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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迎难而上

  • 作者:岱起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7-01 12:40:01
  • 完书字数:6602

刘贤没有想到,势利眼刘大秘竟然会出手救自己。 “刘从事,你怎么想到来救‘小人’了?难道这也是‘大人’的命令?” 刘巴扶着他走在内城的回廊上,目视前方,一点也没有慈悲的表情。 “主公要你有用,我去寻你,恰好遇到大公子,谈不上救。要说救,也是大公子救了你。” “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怎么,景升伯父又想看什么书?也别抄什么圣人语录了。我知道一本旷世奇书,讲的是山东豪门西门氏的爱恨情仇,要不要我给你默写下来……” 刘巴没有理他,在刘表的书房前松开了搀扶他的手。 “主公,刘伯礼带到了。” 屋里,乌鸦嘶鸣般的声音说道:“进来。” 刘贤听到刘表叫自己,故意一瘸一拐的扶墙而入。 “被打了?”坐在上首的刘表一眼就看出了刘贤的伤势。 刘贤道:“没有,是小侄自己摔的。” 刘表呵呵一笑:“笑话,自己能把自己摔的鼻青脸肿?想必是琦儿恼你建言他出襄阳,不得已泄愤吧。” 听到这话,刘贤有些心寒。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父亲,会如此去想自己的亲生儿子? 刘贤道:“并非是大公子,反而是他救了小侄。” 刘表的脸色一沉。既然不是刘琦,那么敢在内城行凶的,就只剩下自己疼爱的小儿子,甚至还有正妻蔡氏。 “襄阳内城道路繁复,多得是木梁山石,稍不注意便会伤及自身。”涉及刘琮,他转换了口风,顾左右而言他。 刘贤的目的达到了。如果他一进门便告状是刘琮打了自己,那么刘表定会认为他有可能为了弥补和刘琦的关系诬告刘琮,他先假意遮掩,再假装无意中透露出行凶之人,才会令刘表真正相信是刘琮打了自己。 你儿子打了我,你总不能不心怀愧疚吧?!以后折磨我时,总不能像抄书时候那样理直气壮吧?! 刘表身边,一直沉默的蒯越见气氛不对,将话题转移走:“伯礼,听说你在武陵探明了金太守被毒杀的真相。主公十分好奇,想问问你这断案之法。” 刘贤回答:“无他,唯以事实为依据,不唯上,只唯实。” 刘表和蒯越都听出,他还在记恨抄书的事。 “呵呵,你这孩子如此倔强,倒是让老夫想起一个故人。”刘表若有所思,将话题引向主线。摆摆手,刘巴转身端出一个盛满竹简的漆盘。 “还抄?!”刘贤有些惊讶。 刘表低声道:“这是蒯子柔之死的卷宗。老夫一直留着,就是等一员能吏为老夫断之。” 刘贤注意到,刘表说话时,蒯越少见的收敛了微笑。 蒯良是蒯越的兄长,更是刘表麾下的得力谋士。熟悉三国历史的刘贤,久闻蒯良的大名。 刘贤要接过漆盘,开口应答,却见刘巴并不松手。 “刘从事?”他试探着问道。 刘巴犹豫着,仍不撒手。低眉不展的蒯越在旁说道:“伯礼贤侄,蒯子柔可不是寻常民夫。一死而荆州哀,事关荆州大局,这案子,你可要慎之又慎。” 他和刘巴都对刘表重启调查有所保留,当着刘表的面不便明说,只能用这种办法提醒刘贤。 听话听音,刘贤从两人反常的态度中已经大致明白了此事的风险。他是做金融的出身,最明白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的道理。在蒯越和刘巴都有所怀疑的时候,刘贤却大为相反,坚信这漆盘上的案卷不仅不是危险,更是火中取栗的难得良机。 “两位大人,刘贤从未将景升伯父的命令等闲视之。莫说是子柔大人之死,就是襄阳城内的一只蝴蝶随便扇扇翅膀,也能在荆南掀起一场风暴。伯父有令,刘贤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只是在查案之前,还请景升伯父许下我查出真相的奖赏。” 没干活先要奖赏?几千年来也没有这样的规矩。但也许是之前得知了刘琮打人而产生的微薄的愧疚感,刘表难得点头道:“好,你想要何奖赏,说出来。” 刘贤道:“小侄想回零陵。” 刘表问:“回零陵?人往高处走,留在襄阳,将来你的成就不会在你父亲之下。回去了,你只能是一介太守之子。” 刘贤坚持道:“侄儿本无意名利,不求闻达于诸侯。还请伯父成全。” 刘表看到的是襄阳的功名利禄,而刘贤看到的,则是两年后曹操大军南下,襄阳望风而降的末路。 回去,才能继续抓生产,抓建设,争取两年大干特干赶超孙刘。留在这,他只能做跪地求饶的降将。而曹操只需要文聘那样能干的降将,不需要自己这样能干的汉室宗亲。 阴影打在刘表深陷的眼眶上,没人知道刘景升再听到刘贤的话时想到了什么。自从入主荆州以来,刘表见过太多刘贤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打破头要从郡县挤入襄阳,在这座繁华的名都中寻找栖身立足的弹丸之地。今天,他要主动提拔的刘贤,要给他大展宏图、广阔舞台的刘贤,竟然一个劲的想要退出襄阳? “好。一个月内,查清子柔的死因。否则……”刘表的语气渐渐从伯父的关怀转向州牧大人的冷酷。 “新野近来有些异动,老夫正好缺一个监军。” 新野?!刘贤想起演义里烈焰滔天的博望坡,还有兵荒马乱的长板桥,卑微点头,接下了差事。 至此,刘巴才松开了手,让刘贤接过了蒯良之死的卷宗。 刘贤走后,蒯越问刘表:“主公,若他真查出兄长死因有异,那便是大才,难道真的让他走?” 刘表道:“这世道,人留不住人。只有名利能留住人。那个时候,恐怕老夫让他走,老夫那两个儿子也不会放他走。” 刘表望着刘贤远去的背影,不知是想起过去还是担忧未来,轻轻叹了口气。 ———————————————— 回到衙房,刘巴对刘贤的态度依旧冷漠。 “既然主公将如此重担给了你,我也不好多说。这是主公命我交给你的腰牌。弄丢了,小心的脑袋。” 刘贤接过金灿灿的腰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他还只是个书佐,但是这随意出入内城的腰牌已经证明,他成了荆州牧的众臣之一。 职场上,一般年轻人官小权重,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刘巴继续说道:“还有,我办公所用的这间书房就暂时交你使用。卷宗机密,不可轻易示人,钥匙你拿好,但有差池,你零陵刘氏恐怕就不是荆州之臣了。” 刘贤接过钥匙,兴奋劲头上问道:“我用了你的书房,那你去哪?” 刘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然是和你对调!” 我去?这才几天,自己一介书佐,就和州牧大人的刘大秘对调办公室了?!看上去只是我进了里屋,他在外屋,但是屁股决定脑袋,这岂不是说,我要成刘大秘的领导?秘书的领导……那不就是荆州集团的办公室主任? 虽然想法无厘头,但是刘贤心里早就为自己在古代的职场成功而心花怒放。 “咳咳。老刘啊,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这里就不留你了。” 他清了清嗓,一屁股靠在刘巴常坐的靠几上,装模作样的拿起卷宗,享受起当领导的派头。 刘巴脸色气得铁青。整个荆州,叫他刘老的有,敢叫他小刘的,万中无一。但是此刻形势比人强,他已经让出了权力之位,只能忍一时之气,扭头出屋。 刘贤叫住他:“等等,老刘,我这查案嘛,习惯有些助手,他们的门禁,还请你去落实一下。” 助手?!刘巴瞪着刘贤,咬着牙说道:“主公只让你一人查案,没提助手。” “没有住手,那我走?”刘贤连眼皮都没抬。“就说是你配合,我查不下去,又或者说,是有人从中作梗……” “好,助手助脚我都给你配齐。” 刘巴好汉不吃眼前亏,尽管气得鼻孔冒烟,还是咬牙答应。 “哎,还有……”刘巴刚要出屋,又被刘贤叫住。 “还有何事?!”刘巴怒问。 刘贤笑道:“无他,嘱咐你,公文上可别抄错字。” 他得意地笑着,目送刘巴气鼓鼓的离开。 ———————————————— 在刘贤查案的同时,襄阳城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幽会的黑影正在低声交流着。 甲:“老头子又要查蒯良的死,是不是察觉到了?” 乙:“若是察觉了,还用那零陵竖子作甚!” 甲:“我是怕……” 乙:“我都还没怕,你有何惧?” 甲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代表了他的不安。 乙鄙夷的看他一眼:“当初的无耻相哪去了?听我的,虽然不怕查,但是那件事经不起深究。你还是赶快想办法除掉那竖子。” 甲犹豫道:“除掉他?他可是……” 这犹豫随即招来对方的瞪眼:“你还怕失去零陵不成?!” 甲连忙按住乙的嘴:“好,好好,你不要急,我去处理。” 乙冷冷道:“你最好果决一点。老头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更大的危机决断就在眼前。袁家的覆灭殷鉴不远,你最好想清楚。” 甲点点头,目送着对方的黑影消失,随后自己缓缓离开。 当天晚上,一个内城守卫悄悄脱离了岗哨,潜行至衙房之外的阴影里。 他名叫傅彤,表面上是内城侍卫,实则是一名刚刚接了任务的死士。 傅彤望着衙房窗上的光,窗户另一侧挑灯夜读的人影若隐若现。 “零陵,刘贤。” 傅彤念着猎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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