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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和裴铮, 都没有想过，

早些年，大夫曾经断言, 她不易有孕, 当年在东水乡, 孩子, 后来有了玖玖,

之后他们成亲, 距今已接近一年，

虽然嘴上没有说，感, 觉得他们应当是没有这个缘分了。

如今却…

说不激动，自然是假的。

裴铮甚至都忘记自己方才是怎么过来的, 如今看到朝朝，心情才稍稍的平静了一些。

朝朝的表情也同样是不平静的，她一直看向自己的腹部, 想要伸手去碰一碰, 却又伸不出手，唯有呆呆的看着。

这样的场景, 很久以前也是有的，只不过那个时候, 朝朝的心中虽然高兴，更多的确实忐忑和害怕。

她害怕自己没有办法留下那个孩子。

如今却不一样了。

裴铮看着朝朝，见她一直都不说话, 便开始担心起来，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让岑大夫再过来看看。”

“没事。”朝朝轻声的打断了裴铮的话，“我没有事, 岑大夫也已经看过了，说孩子很好。”

她这般说道，让自己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他们有了孩子。

朝朝看着裴铮，明知故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裴铮轻声回答，他其实已经高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傻愣愣的看向朝朝，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我很高兴。”

裴铮重复着这句话，朝朝原本以为，他这般平静，是没有放在心上，可这会儿却觉得，这人怕不是高兴的傻了吧。

“岑大夫可有说什么吗？要如何照顾？这当真没事吗？”裴铮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的话，他的心情很是紧张。

朝朝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有些奇怪。

但她到底是没有多问。

只是问裴铮玖玖在何处。

“他还在家中，徐云派人去通知的我，我担心你有什么事会吓到玖玖，所以我就先自己过来了。”裴铮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朝朝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没有丝毫的隐瞒。

朝朝点了点头，她原先只是想睡觉，这会儿也已经清醒过来了，便挣扎着要起来，“我回去看看玖玖。”

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里。

总是会胡思乱想的。

“可你要不要紧，岑大夫说了可以走动吗？”裴铮很是紧张的问道。

这般小心翼翼，让朝朝心中愈发疑惑了，“我只是有了孩子，不是生病了，用不着这样。”

裴铮看着朝朝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徐兴文夫妻俩得知朝朝有孕的消息，那是一刻都坐不住，立刻赶过来问朝朝可要在家中安置。

他们一向把朝朝当成自家闺女，如今闺女有了孩子，自然会想到让她在娘家安胎，这话说的太过直接。

徐兴文也是说完之后才想到一旁的裴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这，亭瞳啊，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府上也没个长辈照料，我和她伯母不放心。”

裴铮和朝朝成亲之后，徐兴文夫妻俩和裴铮的关系也就更近一步，喊什么都有些不得劲儿。

若是喊裴大人，那就太生分了。

喊裴铮，也显得有些不亲近。

正在他们纠结的时候，裴铮主动提出徐兴文可以喊他亭瞳。

这是他的字。

徐兴文摸了摸胡子，只觉得他们更加亲近了一些，于是从那之后，他们便一直喊裴铮的字。

“伯父说的是，我也正有这样的打算。朝朝在家中一个人，还要这般的操劳。伯父既然提出来了，那也正好省了后顾之忧。”裴铮的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

朝朝就瞧见他们俩你一眼我一语的，做出了决定。

朝朝看的目瞪口呆的，但很快就驳回了他们俩的决定，“伯父，我没有什么大碍的，两家距离如此近，我若是有事，定然会差人过来寻您和伯母的帮助。”

“如今孩子才一个多月，犯不着如此的劳师动众。”朝朝又说了许多的话，“我娘曾经告诉我，孩子还小，若是大肆宣扬恐会折了孩子的福气。”

朝朝说的有理有据的，徐兴文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又将岑大夫喊过来，问了许多的问题，才将朝朝和裴铮放了回去。

这一晚上，最心不在焉的人就是裴铮和徐云。

徐云因为这几天闹腾朝朝帮她算账，这会儿心中紧张的很，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的小侄儿有什么损伤。

而裴铮的反应就愈发的奇奇怪怪的，他看着朝朝，时常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朝朝其实看的分明，但因为裴铮什么都没有说，她也就不便多说什么。

从徐府到陪府并没有多少的路，可裴铮却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时不时的让朝朝慢些走，“府中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劳了，不如就让福财去做。”

“要不在雇几个人来照顾你？”

裴铮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朝朝越听越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些奇怪，趁着还没有回府，她停了下来，裴铮原本正扶着朝朝往回走去，这会儿见她停了下来。

心中更是一阵紧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没事。”朝朝看着裴铮无奈的开口，“裴铮，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有了身孕，不是生病了，你不用这样的。”

这句话，朝朝先前就已经说过了，裴铮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是行动上却依旧我行我素的，有一些行为可能是不经意间做出来的。

朝朝知道他很紧张，也知道他很在意，心中倒也不是不感动的，只不过这样的行为并不合适，“裴铮，家中还有玖玖在。”

“他原本就在紧张我是不是病了，若是瞧见你这样，他也会担心的。”

朝朝说的话点到即止，但裴铮看向朝朝的眼神依旧是满满的担忧，惹得朝朝很是莫名，她有心想要和裴铮说说清楚，但府门已经近在咫尺，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府门打开没有多久，玖玖便跑了过来，到朝朝跟前的时候总算是停了下来，规规矩矩的行礼，“父亲，母亲。”

玖玖明明是想要喊爹爹和娘亲的。

但礼仪如此，他不得不换上正式的称呼。

裴铮和朝朝冲着他轻轻的笑了笑，朝朝走过去牵起了玖玖的手，“怎么跑出来了？”

“我有些担心娘亲，娘亲你可还好？”玖玖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朝朝看着孩子，只觉得满心的安慰。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朝朝便不可避免的想要见玖玖。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

心中那些愧疚又一次的被勾了出来，生生的刺痛着朝朝的心，“我没事，只是有些困，在你姨姨那儿睡了过去，她大惊小怪的。”

朝朝三言两语的就把话题给带了过去，并没有让玖玖知道她有了身孕。

裴铮倒是想说，可他的理智尚存，知道朝朝这会儿是不想让玖玖知道，故而也没有多提。

玖玖拉着朝朝的手，告诉娘亲自己今日又学到了什么，并且献宝似得将自己做的功课交给朝朝看。

说实在的，朝朝其实不太能看得懂。

只能看出个大概来，“玖玖，这是什么意思？”

朝朝并不觉得自己看不懂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玖玖见母亲问他，心中那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高高兴兴的和朝朝解释起来。

原本这种时候，裴铮一定会不甘示弱的来凑热闹。

玖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今日，裴铮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母子两个，惹得玖玖万分好奇，解释完之后，忍不住拉着母亲的手问道，“娘亲，爹爹他没事吧？今天怎么看着怪怪的？”

朝朝无奈的看了裴铮一眼，轻声的回应着玖玖，“你爹爹他没事，只是可能，忽然长大了而已。”

裴铮和玖玖，名义上是父子，没有人的时候，两个人相处的也是十分融洽，更何况这俩人早些年可以说得上是相依为命。

只不过不知道为是么，在朝朝的面前，总会忍不住的争锋相对，就像让妻子/母亲，多看他们一眼。

“是吗？”玖玖疑惑的看向亲爹，又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爹爹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能长大？”

童言无忌，总是惹得朝朝发笑。

她还想和玖玖说些什么的时候，裴铮便出声打断了他们俩，“玖玖，很晚了，你要早些休息，你娘亲这几日也劳累，不要打扰她休息。”

裴铮的这些话，无疑是泼冷水的。

但玖玖不是个不讲理的孩子，当然也知道母亲这两日辛苦。

便不做纠缠，“娘亲，玖玖送你回去。”

孩子的一份心意，朝朝自然是不想辜负的，三人一同回了正院，待朝朝安置好，裴铮便领着玖玖去了他的住处。

玖玖虽然平时和亲爹不太对付。

但关键时候还是很关心裴铮的，“爹爹，你没事吧？”

“嗯？”裴铮看了玖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在想事情罢了。”

玖玖有些好奇的看着亲爹，很想知道爹爹到底怎么了，“爹爹，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看。”

“是吗？”裴铮显然是没有想到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告诉玖玖他没有什么事情。

可玖玖已经渐渐的长大，比起之前来更不好糊弄，“你和娘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玖玖呀？”

“难道是和玖玖有关系吗？”

“玖玖不要胡思乱想，和你没有关系，是爹爹自己的事情，你也知道爹爹最近很忙。”裴铮这借口也不是说说的，他虽然现在已经不是雍州刺史，但很多事情依旧需要去操心。

玖玖听完之后，也相信了父亲说的这些话。

“那爹爹你不要太辛苦了。”玖玖看着裴铮，眼中是真切的担忧，裴铮看着这一幕，哑然失笑。

“放心吧，爹爹没有多大的事情。”裴铮笑着安慰玖玖。

将孩子安顿好之后，才回到了正院。

他本以为朝朝已经睡着了，结果却发现朝朝根本就没有睡，裴铮有些惊讶，“朝朝，你还没有睡？不是说困了吗？”

“我在等你。”朝朝看了裴铮一眼，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她的确是困的，前些日子还没有感觉，但这些日子却已经有了不适，强撑着的确有些累，可有些话总是不得不说清楚的。

“今日事情太多，我也没有机会好好的同你说话，回到家之后还有玖玖在，我们自然就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朝朝也不想迂回什么，便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裴铮站在不远处看向她，心情有些微妙，“你是想和我说什么？”

“你是担心玖玖吗？”

裴铮虽然神色有些僵硬，对于朝朝又身孕这件事反应也很大，但是他的脑子还是没有坏的，对于朝朝的想法，也能知晓一二。

“你不想那么早告诉玖玖这件事？”

朝朝轻轻的点头，“这件事情到底有些突然，我不想玖玖那么快知道。”

说白了，朝朝很担心玖玖能不能接受，同时她的心中也有很多的愧疚，明明最可怜的人是玖玖，在玖玖小的时候，朝朝也没有陪他多久。

知晓孩子的存在之后，朝朝当时的想法却是逃避。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可以相聚，但朝朝陪伴玖玖的时间并没有多久，现在她又有了孩子。

欣喜自然是不假的，可想到玖玖，她的心中便又多了不少的愧疚。

“我不知道玖玖能不能接受。”朝朝只想找个机会好好的和玖玖说这件事情。

但裴铮却告诉朝朝，这件事是她多虑了，“玖玖一直都想要个妹妹。”

这件事，玖玖没有和朝朝说起过，却和裴铮说起过。

只是那个时候，裴铮没有搭理他。

孩子裴铮的确也喜欢，尤其是和朝朝的孩子，他肯定更喜欢。

但是，孩子这种事儿，那是天注定的，哪能那么容易就得偿所愿？于是裴铮毫不留情的驳回了玖玖说的话。

“妹妹？”

“是，妹妹。”裴铮回答的很笃定，虽说他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实现，甚至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裴铮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便和玖玖在一块儿讨论了起来。

最终明白了一件事，玖玖喜欢妹妹，很想要朝朝再给他生一个妹妹。

“可是…这不一定是个妹妹。”朝朝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真的开始深思，若不是个妹妹会如何。

这番纠结的表情落在裴铮的眼中，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就算不是妹妹又如何？玖玖一定会喜欢他的。”

裴铮说的很是肯定，但朝朝却没有这份自信。

裴铮见她纠结，便说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我会找个机会和玖玖说清楚的。”

这件事若是由裴铮出面，倒也是好结局，但是朝朝却不愿意，“我想亲自去问玖玖的意思。”

“而且这件事，我也想亲自告诉玖玖。”

在朝朝看来，这是属于她的责任，并且她也想早一些将这件事告诉玖玖，没道理大家都知道了，却瞒着他一个人。

“那好，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

裴铮并没有阻止什么，两人有商有量的，便将这件事情给揭过，说完了孩子的事情，朝朝便看向裴铮，问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这不问也就罢了，一旦问出来之后，裴铮的脸色又变了模样。

“我……”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朝朝疑惑的看向裴铮，像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裴铮会那么担心。

“你也说了，我有孩子，你很高兴。”

“我不是因为不高兴。”裴铮看了朝朝一眼，发现她的神色当真没有任何的疑惑，心中似有所感，她应当是忘记了。

既然忘记了，他也就没有再提，“我只是有些太高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裴铮随意的找起借口来，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没想到这话才刚说出口，就被朝朝给戳穿。

“你不是说过的，不会再骗我的吗？”

裴铮：“……”

“到底是怎么了？就不能跟我说清楚吗？”在朝朝的再三追问之下，裴铮才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朝朝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怀着玖玖时候的事情，让裴铮一直耿耿于怀。

她昔日的怀象并不差，孩子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朝朝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心思郁结在心，所以导致大夫诊脉的时候让她莫要多思多虑。

“情况是不是比我知道的更加严重？”朝朝忽然问道。

当时大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孩子一切安好，所以朝朝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看着裴铮如今的模样，可能当初的情况，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乐观。

“我……”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朝朝一句话，就杜绝了裴铮胡诌的想法，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朝朝又开了口。

“你也不想我胡思乱想对不对？你若什么都不告诉我，难保我不会多想。”

只一句话，就像是戳中了裴铮的软肋一般。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是到现在，朝朝才知道，当初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的严重，她多思多虑，母亲和胎儿是一体的，她不好，孩子又如何会好？

对于她的孩子，镇南侯府着实没有一个人是上心的，许多人都是持着观望的态度，若是能生下来，便生下来吧。

若是胎死腹中，那也是命数。

便是活生生的孩子，也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何况是还还在母亲腹中的生命？

偌大的镇南侯府，唯一期待那孩子出生的，只有裴铮。

便是朝朝自己，那时候的心思也是复杂难辨。

裴铮一边遍寻名医，一边找来珍稀药材，让大夫务必要保住那个孩子，“那时候你心情不好，做很多的事情都是不理智的，我知你喜欢孩子，自然要为你护住他的。”

只是那时候，所有的压力都在裴铮的身上。

他看着孩子一天一天的虚弱，看着朝朝一天一天的虚弱。

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好在朝朝最终撑了下来。

但早起埋下的隐患一直都在，大夫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裴铮，朝朝的脉象并不是很好，也许孩子会早产，也许母亲会不好。

就差没说最差的结果。

朝朝听到这些话，很难想象裴铮当时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我…”

“我知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裴铮在朝朝出声之前，便将这番话说了出来，但朝朝看在眼里，知道他没有那么轻易的可以走出来。

如今她又有了身孕，那些往事便又浮现在裴铮的心里。

“裴铮，我没事的。”朝朝冲着裴铮浅笑，认真的告诉他自己当真无碍。

裴铮默默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裴铮，我是说真的，我不会有事的。”朝朝打断他的自我安慰，“当初我惶惶不安，也不知能不能护住腹中孩子，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是我不好。”裴铮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故而愈发愧疚。

“我承认，自己当时胡思乱想，根本不受控制，所以事情才会那么糟糕。”朝朝仔细的回忆了一番，也想起当初的种种，如今想来的确是有风险的。

“朝朝，我…”

“可是裴铮，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朝朝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看的裴铮有些愣然。

显然是没有想通。

朝朝看着他那茫然的模样，轻轻的笑了起来，“曾经，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那个时候，你告诉我，你要娶别人为妻，要让我的孩子喊别人为母亲，你要我如何接受？”

有些话，曾经说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时过境迁，裴铮才知自己那些言语究竟有多么的荒唐。

若易地而处，说这些话的人是朝朝，裴铮想，自己应当是要疯魔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裴铮。”

“自从知道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我只是有些惊讶，之后心中便是纯粹的喜悦。”

“没有人会伤害他，没有人会不期待他的到来。”

“所以，我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这是一个带着期待而出生的孩子，“我会心有惆怅，是因为玖玖，有对比，才更显得残忍，对于玖玖，我始终觉得亏欠。”

朝朝的这番话，终是让裴铮的心安定下来，对于玖玖，他的愧疚并不比朝朝来的少，可是期待，却是相同的。

“朝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玖玖才是我最期待的孩子。”

“自从知道有他的那一刻开始，我无时无刻不期待着他出生。”

“后来玖玖出生，我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幸好是他，我从来都期待着他的模样，可见到他的时候我才明白，幸好是他，不是别人。”

朝朝听见这番话，缓缓的将头靠在裴铮的肩膀上。

她头一次，觉得和裴铮的心，靠的如此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