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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竹马（一）

婚后, 苏语时常会想起穆盛淮寄养在她家那几年的种种场景。

还记得苏语升初一那年，刚好是穆盛淮在她家寄住的第五个年头。

那年穆盛淮十七岁，高二, 半只脚踏入高考备战的进程中。这半年来他各种闯南走北参加物理竞赛, 上个月去集训消失了两个月。

这会儿苏语放学回来, 破天荒地看到消失已久的穆盛淮坐在她的书桌旁, 正低着头不知道翻什么。

苏语心里还疑惑着, 心里突然一个“咯噔”，生怕是穆盛淮发现她藏在书桌抽屉里的言情，慌忙跑了过去, 大喊：“穆盛淮！你在看什么！”

跑到书桌前停下, 穆盛淮前面正放着一沓五颜六色的情书。

全是这段时间苏语收到的。

相比起言情，情书对苏语的杀伤力稍微没那么大，她悄悄松了一口气，硬邦邦地蹙眉问：“你怎么一回来就看我收到的情书啊？”

穆盛淮没说话, 从书包里摸索一阵, 拿出一个拉链袋，从里面摸出两条金牌，伸手递给她，“拿着。”

十七岁的少年身高已经达到一米八三，而且还有继续长高的趋势，五官轮廓完全长开, 有种介于成熟和青涩的男性气质。

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穆盛淮, 那年他才十三岁。www.lawace.cn 盘古小说网

少年似乎比同龄人要早熟, 五官虽然还没完全长开，瞧着脸颊很有肉感，但已经初见小帅哥的轮廓。

苏语那会儿站在穆盛淮身边, 比他足足矮了两个头。

经常感受来自他身上的压迫感。

结果现在穆盛淮越长越高，单独坐在她的书桌前都显得局促。

苏语磨磨蹭蹭地拉过小椅子坐下，在穆盛淮抬眸后投来的目光中，她一个屁股墩黏紧了底下的椅子，腼腆地蹭过去，笑嘻嘻问：“你又拿金牌啦？这次是什么比赛啊？”

穆盛淮拆开她的情书，从里面掏出一封信，稚嫩青涩的小男生字迹歪歪扭扭，但看得出已经尽力写工整了，字里行间都是腼腆的告白。

她把玩着手里的金牌，被他这严肃的举动弄得也紧张兮兮起来，连忙道：“我就是课间去打水，回来就看到有人把这封情书放我抽屉了。”

穆盛淮抬头瞟她一眼，眼睫压低，漆黑的眼眸中酝着看不清楚的情绪，似乎还有些玩味儿，“开学不到两周，收到十四封情书？”

苏语背着手轻咳：“七个人。”

“每人两封？”

“......”

穆盛淮把情书装回信封里，慢悠悠道：“阿姨跟我说，你开学的摸底测成绩下滑，让我问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某个小男生......”

在他的话落下之前，苏语连忙把桌上的情书全都收起来，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没有男生！”

他把桌上的情书逐一叠好，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倒是沉默着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苏语跟着视线上移，坦荡地对上他的视线，从里面挪出三份粉色的递给他，“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三封是给你的。”

苏语跟穆盛淮在同一个学校的初、高中部，学校刚好就对着一个马路，平时放学时间也是相同的，有时候两个校区还会一起举办活动，所以全校都知道她有个很帅的哥哥。

高二一班的学霸穆盛淮。

初中部有些女生比较早熟，得知穆盛淮是苏语的哥哥，所以经常通过她转交情书。

久而久之，她有时候也分不清哪些是给她的，哪些又是给他的。

“你、你知道的，我们初二初三的级花都喜欢你，有时候你们高中部的学姐也会托人给我情书。所以这些我全都收起来，没有打开过。”

苏语磨蹭手上的金牌，见他抬脚来到她面前站定，当着她的面拆开其中一封情书，念起开头：“初一一班的苏语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

“......”

本来被他发现自己收情书就尴尬，现在听到他念出来更尴尬，赶紧垫脚去捂住他的嘴，“穆盛淮！你念出来干嘛呀！你别念！”

穆盛淮把情书高高举起，仰头看向头顶的字，继续读：“开学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你了，希望你给个机会。我是你的班长......”

苏语垫脚也够不着他的身高，急得一下子跺脚踩在他的鞋上。

大家都是穿的拖鞋，刚好伸腿就能踩到穆盛淮的脚，她猛地一脚下去，疼得他倒吸一口气，手抖时刚好被她抢走手中的情书。

苏语把奖牌挂在自己的脖颈上，小声坦白：“我同桌跟我说了，我的名字挂在学校的级花榜上，可能大家都看过我的照片，所以这段时间才收到这么多情书。”

她说这话的时候，穆盛淮的视线跟着下移，从头顶到脚，把面前这小姑娘打量了一遍。

哪怕只是刚上初一，苏语的面容也是能瞧出是美人坯子，一双桃花眼像是一汪清澈的水潭，干净得毫无杂质，纯粹又乖巧。

鼻子和嘴唇遗传了苏语父母的五官优势，三庭五眼比例完美，皮肤白皙细腻得吹弹可破，怎么看都漂亮。

穆盛淮在她面前弯腰，立马拉近跟她的距离。

苏语见少年的脸凑了过来，慢吞吞地往后退几步，“穆盛淮，你干嘛？”

两个月不见的人依然还是那么帅，尤其是凑近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隐约的清冽气息，像洗衣服的味道掺杂了他身体自带的体香。

“挺能耐啊。”穆盛淮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我在外面比赛，两个月没日没夜地做题。你倒好，轻轻松松登上校花榜，都开始收情书了。”

苏语拿起他的奖牌亲了一口，嬉皮笑脸道：“过奖了，小学的时候我还登上过校花榜，蝉联四年。”

“......”见她的嘴唇贴上金牌，穆盛淮蹙眉，把它从她嘴边拿走，“脏！别亲，大家都摸过。”

“......”

她整张脸的表情都瘪了，连忙撅起小嘴呸呸几下，总觉得不干净，赶紧抓起他的衣摆给自己抹嘴。

穆盛淮被她一把抓了过去，有点站不稳，上半身往前倾靠，差点被她拽得往下倒，连忙抬起双手撑在她的头顶，按在她身后的门板上。

苏语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他的衣服，“不会吧，这你都站不稳，怎么感觉你这么虚弱？”

待终于站稳后，穆盛淮揉了揉眉心，才低低开口道：“我集训两天没睡觉，回家就来找你了。”

“......”

苏语只好揽过穆盛淮的手臂，让他到自己床上躺下。

少年的眼睑下有一片青黑，身形似乎瘦了很多，他身高腿长的，躺在她的床上几乎占据了一大半。

苏语替他把被子盖上，小手手趴在床边，蹲下来轻声跟他道：“那你先睡一会儿，晚饭时间叫你。”

穆盛淮低低“嗯”了声。

穆赟在苏语家楼上购置了一套平层，平时周末有专人打扫，但穆盛淮自小性格孤僻，不喜欢被人打扰。

苏语父母受人委托，自然是担心穆盛淮一个人闷在家里没人照顾，所以经常会喊他下来吃晚饭。

一开始的关系还是疏离的，加上穆盛淮沉闷内敛，从相处磨合到彼此熟悉还是经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到了今年第四个年头，他们都熟到可以躺在对方的床上了。

苏语把房间的窗帘拉上，关掉灯，脚步放轻放缓。正准备走出房门时，穆盛淮喊住她：“情书扔掉吧。”

她“啊”了一声，“你说的情书，是指你的还是我的？”

“我的。”

黑暗中，穆盛淮的眸光沉沉，看不太清晰，“包括你的，也是。不许早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苏语：“哦。”

临走前，苏语带走了所有的情书，连同给她的那些。

刘婷宁已经把饭菜做好，苏勇雄今晚要出去应酬所以不在家，晚饭加上穆盛淮一共三个人吃。

苏语担心穆盛淮先告状，连忙撇着小嘴来到刘婷宁面前，见她在厨房忙碌，连忙扯了扯她的衣摆，小小声道：“妈妈，穆哥哥收情书了。”

刘婷宁听到“情书”两个字，立马擦干手上的水，“他现在这么忙，又要参加比赛又要考试的，不要让他被这些东西分心。”

她赶紧点头，老老实实把手里所有情书全部包起来，递给刘婷宁，“妈妈给你，我不好意思处理。”

交给刘婷宁以后，苏语明显松了一口气，趁机讨好道：“妈妈，你看我把情书都交给你了，能不能把手机给我玩一会儿，我同学有事找我。”

刘婷宁把情书放到冰箱顶，继续捣鼓手里的饭菜，问了句：“你同学找你什么事？找你打游戏？”

“不是不是，只是交流一下摸底考的题型，我找了我们班的学霸教我，分析一下我这次考差的原因。”

自以为正当的理由还是被刘婷宁拒绝了，“有问题找穆盛淮呀，为什么要上网交流呢？”

“......”苏语紧张地捏住衣角，“他集训完两天没休息，现在躺我床上睡觉，而且睡醒后还有作业要写，我不想麻烦他。”

刘婷宁没有立马给答复，让苏语端了两盘菜出去。

见妈妈没松口，苏语只好坐到电视机前看新闻，百无聊赖的时候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熟记的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是个男声。

“喂谁啊，苏语吗？”

“对。”苏语捂住话筒悄声道，“今晚五排，我可能要缺席了，你们再找个辅助吧。”

对面明显沉默了一会儿。

“你妈妈还是不给你手机吗？或者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机？”

苏语翘着脚脚想了想，“也有。”

穆盛淮来她家的那年就已经有属于自己的手机了，还是当年的水果机顶配版，今年他刚用奖学金换了一台安卓顶配，不用来打游戏实在是可惜。

穆盛淮......

相对来说比较好说话。

苏语抓着脚丫子翘了翘，压低声跟话筒对面道：“行，要是九点半没见我上线，你们就直接四排吧。”

“你尽量上线啊，没有你的蔡文姬坐镇，我们开大都少半管血。”

她只好答应：“行行行。”

晚饭时间很快就到了，苏语从沙发上坐起，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间，正要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

很快，房门就打开了，穆盛淮站在门口，头发睡得有些凌乱，一双眼睛还是惺忪的，低头看向苏语时，还下意识伸手摸上她毛茸茸的头顶。

“杵在这里干嘛？”

苏语被他摸得猝不及防，见他应该是睡醒了，心情好了，所以才这么亲昵地摸她头，不然放在平时，哪儿有这么好的脾气。

她立马察觉到这是个讨好他的好机会，连忙挽上他的手走到饭桌前，“刚好，我们可以吃饭啦。”

刘婷宁关上煤气炉，把剩下的饭菜端上桌，“你们两个快去洗手拿筷子，准备吃饭。”

苏语拉住穆盛淮的衣摆，一起走去卫生间洗手。

两人站在洗头台前面，穆盛淮的头发还有些乱，头顶翘起几根呆毛，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完全没有平时那副冰天雪地的冷脸样儿。

苏语看着镜子里的他，“噗嗤”一声笑了，垫脚，伸手去按了按少年头顶那两撮毛。

穆盛淮正低头洗漱，嘴里含着水，漱完口吐掉，抬头却发现自己的头被人按住，嗓音沉下来，“苏语。”

苏语见那撮毛怎么都不瘪，手上用了点力，差点把他的头摁下去。

他站起来，非常无语地看向她。

“呆毛。”苏语解释道，“你头发乱了，我给你整理好，不然有损你的形象，会让我觉得你很傻。”

穆盛淮抓着她前面的词，反问：“什么呆毛？你是在喊我？”

苏语：“......”

这个人睡傻了。

苏语干脆点头，“嗯，喊你。”

只不过穆盛淮没睡醒的样子好像很好欺负，整个人懵懵的，脸颊还被他的手臂枕出了一小道印子。

苏语趁他现在还不够清醒，连忙接了点水给他脸颊抹上，一边抹一边解释：“你脸上都睡出痕迹了，我给你擦擦。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穆盛淮眼睫毛压低，目光紧紧盯住她半晌，任由她柔嫩的小手轻抚过自己的脸，还慢慢把上半身矮下来，享受她手指在脸上的触碰。

眼睛却困得慢慢闭上了。

因为太困了才这么乖的吧。

苏语见他都这么困了，一副任人宰割的乖乖模样，心里软下来，帮他把脸颊和眼尾都轻蹭了一遍。

这张帅脸，她面对了四年，从一开始觉得他不爱搭理人，特别没礼貌，到后来发现他还是闭嘴的好。

果不其然，穆盛淮被她的手蹭舒服了，嘴巴又开始创飞她：“占便宜时间到了，苏语小朋友。”

“......”

苏语连忙收回手，嫌弃道：“谁要占你便宜了，你的脸还没有我的滑。”

穆盛淮是半蹲在她面前，上半身几乎跟她同高，他伸手掐住她的脸，故意往外扯了扯，“噢，让我捏捏？”

这人下手没轻没重，成功把苏语捏痛了。她的手捏不住他的脸颊，赶紧去抓他耳朵，“不给嗷！松手！”

突然就在卫生间里互相打起来了，刘婷宁站在客厅还好奇问：“你们怎么还没洗完手？”

穆盛淮先松开她的脸颊，尾指还蹭过她的耳垂，原本只是轻轻触碰，后来还带着惩罚意味地扯了扯。

他起身绕开她走向客厅。

脸颊是烫的，耳垂也有他粗粝指腹留下来的触感，挥之不去，就好像跟随心脏一阵阵跳动。

打架上头，穆盛淮肯定也被她捏痛了。

苏语突然觉得，今晚要想找他拿手机，难度肯定剧增。

早知道就不动手了。

刘婷宁见两人上了桌，才语重心长嘱咐道：“你们这个年纪被其他男女生喜欢很正常，但是这个阶段要注重学习，等你们都成年了再谈恋爱也不迟，那个时候感情更稳定。”

苏语埋头吃饭，耳朵自动屏蔽掉老母亲的叨叨叨。

结果这时，身旁再度响起创飞她的声音。

“阿姨，我知道的。”穆盛淮突然低声道，“我跟苏语还有婚约。”

苏语没忍住喷饭了，喷得面前的桌上全都是，她还要在两人的目光下，一颗颗把米饭捡起来。

这个婚约是从穆盛淮寄养在她家的第二年出现的。

当时苏语拽着穆盛淮书包上的带子，气他放学不给自己买零食，还时不时在后面踩他的脚。

结果路过邻居家，听到门口传来调侃声：“哎哟，这哥哥妹妹感情这么好，以后是要成为一家人的吧。”

苏语当时没听懂，毕竟穆盛淮现在住在他们家，也算是一家人了。

于是不懂装懂，点点头，“对呀对呀，哥哥对我可好了，放学还给我买空气吃，让我饿肚子，咕咕叫的肚子。”

“......”

穆盛淮转身就去捂住她的嘴，“阿姨说了晚上有汤喝，要是我买零食给你吃饱了，晚上还怎么吃饭？”

苏语委屈得要哭，“那我以后不要跟你成为一家人了！”

家人才不会让她饿肚子。

经过这么一闹，邻居们一传十，十传百，通通传成了苏语以后想嫁给穆盛淮。这事最终还传到穆盛淮老爹耳中，两老头立马就拍案定下婚约。

......

对于这门婚约，苏语打心底里就没多重视，反正自己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无所谓了吧。

穆盛淮脑子这么聪明，自然知道用什么话才能一句堵住刘婷宁的话。他的“我跟苏语还有婚约”，一下子就把收情书和早恋问题带过。

晚饭结束得特别爽快，苏语跟着穆盛淮一起洗碗，见刘婷宁进房收拾东西了，她才悄声讨好道：“要不，你进去房间再睡会儿？我来洗碗？”

穆盛淮瞄她一眼，直接看穿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虽然不喜欢他那句“鬼主意”，但苏语为了今晚能顺利拿到手机，还是硬着头皮讨好道：“我没有打鬼主意啊，就是单纯觉得你太辛苦了，需要休息。然后......嗯，你可不可以教我写作业呀？”

穆盛淮把一个洗好的盘子放到消毒柜里，眉毛轻挑，“没了吗？”

苏语见他似乎变得好说话，立马道：“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借我手机用用？我想跟我同学发微信，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他接过苏语递去的碟子，用抹布擦干，逐一放进消毒柜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以，写完作业给你。”

“我已经写完作业了！”苏语听他居然松口，开心得脸上开花，“你等会儿要用吗？可以给我吗？”

“可以。”

爽！

穆盛淮还是有招人喜欢的一面。

洗完碗筷，两人各自回家洗澡。收拾干净以后，苏语跑上楼去找穆盛淮要手机，顺便拿了摸底考的卷子掩耳盗铃。

离排位赛还有半小时。

穆盛淮有自己的卷子要做，很爽快地把手机递过来，见她手上拿着一份试卷，顺手接过，“错题都标出来了？”

苏语点头，摆摆手，“你先忙，我不急的。”

因为要下载游戏软件，苏语还是很礼貌地问了句：“我可以下载一个软件吗？”

他转头坐上椅子，继续拿起物理卷研究，“随便，用完记得删掉。”

苏语拿着他的手机坐到沙发上。

穆盛淮的家干净整洁，装修风格偏向简约，很容易就让人平静下来。他坐在书房里学习，她就躺在沙发上玩起手机。

他家的网速超级快，下载完游戏安装包，苏语立马就登上了游戏。

队友兼她的同桌杨捷已经在等她了，“姑奶奶，你快点啊！我叫上那位大佬刺客了，坐等躺赢。”

苏语眼睛立马亮了，“是二班的贺之洲吗？他上次那盘很厉害哎！”

“对啊，大号王者，小号虐菜。”

“......”

得。

她钻石只配陪大佬虐菜。

贺之洲进来了，头像是个黑色的卡通人物，上来就打字：“我刺客。”

苏语默认打辅助。

第一盘排位赛开了，只是苏语一下子忘记关声音，游戏声响立马从手机里传出来：“全军出击——”

苏语连忙按下声音键，起身走去阳台，听到手机里传出贺之洲的声音：“你们继续发育，我去蹲一波。”

她正玩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穆盛淮已经从书房里走出来，悄悄来到她身后坐下，专注地看着她的操作。

今天这一盘属于逆风盘，开局就被对面压得死死的，加上他们的战略属于常规保守型，一旦遇上狡猾的对手就招架不住了。

没多久，敌方已经欺压过来，苏语紧张得双退乱蹬，“怎么办怎么办？刺客呢？......怎么死了？”

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吓得苏语失手放了一个技能出去。

“与其靠人，不如靠己。”

穆盛淮接过手机，把苏语的装备全换了。堂堂一个辅助被他换成了刺客装，直接抢了贺之洲的角色。

他靠着蔡文姬自身打不死的优势，顺利挡住了进攻，又在对方残血的时候来了一波补刀。

谁也没想到，一个辅助身上居然还带着刺客的刀。

第一个五杀给穆盛淮拿了。

苏语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穆盛淮光明正大跑到对面，顺顺利利结束了这场逆风局。

全程不到三分钟。

苏语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嘴巴还张着，支吾半天才道：“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做试卷吗？”

穆盛淮把手机还给她，语气里还有些嫌弃，“我的做完了，包括你那张错漏百出的摸底考，我也给你批完了。卷子做成这样，还打游戏。”

“......”

他从椅子上起身，插兜走了，丢下一句话。

“过来，教你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