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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阳一个皇宫之内的公公，这时候被女帝当作跑腿的时常出宫办事。

她是不是都快忘了，作为她的贴身太监，自己的本职工作可是为了服侍她的起居一事。

倒是说起来，已经很久没亲自服侍过女帝更衣了…

裴阳待在京都一处变卖珠宝的店铺，如今趁着琉璃热要做琉璃生意，肯定要在京中有不少店面。

这时候想着问题，殷伶雪端着一杯茶小脸阴郁着走了过来。

“大人，茶。”

裴阳抬起头，见着殷伶雪一脸不情不愿的表情。

她签下了奴契，也便成了裴阳的奴婢。

这裴阳可是可以对老天举双手说一句，他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逼殷伶雪干这件事的。

这时候气消了，裴阳试探道：

“你一个殷家大小姐，如何做得了奴婢丫鬟做的这些事。做不习惯也就不要逞强，我也不习惯有人服侍。”

“殷奴既然卖给了大人…”

“行了行了别提了，你这副脸色若是别人见了去，还以为是我逼得你卖身的呢！我可以再说一遍，卖身契我可以还给你，你也不用做谁的奴婢，我帮了你殷家只是随手为之，大家清清白白你也不欠谁的债。你若是想走，想去哪里我都不会留着。”

殷伶雪淡淡望着裴阳，轻笑了一声。

“大人，世间的纠葛，如何只有一句清清白白就能说得清，大家说是不欠，殷家又为何真的不欠。如今殷家早已不剩人丁，若是伶雪不为殷家做着最后一点事，如何报答父亲当年…”

“停，你不走便就是了。”

殷伶雪的性子，还是那一般倔。

倒是若是她不走，这时候她一身武艺也是有了作用。

裴阳要做京都阎王，这身边可是少不了判官。

一直让姬峰一个大老爷们跟着自己也不行，让他在暗中护卫自己，一直被人盯着也是膈应。

这时候殷伶雪既然无事，不如先来做这贴身判官。

让她杀人倒是不必，但保护裴阳还是要做到的。

京中想要裴阳性命的人，裴阳怕是自己都数不过来。

带着殷伶雪巡查了京都的几家铺子，这琉璃生意也是火热，但京都人口众多，而且如此低廉的价格导致一时间供不应求。

市场完全没有饱和，裴阳想要将生意做大，就要拉上京中的些许商人入伙。

做完的京都的生意，这周边的州府可是也要狠狠捞上一笔。

这时候殷伶雪在身边，裴阳又想起殷世忠的事情。

殷世忠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就算是殷伶雪他一时间都是没有完全看明白。

当年之事，还有殷世忠生前说过的前太子的往事，都是让裴阳不解的点。

“当年你们几姐妹替殷大人做的，是什么事？”

“只是简单找一个官员勾结行贿的把柄，父亲需要这件事来制止刘巨鹿称相的趋势。”

裴阳想着，殷世忠这一件事算是失败了。

至少从结果而言，刘巨鹿还是做了宰相。

他只是好奇，当年太子病死，以大夏明珠公主藏掉太子之后，又暗中让明珠做了皇帝。

这么惊世骇俗的决定，真是老皇帝做下的吗？

其间，又是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内幕？

正要再问更多的事，这时候姬峰的手下传来信息，西市存库中的一批琉璃，昨夜失窃于仓库中。

裴阳带着殷伶雪赶到了西市，了解情况后一时间在排查着背后是谁在做这件事。

用蒙汗药迷晕了守卫，同时盗走了仓库中的一批琉璃。

做这件事，要么求财，要不就是报复。

裴阳如今为了隐蔽，这让姬峰安排的生产工坊，可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既然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再是简单的工序生产起来也是需要一些时日。

虽然那一批琉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真要别人窃去他也不能不管。

有了一次，谁人不敢保证有第二次。

“怎么会犯这样的疏忽！”

望着姬峰的手下教训着那一群看守，裴阳先是陷入自己的思考。

这一群变卖琉璃的所谓西域商人，不过是他临时组建的人手，做事肯定不如专业的人来得仔细。

他只是考虑做这件事的背后人，又是什么目的。

真是求财还好，若不是求财便是奔着裴阳来的。

“难道是刘巨鹿干的？”

做出这个结论，他又是自己否定掉了。

既然刘巨鹿知道他能拿出大批琉璃，盗走这其中一批又不能让自己损失一些什么。

他拿了去，也卖不了多少钱。

难道就是纯为了恶心自己？

这边姬峰的手下问完了话，就来向着裴阳报告。

“大人，问清楚了。”

“说。”

“这几日貌似一直有一些人盯着他们，他们一时间没有注意，这才被尾巴跟上，已经盗走了几批器物。”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正是。”

“有没有什么线索。”

“有。”

盗走琉璃之人做的并非滴水不漏，在昨夜虽是盗走了这一批琉璃，但这么一大批货物需要推车来运货。

带着这么多物件，不可能一夜之内出了城门，而且也不可能走远。

留在院落内的脚印中，粘着许多湿润的泥土脚印。

京都贴着地砖的地处可是不多，能让鞋底沾上这么多泥土，定是一个地面稀软的地方。

知道他们从哪儿来，这就从哪儿追过去便是。

这车轱辘走过地面，再怎么掩饰也会留下痕迹。

一个熟悉附近地点的侍卫带着路，附近有哪些路面符合条件，无非是西市金城坊。

这处不少铁器坊间，因为打铁炼器常常接近明火，也就是大多铺子都是坐落在河边。

不少需要铁骑需要卒火，自然需要大量的水来使用。

长年累月下来，地面可是积攒了不少水坑，像是京中的一个沼泽地一般。

“分头找，不要打草惊蛇。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裴阳来这里最大的目的不是找回琉璃，而是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知道背后的敌人，才有应对的方法。

他倒是认为九分只是一群蠢贼，比起盗走了琉璃拉走了推车，这地面的车轱辘印记都不处理一下。

裴阳便是带着人随着车轮印，一半猜测一边有迹可循追到这里。

做事如此不谨慎，不像是刘巨鹿派人做的事。

赵国公的人，也不至于这么蠢吧。

不过是蠢贼还是别有用心，裴阳都要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