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网

当前位置:首页 > 经典文学 > 和离后养崽日常

第 65 章 红痕

  • 作者:午时茶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1-11 02:13:59
  • 完书字数:8808

“江衙内,江衙内……”轻柔婉转的声音唤回了江清辞的深思,惠仁公主见他迟迟不往下说,目光定定瞧着她的身后,便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了过去。

后面没什么呀?只有褚娘子罢了。

褚瑶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印记,倏地脸上一红,赶忙转回去,这便起身离开了。

江清辞虽是洁身自好之人,可对于男女之事,他也略知一二。同窗好友之中有一位风流才子,时常流连于花楼之中,脖子上偶有红痕,道是姑娘用唇吸吮而来。

所以褚瑶脖子上的红痕,是……

一只白嫩纤细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的说话了?”

“抱歉,公主,我接着与你说……”他定了定心神,又与她剖析起来,并帮她捋出了几条思路。

惠仁公主很是高兴:“多谢你,江衙内,你既是褚娘子的朋友,日后便也是我的朋友了。”

“多谢公主抬举。”他拱手道,“公主没有别的事情,在下便先告辞了。”

“好吧,”惠仁笑嘻嘻与他告别,“那明天早上见。”

江清辞绕过屏风,自西门走出。

从学堂到山庄大门,这一路上每隔一程便有一个护卫,名义上时防止他们这些外来的学生在山庄里走失,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庄子内的女眷清誉,不让他们这些学生有接近女眷的机会。

昨日他误打误撞,被孙夫子指到屏风东侧,与公主和郡主她们坐在一侧,理应更加谨言慎行,但是他没忍住与褚瑶多说了几句话,几天早上身边便又多了一张书案,宫中的四皇子竟也过来读书了。

想必是太子殿下特意安排进来的,其中意图,自然不言而喻。

今日褚瑶脖子上的印记,就是太子殿下在提醒他不要生觊觎之心。

关于褚瑶与太子殿下的关系,他也是在母亲派人大闹褚瑶铺子后才得知的。

那时他被母亲锁在房中,被父亲放出来时,才得知母亲捅了大篓子。

母亲安排管家带人去褚瑶的甜水铺子前闹事,他们却被一个魁梧的壮汉打了回来,母亲大为恼怒,待父亲从衙门回来后,便将此事告知父亲,希望父亲安排衙门的人去给褚瑶一个教训。

谁知父亲得知她要教训的人是褚瑶时,竟变了脸色,说那褚瑶不是普通的妇人,责备母亲不该鲁莽行事。

母亲那时还不解,以为褚瑶身后至多有个陆家,区区一个员外府,难道还得罪不起?

父亲那时并未多说,只是严明谁都不许再招惹褚瑶,也不许他再去见褚瑶。

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去甜水铺子找她,却得知她去京城了。

在此之后,父亲突然被调职去儋州做知州,虽比通判之职高上半阶,但官路却是不同,原本父亲有望擢升去京城的,却没料到去了儋州那种不甚富裕的地方,在那里很难做出功绩,自然日后的擢升也遥遥无期。

父亲为此郁卒了许久,多方打听后得

知是太子殿下暗中属意,思前想后,想来与母亲那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在一次醉酒后,父亲失言与他说了一桩秘密之事,说当今的太子殿下曾潜伏在绥州三年,用的便是陆员外府二郎的身份。

所以褚瑶所嫁之人并非是真正的陆二郎,她嫁的是当时的晋南王世子,当今的太子殿下裴湛。

他也终于恍然大悟,想通了一个一直困扰他的疑团,便是他同褚瑶表明心意那日,他信誓旦旦地说即便是让她为妾,也一定会对她好。

可她却说,她与前夫和离的缘由,便是不想给前夫做妾,又凭什么给他做妾?

是啊,她连给太子做妾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答应给她做妾呢?

褚瑶匆匆回了房内,对镜照了照脖子,果然今天早上敷的桃花粉脱落了许多,露出两个明晃晃的红印来,气得她骂了一句:“狗殿下,害我丢脸!”

复又拿了棉扑,蘸着细粉又往脖子上狠扑了一通。

下午趁鸣哥儿午睡时,褚瑶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写策论,这房中的藏书都是裴湛特意从东宫的书房搬来的,可供她查阅的书籍很多。

她正翻看着,阿圆敲门进来,说惠仁公主、安康郡主与陆小娘子过来了。

她们各抱着几本书,说是要与她一起写今日的课业。

惠仁问她:“你午时怎的走得那么匆忙?江衙内帮我们分析了这次策论的题目,你没有听到真的太可惜了……”

褚瑶只好谎称自己那会儿身子忽然有些不适,便只好先回来了。

惠仁十分仗义道:“没关系,我们与你复述一遍也是一样的,若我有说漏的地方,郡主和明芙会帮着补充的……”

褚瑶自然也乐得接受:“那便多谢你们了。”

她听惠仁公主她们转述江清辞对题目的分析,果真头脑清明许多,比起自己毫无目的的翻书要快上许多。

四人埋头写起来,安康郡主写得最快,下笔犹如涌泉,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问她们要不要看一下,寻些灵感。

惠仁公主咬着笔头:“还是不看了,万一咱们写得相似,叫夫子看出来,又要挨训了?”

褚瑶也只是写了一半,毕竟腹中没有那么多经纶,时不时要去书架上翻找典籍。

恰好此时听到外面传来鸣哥儿的哭声,他睡醒了,哭着找娘亲呢。

奶娘抱着他来到书房,瞧见满屋的贵人娘子,不由愣了一下:“褚娘子,小殿下醒了,非要来找您……”

褚瑶只得搁下笔,起身去抱鸣哥儿。

待他不哭了,便想将他给奶娘照看一会儿,待她写完策论再去陪他玩。

哪知小人儿攀着她的脖子往她怀里拱,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这时,一只用竹筷做的小木偶忽然出现在鸣哥儿的面前,用颜色各异的木珠穿成木头的胳膊和腿,肚子用小鼓做成,左右晃动时,木珠会甩到小鼓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比普通的拨浪鼓有趣多了…

果然,鸣哥儿被这个有趣的小玩意吸引,伸手去抓,对方顺势将他抱到自己怀中,才把小木偶给他,柔声哄道:“小殿下,我来陪你玩好不好?”

小人儿看看手中的木偶,又看看她,没有哭闹,算是同意了。

“那我和奶娘陪小殿下出去玩,你们安心写……”她目光淡雅如雾,溢出温柔而真诚的目光来。

褚瑶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帮自己照看鸣哥儿,怔了一瞬才道:“那便劳烦安康郡主了。”

安康郡主瞧着身姿娇柔,纤腰似柳,可抱着小木墩似的鸣哥儿也并不费力,这便与奶娘一起出去了。

褚瑶回到书案前坐下,惠仁公主听着外面的脚步走远了,才与她低声说道:“你怎的真的叫她去陪鸣哥儿了,若她得了鸣哥儿的欢心,日后认她做母妃,你岂非连儿子都拱手让人了?”

褚瑶执笔蘸墨的手一顿,转头看她:“你也觉得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吗?”

“她若真心想要,父皇肯定会给她的,毕竟当初本就是父皇先允诺,说要与靖南王结儿女亲家的……”惠仁公主说,“前些日子她分明和二皇兄走得近,二皇兄虽然也不差,但比起太子哥哥来终究是逊色了几分。她许是瞧不上二皇兄,所以才会来这里,这其实也是在暗示自己的态度,我担心不日父皇真的会下旨赐婚……”

褚瑶落笔写字,轻声道:“那便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了……”

晚上裴湛回来的时候,鸣哥儿还在玩那个小木偶,他瞥了一眼,问褚瑶:“听说今日宋时微来过?”

宋时微便是安康郡主的名讳,乍得一听,褚瑶还有点懵。

“你说安康郡主吗?”褚瑶反应过来,“来过,与公主和明芙一起过来的。”

“你还让她陪鸣哥儿玩过?”

“当时在写策论,我没写完,便劳烦她帮忙照看了鸣哥儿一会儿……”

“你倒是心大……”他走过来,皱眉瞧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怎的没将头发盘起来?”

“你还有脸问?”褚瑶瞪了他一眼,“今日丢煞人了!”

他听着却是心情转好。

“明天把头发挽起来,”他指尖轻轻勾勒着她的鹅颈曲线,指腹在那红色印记上婆娑,“很漂亮,作甚藏着掖着?”

褚瑶知道好好和他说没有用,于是松了松自己的衣襟:“殿下瞧我这锁骨好不好看?不若明日穿个直襟的褙子,把锁骨也一并露出来可好?”

他眸色一暗:“这里不行,脖子以下,只能给孤看!”

“那殿下不妨把柜子里直襟的衣服都扔池子里,反正殿下就喜欢做这般幼稚的事情……”

“不过是两件衣服,回头孤叫尚衣局再给你做两件便是了……”

她说的是衣服的事情吗?

罢了,反正与他说不通,何必让自己生气。

夜里褚瑶陪鸣哥儿玩了一会儿后,瞧见小人儿打哈欠了,便塞给裴湛,让他去哄鸣哥儿睡觉,她则去了

昨晚那件厢房……

不消一会儿,便折返回来,虎着脸问裴湛:“是你叫人把那间厢房锁上的吗?”

裴湛朝她比了比手,示意她莫要说话,鸣哥儿迷蒙着眼睛,马上就要睡着了。

褚瑶便兀自站在床边等着,待鸣哥儿睡着之后,裴湛将放在床的最内侧,拉过一张小被子盖好,而后才转身看向气鼓鼓的褚瑶。

“莫要气了,孤有事和你说,”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明晚是小节夜,宫中会设宴庆祝,届时惠仁和宋时微都会回宫过节,鸣哥儿也得回去,留你在庄子里实在冷清,你若愿意进宫,便与鸣哥儿一起……”

“我不去,”他话还未说完,她便拒绝了,“我不想进宫。”

“孤明晚难免要喝酒,大抵不能赶回不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殿下若是觉得我一个人在庄子里冷清,不若让我明日回绥州一趟,我回家过节便不会冷清了……”

“不行!”裴湛毫不犹豫拒绝了她。

上一次便是骗他说要回绥州,结果他一撒手她就跑了,若非是她怀上了孩子,怕是根本不会和他回京城来。

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次他自然说什么也不肯再给她机会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行就算了……”褚瑶垂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失落。

裴湛见她这般,有些于心不忍,便找补道:“你虽不能回绥州,但是孤可以派人去将你的母亲接来……”

“不必了,我母亲身体累年不好,两个时辰的车程怕是受不住……”再者以前母亲做的那些事情让她寒了心,母女的感情已经大不如从前。

既然不肯放她回去,自是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夜里裴湛自是不肯让她回那间厢房歇息,两人仍是睡在一张床上,只不过褚瑶的被子被锁在那间厢房里,于是裴湛理所当然地将她哄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并承诺绝对不会对她做任何事情。

大抵也知道此番不让她回老家是有愧于她,所以果真什么也没有对她做,只是老老实实将她抱着。

褚瑶心中生烦,没有睡意,自她怀中翻来覆去几次,惹得他也睡不好。

他侧过身来继续搂着她,大手落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哄鸣哥儿睡觉一般哄着她。

“殿下……”她小声唤他。

“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饿……”白日里吃得少,晚上又吐了一会儿,这会儿不是有点饿,其实已经饿得胃里反酸。

只是这么晚了,小厨的人早就离开庄子了。

裴湛做起身来:“想吃什么?”

“想喝一碗热乎乎的面片汤,”她也要起身,“我自己去煮就好。”

他按住她的肩膀:“夜里凉,莫起了,孤去给你做……”

裴湛披衣而起,出了房间,往厨房走去,顺便将蹲在树上值守的洪杉叫了下来:“下来,帮孤和面!”!

午时茶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快捷键上一页 章节(快捷键 enter) 下一页(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