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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改造实验？”

卡苏恩有些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什么意思？”

“黑水部落两年前和你们有过秘密协议，这也是促成你们圣罗兰王国和黑水部落联手进攻斯兰王国的主要原因之一。”古安生偷偷瞥了一眼莫妮卡，在看莫妮卡点头后，他才开口说道，“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协议内容是什么，但我推测应该是和生物改造、强化之类的实验有关。”

“你为什么这么说？”

“黑水部落目前死在我手上的两位大统领里，毒爪已经彻底深渊化，他的身体被改造得非常奇怪，基本可以说是只保留了大体的外形，但实际上已经是深渊生物了，我不知道这种改造到底是算成功还是失败，但如果从强化角度来看的话，应该是算成功的。”

古安生大致描述了一下当初毒爪—黑水的情况，卡苏恩的脸色就变得相当凝重了。

“不过根据我后来击杀狂牙—黑水的情况来看，针对毒爪—黑水的改造应该算是失败的，因为狂牙—黑水就没有变得那么的奇怪。……至少对比起毒爪，狂牙要正常许多，而且他的实力表现也比毒爪强大太多了。所以如果说，毒爪的改造失败的，而强化是成功的，那么狂牙就不仅改造成功了，甚至就连强化也可以称之为大成功。”

“那这和大公投资的研究所有什么关联吗？”

“有。”古安生点了点头，“在他们接受了这方面改造和强化之后，魔术骑兵团的强化技术才真正的稳定下来，这一点我已经从托马那里得到确认了，所以由此可以得出结论：魔术骑兵团后来的强化方案正是建立在黑水部落的实验结果上。甚至于，魔术骑兵团的那些炼金战马，其改造参考生物也是以‘梦魇马’和‘夜魇马’为蓝本。”

说到这里，古安生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出自己很久之前就说出来的名言。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研究所是如何捕获到这类深渊生物的呢？”

“我知道你们圣罗兰王国非常擅长魔法，召唤魔法也肯定非常熟悉，所以我相信你们真想要召唤出这类深渊生物也肯定没问题，但是如果不能长期养殖和观察，甚至是不断进行实验，那么他们如何调配出炼金战马？”古安生开始发出灵魂拷问，“而且

，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召唤魔法如果长期指定一种生物进行召唤，并且在召唤期限结束后还不把这生物送返，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魔法，看起来非常的神奇和无所不能，但实际上也是要遵循它所独有的规则。

例如召唤魔法。

它的运行逻辑是通过利用魔力激活信标，从而召唤出指定的召唤物——不过大多数召唤师在第一次召唤时，都是随机召唤，毕竟他们没有信标。而召唤物的死亡，除非是在物质界内定向召唤，否则跨位面召唤并不会让召唤物真正的死亡，但它们的死亡也会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次召唤出来，所以这类跨位面的召唤往往都是直接针对一个族群发出的召唤。

不过召唤魔法所召唤出来的生物，是有存在时间限制的。

在时间期限内，召唤师只需要很少的魔力就能够维持住召唤物的存在。但一旦超过时间，召唤师就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进行强制维持——很多初学者都会认为，那我把召唤物送回后重新召唤不就可以了吗？可事实上则是，几乎所有召唤师在召唤出来的召唤物被遣送回去后，他们将在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次召唤。

这个时间的长短，一般取决于召唤物的强弱。

所以任何一位召唤师都不可能只会召唤一种召唤物。

因此，如果梅尔奇公爵投资的研究所里，真的有梦魇马和夜魇马的话，那么就肯定不是以召唤的方式召唤过来，除非整个研究所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召唤师，而且还都学会了召唤梦魇马和夜魇马的信标。

但这可能吗？

身为土生土长的圣罗兰人的卡苏恩很清楚，这不现实。

召唤魔法，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魔法，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学会的——每当魔塔研究学院招收新生时都会举办一次测试，而这场测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检测所有入学生里有没有拥有特殊魔法才能的人。

像魔能学、召唤学、魔阵学等等，就都需要拥有特殊魔法才能的人才能够入读。

例如，梅林就曾入读魔能学且还是那一届的首席毕业生，因为他拥有能够施展魔法的才能。

安妮别看她是炼金学首席毕业生，但实际上正是因为她没有施展魔法的才能，所以才能入读炼金学。

而拥有魔法才能的人里，并不见得每

一个人的才能都是与召唤学有关。

这也是召唤师较为稀少的原因。

如果说梅尔奇领的研究所有那么两、三位召唤师，卡苏恩倒是相信，可要说整个研究所全都是召唤师，而且每个人都能够召唤深渊生物的话，卡苏恩就绝不会相信了。

“梅尔奇大公肯定不会背叛王室，我觉得大公他也是被蒙蔽了。”卡苏恩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不过这件事如果真的要调查的话，那么肯定不能让大公知道，他必须得避嫌。”

这一次，轮到古安生有些吃惊了：“你不是大公的人吗？”

“你可以理解为，我和梅尔奇大公、托马子爵都是同一个立场的，但如果真要说我是属于谁的人，那么我只能说，我是属于国王陛下的人。”卡苏恩沉声说道，“这一次针对你们斯兰王国的战争，我们圣罗兰和黑水部落的确是有所联合，而且这场战争也是由梅尔奇大公主导推进的，但这实际上牵涉到了很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我没办法如实告知，还希望你能理解。”

古安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去了解游戏的背景故事，所以卡苏恩这么说，反倒是更让他满意，他自然不会去多嘴。

“总而言之，现在既然关于深渊教会的线索全部都指向了梅尔奇大公领地内的研究所，那么梅尔奇大公在这件事的立场上他都必须回避。”卡苏恩开口说道，“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然后安排你和托马子爵见个面的。”

“那你最好快一点。”古安生开口说道，“深渊教会的【骑士】正在往王都这里赶来，我怀疑他的目标就是要杀了托马子爵，这也是我会赶来这边的原因。”

卡苏恩的瞳孔猛然一缩，然后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马车很快就将古安生和弥子放下，然后驶向了第三圈城区。

卡苏恩侯爵如今已经恢复原职，他自然也是有资格入住第二圈城区，但就算是他想要进入内城也必须要通过层层汇报。

所以等卡苏恩侯爵能够觐见国王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午后了。

卡苏恩很快就把他和古安生说的那些话提炼出重点内容直接汇报给了圣罗兰王国的国王。

这位国王年纪不算大，甚至比斯兰王国的两位王子还要年轻一些。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对圣罗兰王国的掌控力才会不足，以至于贵族议会都敢尝试着架空他，想将王室彻底变成一个吉祥物，这一点正是王室和一众保皇党所不能容忍的。

但不管是王室还是贵族议会，他们之间的争权夺利都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里，而且若是有能够对圣罗兰王国的发展有利的政策，双方也不会互拖后腿，而是会竭尽全力的合作，这一点才是圣罗兰王国的国力能够一直发展而不会损耗在内斗的原因。

“你，认为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圣罗兰王国的国王开口问道。

“可信度非常高。”卡苏恩开口说道，“安徒生这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普通人。在和我交谈的过程中，他都非常的坦诚，并没有什么隐瞒，而且我能够看得出来，他的确是想找托马。”

国王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虽然有励精图治的信念，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比起他的父亲是非常平庸的，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守成而已。之前会同意梅尔奇提议的与黑水部落联手对付斯兰王国，也是为了尝试将内部矛盾转移，但很可惜他失败了，所以后来也就不得不做出一连串的妥协，以保住卡苏恩。

至于托马？

这位国王的确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魔术骑兵团强大的是这支骑兵部队的特殊作战能力，那不是仅仅依靠一位团长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他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所以就被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但现在整支魔术骑兵团都被打消了编制，那么托马这位魔术骑兵团的团长在国王的眼里也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舍弃他而保全卡苏恩，才是最具价值的选择。

只是这些话，身为国王的他不可能说出来。

“先安排他和托马见一面吧。”

沉吟了片刻，国王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卡苏恩的请求：“你到时候也跟着一起去，看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这件事，暂时就不要让梅尔奇大公知道了。”

“好的。”

……

而另一边。

古安生和弥子也回到第五圈城区的旅馆后，就没有再外出。

下午的时候，卡苏恩派了一名仆人送来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简单的问好，然后就告诉古安生，明天他就过来接他们，然后一起前往

皇家骑士团的驻地看望托马，至于之后的事情，都要等古安生和托马碰面之后再做决定。

“你骗了他们。”弥子等古安生看完信后，突然开口说道。

“只是一点话术而已。”古安生并没有否认弥子的说法，“我一个朋友教我的。”

“男的女的？”弥子突然追问道。

“呃……”古安生愣了一下，“这个不是重点吧。”

“是！”弥子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女的。”

弥子的双眸微微一眯。

有杀气。

但古安生并未发现，他还在自顾自的说道：“她叫安妮—戴珊，是斯兰王国杜宾领的合法继承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我解决这件事回去后，她应该是杜宾女子爵了。……我从那学了一点话术技巧，不过我可没有骗他们，深渊教会的巡游执政官【骑士】的确正在往利尼斯王都这里赶来。”

古安生望向弥子的时候，弥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但他不是为了制造混乱，或者是想杀了托马吧？……他是冲你来的？”

“是。”古安生有些惊讶于弥子的敏锐，“之前我不清楚，不过我现在知道了。这两把剑还有我现在戴着的这个手套，都是他赐予执行官的力量，所以他必须得回收这些装备后，他才能够再制造出新的执行官。不过【副官】居然没有装备，我倒是有些惊讶。”

莫妮卡翻了个白眼。

【副官】都被古安生轰得只剩两条腿了，就算有什么装备也肯定都被毁掉了。

但莫妮卡却很清楚，【骑士】赐予【副官】的那份力量已经彻底被古安生吸收了，这份力量应该会转化为他的成长源泉，在未来反应到他的身体素质上，所以如果【骑士】想要回收这份力量的话，那么他就只能杀了古安生了。

不过这件事，莫妮卡并没有告诉古安生。

但其他几件事她倒是说了。

“所以，你是想借助圣罗兰王国的力量，来对付【骑士】？”

“是的。”古安生对于弥子，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现在他们两人算是一伙的。

“轰隆——”

雷鸣声突然炸响。

然后很快，淅淅沥沥的雨水就开始落下了。

弥子转过头望向窗外，很是感慨的叹了口气：“开春后的第一场雨啊。”

下一刻。

弥子猛然拔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