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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的脑子仍旧是一阵嗡嗡的，眼前的事物都看不太真切，除了能隐隐看看眼前站着的身影。

桑一的和……

怎么会有两个身影？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云舒下一秒脑子就嗡得一下反应过来，是那个高级丧尸。

破碎的交谈声隐隐约约传进她耳朵里，她极力想听清楚，奈何总也没法听清。

但尽管如此，眼前的场景也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

桑一在和一个丧尸交流，即使高级丧尸所具备的各方面和人类差不了多少，从客观因素上来说确实是可以交流，但是终究是两个物种，所思所想天差地别，甚至是天生的敌人。

桑一能跟它交流，甚至双方语气听起来都非常平静，而丧尸也没有要攻击的意图。

除非……

越来越清醒的脑子逐渐指向一个不可能的原因，但在这个可能性出现的一秒，她就否定了。

不可能。

如果桑一是丧尸，她不可能对人类的事物如此感兴趣，而且不管是她的眼睛还是其他方面，都跟普通人类无异，除了有时候显得有几分奇怪的话语和认知。

可这些在她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父母双亡独自生活在末世中的女孩因为长年的孤独而误把丧尸当做朋友。

至于丧尸为什么不攻击她，很有可能是因为高级丧尸已经生出了自我意识，是可以进行控制。

她们从前或许发生过什么故事，桑一看起来是个十分特别又显得额外天真的女孩，或许她感化了丧尸也不一定。

沈云舒越想越离谱，但她竟觉得意外的合理，只是在想到这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不是圣母女主才会有的标配能力吗？

难不成她捡到了一个宝藏？

直到傅凛深他们趁此机会落荒而逃，而高级丧尸也没有试图感染她，她心中的猜测才愈发确认起来。

只是那帮人一走，她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头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恍惚间，她感觉到一股力量直接扛起了她，然后扔回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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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怎么办？都已经晚上了，姐姐还在睡。”

“嗷呜~”

“把她叫醒？但我叫过了，叫不醒，而且我现在好饿啊，好想吃东西。”

“嗷呜呜~”

“你也饿了，雪球。”桑一摸摸雪球的头，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眼里诡异地闪过一丝红光，“不如我去找点吃的？只是外面的东西都不好吃，一点也没有姐姐超市里的东西好吃。”

“嗷呜嗷呜~”

桑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开车回去？”

“嗷呜嗷呜嗷呜！”

雪球开心地蹦跶了起来，桑一也高兴地抱住了雪球：“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知道我们最有默契了！”

“我在书里看过怎么开车，也看姐姐开过，肯定不难！”

一人一狼乐颠颠地打定了注意，在桑一坐上驾驶座即将发动的前一秒，对危险直觉十分敏锐的沈云舒突然清醒了过来。

桑一看着突然坐起来的沈云舒，一脸惊喜：“你终于醒了！姐姐！”

沈云舒在黑暗中朦朦胧胧地看着桑一握着方向盘：“你要干什么？”

“开车！”

“哦……”沈云舒放心了，又准备闭眼了，“等等！开什么？开车？”

仿若一声惊雷炸在沈云舒脑子里，终于把她炸醒了，她苍白着脸看向桑一：“你会开车？”

“我在书上看到过怎么开车。”

沈云舒顿时爆发出尖锐爆鸣声，勇夺方向盘。

桑一也没倔强坐到了副驾驶上，只是看着沈云舒不太放心：“可是姐姐，你刚刚才醒，已经没事了吗？”

桑一是担忧，沈云舒则是庆幸，幸好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醒了，不然很有可能就永远醒不来了。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放心吧，我闭着眼都能开回去。”

桑一顿时爆发出崇拜的眼神，沈云舒擦汗的手一顿，完了，这家伙恐怕又当真了。

最后沈云舒左扯右扯才好不容易把这句大话圆回去。

桑一也总算安静下来。

这会天已经全黑了，唯一的光亮是车前灯照出的远光，沈云舒没想到自己一晕晕了这么久。

车子流畅地往前跑着，但她脑子里的疑云却并没有因为昏迷而消散，酝酿了好一阵，她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和那个桑阿是怎么认识的？”

桑一沉默了一会，沉默到沈云舒的内心都开始不自觉地忐忑，她才开口。

“不知道，就是有一天突然就认识了。”

桑一的语气很平常，似乎对这样的认识方法并未感到有任何不妥。

沈云舒也能听出来她并不是在编谎话骗她，而是真心实意通过良久的思考才说出口的答案。

但这反而更诡异了。

沈云舒也陷入了沉默，但她不愿意就此放弃，想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知道……那个什么你朋友桑阿是…丧尸吧？”

“知道啊。”

桑一的语气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到沈云舒因为问问题出的虚汗都仿佛成了笑话。

像沉闷的夏天里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明明她整个人都因为温度而焦躁不已，却被这缕凉意轻易抚平。

但这反而让她陷入了更大的疑问中：“可是，你应该知道丧尸和人类之间的关系……”

桑一突然转头看向她，黑暗中沈云舒也能感到那非同一般的认真注视：“但是姐姐，丧尸有好的也有坏的不是吗？它们也只是这个地球上诞生的物种而已，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况且所谓好坏也只是人类自己定下的规则。”

沈云舒脑袋空了一瞬，她好似能理解桑一的意思，又好似不能理解，想了很久她才意识到，桑一从未站到过人类的视角，也并未站到丧尸的视角，而是上帝的视角。

她甚至比她这个书外人还有显得理智。

可她为什么会如此理智。

一个词逐渐清晰地出现在沈云舒脑子里，相比叶筱然，她更像一个所谓圣母，更有几分神性。

沈云舒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能够和丧尸交流甚至驯服丧尸的能力？”

桑一凝眉想了一会：“算是吧。”

沈云舒倒吸一口冷气，她发现这个书中世界的bug了！绑上真正的金大腿了！这下什么疯批反派，龙傲天，假圣母还能奈她何？

谄媚的笑容不自觉出现在沈云舒脸上：“以后罩着我，小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