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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不要这么说。”莹莹低下头，认真地劝阻怀里的灰毛鸡仔，“网上都说，俄罗斯方块是老爷爷才会玩的游戏，大哥还没有那么老……应该。”

“而且，我觉得大哥会玩游戏也正常啦。”

【瞎扯，你又在无条件相信你哥的话了。】

“我没有，我刚才想过了。”莹莹不服气地小声反驳，“大哥本来就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古板。”

【真的？】

“真的！”莹莹认认真真地掰起小手指，开始数，“大哥很温柔，他会叫我‘小勇士’哎。而且大哥有点坏心眼。”

“我觉得他有时候是故意吓二哥，让二哥炸毛的。他只是很会装样子，表面看起来凶凶的，而且他喜欢看别人被自己吓到。”

可怜的二哥，被大哥欺压得仿佛一只一惊一乍的可怜猫猫。

“哎呦~”

莹莹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了一堵肉墙，她抬起头，发现霍承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正从高大的阴影上方投下蝙蝠领主般冰冷的视线。

“……莹莹，我听得到。”霍承明幽幽地说。

“哎？！！！”

莹莹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巴，随即一愣。

咦？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怎么呆住了？”

“因为感觉这种场景好熟悉哦，我以前好像也遇……见……过……”

莹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嘴巴慢慢张大了。

因为她忽然想起了这句话在哪里听过，这不就是特殊事件《尘封的月色》里小霍承明说过的吗？

那时候也是这样，莹莹和小灰偷偷摸摸说话，却全被小霍承明听进了耳朵里。

现在的大哥和那时候的小霍承明简直一模一样！

莹莹犹豫地看向霍承明，在那双墨色的眼睛里窥见了一丝熟悉的神色。

“……大哥？你还记得……吗？”莹莹小小声叫道，但这一声好像和之前的那些都不太一样。

霍承明忽地笑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莹莹的小脑袋，声音很轻又很温柔：“小妖怪。”

“大哥！”莹莹的大眼睛乍然亮起，她像只小兔子一样扑进了霍承明的怀里。

原来大哥没有忘记她！

在特殊事件里发生的所有事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止有莹莹记得。

殊不知，霍承明紧紧抱住莹莹，心中也有相似的感慨：“莹莹……你想起来了！”

莹莹：“？”

莹莹没有懂，也没有在意这句话。

但对于霍承明来说，他在幼时就与那个风一般灵动的小妖怪相遇相识，此后分别了十几年才终于找到她。

可是从福利院里抱出来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睫毛长长，笑起来像朵小太阳花，和曾经的小妖怪别无二致，但却不认识他。

是因为霍承明长大了，变化太大，这个小妖怪才认不出来呢？还是小妖怪投胎后就再也没有了之前做妖怪的记忆？

霍承明觉得转世后的莹莹妹妹也很好，但只是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而现在，原来莹莹还记得他！

在相隔了漫长的十五年之后，霍承明终于和他的小妖怪妹妹相认了。这让霍承明不禁觉得：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似乎没有白费。

“这个游戏叫《灵界》，灵感是自你而来的。”

霍承明他抱着莹莹，示意莹莹去看身边的一草一木。

阳光落在小小的村庄里，远处的山水是那么瑰丽，天空是那么秀美。

“你曾经为我展示的梦境里就是这样的景色，现实中没有，但我可以在游戏里复刻这一切。”

霍承明注视着莹莹，轻声解释道：“就连‘风灵教’这个名字也是这样，我小时候一直认为，你是风中的小精灵。”

“我一直都想带你亲眼看看这个游戏。”

而现在竟然借由“太一大人”阴差阳错地实现了。

这就是霍承明自打进入游戏以来心情一直很好，甚至连话都变多了的原因。

——他真的很高兴。

莹莹惊呆了。

因为在莹莹看来，她明明是先在总裁休息室玩过了这个游戏，再回到过去在梦境中给小霍承明展现出来的。

可霍承明却说这个游戏是他仿造儿时的梦境制作出来的。

这岂不是变成了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无限循环吗？究竟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呢？那到底谁最初创造了这个游戏呢？

一股寒意莫名蹿上莹莹的脊背。

莹莹皱着小眉头努力思考。

【所以说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我也只遇见了你一个可以改变过去，逆转命运的特例。】灰毛鸡仔立在莹莹的肩膀上幽幽地说。

【时间是非常莫测的。你以为谁都可以随便玩弄时间，而不被时间所玩弄吗？】

可是莹莹好像已经被这种混乱的时间线所裹挟了。

如果说上次误入三哥霍承恩的过去还能说成是一个意外，那么这次回到大哥霍承明的过去则完全是系统所引导的。

“那我该怎么办鸭？”莹莹悄悄地问。

【凉拌。】灰毛鸡仔平静地说，【我要是有办法的话，我早把你身体里那个自称‘系统’的怪东西踢飞到火星了。】

【你可长点心吧，莹莹。以后再遇上这种事要谨言慎行，还有对你那个‘系统’防着点，别太相信它了。】

小灰一想起那个所谓的“系统”就感觉一阵本能的厌恶，就算系统现在装得再好，指不定包藏着什么样的祸心呢。

【万一它把你养好了，想把你卖掉呢？要拿你做祭品，送你去死呢？】

“……唔，知道啦。”

莹莹沮丧地低下小脑袋，这种时空悖论问题对于她这种五岁半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难了，莹莹只好放弃了思考。

再说了……

莹莹偷偷地瞄了一眼系统界面上小灰的反派值：{小灰反派值：1000}。

来了来了，又到了熟悉的互相指认对方为坏人的环节了！

这个莹莹熟：就像是二哥骂大哥，四哥骂二哥，小灰骂系统，黑白无常骂小灰。

他们都是大反派，只有莹莹全世界最最可爱！

没关系，莹莹已经理清了思路，振奋地握起小拳头，她把软软的小身体往霍承明胸口一靠，欢快地大声说。

“大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霍承明问。

莹莹看着霍承明，大大的眼睛弯起：“我都记得哩，小时候的大哥喜欢做教主。”

“现在的大哥还喜欢做吗？莹莹是说，大哥你在游戏里有没有偷偷以自己为原型捏一个npc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