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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互吹归互吹，正事还是要办的。

两人边走边聊，叶逢春把走私药材关联的人和事，都给玄一说了一遍。

玄一这人虽然德性谄媚如“多隆”，但本事却比“多隆”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听完叶逢春的叙述，立马就分析出太医令薛厚朴只是一个小兵，真正的幕后黑手定然是个位高权重的。

结合薛厚朴的家世和出身，猜测他很有可能也被子母蛊的子蛊给控制了，否则怎么可能放着舒适安逸的生活，冒着杀头的风险，跑去做一个杂兵谋反？

而且这一次跟踪应当不会有太大的线索，所以他们也就没必要急于一时，反而跟在那辆出宫的药材车后面，悠哉悠哉的走着。

两人一路跟着药材车出城兜了一圈，却发现接头交易的，只是看起来就没什么身份的小喽啰，根本没见什么秘密，更别提幕后之人了。

玄一顿时失望，“看来是我想多了，还以为走这么一趟就能顺藤摸瓜呢，看来还是得安排人手长期进行跟踪！”

叶逢春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倒也没有多少失落，“没关系，若是一下子就能被咱们查出来，那龙隐卫早就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了，咱们回去从长计议，看看用什么方法可以把人给引出来！”

“嗯，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在原地蹲守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特别有用的讯息，就折返回城。

“玄兄，你们玄字部负责监察朝堂百官，说白了就是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肯定发现了不少趣事儿，反正闲着无聊，不如你当个笑话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叶逢春适时提议，语气里满是期待。

倒也不是单纯的想听八卦，就是想了解一下百官有哪些特殊的癖好，到时候不管是交好还是交恶，都可以占据主动权。

玄一嘴角抽搐，“叶兄真爱说笑，百官那些虽然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但没有陛下的命令，我可不敢胡说，要是出问题……”

“哈哈，怕啥？”

叶逢春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陛下不是说了吗，让你一切都听我安排，我估摸着百官之中，肯定有人与这楼兰蛊虫幕后黑手有关，你把他们那些奇葩事儿讲一讲，说不准我还能分析一下，到时候咱们对付幕后黑手岂不是手到擒来？”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玄一心神一阵恍惚，最后竟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叶兄既然是为了帮陛下，那就告诉叶兄吧。”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道：“文武百官，别看平日里一个个端庄稳重，实际上很多都有怪癖，譬如兵部侍郎陈远，不喜欢人，偏爱猫狗，据说每晚都搂着猫狗睡觉，至于有没有发生其他不可描述的事，我就不好描述了……”

“吏部侍郎吴启鹏，喜欢闻屁，御林军统领赵志东，有断袖之癖……”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大乾文武百官的黑历史。

许多实际上都是一些奇怪的癖好，谈不上丢人，却也难登台面。

玄一一开始还吞吞吐吐，后面就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越说越起劲。

叶逢春听得津津有味，把这些消息都暗暗记下，等待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城里走，就在城门口位置，忽然看到前方人头攒动，似乎在围观什么热闹。

“走，去瞧瞧！”

两人挤入人群前方，这才发现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青年，正抱着一柄宝剑跪在地上，身前的地上写着“卖剑葬师”四个大字。

“妈的臭乞丐，偷了本公子的宝剑，居然还敢狡辩？你今天要是不把本公子的宝剑还回来，就别怪本公子将你活活打死了！”

“叫花子，识趣的就把宝剑交……还回来，否则的话，我们要下重手了！”

“呸！什么玩意儿，也敢跟我们家公子作对，真不知道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简直找死！”

“……”

此时，一个公子哥，正带着七八个家丁，对着青年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青年就这么跪着，任凭这群家伙的拳脚雨点般落下，也不还手，也不吭声。

可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即便对方使出浑身解数，青年却纹丝未动，他们的拳脚对青年来说就好像蚊子叮咬一般无力。

“唉，这家公子哥当真是霸道，明明是看中了那乞丐手里的宝剑，想要占为己有，却恶人先告状，说是那乞丐偷了他的剑，简直欺人太甚！”

“可不是嘛，这乞丐我都见过好几次了，每日午后就会跪在这里卖剑葬师，可一连三天却都没有卖出去，最近日头这么烈，要是再卖不出去，他师父的尸首恐怕都要臭了！”

“卖不出去？”

“有好几个达官贵人问过价，他要一千两黄金！”

“嘶……一千两黄金？怪不得那公子哥这么气急败坏，这么多钱，不说葬个人，就算是在闹市买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都够了！”

“……”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有人替那个可怜的乞丐鸣不平，有人则是对乞丐满天要价感到不怠。

这时，大致了解了情况的叶逢春也不打算再看热闹了，实在没什么意思。

不过，一旁的玄一却忽然拉住了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叶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柄宝剑，乃是兵器谱排名第二十三的赤炎剑，据说吹毛立断，削铁如泥！”

“而且此人年纪虽轻，但气息浑厚，内力精深，绝非泛泛之辈……咦，竟是人榜第五十四名青年高手的白落日？”

听到玄一的话，叶逢春有些好奇，“剑榜？人榜？”

玄一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叶逢春不习武，自然不知道这些江湖名词。

于是解释道：“兵器谱，人榜，都是江湖上某个神秘机构弄出来的榜单，除此之外，还有地榜、天榜！”

“兵器谱，顾名思义，就是根据各类神兵利刃的威力所列的名录，天地人三榜，则是各个阶段的高手排列，靠武功高低，江湖事迹而论。”

“其中，人榜收录三十岁以下的青年俊杰，共计一百名，地榜只看实力，不看年龄，共计五十名，天榜则是在江湖上有巨大影响力的巨擘宗师，才有资格上榜，只有十名！”

“原来如此。”

叶逢春恍然，随即又问：“既然是人榜的高手，怎么会落魄到这般境地，还跑到云京来卖剑葬师？”

这可是武林高手啊？

连埋葬师父的钱都拿不出来，练那一身武功是专门拿来喂狗的吗？

玄一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黄字部那边给的情报，说是白落日那个青城剑宗前几日被人给灭了，青城剑宗向来准规守矩，门下弟子从来不能用武力来谋取生活，白落日之所以如此落魄，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宁肯被人当做乞丐霸凌，也不愿用武力解决问题。

或许，这就是江湖高手的执念吧。

还真是……

憋屈。

要是我，可不会像他这样，又蠢又轴。

叶逢春眉梢微挑，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