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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4提前更

  • 作者:州府小十三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9-30 13:58:30
  • 完书字数:10222

沈卿就跟在时恒湫身后, 听筒里地听到了一些。

此时她勾上时恒湫的手臂,执着地想从他

,没让她得逞。

季言礼听到那侧的动静,敛了神色, 卿听电话。”

时恒湫沉默着不动。

季言礼等了两秒, 不见听筒那端有反应, 他沉笑一声, 口吻轻佻:“反正我已经说过了,她不来,文件我就烧掉。”

“她会来的。”季言礼幽幽地说了句。

音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通话被挂断, 时恒湫终于松开了沈卿的手。

沈卿轻转了下手腕,从时恒湫身前撤开。

时恒湫手腕处的血已经流到了她的手上, 黏黏的, 沾在她白皙的手背和腕骨。

阳台的推拉门大敞,从窗外灌进来的风荡进室内, 裹挟着冬季晌午的凉气。

沈卿盯着时恒湫手腕处划伤的口子, 默了两秒, 轻叹了口气道:“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时恒湫同样安静地望着沈卿。

可能是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和沈卿划的这道伤,让时恒湫清醒不少。

从阳台处刮进来的冷风迎面扑在时恒湫的身上, 把他挺括的西装外套吹起,衣摆兜了一捧风,很轻地往后荡了两下。

他略微垂了下视线,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按在自己的伤口处。

接着时恒湫的视线轻扫,不期然地掠过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个保温袋。

这么闹一通下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馄饨味道还好不好。

时恒湫盯着那处张口,声音微哑:“等会儿把饭吃了。”

沈卿还站在离时恒湫两米外的地方, 此时她顺着时恒湫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保温桶。

她用东西很念旧,时常一种款式或者一种花色用久了,很不喜欢换。

沈卿这会儿才发现,时恒湫每次给她拎饭用的都是和在淮洲一样的保温盒。

无论是先前在别的国家出差,还是这次。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差人准备了多少份。

沈卿目光再移回来时,声音放温和了一些,有些疲惫:“让罗岩跟你一起去吧。”

时恒湫把擦过血的纸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默了两秒,他哑着声音“嗯”了一下。

随后俯身捡了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嗓音依旧是哑的:“我把周姨带过来了,想吃什么给她打电话,让她给你做。”

沈卿轻着声音应了一下。

接着时恒湫脚下没再停,拎着自己的衣服从玄关处往外走,出了门。

门板被压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沈卿还有些没回神。

她在客厅中央站了会儿,直到阳台的门被一阵风吹得“哗啦”响了下,她才转了转头,像是刚迷蒙过来一样,拢着衣服往身后的沙发处走去。

沈卿有点脱力,单手撑着沙发在上面坐下来。

她的手机就扔在抱枕旁。

沈卿看了一眼,伸手拿过来。

屏幕按亮,看到上面一排顺下来的将近二十通未接来电。

都来自同一个号码。

沈卿抬手往后捋了下头发,如有所觉般意识到这可能是季言礼打的。

她扯过一旁的毛毯盖住自己,单手拢着自己的头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想了想还是回拨过去。

季言礼刚从候机厅出来,顺着登机通道往飞机上走。

林洋快走几步,从后面追上来,轻搭上季言礼的肩膀,把手机递过去:“沈卿。”

季言礼把手臂上搭着的大衣递给一边的段浩,脚下没停,低眸看了眼林洋手上的屏幕。

林洋看着季言礼的动作,觉得他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他轻撞了一下季言礼的手肘,疑惑道:“沈卿的......”

季言礼眸光从林洋的手机上掠开,拿了段浩递过来的平板垂眼看。

他慢条斯理地笑了声,淡声:“不接。”

两天后,Raity酒店主楼一层。

沈卿穿了条酒红色的长裙,外面随便裹了件黑色大衣,从厅内顺着一侧的通道走到侧门。

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占地面积将近两百公顷的城堡式的花园酒店,即使是走到这栋建筑的门口,往外看,也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和喷泉。

大得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侧门的旋转玻璃门旁站了两个门童,见沈卿走过来,轻弯腰点了下头,帮她拉开门。

沈卿从里侧走出来,站在宽阔的台阶上,往远处庄园大门的方向张望了两眼。

紧接着目光垂回来,抱臂,打发时间似的左右踱了两步。

她七点半到的这里,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季言礼还没有来。

半个小时前她尝试着拨过一次季言礼的号码,但和两天前那次一样,没人接。

加拿大今年冬天不冷,连雪都没有下两场,才二月,近几天暖和得像提前步入了春。

沈卿松掉拢着衣襟的手,用高跟鞋的鞋底轻轻碾了下脚底的石板台。

她开始有点怀疑,季言礼让她今天来是在耍她。

沈卿踱步的脚顿住,轻吐了一口气,想了想从手拿包把手机掏出来,斟酌着要不要再给季言礼去一个电话。

屏幕刚按亮,身后响起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

沈卿捏着手机突兀地转头,目光触到的却是从台阶下走过来的时恒湫。

从上次时恒湫离开她家,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沈卿对时恒湫现在的感情有点复杂,或者是尴尬。

二十几年的相处,让她还是习惯性地把他当成亲近的家人和哥哥,但当真正面对他这张脸时,又会突兀地想起来他那天在家里厨房说过的话,然后下意识,把他看做是一个危险的,具有侵略性的男人。

沈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辨认出来人是时恒湫的时候,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时恒湫看到了。

他穿着浅灰色的格子大衣,内里是黑色双排扣西装。

“他来了吗?”时恒湫问。

时恒湫没提名字,但沈卿知道他说的是谁。

好在时恒湫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这让沈卿的不自在少了点。

她把握着的手机重新放回包里,轻轻摇了下头:“还没有。”

酒会都要结束了,有一小半的人已经零零散散地离场。

沈卿皱了皱眉,鞋底再次轻轻踩了下脚下的地面。

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季言礼还会不会来。

时恒湫看了眼沈卿身上罩着的衣服:“先回家,明天再问他。”

Raity在渥太华西面的远郊,离市内和沈卿住的地方都很远。

再等下去,恐怕她就只能睡这个酒店了。

在这儿睡也不是不行,但如果季言礼不来,她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沈卿稍沉吟了一下,低头去看手机:“我让余曼联系人过来开车。”

她刚在酒宴上喝了酒,不多,但严格算,现在开车也会被算成酒驾。

夜风习习,和缓地掠过耳尖。

Raity的主楼临湖,那湖就在这楼侧门没多远的地方,吹来的夜风中染了点微微潮湿气。

“我刚从停车场过来,”时恒湫没给沈卿反应的机会,“坐我的吧。”

沈卿抬头看他,时恒湫解释:“你的那辆发动机有点问题,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沈卿其实不大愿意。

她垂眼,手指点在屏幕上,调出余曼的号码,一面发消息过去,一面轻声道:“我让余曼再开辆车过来。”

时恒湫走近,直接把沈卿的手机拿走丢进她的包里。

“从市区过来要将近一个小时,我从停车场来的时候刚给余曼打过电话,她阑尾炎,刚被送到医院。”

因为时恒湫的猝然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沈卿不习惯,再次往后退开半步,和时恒湫拉开。

风从两人中间隔开的空隙轻轻荡过去。

沈卿忽然皱眉按了按胃部。

可能是刚刚在厅里喝的那点酒,这会儿又在室外,说话间喝了几口凉风,胃忽然顶着有点不太舒服。

时恒湫上前半步,脱了身上的大衣披在沈卿身上,轻托住她手肘的位置。

“车上有药,”他看着沈卿的脸色,皱眉再次道了句,“我送你回去。”

主楼侧门这边没什么照明,光线昏暗,男人身影高大,被他挡在身后的女人则纤瘦,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夜幕昏沉,乍一看,有点像依偎在一起。

远处,一辆纯黑色的s680停靠在湖旁的车道上。

淮洲飞加大拿东海岸的渥太华,需要将近二十个小时。

季言礼昨天上午落地渥太华机场,过海关时却被当地警方以税务问题为由,在境外扣留了一天半的时间。

有人把季家在渥太华当地几家公司的资产税务情况,做了很专业的分析报表递交给了加拿大当地政府。

出于谨慎考虑,政府差人把季言礼暂时留在关外,配合调查。

经详细核实,半个小时前才委婉地向季言礼道了歉,予以放行。

林行舟挂了电话,从前侧转过来,对坐在后座的人道:“是时恒湫递的材料。”

一旁的林洋看了眼季言礼,纳闷:“时恒湫用的自己的名字?”

用自己的名字递材料,是根本不在意季言礼知不知道,是他拦着不让入境的。

左侧后车窗完全降了下来,季言礼单手从窗框搭出去,屈指轻轻叩着车门的外壁。

季言礼的目光越过车窗,落在远处台阶之上的那对男女身上。

那处好歹有厅内洒出来的光,亮一点,这处的车则是停在树下,完完全全的黑暗。

那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时恒湫脱了身上的衣服搭在沈卿肩上,扶上她的手肘,再接着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往楼旁的停车场走去。

沈卿走在前面,时恒湫则跟在她的身后,纯黑色的保时捷918亮了下车前灯,沈卿走得有点慢,绕到副驾驶那侧,拉开了门。

季言礼盯着那处,抬手推开身侧的车门,对还坐在车上的林洋道了句:“把先前停在这儿的那辆车开出来。”

去年圣诞时在加拿大提的车,深酒红的koenigsegg regera,全球仅限产了80辆。

赛车级别的超跑,和布加迪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死对头。

很凑巧,那车就停在离主楼不远的地下停车场。

车开出来时,时恒湫的车刚好从主楼绕过去,往Raity庄园的大门驶去。

季言礼从林洋手上捡过钥匙,开门上了车。

从Raity的大门出来,是一条十几公里长的宽阔大道,路两侧的行道树用的是杨柳,每隔几米便有一棵。

季言礼的车开出Raity时,前方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开出了百米远。

季言礼垂了下眼,手机拨通时恒湫的电话,开了免提,扔在一侧副驾的座位上。

扬声器“滴”了两声,接通。

季言礼单手抵着方向盘,语调微冷,通知的语气:“车停一下。”

那边想也没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季言礼看了眼倒车镜,沉笑一声,倒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不然他也不会换这车。

季言礼视线从倒车镜一侧转回来,透过前挡风玻璃落在远处。

前方保时捷的车屁股亮着尾灯,和自己这辆保持着刚开出Raity时的百余米距离。

季言礼眸色沉沉,他轻笑一声,挂挡,加速,车速瞬间飙到170直接冲了过去。

保时捷的性能再好,在速度方面到底是压不住专业做赛车的柯尼塞格。

深酒红色超跑的车头,蹭着保时捷的尾部剐过去,黑色车的车尾摆了下,速度瞬间降下来。

沈卿抬眸,看到了斜前方那辆车驾驶位上的人。

她撑着座椅直起身体,偏头看了眼一旁的时恒湫,目光再次转回左前方的那辆车上。

因为刚轻撞的那一下,时恒湫的手压在档位,把车速降了下来。

然而就是这两秒间,转瞬已经被季言礼超了过去。

前方不足千米的地方,靠左侧有一道扎实的黑色铁架护栏,挡了一半的路。

双向车道,另一个方向的路前些天被一侧滚落的碎石压出了一个浅坑,这两天正在紧急修补。

季言礼的车加速开过去,到那护栏前堪堪停住,随后,前车轮再次急转滚动,车头侧撞向那个护栏。

高高的黑色铁架“轰”一声,瞬间被撞散,七零八落地掉在宽阔的大道上,除了最右侧露出的一个豁口外,整个路被挡了个实在。

铁架太沉,季言礼这辆几千万的跑车因剧烈的撞击,车前侧的地方略微凹陷进去一块,车头左侧车灯处被划出一道鲜明的刮痕。

紧接着季言礼轻挂挡,车尾横着摆过去,轮子蹭着车底的沥青地,稳稳地停在了那个豁口前。

完完全全堵住了往前方去的路。

左侧百米外,刚被迫降速的那辆保时捷亮着车前大灯,直直地开过来。

然而季言礼跟没看见一样,低头挡着风点了支烟。

男人脸上架了副金丝镜框,他度数不高,镜片只有薄薄的一层。

戴着眼镜做低头点烟的这个动作,极为性感。

打火机扔到中控台上时,季言礼把唇上的烟拿了下来。

于此同时,百米外的车驶到近处,“噌”的一声,车轮在急速转动中擦着路面停下,一直没有减过速的保时捷,终于在临撞上季言礼车的前一秒踩了刹车。

车前端离季言礼横着的侧壁只有仅仅不到一米的距离。

听到声响,季言礼很淡地笑了一声。

他夹着烟的手伸出去,懒散地搭在窗外,随后眼皮轻撩,忽略时恒湫,直接望向坐在副驾驶的女人。

季言礼语调疏懒,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淡声道:“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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