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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冰, 他抬起头，悬挂在发尖上的水恰好落下来，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时霁睁大双眼，一的少年。

“黎、忱！”

两出来，时霁用力一跳朝黎忱扑过去, 将对方推进干干净净的浴缸里，接着拿，对准黎忱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拧开了开关。

“哗”一声, 强的脸上，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没办法呼吸，黎忱连忙抓住时霁,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把他拉进去, 很快，冰凉的水底, 原本还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的, 双手捧起水就往对方身上泼，不知过了多久，时霁终于败下阵来, 他调节往浴缸里一扔, 接着便不管不顾地倒在黎忱怀里。

两具温热又湿哒哒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急促的呼吸打破狭小空间里的寂静，“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钻入两人的耳朵，时霁半掀开眼睫，侧过脑袋盯着黎忱脖子上一点一点滑落的水珠, 随后凑过去探出舌尖，迅速将那颗水珠卷进了口腔里。

柔软的舌尖故意般蹭过黎忱薄薄的皮肤，时霁感觉环抱着他的少年明显呼吸一滞，下一秒，双手就开始不老实地在时霁身上摸来摸去。

“不许动。”时霁低声开口，伸出手拿过放在旁边的洗发水，往手心里挤了两团。

“臭小狗不能摸我。”

说着，他把手心里的滑腻液体抹在了黎忱的头发上，对方今天掉进水里，发丝倒还是一如既往地顺滑，时霁的手指勾着长长的黑发，他没太明白为什么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没见，黎忱的头发会长的这么快。

“明明是哥哥先碰我的。”黎忱闷声闷气地说，语气里带着不满。

时霁勾了勾唇角，没说话，只用带着白色泡沫的手摸上黎忱的脖子，圆润指尖有意无意地绕着对方的腺体打转。

他垂眸盯着黎忱后颈的皮肤，藏着腺体的位置似乎在隐隐约约的跳动，看来到了这个世界，黎忱Omega的身份并没有发生改变。

面前的少年控制不住地颤栗一下，腺体对于Omega来说是最为重要也最脆弱的器/官之一，如果不是时霁，换做别人这样碰他的腺体，他早就把那个人咬死了。

暧昧的闷哼在时霁耳边打转，他侧过脑袋，鸦羽般的睫毛扇动几下，接着移开手指，将对方的欲/望吊到了不上不下的位置。

“想碰我吗？”

时霁明知故问道。

黎忱乖乖地点头，承认了自己此时的的确确满脑子肮脏想法。

毕竟在时霁面前，他的自持力会被扔得干干净净。

时霁直起身子，松开他，将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拉开一段距离，黎忱感觉到残留在身上的余温在迅速消散，连忙凑过去，却被时霁抵住了胸口。

男人挑了下眉，另一只手再次举起淋浴头，打开开关，用水冲掉黎忱满脑袋的泡沫。

“那就把自己洗得干净一点。”

他低声说道，细长的手指在少年的发丝间穿梭。

黎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而后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湿透了的衣服和裤子，抓着时霁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淋水。

水液顺着莹白的皮肤滑下，他甚至大胆的握住时霁的另一只手，控制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肤上打转摩挲，黎忱一向对自己下手狠，愣是要让时霁硬生生留下几块深深浅浅的红色指痕，刺眼的颜色夹杂着白润之间，不断吸引着时霁的注意力。

周围的温度慢慢升高，蒸腾的水雾将两人包裹起来，时霁的脸颊被熏到泛红，由黎忱捏着地手指变得滚烫。

少年松开他的手，将时霁按入水中，掌心覆盖住他的肩膀，低垂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坠落，他慢慢凑近时霁，红润的嘴唇轻启：“我现在很干净了。”

“可以和哥哥接吻了吗。”

他的语气里根本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而是像是在通知时霁一般，于是完全不给时霁反应的机会，他便直接贴上了时霁的嘴唇。

两片灼热的唇瓣贴合在一起，黎忱直勾勾地对上时霁的眼睛，看他自若的神色一点一点崩溃，看他不由自主地沉沦进欲/望的海洋里。

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先加深这个吻的，这个亲吻对于他们俩来说都等了太久太久，浴缸里激起层层涟漪，细小的水花从边缘溢出来砸落在地，水珠炸裂的声音掩盖不了两人唇齿的交缠。

时霁被黎忱压的整个人都快躺在浴缸里，温和的水轻抚他的脸颊，像把他扔在了一个小小的摇篮里，摇摇晃晃，轻轻起伏，黎忱的手灵活的在他身上留恋，每一块被触碰过的地方都弥漫着一股令人舒服的快/感。

他忍不住用胳膊环住黎忱的脖子，固执地不让对方轻易松开自己，舌尖拼命地勾着黎忱的舌尖，将对方往自己的口腔里带。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时霁没办法回忆之前没有黎忱的日子他是怎样度过的。

他现在把黎忱捡了回来。

那就要和他永远融合在一起。

不分开。

再也不分开。

黎忱悄悄睁眼，正好看见时霁半睁的眼睛里藏着的汹涌情绪，他心底一软，收紧了环抱住黎忱的双手，嘴唇松开的一瞬间，他丢下了一句：“哥哥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想我。”

下一秒，这句话又被淹没在了唇瓣间，直到浴缸里的水开始变凉，时霁才移开脑袋，急促地喘息着。

他抬起手遮住红肿的嘴唇，却掩盖不住通红的脸颊，黎忱眉眼柔和地望着他，手指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我等的这七年是值得的。”

黎忱无意识地喃喃。

也许比七年还长，毕竟他的所有时间概念都来自于0373，0373消亡的时候是第七年，在那之后他甚至还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黎忱不想去想他到底等了多久。

总之，他最终还是等到了他的哥哥。

可眼前的时霁听他这么说，明显愣了几秒，男人的眉心挤在一起，难以置信般问道：“你说、你等了我多久？”

黎忱眨巴眨巴眼睛：“七年。”

七年？！！！

再次听到这个答案时霁还是被冲击到了。

他怎么忘了呢，之前的世界和这里的时间相差极大，他这里过了两个月，黎忱那边却过了整整七年。

时霁的睫毛迅速颤抖起来，他感觉自己眼眶忽然一热，心脏像被揪紧了一般发疼，紧接着，他的眼前开始模糊，时霁心疼地抱住黎忱，抖着尾音说道：“对不起。”

“哥哥为什么要道歉？”黎忱揉了揉时霁的后脑勺，“这又不是哥哥的错。”

时霁摇摇头：“你明明可以……不用这样做的。”

他看到了故事的结局，也知道黎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而纵使黎忱能下定决心做出这一切的源头，是自己。

时霁怎么可能不愧疚。

黎忱听着男人软软的哭腔，扬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10.

黎忱自然而然地在时霁家里住了下来。

在这之前两人也同居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黎忱出现在自己家里后，时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反而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好像他们俩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只有时霁的猫对黎忱表现出了格外的不满。

原住民在见到黎忱的第一天就直接炸了毛，在它意识到自己主人身上出现了另一种气味——另一种让它讨厌的气味之后，一向脾气好的猫咪第一次冲人伸出了爪子。

只是在快要挠到黎忱的时候被时霁一把抱走了，小黑猫缩在时霁怀里，一边瞪着黎忱，喉咙里一边发出“咕噜咕噜”威胁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猫狗天生不合吗？”

时霁嘀嘀咕咕着，他顺了顺猫咪的毛，然后在接受到黎忱的可怜眼波攻击后，不得不放下猫咪，跑去顺小狗的毛。

这一幕恰巧被小黑猫尽收眼底，于是在那之后，剥夺掉主人宠爱的时霁成了它猫生里最讨厌的人类。

它对黎忱的报复不限于：躲在角落里突然冲出来咬一下黎忱的脚跟；半夜偷偷踹翻黎忱的水杯；将黎忱的衣服从衣柜里扒拉出来打滚，让他浑身上下沾满自己的猫毛。

黎忱碍于这是自家哥哥的猫不敢随便欺负，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胜利者蹲在窗台上舔自己的爪子，默默在心里硬了拳头。

最后，在小黑猫更过分地跳上黎忱的脑袋，把他一整张脸按进了饭碗里后，时霁终于忍不住问了：“黎忱，你是不是招惹了它？”

黎忱拍掉脸颊上的饭粒，委屈兮兮地竖起四根手指：“我发誓，我没有。”

“看我家猫对你的仇恨程度——”时霁故意顿了一下，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吃它猫粮了。”

黎忱憋屈地瞪大眼睛：“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我今天早上看见你把脚伸进了它的水碗里。”时霁平静地说出了黎忱的罪行。

少年的伪装一下子绷不住了，他的嘴唇动了又动，半晌过后，又泄气似的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的碗，小声抗议道：“……是它先动的手。”

时霁笑道：“幼稚死了，黎忱。”

黎忱没说话，只气鼓鼓地皱了两下鼻子。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行。”时霁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黎忱，“不改变一下它对你的看法，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它赶出去的。”

黎忱的眼神一下子慌了。

比起被小猫报复，还是离开哥哥最恐怖！

“我要……怎么做？”

少年认命地低下头颅。

时霁没立马回答，他犹豫了几秒，接着冲黎忱神秘地勾勾唇角：“学着讨好它。”

男人的话对于黎忱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时霁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猫条，走过去递给黎忱：“你喂它这个，然后试着摸一下。”

黎忱盯着手里细长细长的猫咪小零食皱了皱眉，随后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

小黑猫眼尖地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零食，本能地想要凑过来，却在下一秒对上了黎忱的眼睛，往前迈开的脚步一顿，接着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它警惕地注视这个一点一点逼近自己的男人，猫咪被迫缩到墙角，正想往旁边逃开的时候，又被黎忱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去路，它仰起脑袋，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大幅度摇晃，整个身体摆出一副要攻击人的姿势。

黎忱咽了口唾沫，在身后时霁的鼓励下他闭了闭眼，蹲下身，撕开猫条的封口，挤了一点肉泥出来，刚把手伸过去，不料小猫被彻底吓到了，它发出一声响亮的嘶吼，然后在黎忱的胳膊上狠狠挠了一下。

小小的黑影迅速窜开，只在黎忱的皮肤上留下两条鲜红的爪痕，血液顺着破开的皮肤流出来，时霁连忙拽着他，冲到卫生间冲洗消毒。

冰凉的水淋在伤口上能浅浅冲淡疼痛，时霁看着黎忱，正想道歉，就在这时，黎忱首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怂怂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能……对你不熟悉吧。”黎忱看起来太委屈了，时霁不得不想一点能安慰他的话，“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它会接受你的。”

黎忱咬着下唇，没想到刚要融入时霁的生活，他就遇到了第一大难关。

在时霁的建议下，猫咪每日的喂水换食都成了黎忱的工作，他还会在空闲的时间陪猫咪玩，为它梳毛打理，能做的一切全都做了。

日复一日，怂怂对黎忱的戒备慢慢放下，最终的成果是，能主动吃黎忱喂给它的猫条和摸两下脑袋。

只能两下，不能再多了。

黎忱顶着胳膊上横七竖八的抓痕，眼角流出一滴热泪。

他举起剩下的猫条，故意让小猫无法吃到，在猫咪对着他急切地“喵喵”叫时，他“蹭”一下站起来，冲到时霁面前，只听“吧唧”一声，往时霁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正在画稿图的时霁：“……”

猫叫戛然而止。

黎忱得意地冷哼：“就是你小子当时踩我脑袋是吧。”

“那我偏要当着你的面亲你主人！”

说完，猫咪迅速朝他冲过来，黎忱灵敏地躲在时霁身后，气得小猫差点叫破嗓子。

时霁无奈扶额。

果然，猫最讨厌的就是狗。