫昏梦中想起了何事?”

蒯越摇摇头,他明白,能猜出主公梦境的谋士不是聪明过了头,而是愚蠢过了头。

“主公宏图远略,蒯越自然难望项背。”

刘表道:“那句谶语怎么说的来着,龙杀龙,天覆天,圣主宏业起荆襄。老夫在想,这话也许没有应在老夫身上,而是应在那竖子身上。”

蒯越没有说话。从刘表杀了刘修那一刻起,蒯越就知道,刘贤的死期只是早晚的问题。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刘贤是知情不报。

刘修的对立面是蔡氏和刘琮,而蔡氏和刘琮的对立面是刘琦,按照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逻辑,刘贤隐瞒刘修的罪行,只能有一种解释,他要帮助刘琦扳倒蔡氏。

外面已经传来消息,在蔡氏受到斥责的当天,刘琦便带着刘贤去了青楼。

这么看来,当时刘贤在鲲鹏台将桂阳太守之位让给刘琦,摆明了就是在刘表面前演戏。

身为君主,他绝不会允许下臣的欺骗,更何况是与政治野心相连的欺骗。

知子莫若父,刘琦到底有多少才能,刘表是清楚的。而按照刘贤表现出的才能和城府,如果自己真的要立刘琦,那么刘琦一定会成为刘贤的傀儡,甚至导致日后襄阳刘氏终究被零陵刘氏所吞并。

更有甚者,有人看见刘贤的仆人去了医馆,之后花柳大病入内城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深深触碰了刘表的逆鳞。

这竖子胆敢败坏我名声,是恨我不死啊。

腿根的刺痛袭来,公仇私恨在刘表心中不停发酵,思来想去,刘表的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

刘贤不能留。

三国贤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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