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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带回家

  • 作者:梨可可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10-03 10:19:48
  • 完书字数:15722

[卿卿,下午的事,是跟时总?]

瞧着这条消息,沈幼卿诧异,心想他怎么知道。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她打字解释:[嗯,我跟时总去签成为他私人教练的合同。]

好一会儿过去,陈书彦才才回复:[我们很久没有好好约过会了。]

盯着绿底黑字的消息条,沈幼卿顿住。

他们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约过会了。

上一次看电影,还是陈书彦实习前。

不过……

沈幼卿对这条模棱两可,似有指责的消息,心房的某个角落,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她低着头,快速打字:[你错了,是很少有过。]

兀一按下发送键,沈幼卿便愣住。

如此直白又带有攻击性的话语,是她以前从未对陈书彦说过的。

就是上回打电话,她也是温缓的。

两人之间……的确有什么变了。

但她说得也没错。

陈书彦毕业前,他们的约会,时常都是都是三人行,去游乐园,男友买冰淇淋,都要买双份,不然张曼会说他重色轻友。

一开始,沈幼卿知道张曼陈书彦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本着“男友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想法,每次还会给她带礼物。

其实张曼并无真正做出什么破坏他们感情的事,但总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无时无刻横插在他们之间。

像某些小说里的“女兄弟”一样。

汽车已驶出学校,窗外绿化带里专人打理的野玫瑰繁盛,姹紫嫣红飞逝而过,烈日与风被隔绝在外。

陈书彦没再回复,沈幼卿看着手机出神,她从未忘记爸爸“喜怒不形于色”的教育,神情跟平日没什么变化。

身旁存在感极强的的男人,突然开口:“沈小姐心情不好?”

低沉磁性的语调微微上扬,像疑惑,更像随口问,听不出刻意打探的意思。

“嗯?”沈幼卿茫然抬头,对上男人眉骨下,如幽深似海的眼眸。

突然发现,他眉尾有一颗很小的黑痣,细看下,有种暗藏于沉稳底下的隐晦勾人。

对自己想法小小羞愧了下,沈幼卿乖巧坐姿,双手老实放在膝盖。

她微笑着说:“没有呀。”

时宴礼原本放松靠着,此刻身体稍稍前倾,偏头看她,声音略有笑意:“跟男朋友吵架了?”

话里语气,就像一个年长的兄长,关心年纪小的妹妹,丝毫不会令人多想。

沈幼卿跟陈书彦,都是安静的性子,基本上没吵过架。

今天……也算是吵架吧。

但就算吵架,也不可能跟半生不熟的异性朋友倾诉,更别说,还是时宴礼这样日理万机的集团掌权人。

右手重重掐着食指,微微疼痛又让她松开,沈幼卿摇摇头:“没有,只是在想明天的训练。”

不过这个久居上位的男人,倒是让人意外地注意细节。

第一次秦馆打台球,他说她攻击性太强;后来她将自己的手指掐破,那么一点细小的痕迹,都能被他发现。

“那就好。”时宴礼似松口气,又闲散地靠回去。

他侧眸,目光似有似无扫过她左手食指,磁沉嗓音循循:“要是因为我们的事,让沈小姐跟男朋友吵架,那我就罪过了。”

沈幼卿笑了笑,嘴角梨涡矜持隐现。

心情凭空放松了些,右手彻底松开了左食指。

车中挡板未升起,时宴礼余光中是小姑娘娇俏温柔的浅笑。

他目视前方没有尽头的马路,沉稳的双眸,像波澜暗涌的平静湖面,危险被压制其下。

车停到一家餐厅门口,时宴礼邀请她一起午餐。

今天签过合同,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沈幼卿没再矫情,遂答应。

午餐的时间,时宴礼叫助理将合同送来。

用完餐,两人就签了字,盖下手印。

结束后。

时宴礼抬手,扫一眼腕表,遂抬眸看沈幼卿,松散提议:“时间还早,正好签了合同,沈小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将来的教学场地?”

沈幼卿想了想,微笑说:“好啊。”

下午没有课,训练也请了假,左右无事,不如去熟悉一下新的球桌。

既是私人教练,教学场地自然在时宴礼家中。

所以当沈幼卿被载到一处山顶豪宅时,并无惊诧。

西装革履的黑衣保安,恭恭敬敬将巍峨的大门拉开,汽车驶进。

遥遥看见一栋距离稍远的白色建筑,沈幼卿发现,时宴礼家真的很大,大得像庄园。

也终于了解到,他到底多有魄力,当然,这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几分钟后,终于抵达宏伟建筑跟前。

整个建筑入眼只有洁白的墙壁、墨绿的窗户,不是规则的常规建筑,不同的几何元素组合,颇具极简主义的设计感。

下了车,沈幼卿脚下是宽阔的绿茵草地,视线往周围扫,脑子里只有宽阔两个字可以形容。

建筑身后,是清澈宽阔的人工湖,前面草地,延伸很远,才是暗色森林。

视野更远,是青山环绕,云雾盖顶,这偌大的私家宅园,草地种的剪股颖被修剪整齐,镜面的湖,倒映着蔚蓝的天空与飘缕白云。

像是一方,凭空擎出的高位世界。

接到先生要回家的消息,管家早已等在外,此刻迎上来,一一打过招呼后,候在一旁。

奇怪的是,大门是关闭的。

时宴礼看向沈幼卿,做了个请的手势,淡淡笑:“沈小姐,带你去看看日后你工作的地方。”

沈幼卿点头:“好。”

她的脸庞依旧恬静乖柔,并无见此豪宅的震惊,透出好似见过很多比这更夸张的平静。

宠辱不惊,不卑不亢。

管家跟在身后,为两人撑着黑色的太阳伞。

头顶阳光直射,三人的影子落在草地,无论高低,皆被一团乌黑拢住。

时宴礼随口说:“这是温管家,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

沈幼卿“嗯”一声,回头朝温管家微微笑了下。

温管家对沈幼卿的态度,跟对时宴礼,是一样的恭敬温和。

客客气气地与她回礼。

温管家是一个,看起来最多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戴着银丝眼镜,白净斯文,让沈幼卿想起黑执事里主角的管家。

见识到时宴礼的豪宅,她没感觉,刚刚见到这位温管家时,着实叫她诧异了下。

印象中,各名豪贵人,都喜欢找年纪稍大,经验老道的管家,倒没想到时宴礼家里的,这样年轻,还有不输于明星的颜值。

她深刻怀疑,时宴礼约摸是个颜控。

到门口,温管家收了伞,上前两步,推开大门。

随着“吱呀”一声,猛地窜出一条体型壮硕的黑背狼狗,那舌头长长、獠牙尖尖,双眼放光,冲出就试图扑上来——

沈幼卿“啊”一声尖叫,身体条件反射地,蹦到男人身后,小脸紧绷,被吓得不轻。

“时耀祖,NO。”时宴礼沉声叫狗,威严漫开。

被叫时耀祖的德国牧羊犬,爪下急刹车,反应极快地坐到男人脚下。

硕大的、毛乎乎的狗脑袋抬起,一双褐色眼睛亮晶晶,讨好地巴巴望他,唯独那根毛绒绒的大尾巴,“啪嗒啪嗒”飞快敲打地面,泄露出他见到主人的兴奋。

听见“时耀祖”这个名字时,沈幼卿先是“虎躯一震”,奇怪地瞧一眼眼前男人的背影。

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极有品味的时先生,会给自己爱犬取这么……接地气的名字。

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养狗。

上回在恒世广场,他明明那样害怕。

那还只是只未脱毛的奶狗,哪像眼前这五大三粗、凶猛骇人的大狼犬。

难怪刚刚,管家没把门打开呢。

时宴礼垂眸,严肃地盯着蹲在地上卖乖的时耀祖,缓声教育:“你吓到姐姐了,道歉。”

???

沈幼卿他身后探出脑袋,她小心翼翼瞧前面的狗,娇娇软软的声音微发抖:“时先生,就……就不为难它了吧。”

它只是一条狗呀!

让人家怎么道歉?

看见沈幼卿,时耀祖的狗眼一亮、耳朵一竖,沈幼卿瞧着就怕,立马缩回男人宽阔的背后。

时宴礼唇稍微翘。

在沈幼卿看不见的地方,他赞赏地睇一眼时耀祖,口上却沉声重复:“时耀祖,道歉。”

毛发蓬松、油光水滑的时耀祖,倒真挪了挪屁股,面对沈幼卿而坐,那对又大又尖的耳朵认真竖直。

态度郑重,似要干一件狗生大事。

沈幼卿也跟着挪了挪,到时宴礼身侧,小眼神非常警惕,随时准备跑。

下一秒,时耀祖两只耳朵耷拉下来,水汪汪的狗眼,可怜巴巴望她,随后抬起一只熊掌一样棕黄色爪子,向前向下挠几下,嘴里还嘤嘤唧唧两声。

看起来,真像道歉的样子。

沈幼卿瞪圆了眼睛:“!!!”

它真的!

会道歉!

道歉!

时宴礼微微偏头:“沈小姐别怕,它刚见面时会比较热情,这股劲儿过去,就温柔了。”

沉缓低磁的嗓音,隐隐有逗哄的意思。

沈幼卿小小“哦”一声,还是不敢移步。

时宴礼又瞧着时耀祖,慢条斯理地:“姐姐不原谅你,继续道歉。”

时耀祖立马委屈地“呜呜”一声,歪了歪狗头。

好像在说——“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吗?”

沈幼卿简直心都化了,她立马投降:“我原谅了原谅了,时先生别对狗狗这么严格嘛。”

但她仍旧害怕,只能谨慎地走出来,小心打量眼前的狗。

她一出来,时耀祖立马起身向她,沈幼卿整个人僵住,一动不敢动。

时耀祖热情地围着她转,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时宴礼也未阻止。

慢慢的,沈幼卿感觉得到,它超开心的,应该是喜欢自己,她才缓缓放松僵硬的身体。

直到时耀祖大着狗胆,上口舔她小腿,时宴礼终于发出“No”的制止口令,嗓音沉郁得几乎能滴出水。

男人目光如刃,凉凉地扫它一眼。

时耀祖往后飞了下耳朵,心虚地垂下狗头,挪动狗爪,身体贴着沈幼卿,脑袋抵靠在她腰下,眼睛斜斜瞥时宴礼。

仿佛找到了狗生靠山。

沈幼卿今日穿了白色的中长连衣裙,露出节修长细白的小腿,在灼灼阳光下,似如油画高光。

热气将青草味道蒸散,被风送过来,阳光下,姑娘与犬十分和谐。

温柔小意与威武高大,颇有点美女与野兽的意思。

时宴礼睨着这条狗,又好气又好笑。

他松松叹口气,抬眸,对沈幼卿说:“沈小姐不要介意,耀祖就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暗暗的,时宴礼漫不经心地、几乎带有审视地欣赏着这副不可多见的少女图,拇指慢慢抚弄泛有金属光泽的小指尾戒,似在筹谋——

何时将这副少女图珍藏于自己家中。

“不会。”沈幼卿笑了。

所以,这是遗传的颜控吗?

她试探伸手,指尖伸到时耀祖鼻子前,让它闻,时耀祖闻闻,耳朵开心背起来,又想舔。

想到什么,它斜着狗眼,狗狗祟祟地瞟一眼旁边气场强大的男人,改为用鼻子拱她的手心,示意沈幼卿摸自己。

乌漆嘛黑的狗脸上,表情丰富极了。

沈幼卿“噗呲”一声,放心地将手放到它脑袋上,笑意漫上眉梢眼底:“它好可爱。”

时耀祖的毛发,触感稍硬,不像上次的流浪狗,软软的。

看得出来,时宴礼将它养得很好,油光水滑,背上黑色的毛在阳光底下油亮反光。

时耀祖非常享受被美女姐姐摸摸,高傲地仰着脑袋,眯着眼睛吐舌头,美得不行。

沈幼卿一边摸狗,一边说:“真没想到,时总会养狗,您是如何克服的?”

时宴礼神情微妙地顿了下,松散的声音若无其事:“克服什么?”

沈幼卿诧异看他,浅色瞳仁微微张,他居然不承认?

无端的,心里的小恶魔蠢蠢欲动,释放出了点坏心思,她眨眨漂亮的眼睛,笑着说:“因为克服困难的方法,就是直面困难吗?”

此刻,她杏圆的眼睛,尾部微微上翘,带点欢快俏皮的模样,嘴角梨涡深深,笑得比以往更似真心。

说完,她也顿住了。

自己从不会这样调侃他人。

时宴礼视线不着痕迹掠过她脸庞,闲声转移话题:“我也没想到,沈小姐会怕狗?”

这是要调侃回来吗?

沈幼卿不服输,为自己辩驳:“那是因为上次的小黄弱小可怜,所以,我不害怕。耀祖长得这样威猛高大,第一次见,害怕正常。”

平日她喂流浪猫比较多,对于狗狗,体型稍微大一点,凶一点,她就会害怕。

年轻女孩,脸上的表情鲜活可爱,不再如以往那样一层不变。

时宴礼双眼幽深似深井,掠取内藏,平稳伪装的视线落定她嘴角的梨涡。

片刻,他移开视线,磁沉的语调略松懒:“沈小姐,我们先去看看台球室,有什么建议,请尽管提。”

沈幼卿“哦”一声,念念不舍从狗头上收回手。

不禁懊恼,沉迷撸狗,正事都差点忘记。

进入大厅,入眼宽敞无垠,整个色调仅浅胡桃木与干净的白色,显得沉稳、宽厚,又冷淡。

时耀祖与管家,跟在后面。

这会儿沈幼卿基本上已经消除害怕,甚至迅速喜欢上它。

一路上,她都在撸狗,甚至兴致勃勃地问问题。

“我们到之前,为什么不开门让时耀祖出去呢?”

管家斯文温和,回答得细致:“耀祖刚吃完午餐,不可剧烈运动,如今天热,出去也容易中暑。”

沈幼卿了然,理解了。

她一直喜欢猫猫狗狗,所以对此稍有了解,吃完饭立马运动,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又问:“那为什么给它取名叫时耀祖啊?”

听起来,像个人。

时宴礼为她解答:“耀祖是我朋友的爱犬所生,朋友希望他能像它父亲那样优秀。”

沈幼卿瞧他一眼,莫名觉得。

这话就像在说,“这品味是我朋友,可不是我”。

不过时宴礼取这名字,说不定是故意,嘲讽他朋友。

又发现一点,与他上位者人设不相符的幼稚。

沈幼卿“哦”一声,这次时耀祖用脑袋拱了下她的手,她低头瞧一眼,纵容摸摸:“时先生好像挺纵容耀祖的,我以为你们养狗,会将狗狗教得非常听话呢。”

训练有加的狗狗,不会开门就扑人。

更不会擅自改变自己的状态。

听她像采访一样的问题,时宴礼笑了下。

他侧眸,深不见底的黑眸注视她,慢悠悠地说:“既然养烈犬,自然要保留下它的天性。”

这种论调,让沈幼卿一愣。

对此,她发现,自己没有清晰的评判,既觉得对,又觉得不对。

两相矛盾。

“到了。”

管家上前为他们开门。

沈幼卿的神思被打断,注意力投向眼前的台球室。

他们乘的电梯上二楼,台球室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一进门,沈幼卿就瞧见房间的斯诺克球桌,她惊讶扭头:“时先生学斯诺克?”

斯诺克虽然是台球的起源,但也是最难的台球玩儿法,可是时宴礼,连简单的黑八都不会。

时宴礼缓步行至球桌旁,拿起球杆,垂眸端详着:“沈小姐最擅长的便是斯诺克,我当然要学老师的专长,不是吗?”

又是一句不太正的“老师”,他回头,视线落定门口女孩的脸上,两池漆黑里似有光华流转。

无端的,沈幼卿从心脏,由内而外地,滋生出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的危机感。

她镇定移开眼,打量这间简洁、宽敞的台球室。

胡桃木的墙壁,白色天花板。染绿的羊绒桌面,桌架实木质感厚重、暗漆沉郁,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价值不菲。

几盏吊灯从顶板上坠下,灯光被黑色灯罩拢住,集中在桌面。

外侧是整片式的全景玻璃,这一面对岸没有山,因为本就在山顶,山下是川流不息的江。

透过玻璃,可以欣赏楼下的湖景、与山下的江河,再晚一点,或许还能看夕阳。

可以想象,傍晚清风拂,夕阳霞映镜湖,到底有多美。

饶是沈幼卿,也不得不感叹。

有钱人可真是,太会享受了。

球杆与球都摆在桌面,没有动过的痕迹,整个看起来如同崭新,没有半点用过的痕迹。

若是用过的台球桌,桌面上,或多或少,会占有巧克粉的颜色。

沈幼卿略感讶异。

时先生不会打,难道朋友来家里,也不打吗?

此时,《若是明仔载》的闽南语歌声,怅然回响在宽敞的室内。

是陈书彦打来,沈幼卿歉意地看向时宴礼:“抱歉,我接个电话。”

时宴礼眉梢微微挑,伸了下手,做出个“请”的手势。

小姑娘走到门外,听见她温柔的声音:“阿彦,怎么了?”

时宴礼后退几步,斜斜靠到桌球,长腿支在地板。

他伸臂,随手抓起白球,闲闲地把玩,那冷白的手背上,青筋清晰地鼓动,似极用力。

温管家瞧他一眼,斯文开口:“先生为何不直接一点?”

时宴礼一顿,懒洋洋掀眸,慢声:“好事多磨,急什么?”

以小姑娘如今的性子,他稍有直接,就被吓跑了。

几分钟后,沈幼卿返回。

她略有歉意地看向时宴礼,微笑说:“已经看过了,装备没问题,不过今天我不适合打球,不如我就先回去?”

今天从学校直接过来,她没来得及换衣服,虽然斯诺克是一项优雅的运动,但总不好穿着裙子打。

陈书彦问她结束没有,他来接她,说他买了菜,晚上一起吃饭。

他做饭很好吃,不过以前在学校,后又工作,便很少有时间做。

看得出,他在努力地缓和他们的状态。

沈幼卿答应了。

时宴礼点头,语气如常:“我让司机送你。”

沈幼卿想了想,礼貌地说:“谢谢时先生。”

这里离时代广场很远,又有私家路段,陈书彦不可能接得到她。

如今与时宴礼为雇佣的关系,接受这样的好意,也不算失礼。

晚七点,普通的高楼房间里,家常的、铺着格子布的桌面上,菜肴丰富。

有虾、有鱼,还有排骨汤,都是沈幼卿所爱的。

让她意外的是,原以为张曼也会来一起吃饭,但今晚,就他们两人。

陈书彦像往常一样,主动给她盛汤,夹菜,从头到尾没有提过其他人。

沈幼卿也没问。

陈书彦主动与她分享今日的工作,讲案子里的趣事。

将沈幼卿逗笑。

吃到一半,他看着沈幼卿说:“我们周末去看电影?”

沈幼卿低头,吹一吹碗中汤,松快答应:“好啊。”

周末,陈书彦提前买好最新出的电影票,打了车去江岸大门外等沈幼卿。

看电影途中,黑暗的环境里,陈书彦展开手臂,揽住沈幼卿的肩,她顺势靠过去,眼睛盯着荧幕。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温暖,却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从头到尾,都很安静,看完电影,又去用了晚餐,张曼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打扰。

晚上回家,沈幼卿忍不住问了:“张曼呢?”

陈书彦将她的拖鞋从鞋架拿下来,随后低头换鞋,他清润的声音平静:“她不会再打扰我们。”

沈幼卿诧异地瞧他一眼。

他为何,突然对张曼如此狠心了?

不过说话来,如果真如他所说,日后只两人好好的,不会再有多余的人打扰。

虽然她热情不再似从前,但若一直这样,她仍旧很愿意跟他在一起。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有喜欢,这种在沈家不允许有的偏向性。

诚如陈书彦所说,从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沈幼卿都未见到过张曼。

甚至连她电话里的声音,都未听过。

他们感情越来越和睦,沈幼卿又开始去公司找陈书彦。

不过不似以往那样特意,而是训练结束的中午,顺便过去寻他一起吃饭。

今日,沈幼卿刚到恒世大厅,陈书彦便从电梯里出来。

是第一个出来。

陈书彦先给她一个拥抱,随后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并肩走出恒世大厦。

瞧着两人和谐恩爱的背影,秦淮厌偏头,瞅一眼自己表哥,替他悲伤:“我瞧着他们感情越来越好了,哥你怕是没机会了。”

时宴礼注视着前方背影,漆黑的双眼渐深,他抚弄着小指冰冷的金属尾戒,慢不经心地勾唇:“很快就不好了,急什么?”

沉缓磁性的话里,隐约透出对局势掌控的运筹帷幄。

似深暗的森林,蛰伏的野兽,安静地活动筋骨肌肉,随时可能冲出去,精准一口咬住猎物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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