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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怡和零零一起怀疑的看向他。

两人身后，身形软软靠在矮柜上的乔晚晚直起了身子：“行。我来看看。”

说完，缓步越过温子怡和零零，弯腰去查看裴恒袋子里的那些米。

一边看，一边和对方聊了起来：“果然还是小元你带来的米最好。”

“也不知道你这灵米是怎么种出来的，灵气比外面那些修士种的都要浓郁。每次我差人运出去，不出一天准被抢完。”

等着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乔晚晚又差人给他称重算钱：“这次一共两百斤，一斤照常五十中品灵石，正好一万中品灵石。”

前方，裴恒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认真交易的温子怡和零零：“……”

所以，他真的是来交易所卖米的？而且看样子，似乎还不是第一次。

乔晚晚已经熟练的将装了灵米的袋子收进了储物戒，并取了一万中品灵石给他：“你点点。”

裴恒没点，直接随手收了起来：“多谢。”

交易完成，裴恒没有留在交易所的意思，同乔晚晚道谢之后便准备离开。

温子怡准备开口。

乔晚晚先一步已经将人喊停：“小元。”

裴恒脚步停下，又转身看向乔晚晚。

后者伸手指了指温子怡：“这小丫头还有事找你。”

裴恒视线微转，看向温子怡。

乔晚晚的声音响起，道：“这两个小丫头要去封魔渊，阵子外面的那些阵法群过不去，所以想着请你帮忙。”

说完，又闲带了一句：“两个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道途通畅想着堕魔的事情，来了万渊镇不说，还要去封魔渊。”

裴恒并不关注乔晚晚提到的“两人想着堕魔”的事情，平静的目光望着温子怡后，道：“封魔渊一个人一趟二百五中品灵石。”

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扫了零零一眼，又补充道：“不是人也要收。”

温子怡、零零：“……”

温子怡和零零一起默了默。

不知道应该先将关注点放在“两人要找的反派裴恒已经离开了封魔渊在万渊镇卖灵米并且兼职做去封魔渊的领路人”上面，还是应该先将关注点放在裴恒补充的“不是人也要收”几个字上面。

旁边，乔晚晚笑了一声：“那行，你们自己聊。我得上楼看看谁有时间，安排人先把这些灵米送出去。”

万渊镇里多是堕魔，这些灵米于他们无用，所以每次都是送到旁的镇子上去卖。

“好。”

裴恒和温子怡一起朝着她点了点头，乔晚晚便上楼去了。

裴恒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温子怡，看不清面容，但眼底瞧着没什么波动，又问了一句：“还去吗？”

温子怡正在识海当中和零零快速交流着：“查到了吗？裴恒怎么会突然出了封魔渊？”

零零才检查完了一遍：“除了你突然离开万灵仙宗以及叶华章没有出现在万灵仙宗升仙大会上之外，剧情暂且没有显示出现旁的偏差。”

温子怡看向面前并不催促，就那么等着她回答的黑袍裴恒：“也就是说裴恒的确还在封魔渊中被封印？那这是什么？”

零零也不清楚，但还是无比肯定：“这是裴恒！”

温子怡：“……”

零零继续在识海当中和她交流：“那封魔渊我们还去吗？”

原本去封魔渊就是为了找裴恒，但现在对方出现在了这里……

温子怡：“……”

“不去”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被温子怡扭转成了：“去吧。”

“总得先确认封魔渊还有裴恒到底是什么情况。”

零零关于剧情人物的检测应当没错，所以问题还是出现在了裴恒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裴恒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温子怡觉得还是去一趟更好。正巧也能探一探为什么裴恒离开了封印但剧情却并未显示偏差的原因，顺便看看加入裴恒阵营的可行性。

短暂的犹豫之后，温子怡就做出了决定。

“去！”

她看向不急不催的黑袍裴恒，伸手指了指身高只到自己大腿位置的零零，确认了一句：“小孩也二百五吗？”

零零：“……”

裴恒平静点头：“都一样。”

温子怡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可以去？”

裴恒：“随时。”

温子怡摸了摸身上只装了十来个灵石的普通荷包：“可以，但灵石我得出了万渊镇才能给你。”

裴恒扫了她一眼，神色不变：“可以。”

又补充了一句：“出城给需要多收五块。”

温子怡：“……”

温子怡嘴角抽了抽，想着面前的人就是她们要找的裴恒，咬牙答应：“……行。”

乔晚晚还在楼上没有下来，去封魔渊的事情谈妥之后，一行三人干脆直接离开了交易所朝着万渊镇外走。

——

裴恒一身都罩在黑色斗篷当中，温子怡和零零一直不记得收拾，仍旧是才同异兽厮杀完的狼狈模样，路上偶尔还能遇上一两道打量的目光，三人也没怎么在意。

一路出了镇子。

温子怡领着裴恒还有零零拐进了不远处的一处竹林，在竹林一处完全看不出与周围各处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停下。

看了一眼裴恒，温子怡带着零零一起蹲下挖了起来：“稍等，灵石埋的可能有一点深。”

裴恒面无表情，但却不着痕迹的离远了一步。

并没有要帮忙挖的意思，只安静等在旁边看着。

足半炷香之后，温子怡和零零停下了动作。

一起合力将埋在里面的木箱子抱了出来交给裴恒：“这里四百九十五块中品灵石。”

裴恒看了眼她怀里沾满了泥土的木箱子：“……”

再次离两人远了一步：“可以把它打开吗？”

温子怡：“……？”

温子怡依言将箱子打开：“这样？”

裴恒点头，又道：“放地上就好。”

温子怡：“……”

温子怡瞧着他躲避的模样，那句“这上面沾的是土不是屎”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又默默的被咽了回去。

毕竟可能是未来老板。

将打开的木箱子放在地上之后，又将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新得的十块倒了出来：“这里十块。”

五百零五块，卖了温子怡从万灵仙宗带出来的储物戒、通讯符、桌椅板凳，两个人又辛辛苦苦砍了四十多天的异兽才凑到的。如果不是昨晚幸运多击杀了一只异兽，可能都不够。

零零依依不舍，温子怡则是看向了裴恒，只希望这些灵石物有所值。

裴恒只扫了一眼，将五百零五块灵石一起收进了储物戒。

他明显不需要箱子，温子怡也没直接丢，又招呼着零零再次动手埋回了原位。

箱子也是她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不一定要继续将灵石藏在这里，但空的箱子可以先藏着。

灵石已经没了，放灵石的箱子总不能也没了吧？

确定走近了也不容易发现之后，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看向裴恒：“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封魔渊？”

裴恒看了眼她衣服上依旧沾着灰尘的某处。

温子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抬手又拍了拍。

看着零零脸上蹭到的土，就着拍过的衣服顺手又给她擦了擦：“好了，干净了。”

裴恒：“……”

裴恒沉默了半晌。

别开了眼，道：“走吧。”

——

万渊镇以北，没有旁的城镇，除了一些狩猎异兽的修士之外，很少有人会来。这里一公里范围之内，寻常、安全。但出了一公里的范围之后，处处都是不知道什么人布下的阵法。

这一个多月里，温子怡和零零在一公里范围外不知道多少次踩进了这些阵法的坑。

所以，估摸着到了布满阵法的区域之后，温子怡随手牵起零零的手，跟在了裴恒的后面。

裴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直到三人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确实一个阵法都没有触发之后，温子怡才确定裴恒确实能不触发阵法前往封魔渊。

她抬了抬牵着零零的手，识海当中朝着零零问道：“裴恒懂阵法吗？”

零零快速给出回答：“原文中没提到。”默认不懂。

温子怡若有所思。

“听说万渊镇外的这些阵法三五不时的就会变一变，哪怕是懂阵法的人也时不时的就会触发一两个，小元道友瞧着似乎对阵法一道非常精通。”

裴恒依旧走在两人的前面，听着她的话语并未回头，只是平静应声：“略懂一些。”

一旁零零再次探查确认对方的身份：是原文中出现的反派裴恒没错。

又有偏差？

她眼底带着迟疑看向前面的裴恒。

反而是温子怡，继续状似随意的闲聊问道：“我瞧着乔姐姐同小元道友很是熟络的样子，道友经常去交易所里售卖灵米？”

裴恒脚步没停，看了眼上前一步走在旁边的温子怡，道：“也并非经常。”

“去一趟封魔渊，就顺道去一次交易所。”

温子怡没忘记乔晚晚说这些灵米都是裴恒种的：“道友的灵米种在封魔渊？”

这件事万渊镇不少人知道，裴恒嗯了一声。

温子怡低头，和零零对视了一眼。

一大一小默契的继续在识海当中交流。

零零：“怎么会有这么多无法检测到的偏差？”

温子怡：“裴恒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强上许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短暂的安静之后，温子怡先开口：“应该是因为原文所有一切都主要以主角的视角展开。”

“像眼下这般，或许是因为原文中眼下裴恒就已经离开了封印，只是在主角的认知当中没有离开，所以检测之后不算偏差。”

零零：“那他懂阵法的事情也是这样？”

温子怡“嗯”了一声。

零零只琢磨了片刻，就以“这样的解释非常的有道理”说服了自己：“我就说一个任务世界当中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偏差，原来是这样！”

说服完自己，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还是朝着他拜山头吗？”

温子怡：“对。”

不止要继续拜，而且要认真的拜。

就眼下短暂的了解来看，裴恒明显比她想的还要强上一些。

而他越强，自己在加入他阵营之后，未来丹田里的金丹就越安全。

心里定了主意，温子怡再次主动开口：“小元道友能将灵米种在封魔渊，是认识封印在那里的裴……将军？”

知道面前就是裴恒本人，所以温子怡在称呼上稍微客气了一些。

都知道封魔渊那种地方魔气浓郁且封印着强大魔修，正常人不会将田种到那里去，所以温子怡这般问也不算太突兀。

裴恒侧目，瞧了她一眼。

温子怡脸上带着真诚：“不瞒道友，我自小便仰慕裴将军，这次去封魔渊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见到他。”

裴恒没说话。

只到温子怡大腿位置的零零跟着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我都不敢想，若是有一天能加入裴将军收下，我们会有多幸福。”

温子怡配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胆小鬼，我就敢想。”

说罢，望向裴恒：“小元道友觉得，裴将军会愿意收留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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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恒没有迟疑，直接摇头：“不会。”

温子怡：……？

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